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爪子大人

13、第十三章

　　在胡掌柜家里酒足饭饱之后，胡掌柜掏出两千两的银票给应临。
　　应临推辞道“说好的一千两绝不多要，胡掌柜还请收回去，以后我来酒楼吃饭胡掌柜记得给我打折就是了。”
　　见到应临真的是不收，也只得作罢。
　　从胡掌柜家里出来，应临慢悠悠的在街上溜达着消食。摸着怀里揣着的一千两银票，寻思着该搬家了，于是朝牙行走去。
　　牙行的伙计老远就看见了应临，小跑着上前去接待。匠人接到店铺里，端茶倒水很是殷勤，这服务态度热情的让人心悦。
　　“这位公子是想买房还是租房啊？”伙计询问道。
　　“买吧，两进的院子，位置不要太偏僻也不要太吵闹。”应临说出自己的要求。
　　“有的，不知道先生是想要简陋点的，还是精致点的。”
　　“简陋的能到什么程度，精致的又能到什么程度？”
　　“这最简陋的就是很老的房子，各种原因，年久失修，屋顶漏雨，围墙挡风，荒草满园，野畜光顾。当然这精致的就是您直接领着包裹入住就可以了。”伙计绘声绘色。
　　应临眼皮眨了眨，这小伙计还挺有意思，还各种原因，什么原因？凶宅？闹鬼？风水？还是别的什么？
　　“不瞒店家，我这个人吧最是喜欢传奇的故事，就爱研究话本，你说的这个最简陋的房子很是吸引我，你带我去看看。”应临道。
　　这个人不会是没钱吧，听到这么婉转的说法，一般人都会回避的。当然这房子主要不是拿来卖的，而是拿来对比的。不过上门即是客，不能得罪客户。
　　好言相劝，慢慢来。做好心理建设，伙计道，“这简陋的宅院离这里不是很远，公子请随我来。”说着朝前带路。
　　确实不是很远，只和牙行隔了一条街。牙行是商铺开在繁华的街面上，这里主要是百姓住宅区，不过相对于周围的院子，这个确实破败很多。就连行人走过这里就加快脚步，生怕沾惹上什么脏东西似的。看来这个院子有故事。
　　伙计掏出钥匙，推开院门，看来伙计说的已经相当婉转了，何止是荒草萋萋，断壁残桓啊。院里破碎的瓦罐，看不出什么颜色旧衣服，烧坏的房屋。
　　“这院子呢，地段是不错的。不过的话想要住进来，得重新修缮了，是个大工程，银子也是不少花的......”
　　“我想知道这个院子都经历过什么。”应临好奇道。
　　伙计重新撇了应临一眼，这人都是长得挺斯文俊秀的，明眼人一看这宅子就是不吉利的，这人怎么有这喜好呢。罢了，本来还怕吓着他，就是实话实说好了，正好打消他买这座宅子的念头。
　　“这位公子，说实话这个宅子有点不吉利。我还没入行的时候，这宅子的地契就在牙行里了。据说当年这宅子里二十几口人全都死于非命，半夜路过这里，总有人听到里面传出欢声笑语。你说瘆人不瘆人！早年还有些大胆的想去里面冒险，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就疯疯癫癫，神神叨叨的。再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进去了。”伙计说完抱着胳膊，感觉有点冷。
　　“死于非命？”应临喃喃道。
　　“可知是怎么死的？”
　　“好像都是被杀，上至垂暮老人，下至襁褓婴孩，无一幸免。至于为什么招致杀身之祸，什么人干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当时官府查了好几个月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就搁置了，一直到现在都是一桩悬案。”伙计侃侃而谈。
　　“这闹凶案的宅子也能出售？”应临问道。
　　“本来是不能的，好像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宅子的地契就辗转卖到我家铺子了。”伙计道。
　　见应临不说话，以为应临已经打消了买这处宅子的念头，说道“公子，我再带您看看其他的宅子？”伙计建议道。
　　“这宅子售价几何？”应临问。
　　“呃，一千两。”伙计下意思应道。
　　这地段一千两确实不贵，但是这是凶宅！得杀价！应临道“五十两我买了。”
　　伙计张大嘴巴，说实话店主交代过，这宅子只要人能出二百两就买，不能砸在手里，可这人也太能杀价了。
　　“那个这位公子你这就太没诚意了，这宅子虽是凶宅，但是地段好啊，遇上胆大命硬的，根本都不是事，或者找高僧道士做做法事，驱逐一下邪祟，还能涨价翻倍的往外卖，您这样是不成的。”伙计现在转头又在夸宅子的好。
　　“一百两”应临道。
　　“那也不成啊，这个真卖不了。这宅子下有地基，上有余下砖木土石。您这一百两连砖木材料费用都不够。”伙计继续挣扎，您再涨点。
　　“砖木土石不要，只要这地基。我再给你四百两，你找人把这宅子的垃圾都清理出去，顺便买些建筑材料。然后我再出五百两你们找人建房子。”应临道。
　　小伙计再心里啪啪的打着算盘，地基一百两不亏，雇人清理垃圾买建筑材料自己都有门路用不了四百两顶多一半，其余的就可以进入自己的腰包。五百两自己再找人建房，也能赚一半。这些钱都可以不通过牙行而进入自己的腰包。划算！
　　应临看着小伙计逐渐上扬的嘴角，笑道“如何，能卖吗？”
　　“能，当然可以。不过公子你需要和我签两份契约。一份是给牙行看的，一份咱们之间自己看的。”小伙计嘻嘻笑道。
　　“没问题！”应临爽快道。
　　当即两人签署了契约，一份是应临和牙行签订的宅子售价两百量，小伙计将银钱交予铺子，换来地契交给应临。另一份契约是应临和小伙计签署的，小伙计揣着八百两银票喜滋滋的送别应临。并保证一个月内肯定完工。
　　一千两一栋新宅子，值了。
　　应临揣着新房地契溜达在大街上，看看天色还早，去哪里呢？去讼堂吧，刚买了房子的人，现在又两手空空了，得赶紧赚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