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小部落》我去年五岁

5、第 5 章

　　夜很深了，林徽却瞪着眼，看着黑洞洞的石屋，想到今夜老三条杠离去的身影，怎么都不能闭上眼，心里慌慌的。既难过一条生命如此简单的消逝，又为自己的未来担忧。直到天微亮时才辗转睡去。
　　刚刚睡下，林徽就觉得自己被推醒，微眯着眼睛勉强看到风影影绰绰的身影，风敲敲她的脑袋，看她还是迷迷糊糊的样子有些不满，往她肩头咬去，这一下，有点使劲。
　　“嘶!”林徽猛然吃痛，下意识往前打去，也有点恼怒，手下使了狠劲。风却以为她在玩闹，把她爪子一拉一提，轻轻松松的就制住了她。还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示意她安静，要有正事了。
　　林徽却不依了，听着外面不知名的虫叫声，莫大的委屈铺天盖地而来，倔强的瞪着她，风不明所以的挠挠头，疑惑地看着她不晓得她又抽什么风，然后突然又崩了下她的脑壳，给她脑袋上一个毛栗子。看着她脑袋上肿起的包和委屈的样子咧开嘴大笑起来。
　　林徽只觉得天昏地转，这个野人的手又大又重，弹得她眼泪都出来了，更加生起闷气起来，眼泪在她眼眶里打了几个转转，言语的不能沟通令她更加气闷。竟然趁她一时不察一口咬住她的胳膊，风“嗷~~”的喊了一声，照着她的腰就是两下，林徽只觉得肉痛，但就是红着眼眶不撒嘴，风这下真的生气了，掐住她的腋下一拧，林徽顿时抽的撒了嘴，风却不管她，她是真的生气，把林徽摁在床上结结实实揍了一顿。
　　又磨蹭了了会，林徽才磨磨蹭蹭的跟着风出了门，只见她耷拉着脑袋，眼眶红红的，看着无精打采的，风盯着她莫名觉得很开心，以前只有猎到四角羊王的时候才会这么开心，看着她委屈的样子，风越看越高兴，忍不住又给了她脑门一个毛栗子包。林徽一下子就炸了，猛然后退一步，狠狠瞪她一眼，又想起什么似的委委屈屈的用自己的小爪子摸摸自己脑袋上的包。
　　风看到她的样子更加高兴了，愉悦的吹了口哨，胸腔震动发出响亮的叫声出来。
　　狩猎队受到她的影响也全都开心起来，一个个发出响亮的叫声，哼起了有规律的音调，一瞬间，草原热闹起来，一些胆子大的小动物探出头来，看着眼前这只奇怪的队伍，又被自己的母亲惊恐的叫走，歌声混着不知名的鸟鸣，以及不远处类似青蛙的嘀咕，传得很远很远……
　　林徽开始只顾着生气，等反应过来已经跟着狩猎队走了很远很远，开始只觉得茫然，后来便不知不觉的恐慌起来，惊慌的转过身去，部落的方向却早已消失，林徽害怕的不知所措，身后的野人们却一个推着一个往前走着，林徽也被拉赶着往前，林徽不敢反抗，回头看了几次之后就不在往后看，开始跟着大部队专心记路。
　　现在所处的地方有点像是草原，绿油油的一望无际，动物们很少，只有天空还盘旋几只长得很凶很丑陋的大鸟，偶尔有几只长得怪模怪样的小家伙匆匆跑过，狩猎队们看也不看，有几只不长眼的往过凑野人们也只是驱赶。看来，这是一个食物丰富的季节，最起码，这里不是这群野人的主战场。
　　又走了许久，林徽约莫着得有三个小时，但肯定比她以前走的三小时要长很多，这群野人又高又壮，大长腿一迈一步顶以前的林徽三步，现在的林徽长得貌似也不是很高，大约有一米六七左右，放以前那是很理想的身高，现在跟这群野人比起来那就是一个小矮个，走一两步就得跑起来跑一段，然后再大跨步的走，这么一大段路基本上半程都是小跑过来的。大家看着她一路蹦蹦跳跳的也全都开怀的笑起来。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走了这么一大段路林徽竟一点也不觉得累，喘气也不曾，只是呼吸稍微有一点重。
　　前面有一个山丘，首领“一”示意大家休整会，林徽不知道首领叫什么，便以她眼下的数字一命名她。
　　“一”抬了抬手，所有野人便利索的拿好长矛坐下休息，有一小部分跑到远处的草地里将脸埋进去，不一会回来，脸上都是湿润的痕迹。林徽便猜测是跟部落附近一样的浅滩。
　　除却一开始微有的声响，慢慢的，所有野人都安静下来，林徽看着她们，没发现自己也不自觉地放缓了呼吸。又过了大约一刻钟，所有野人已经全部刻意让呼吸变的悠长，身体上的肌肉全都隆起，看起来蓄势待发。
