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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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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年轻人的恶臭习惯让我很是接受不了,连续5天的大量酒精摄入让我的身体疲倦不堪,面前那份猪头肉的味道不停地往鼻孔里钻,拿起筷子略微颤抖的夹起一块儿沾有辣油和蒜汁的黄瓜,那种油腻的气味使我反胃,强忍着送到嘴里,就着一口温开水吃下,没办法,如果不吃,那么第三次去洗手间也没材料可以吐。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给了他们一种不会醉可以一直喝的错觉,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一种凡是出来吃饭就必须得有人喝倒下这个臭毛病,这更是个怎么想也追溯不到根源的问题,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高中?还是大学?还是在演出的那几年?自嘲的笑笑,其实有什么资格说他们这样喝酒是恶臭的习惯,自己不也是这样过来的么?对面的弟弟端起了杯子向我伸来,说是弟弟,还不如讲是侄子,我自己也就是占了个显小的优势,当我96年的教练知道我今年33岁的时候,他真诚的反应让我想在他头上暴扣,“楠哥你逗我呢吧,你怎么可能是个老人?我可是上过学的男人”!
对面的“侄子”嗓门有点大,我看着他端杯子的手,实在是没有任何欲望把我眼前的酒杯端起来跟他叮那么一下。
“想啥呢楠哥,来来来,赶紧走一个”。
他纯真笑容里表露的诚恳让我很是懵逼,看向他左右手食指上奇形怪状的戒指,再看向他脖子上的金属项链,曾经一度以为这个弟弟是搞地下乐队的,会穿搭,会给自己做造型,如果除去20斤肥肉再有滤镜加持那就是抖音上从来没有出现在女孩儿身边的小哥哥,他最喜欢的就是拿着手机若无其事的说自己就是胖着玩玩儿,随时都可以痩回去,顺便打开相册给你看看曾经的风姿,当然这种话我们也说过,只是稳定体型已经不易,更别提减掉肥肉回到颜值巅峰。认识他就是在一个酒局,当天他就拍着我的肚子叫我跟他一起去打球去训练,我看着他的双下巴和啤酒肚端着杯子说那我减脂的事儿就交给你咯,好几个月过去了,很庆幸我没有继续横向发展,反倒是秦佳伟,这弟弟划拉相册的频率越来越高,要痩回去的保证越来越真,而身材也是越发的圆润了。
“来,那你一会儿还得再过去一趟?”身边的李家栋很随意的拿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我终于也端起了杯子艰难的吞下了那在我眼里不亚于鹤顶红的毒药,深呼吸顺了顺气息,感觉稍微好了一点,李家栋递了根烟给我,我顺手按下打火机凑到他的嘴边,眼神扫到了他的脖子,这家伙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一胖不复返了呢,是他去重庆的那几年,还是我们断了联系的那几年?前年冬天的某一天,当我在南二环边下车的时候,抬眼看到了他,我十分努力的想从眼前这个胖子身上找到当年削瘦少年的影子,我想他也是一样,他看我的眼神从疑惑转变为震惊,而后再到思索,我确定他跟我是同一个想法,“这傻屌怎么就胖成了这个逼样”。
久别重逢的笑容出现在我们两个的脸上,不得不说一句世界真小,失联11年居然在大街上遇见,那天很冷风很大,因为我想依靠深呼吸来散散酒气,下车后每一次呼吸都感觉精神能好那么一点点,辛劳的清洁工不断把那些枯黄的银杏叶子哗哗的扫在一起,然后对抱在一起的我俩说,“诶,旁边挪一下”。
我戳了戳旁边的家栋,表示要再去吐一下,顺手拿上了外套和桌子上的手机,洗手间和这家小餐馆的大门是一个方向,漱完口后穿上外套在门口做几个深呼吸,又是一年的冬天,这一年过得无比的快,依然是南二环的这个拐角,插着兜看着光秃秃的树,习惯性放空大脑,感觉这些年就像是做了一场梦,现在经历的一些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付裕叼着烟问我在想什么,我着实不知道该怎么给这个大我一岁的东北大哥讲,捋了捋思绪,我问道,“付付,你说这西安的天气是不是太冷了”。
付裕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一边吐着烟一边没有素质的把烟头弹到前方的地上说,“咋的了楠楠,喝傻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