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凤鸣》July韩绮月

10、拜师锦瑟

　　此时此刻，星落森林里

　　少女看着被强行塞进手里的灵根若有所思，慢慢收回目光，扫了一眼地上乱作一团的几人，目不斜视的走进森林更深处，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若不想他死，就跟上。”

　　少女此时神色有些恍惚，这灵根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在联想到刚刚少年衣襟里的那枚金羽，像极了那位故人，又想了想刚刚少年语气决绝的画面，更是像极了自己的那位故人，狡诈奸猾极了，自己怕不是上了少年的当，拿这灵根和那四个傻子打感情牌引自己上套，少女摇了摇头，把这些杂念抛到脑后。

　　某种程度上来说，少女真相了。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墨凤鸣身上的伤才好了几分，只是只能躺在床上，还起不来，自那日少女给了四人一颗灵草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又是一月，一片竹林深处，一所竹屋内

　　金阳端着一碗药走到墨凤鸣面前：“少主，该吃药了。”

　　“最近可有什么消息？”墨凤鸣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喃喃道。

　　“魔帝派出大殿下二殿下来追拿少主回去，舅舅那边还是没有音讯。”姜麟叹了口气，看着眼前少年冷漠疏离的眼神继续道：“我等定会护少主周全。”

　　“如今你们四个跟着我这么一个废人，路会更难走，可想好了。”话虽如此说，但墨凤鸣的语气中并没有什么遗憾失落。

　　这一个月来，他冷眼旁观身边四人，若说没有感动是假的，可是像他这样的人，注定永远活在黑暗中，那些感情只会成为绊脚石，即使有血誓加身，他还是害怕，幼年时他曾满心依赖自己的父亲，却遭受致命的一击，母亲枉死，自己苟延残喘于世，他不懂，血亲之人都可抛弃自己，更何况这些外人，他怕了，他曾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在轻信他人，可是到如今这般境地，与这四人朝夕相处一月，他还是想试试，哪怕最后结局不如他所想，他还是想试试。

　　他已经做出了在这般境地下最佳的选择，以后的成败，只能交给命运了。

　　他做出了这般决定后，竟隐隐有些释然了。

　　四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激动，这一月来，少主对他们的态度一直都是冷漠疏离，如今这般竟是接受他们了。

　　“我等愿誓死追随少主。”四个人异口同声道。

　　“呦，你们四个又在表忠心？”一道清灵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几个呼吸间一名少女出现在墨凤鸣身前，少女喜滋滋的拍了拍墨凤鸣的肩膀：“嘿，你竟然还活着。”

　　姜麟四人看着少女兴奋道：“前辈回来了？看样子前辈打嗝的症状已然全好了。”

　　“好了好了，去了趟昆仑借了样宝物，你们在这里住着可还顺心。”

　　一旁的南溟喜滋滋道：“多亏前辈庇佑，这一月在这里很是安全，少主也在慢慢恢复呢。”

　　墨凤鸣打量着眼前的少女，虽然失去了灵根，但若是没有她，自己只怕已经尸骨无存了：“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即是救命之恩，你当回报我些什么才对。”少女笑嘻嘻的摸了摸墨凤鸣的脸蛋，一把捏紧少年的下把，冷眸紧盯娇笑道：“别以为那根破灵根就能换你得命，你算计了我，以为我不知道？你拿着根破灵根，又拿这四个傻子当挡箭牌，我和他们之前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吧？这千千万万年来，算计我的人都死了，不过，我瞧你倒是长得不错，到时可以给你个机会，这世间有句话，叫做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怎么样，考虑一下？”

　　墨凤鸣此刻恭敬地神情已然凉了下来，他又想起了在魔界的种种，因着自己这张脸，在魔界没少受到侮辱与调戏，不受魔帝喜爱，任人欺凌，自己在别人眼里也只是个任人玩弄的废物，而如今少女调笑的话语，更像是揭开了自己的疮疤。

　　眼前的少女虽是笑着看向自己，可那双眼中，毫无温度，看向自己的眼神，仿佛像看着一个死物，如今自己这般境地，牺牲一张脸，一副残躯便能得到眼前的上古神兽相助，何乐不为，墨凤鸣觉得这是个留住她的好办法，想了想，隐去眼底的暗晦情绪，半抬起眼瞧着少女，只这一眼，媚态丛生。

　　“得前辈垂怜，乃凤鸣之幸，愿照前辈所说，依前辈所愿。”墨凤鸣一字一句说得清楚。

　　少女盯着墨凤鸣，向身后摆了摆手，只见其余四人瞬间不见踪影，看着这个少年，正色道：“自洪荒起，敢算计我的人，都死了，你如今这般盘算，可想过你的下场？”

　　“我盘算前辈什么了呢？我只是依照前辈的心意，顺应你而已。”墨凤鸣垂着眼委屈道。

　　少女看着墨凤鸣冷笑：“真不愧是她的后代，狡诈奸猾学了个遍，把你的金羽拿出来！”

　　墨凤鸣毫不惊讶的拿出藏在衣襟深处的那枚金羽，双手向上，恭敬地送到少女眼前，少女拿起金羽沉思片刻：“萝凤是你什么人？”

　　“我的母亲。”少年掷地有声的话语惊醒沉思的少女。

　　少女想了想道：“以前我答应过她，日后若有人拿着这枚金羽，无论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帮他，你给我的那根灵根，是萝凤的吧！“

　　少女肯定的说着，没管墨凤鸣作何反应，继续说：“我本想着此次出来去看看她，如今你拿着她的金羽和灵根，怕是她已经不在了，也罢，你是他的儿子，倒是便宜你了，收了你也好，替她好好教育教育你，我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墨凤鸣坐在床上，仰着头看向少女，此时他心绪大乱，少女说的那几句话什么意思？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只不过你刚刚这般巧言令色，算计人心，实在不乖，不过无碍，以后我会亲自教导你。”微微摆了摆手，墨凤鸣飞到少女面前，被法力禁锢跪在地上，眼前人未动，耳边却响起一句话：“记住吾的名字，吾乃洪荒半主，生于混沌，大千世界万千色彩不过归于锦瑟二字，以后吾便是你的师父。”

　　少女精致的容颜满是严肃，墨凤鸣看着眼前的少女渐渐模糊起来，

　　微风参杂着烟雨轻轻拍打着屋外的竹林，

　　水气渐渐浓重，

　　一只似狐又似鼠的兽出现，

　　此兽长八丈，全身白毛，毛尖微微呈紫金色，左眼青绿，右眼赤红，长着六足四翼，圆润的脑袋向前拱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