　　“一”抬头又看了看天空，林徽这才注意她们走了这么久，天空一直没什么变化，那种像是早上四五点一样昏蒙昏蒙的颜色一直跟着她们，按照林徽的推测，这么久了太阳早该破晓而出了才对。林徽来不及细想，丝丝粉色的带着雾状的蓝缓缓的透过云层，首领当机立断地打了个前进的手势，野人们便群拥而起的翻过小山丘，林徽一时有些怔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快跑着跟着她们。
　　刚翻过小山丘，面前便突如其来的出现了一大片无边无际的黑色森林，横山隔海，波澜壮阔。林徽来不及惊讶，就被风提溜着往黑色森林跑去。刚跑到黑色森林边缘的位置，天空便一下子亮堂起来，像是从黑夜一下过度到正午。刺眼的光线从远方遥遥射来，一下将黑森林和草原劈开两半，一半黑夜一半白天。严丝分明就像是拿量尺刻画的一般。
　　空气中也轰然爆发出强烈的热意。
　　林徽从地上拿起一片树叶，树叶很大，有她一个半手掌那样，树叶仍是绿的，只是绿的瘆人远远看去就如同黑色一般。林徽捏了捏这片树叶，感受着其中饱满的湿润，轻轻往前一杨，那树叶便跨过了那条被光分割好的分界线，林徽看到，这树叶开始像是重物般坠落，从那条光线过去就肉眼可见的开始变黄，发枯，到最后，只猥琐成小小一片，轻飘飘的像纸一般落下。
　　林徽惊骇地后退一步，只觉得浑身冒出一层冷汗，又瞬间被蒸干。首领已经招着手示意大家往森林深处进发了。
　　林徽跟着走，虽然高大的树木抵挡了一大部分的热意，但林徽依然知道草原的温度正在节节攀高，耳边响着大量动物悄悄地叫声，像是刚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仓皇出逃，但大量动物声音再低交杂一起依然是令人恐怖的声响。紧接着，一阵海啸般的叫声席卷而来，一群看不清什么模样的生物往远方窜去，黑色的身体个头不大，看起来像是煤渣一样，成千上万的簇拥在一起，跑起来倒是很快，林徽瞪大了眼睛，看着它们黑潮般褪去。
　　林徽跟着狩猎队们围在一起，首领拿着一根看起来年代很久的草编绳在两棵树之间绑了一圈，林徽她们就在圈里。然后林徽就很神奇的看到“黑潮”波浪一般绕着她们离开。
　　等了约莫半小时，各种各样的叫声才慢慢歇下来，首领收起了绳子，众人四周摆开了架势稳当并不缓慢的前进。
　　今天并没有出现林徽猜测的场景，只有几场小小的射杀，动物们疯狂离去，路上留下了很多被踩踏的来不及逃跑的一些很像野鸭子的尸体，林徽就跟在后面捡，尸体大多已经稀烂，但翻开烂树叶剥开一些稀碎的脏器，仍有不少完整的“黑鸭鸡”，场面看起来有点血腥，翻捡过后更是一片狼藉，但林徽却翻的不亦乐乎，这和她想象中的身先士卒，搏命杀敌一点都不一样，如果可以，她想一直这么混下去。
　　“嗖！”一阵微弱的破空声传来，林徽抬头，只觉眼前闪过一道白影，接着动物的嘶鸣声传来，有两个野人朝白影消失的地方走去，远处传来其它野人稀落的呼叫声，林徽猜测她们在吹口哨，因为经常有人摔到草滩里摔得一脸泥或是谁干活干得好，通常会伴有这样的呼叫声。林徽假装漫不经心的走过去，瞟了一眼，是一个个头很肥的四角羊，身上插着一根长矛，长矛刺的很深，四角羊已经不再怎么挣扎，走过去的两个野人已经麻利的捆起了这个可怜的家伙。林徽看了一眼射杀四角羊的野人，是一个长的有点憨厚的家伙，毛发有点长，微微打着卷，看起来像是褐色的，但仔细看起来每一根毛发里面都有隐隐黑色的光泽。林徽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又一道长矛破空的声音，林徽发现这次她可以清晰的捕捉到长矛的踪迹，这次的长矛刺到了一个更加肥美的四角羊，其实这种四角羊虽然毛发是白的，但并不是纯白，其中夹杂了太多灰色，由于经常在森林里窜来窜去，整个身体已经辨不出来原来的颜色，藏在树丛间简直和黑森林能融为一体，林徽不知道她们是怎么看见的。下意识看向射杀者的方向，是风？林徽并不奇怪，她早就猜出这家伙的某些能力一流，不然怎么会经常跟着首领走在一起，风也是她看见的唯一一个能自在跟首领交谈的人。其实还有一个，只是那人平时比较内敛，只有狩猎时才愿意跟首领走在一起而已，只是林徽今天是第一次跟着大部队狩猎，而那人，却已永远地离开。所以林徽不知道罢了。风也看见了她，朝她得意的扬了扬头，展示了自己强壮的肌肉，林徽看了眼就偏过了头，风也不搭理她，骄傲的昂起了头，朝自己的猎物走去。
　　接下来，又有几场悄无声息的射杀，林徽看着她们利落的动作，只觉吃饭般简单，也云淡风轻的上去帮忙捆着猎物，仿佛自己也能如此这般轻易的射杀到猎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