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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本恶徒要下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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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一望,刚好瞥见栏边两名紫衣弟子走过,居高临下的少年小虎牙邪魅一露,
本握着糖葫芦根的右手俩指竖起,“咻呼”一声双指闪现黑灵,
再往下一指,栏边俩名弟子头顶紫冠瞬息燃起熊熊烈火!
“这……,啊啊好热好烫”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原来那俩名子弟情急之下直接跳进了栏边河,虽体态狼狈不堪却也捡回了半条命。
施法男子“呵呵”得逞般阴笑。
“劣婴!”
倏忽间一句责骂叫声自下方传来。
他却不以为然,因为这训斥声早已耳熟能详,不是南刺夜还能是谁。
如往常那般,南刺夜虽是怒叫他名,但也懒得再多责骂几句,挥舞着紫裳他脚底一跃上了屋檐脚底稳落。
劣婴便于他右边的紫狮顶边上躺着,咬着糖葫芦翘起小腿,一副玩世不恭之态。
南刺夜眼底闪过一丝漠然,他顺了顺袖子,开口道:
“明日各大仙家弟子来参加践界行,会在南氏呆上个两余月,这期间你定别去招惹他们,平日你
逗逗南氏内人无大碍,但他氏子弟我可无权管诫,特别是那东皓逸与北独瑾,俩人性情易怒、对
待你这……非仙门中人更是不会手下留情。”顿了顿,未将恶徒说出口。
脸上虽没太大波动,不过劣婴内心却已掀起一番小波澜,随之应道:“践界行?哦~就成天那教书猎兽无聊事呗”~
“嗯,此次父亲以生病缘由不出面迎接,将此事交由我管理,你少给我惹是非啊”,南刺夜郑重道,这劣婴的脾性,他是真的有点怕了!
从他入南氏以来,孤侯内乱就不曾消停过。
不是大半夜牲畜成精吓坏低阶修士,就是白日里猫狗胡乱啸叫,南刺夜知道都是他搞的鬼,修兽
道制兽灵。
只是很多时候他都很迷惑,恶徒当真都是这般爱寻事生非?当真无聊至极!
奈何自己又不能真与他对持,如若伤了他,怕是会误了父亲那制魂鼎的修炼,还是只能自己克制
情绪。
这是南刺夜十几年来,第一次对一个人万般无奈而感到自己憋屈,不过他向来以大局为重,性好
能忍,也是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殊不知,给他找麻烦惹祸害,是劣婴在这孤侯内唯一能做,也最想做的事了!
每次见到南刺夜被自己气得要命却又不敢对他如何,劣婴内心便有说不出来的愉悦感。
不能杀人,那把人活活气死也算是另一种玩法了。
“琐事都叫你处理,你那弟弟倒是成天闲得自在啊”劣婴一脸嫌弃道:
“可别人让你三分却依他十分,真搞不懂你为何要如此尽心尽责,活得可真卑微!”
入孤侯这些日子来,南氏子弟对南刺夜与南苑的差距他一一看在眼中。
南刺夜虽说在孤侯混得还不错,毕竟弟子见了都要避让三分喊一声“刺夜君”,然而私生子终为
私生,就如同那污秽淤泥中长开的牡丹花,虽为牡丹,瓣儿看来金高富贵,但根却是终扎着那一
片混泥杂土中,
也如那些对他阿谀奉承之人,表面恭恭敬敬,背地却是免不了杂言碎语。
生在污境,又怎可能真的出淤泥而丝毫不染!
不过南刺夜于此况却并无太大心隙,他人杂语怎能赌得了,还是只能自行闭耳,
多年来他一直尽心服侍于父亲身旁,处事谨慎性格温驯,他是坚信的,坚信种种流言蜚语,终会
被他的所作所为抨击粉碎。
因此对于劣婴的调侃,他也只是眉间微触了下,轻微得让人难以捕捉,
他很烦厌眼前人,因此能少说一个字他就绝不讲半个字,只是淡淡的回道:
“总之你记得少与他们碰面”,言罢扬扬袖子转身离去了。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劣婴怎么可能会听劝,他最爱的就是与他反着干了,
可刚才看到他对那名弟子搞恶,他又忍不住怒斥他的名字,又忍不住告诉了他践界行之事,虽然知道就算不告知,践界行那么大的动静,劣婴也迟早会发觉,但他总想要自己告诉他。
既是烦厌他不想与他多纠葛,却又总想要骂他,以年长的身份训责他。
只能说,劣婴总惹怒他,所以能抓住一点逮骂的机会,他就不想放过!!
望着南刺夜离去的身影,紫狮顶上的少儿露出邪魅小虎牙,心中泛起一股暗想:
“既然与你来说那么重要,那我不出场岂不可惜了。”
这一夜
跟往日无不同,每个人都揣着自己的心事入了眠。
黑夜眨眼即落,很快,二日清晨,旭日升起~
孤侯南氏的大门被日光照耀显得更为辉煌,天气好得犹如老天也在为各家子弟吹着迎风舞。
孤侯南氏大门外,两座紫狮威震耸立于碧蓝苍穹之下,刚好两束朝晖落于鬓角边上,那紫色光芒愈发刺眸。
往下望去,各色衣袍的名门子弟皆聚于门前,
参加此番践界行的弟子,大多都是十几来岁的小辈,一年凑一次,因此也累积了多多少少的交情,聚一起又是叽叽歪歪的谈天论地。
人群中,三束蓝白身影彰彰在目,那北氏三子,北世濛北独谨以及北清琛。
北独谨一路上东瞧西望,边道:“这孤侯南氏依旧没啥变化呀。”
北清琛左臂环过他右肩:“有变化你也瞧不出啊”意指他处事向来不细心。
北独谨撅了撅嘴像是即为不欢,甩了甩他手臂,转身奔到北世濛身旁:“大哥,你说我俩,谁行事更胜一筹?别论什么心细不细的了,那是女孩子讲的。”
北世濛莞尔一笑:“细心虽为女子之称,但修仙之人也不可太过粗暴不究细节,不论行事还是修灵,都有误身心。”
北独谨张了张口又想回点什么,忽然身后传来喊声打断了他的言语:
“世濛。”
三人齐齐回头,原来是西氏之子——西辰轩。
西氏为四大仙氏之一,别名陨尊。
不过虽身在四首,但陨尊一氏颇受争议,缘故则要从家主西禹说起.
