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铁鞋有觅处（穿书）》新月冉冉

13、愚公移山

　　冉新月回去的路上，思忖着，这蜀王的确厉害，听老头的描述，他所做之事，确实把古代的技术水平提前上千年，但除了戴眼镜一事之外，没有更多证据表明他是个现代人，而且这眼镜一说，也可能是老头穿凿附会，所绘之图恰巧像眼镜，只有下次跟他多问些信息，再做判断。
　　回到住处之后，鳖灵也回来了，满身是泥。他对疏导之法治水之事有些想法了，但还是想请冉新月帮忙，找个时间实地跟他一起去看看。冉新月满口答应，难得有这么个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好官，她自当全力支持。
　　过了几日，冉新月随同鳖灵来到鸭子河边，站立在城墙高处，眺望远处，山势连绵，在薄雾笼罩下，多了一分神秘。
　　“丞相打算从何处开始治理？”
　　“听你上次说大禹治水的故事，颇有启发，这几日我溯流而上，反复查看，水势自岷江而大涨，若用疏导之术，还需从岷江入手。”
　　冉新月连连点头，表示认同，自古水患，不是一日形成，需追根溯源，治其根本，切不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哪里堵了疏通哪里也解决不了大问题。难得鳖灵有这个觉悟。于是提议道：
　　可将玉垒山凿开出一条通道，让洪水顺着岷江畅流而下，由是解除了水患，人民得以安居乐业。
　　凿山开通道？鳖灵听完，瞪大了眼，这可超出了他的认知。
　　这也难怪，在现代，凿山修隧道、引渠都不是什么怪事，但在这个远古人眼里，可就觉得不可思议了。
　　冉新月分析道：我曾经听过一个故事，北山下面有个名叫愚公的人，年纪快到90岁了，在山的正对面居住。他苦于山区北部的阻塞，出来进去都要绕道，就召集全家人商量说：“我跟你们尽力挖平险峻的大山，使道路一直通到豫州南部，到达汉水南岸，好吗？”大家纷纷表示赞同。
　　可河曲的智叟讥笑愚公，阻止他干这件事，说：“你简直太愚蠢了！就凭你残余的岁月、剩下的力气连山上的一棵草都动不了，又能把泥土石头怎么样呢？”
　　北山愚公长叹说：“你的思想真顽固，顽固得没法开窍，连孤儿寡妇都比不上。即使我死了，还有儿子在呀；儿子又生孙子，孙子又生儿子；儿子又有儿子，儿子又有孙子；子子孙孙无穷无尽，可是山却不会增高加大，还怕挖不平吗？”河曲智叟无话可答。
　　所以只要有足够的信心和毅力，连山都能移动，何况是从山里凿通道？一旦能治好水患，是件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事，你去动员蜀地百姓，为了后世子孙，齐力凿山，一代人不行，子子孙孙接力干，定能成事。
　　鳖灵沉思片刻，看着巍巍青山，一番宏图大业即将展开。
　　接下来的日子，鳖灵开始深入百姓中去，走群众路线，带领百姓挖山凿洞，日兴夜寐，连续多日都见不到人影。
　　百无聊赖之时，冉新月带着小丫头们去后山玩，却意外有了新发现，竟被她找到了深山里的茶树和辣椒树。
　　谁说辣椒要在N多年之后才在中国出现，它只是躲在蜀地的深山没被人发现而已。于是命人将树移植回来，在三星堆开辟了地，精心栽培。
　　剩下的日子，她在三星堆走走串串，要不就在院子里发发呆。
　　约摸过了半个月，终于盼到鳖灵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兴奋的喊道：
　　“小月儿，你看谁来了。”
　　鳖灵把门推开，只见曲河、许陶、阿离、船长和小哑巴都来了。
　　冉新月激动地从台阶上跳起来，像只快乐的小鸟飞奔过去。
　　“我还以为你们把我忘了。”冉新月拉着阿离的手，嗔怪道，眼圈不自然泛起红。
　　“哪有，我可忘不了你煮菜的好手艺。”许陶打趣道。
　　大伙早就说要来看你们了，这次好不容易凑齐了时间。曲河说道。阿离从包袱中拿出一件新衣裳，温柔的说：“你看。”
　　哇，一条蜀绣的丝绸长裙，好漂亮。阿离这阵子学习蜀绣可真没白学，手艺已经能够赶上蜀人了。
　　冉新月拿了这件礼物，欢喜得不得了，当即换上，原地转了一圈。小哑巴拍手叫好，船长捋了捋胡子，也夸赞道：
　　“嗯，这才像个女孩样！”
　　鳖灵迎大家进门，冉新月给大家泡了新摘的茶叶，得意的说到：“这是我的新发现，大家且尝尝。”
　　鳖灵皱了皱眉头：“水中放树叶，这是做什么。”
　　“你喝喝看。”新月卖起关子。
　　“嗯，没了水的寡淡，在口中停留片刻，简直齿颊留香。”曲河评价道。
　　“这叫茶叶，专门用来泡水喝，我在山上发现了这株植物，如果广为种植，摘叶制茶，必将风靡蜀地。”冉新月又跟曲河谈起了生意经。
　　曲河连连点头，当即拍板，说要带些茶叶去郫城卖卖。
　　“那小月儿，最近可研究新菜式？”许陶这只馋猫，对吃情有独钟。
　　“有是有，但要鳖灵帮个忙。”冉新月给鳖灵画了个示意图，又交代了一番，就开始张罗着杀鸡宰羊，洗净青菜。
　　傍晚时分，夜色渐浓，鳖灵的作品也出炉，大家在桌前团团围住看稀奇。
　　“这是何物？”船长问道。
　　“火锅呀。”冉新月让船长帮忙劈些细小的木材放进去，丫头们把切好码整齐的肉和菜齐刷刷端上桌。
　　最后，冉新月要小哑巴把自己的秘制汤料倒入火锅内。随着火势渐起，红油汤锅翻滚起来。
　　“这里面放的什么，竟然一片通红？”阿离问道。
　　“辣椒、花椒。”
　　“那是什么味道”小哑巴已经等不及了，夹了块肉就往里涮了涮，扔进嘴里。
　　结果辣劲一上来，辣的小哑巴围着桌子打转转，哇哇直叫。许陶也夹了一块放进嘴里，马上满脸通红，但是却不忍吐出来，边说：“好特别的味道，虽然嘴里像着火了一般，但是感觉爽极了。”
　　众人纷纷开始试吃。虽然辣的不行，但也渐入佳境。
　　“小月儿，上青梅酒！” 大家都吃嗨了。

