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他当真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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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子！都到门口了，怎么这么怂，莫不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老胡萝卜还特别心机地喊得贼高声。屋里头半倚着贵妃榻上的攸芷放下手中的刺绣，头转向窗口，碰巧正对叶衡溪的背影。他都快娶妻了，还来找她做甚？也对......探查情况，与她彻底划清界限吗？若是往常她定欣喜地跑出去迎接他，现如今她只愿装睡，与他不复相见，这样对谁都有好处。
老胡萝卜见小叶子居然还伫立不动，决定再帮一把她俩，直接上前推开门。湘兰听见动静忙从侧房跑出来，刚想叫喊却被叶衡溪一个眼神制止了。
“我们小姐正在休息，还请叶公子改日再来。”这位叶公子把我们家小姐伤成这般模样，如今还敢来。
“来都来了，探一下病情再走也不迟啊。”胡萝卜推开门，顺势就往里面走。
湘兰欲上前阻拦，可奈何门已开了，只得跺了两脚着急跟上去。
只是叶衡溪止步于门前始终未进。胡伯见此也不好拉扯她，自己径直进去。
胡伯放下药箱，在攸芷露出的手腕上盖上手帕，却并未立即把脉。若是往常，小叶子定先凶狠很地警告自己一番，转头回看，她孤身伫立在屋檐下，却仍未有所动，眼神空洞，神色悲伤，不知在思索什么。
攸芷未睁眼，心中酸涩，果然是不在乎了吗？往日的柔情已不复存在了吗？
没办法，查看小芷儿的病情要紧，胡伯就搭上手，细细感受。经过了这段时间按理说她的病情理当有所克制，为何会加重许多？叶衡溪见胡伯皱眉，神情严峻，攸芷也未转醒，才踏入房门，轻声问了句：“很严重吗？”
“非常严重，若是再不好好调养，怕是活不长久。”胡伯脸上未显半分玩笑之色。
“怎会如此？”叶衡溪心存疑惑，自己已按胡伯的建议时常送些养身的草药给她，为何她会……
“她天生患有心疾，只是幼时一直未显现，后来时常发作。本该那时便丧命，幸及时有药物抑制。后我为激她苏醒，加强药剂，哪知她体弱不堪承受，幸得一直调养。可这几日她过于悲切，倒使心疾复发。”原来如此，这几日未见她倒是消瘦许多，本就纤细的手腕现如今倒像一捏就断。
“叶公子莫要再装什么好人了，虽然上次你救了我们家小姐奴婢很感激，但是这次你害她伤心欲绝心疾复发，你们算两清了，你快些走吧，莫要等小姐醒来再惹她伤心。”湘兰不卑不亢地向前一步，目光正视叶衡溪，眼神中除了些许感激剩余都是厌恶和着急。
“小叶子，你和小芷儿怎么了，上次不还好好的吗？”胡伯逍遥惯了，未参加宫宴，故不知其中变数。
“我们走吧，等会告诉你。”若叶衡溪再转身慢点，定会看到攸芷眼角的泪珠。他这是承认了她预料的一切吗，她内心还在奢求什么？也对不知哪家世家小姐等着嫁给他，自己何等身份，她怎会为了自己舍弃一个靠山？自己不过是他无聊时日的玩物罢了。如此想来倒着实羡慕骥王的那个心上人了。
她缓慢睁开眼，眼泪划过脸庞，见房中果真再无他的身影，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你能不能多看我两眼再离开，至少，至少在心里诀别一下？”她哽咽着，含糊不清地说道。
湘兰听见动静，回头一看惊喜地喊道：“小姐你醒了？刚刚叶公子来过，不过被奴婢赶走了，小姐觉得……”
其实叶衡溪也听到湘兰的惊呼，只是假装未听见继续向前。
“他当真走了。”攸芷低声呢喃，半坐起，眼神一时直随着他远去的背影，泪未止。就这么短的距离，他应当听到湘兰的呼唤，却没转身，无非就是不想见到自己吧。
老胡萝卜觉得这个时候应当是他英勇挺身助攻的时刻了，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他趁影一未留神，费劲全身之力拖着叶衡溪的衣袖往回跑，边嘴里还大喊道：“哎呀，我这老糊涂，把药落里面了。”叶衡溪怎会看不出胡伯的意图，趁此机会说开也好，便由着他。影一心有不甘地站在一边瞧着，只是主上始终未下令。主上今日为了见这个攸姑娘，把原打算今日商讨关于冻河的解决之策的集会都挪到明日了。
攸芷未曾料到胡伯演这一出，可如此也不能再装睡，正急于想出对策。可此时胡伯已经踏进门，她慌忙抬头，目光正与叶衡溪对上。他还是以前的那个他，冷淡中私藏温柔，假装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可她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
“哎呀，小芷儿你醒了，哈哈哈。”胡伯想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氛围。攸芷急忙抹去眼角的泪水，低下头。
“你不是找药吗？”他的声音为何有点像太子殿下，说不上来的古怪。
“哦哦，我可能需要好好寻找一番。你还需等会。”
“如此，攸姑娘可否出来，我有些话想与你讲。”湘兰一听，连忙看向小姐疯狂摇头。这个叶公子一次还不够？
“好，请公子稍等片刻。”如此清楚地结束也好，以后就是陌路人了。
门开了，叶公子站在一大片海棠花前，风扬起他的衣角，吹乱他的头发。这番场景一如初见，只奈何物是人非。
此时，叶衡溪转身见攸芷一脸看呆了的样子，轻声唤道：“攸姑娘。”他还似往常那般温柔却有些许疏离。
“不知叶公子想说什么？”
“攸姑娘不是一直好奇我身份吗？现在我允许你亲自揭开面具。”虽说这是攸芷一直期盼的，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有些害怕。虽然心中忐忑......她慢慢踮起脚尖，手有些颤抖伸向他脑后，不慎未曾站稳，跌入他的怀中。半倚着他的胸膛，总算扯下面具的绳子，却未立即摘下面具。
攸芷撇开视线，语气尽是无奈和不舍：“叶公子，请问你可还有什么话是想以这个身份与我讲的？”
“愿姑娘日日安康，以后……”莫要再遇到如我这般的人了。
久久等不到下文，攸芷闭上眼，小心翼翼地揭下面具：翊王殿下，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吧......叶衡溪只是静静端详着怀中之人，她始终未敢睁眼。多希望时间可以定格在这一刻，可她是太子殿下，就让这一切她奢求的都结束吧。
过了良久，攸芷终是忍不住，眼睛睁了一条缝，顿时震惊，怎，怎会，怎会是太子殿下？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他当真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