身为氏领,西禹总是处事战战兢兢,向来谨终如始,百家议论大会上他依头顺尾,少有主见,猎兽来犯,他也无一次站于前线,颇有胆小如鼷之态,久而久之,说得好听些,陨尊是低调,自降存在感,但讲得难听些,就是空有四首之名了。
在修仙界有这样一句话:
“金玉西氏,败絮陨尊”。
陨尊的弟子,向来也是素衣简袍,从不戴挂金银之器,简屦缠足,氏内几百子弟全是如此,素裳披身,简带绾发。
西氏之子西辰轩亦是如此,此番上南氏孤侯,他如往年一样身着一席米色素袍,简履裹足,腰间
一枚箭木叶挂身,颜色沉黄,如那枯落黄叶,民间有这样的一段知识,箭木叶的树皮特为厚实,
可制为褥垫、衣服或筒裙,躺于身下,穿于身上,用于床上褥垫,舒适又耐用,冬季制为衣裳,
轻柔保暖。
虽说简裳而来,但西辰轩向来穿戴即为讲究,整肃非凡,他将束发绾得极高,两鬓长发像是精心
打理过般楚楚有致放于肩前,发带头冠戴得好似一碗水两端平,两边衣袖角也折得即为整齐一厘
难差,脚底如穿玉靴般步履安详,挺直腰身愣是将那不重彩的衣裳扬起了一股浓风。
步到北氏三子面前,双方相互揖礼。
“北伯父可安好”?西辰轩微笑问之。
北世濛道:“劳挂念,一切安好。”
行礼完几人齐朝前走去,西辰轩盈盈笑歉:“想来这一年多,西氏琐事众多,这忙得也忘了上北氏跟你叙叙旧。”
北世濛笑应:“应以家事为重,叙旧随时都不妨。”
一路上几人磕磕唠唠几句很快便到达南氏主堂,各氏仙家子弟聚集,来自东西北三大仙家已有七八人,外加些小仙门世家,此番前来“践界行”大致有十余来人。
孤侯南氏主色以紫,主堂大门两侧镶着紫色狮纹。
望入大厅,内室虽是白墙,但四面都雕刻着即为庞大的紫色雄狮,一眼望去尽显威慑!
正中矗立着一张居高临下的紫狮座,各家弟子席坐于于侧面的客凳上,东西北氏三家坐于前方,
其余子弟稍后,在等候着南氏主领。
往年南刺夜都跟随众人一起参加这践界行,不过今年南宗主因病闭门,因此孤侯上上下下杂事都
由他打理,此番践界行虽说他也参加其中,但更多的是管控职责,也算是暂替南宗主之位。
众人都窃窃私语嘘寒几番,北世濛整襟危坐于最前方,轻韧扇放于桌边,虽安静坐着却依旧难隐
英姿,一旁的西辰轩侧身而望,眼底尽是赏意,
北世濛虽说深受众多小辈所崇敬,但与他年纪相仿或是年长之辈,内心对他都略带赏识。
霎时,一位他门子弟忽然站起,端着茶杯敬向北世濛,言语因紧张而颤:
“世濛君,一直听闻您雄才大略气质俨然,今年我有幸上这践界行,也算是一睹真实了啊。”
未等北世濛开口,北独谨兴奋站起了身,端起酒杯:
“这位小弟,你夸人可真是厉害,不过倒也说得深入我心哈哈哈哈,这杯酒我替大哥敬你了~”
说罢一饮而下。
那名弟子再度开口:
“独谨君为人俊逸潇洒,性情直爽,真的是全然不假啊~”
东浩逸倒是小声叱喝了句,独自喝起茶水,
对于夸北世濛的他倒是赞同,不过北独谨就算了吧,不就个四肢发达,胸无点墨的俗人罢了。
不过无人顾及他的情况,都在为此番弟子拜见仰慕之人的这场戏看得津津有味。
一旁的北独谨更是再度来兴,一连又喝了几杯,
北清琛内心嬉笑:是借机解解这酒瘾了~
很快,时辰过半……
已到巳时尾末,众人杯中茶水也都差不多喝完,却依旧不见南刺夜。
已有弟子面露难色,心生怨念:“这南刺夜首次替南氏宗主接待他人,如此怠慢真令人不喜!”
“大哥大哥!”坐耐不住,北独谨轻唤着。
北世濛侧过头:“何事”?
“你说这刺夜君干嘛去了?”
“因是有要事耽搁了。”
南刺夜在众多人眼里,做事谨终如始,平日更是讷言敏行,应该不会犯此错误才对,这次却令人
意外,能有什么大事搁落此番大场面。
“可……”北独谨想再多说点什么,被北清琛抢了话:
“世濛君所言即是,你就少再胡乱猜测了。”
“那……”北独谨想再回应又被抢了话,不过这一次不是北清琛。
“各位公子好”,一句稚嫩声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