　　吃饱喝足之后，几个醉鬼东倒西歪的坐在台阶上，鳖灵抱着柱子胡言乱语。小哑巴抱着船长咿咿呀呀，船长想甩也甩不开，许陶唱起了歌，手舞足蹈，还是曲河酒品最好，半醒半寐的耷拉着头，盘腿坐着。
　　冉新月靠在阿离肩头，心中酣畅淋漓，看着天空一轮圆月，不禁低吟起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阿离他们在三星堆停留了几日，又匆匆赶回郫城了。鳖灵也忙着去开山修渠。

　　冉新月还想从老头那里打探多些消息。不过这次，她包了一些茶叶过去，她算是知道了，这老头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嗯，果然与众不同。”老头对冉新月这次带来的礼物很满意。他起身，对冉新月说：“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转转。”
　　转了几个弯，老头带冉新月来到祭祀区，里面的青铜制品、玉石制品以及黄金制品，表现出浓厚而神秘的宗教文化色彩，奇幻诡谲，其中一棵青铜神树，颇为引人注目。
　　神树大概比两个成年人还要高，有三层枝叶，每层有三根树枝，花果上都站立着一只鸟，鸟共九只。
　　神树的下部悬着一条龙，龙的头朝下，尾在上，夭矫多姿。这显然是祭司用于祭祀用的神器。
　　“蜀王初现于扶桑树下，如天龙降世，有着绝世容颜。当时九鸟朝贺，花果累累。”老头子徐徐道来。
　　冉新月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颇为不信，她绕着青铜树走了几圈，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神树上发现了套接之后铆钉固定的痕迹，这种分段铆接技术照理出现较晚，战国至秦汉才真正普及，几千年前的古蜀国就拥有这种工艺实在不寻常。
　　而另一处看到的瓶形杯，它被做成喇叭口、细颈项，圆平底，竟然与日本人喝清酒用的酒瓶极为相似。
　　这就更奇怪了，古蜀国可是跟日本八竿子搭不上关系啊。冉新月看着这些器物，觉得谜团重重，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毕竟她又不是古墓派传人，对考古学实在不精通，研究古籍记载可能还能看出些端倪，于是问老头：“关于古蜀王，可有文字记载？”
　　老头摇摇头：“据传蜀王从来不让史官记录关于他的事迹，我们所知的，也大多靠口耳相传。” 这蜀王也是奇怪，这千秋伟业，却不让后人知道，宁愿尘封在历史的长河里。难怪现代对三星堆的研究各家争论颇多。
　　鳖灵的的开山通衢工程紧锣密鼓进行着，但他遇到了一个大问题。发现山北面的坡一遇到连日大雨，则容易山体滑坡，泥沙俱下，对通衢工程造成极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