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修真界都不看好我们》柳月心

2、第2章 同榻

　　陆久不由得轻笑出声：“怎么？你一个小萝卜头还知道什么是媳妇儿吗？”

　　沈清默看着明显没比自己大几岁的人，装作气鼓鼓地将头扭向一边，红着一张小脸，小声道：“就...就是知道。”

　　“行吧。那你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儿呢？”陆久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就干脆顺着小孩儿的话问了下去。

　　“娘亲希望我能找一个能陪我平安幸福过一辈子的媳妇儿。”说到这里，沈清默又不免有些黯然，纵使自己找到这样一个人，他的娘亲却再也见不到了。

　　陆久见小孩儿有些失落的模样，结合小孩儿现在的情形，估计他的娘亲多半是已经不再了，便也识趣地没去询问沈清默关于他娘亲的事，而是转了个话头道：“那你好好修炼，以后会遇到一个能陪你一辈子的人的。”

　　沈清默低低地“嗯”了一声，似是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他知道自己定是能修炼的，只是在那件事之后，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修炼到什么地步。想到这里，沈清默又加深几分对那人的恨意，只是这些怨恨，他藏得很好，陆久并不曾看见。

　　瀑布不断自高处落下，不时便有莹润透亮的水珠溅落在沈清默脸上。阳光在水珠上折射出亮闪闪的金光，衬托出小孩儿原本就很精致的脸颊愈发眉清目秀起来。

　　陆久抬手轻轻摸了摸沈清默的小脸，将他脸上的脏污一点点地擦拭干净。陆久看着小孩儿被擦拭干净的脸颊，白皙的皮肤、俊俏的眉眼和几近完美的唇线，不由得喃喃：“你真好看。”

　　沈清默微微垂着头，脸蛋白白净净，眉眼清清亮亮，有些苍白的嘴唇微微抿着，看起来既漂亮又惹人怜爱。

　　沈清默轻声道：“仙师也很好看。”

　　陆久轻笑一声：“年纪轻轻就会说好听话了，以后你媳妇儿可得把你看紧点，免得勾搭了哪家的小姑娘小媳妇去。”

　　沈清默知道陆久是在打趣他，他只是摇了摇头，倒也没出声反驳，他自是不会学那些人三妻四妾的，若是他有了媳妇儿，所有好听的话便只说给自家媳妇儿听，所有好吃的好玩的，只要媳妇儿喜欢，便捧到媳妇儿面前，供她挑选。只是像他这样的出身，真的能遇到一个真心待他的人吗？

　　陆久又勾起沈清默破烂的衣衫，轻声问道：“你是自己洗还是我帮你？”

　　沈清默连连摆手道：“我自己来便是。”说罢，他顿了顿又问道：“仙师可否转过身去？”

　　陆久将灵力注入水中，为沈清默开辟出一片温热的水域，这才转过身去。
　　陆久道：“那你先在这里洗，我去给你拿身衣服。”

　　“多谢仙师。”沈清默谢道。

　　陆久冲后面拜拜手，说道：“不必谢，我叫陆久，你可以唤我名字。不必仙师来仙师去的，好麻烦。”

　　沈清默从善如流道：“多谢陆仙师。”

　　陆久：“......”行吧，当我没说。

　　陆久冲后方摆摆手，颇有些无奈的往居所内走去，连背影也显得有些气馁，却没看见后方的沈清默在他转身后，因为心情颇好而微微挑起的唇角。

　　待沈清默沐浴完毕，陆久见沈清默身上的伤口已经逐渐愈合，这才将崭新的衣衫拿给沈清默换上，领着人往东厢房去了。

　　“今晚你便睡这里吧。”陆久推开门，先是里外打量了一番，见屋内陈设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心里这才满意下来。

　　“陆仙师，我一个人睡这里吗？”沈清默搓着一双幼嫩的小手，眼睫不安地抖动着，看起来可怜极了。

　　看着沈清默小鹿般可怜兮兮的表情，陆久一时也有些不忍，想着小孩儿是第一次上山，或许会有些害怕，便道：“那我今晚便在此处陪你吧。”

　　沈清默盘算着自己的任务，想着若是将这小少年留下来，便可以从他口中打探关于青云宗之事，于是便抬手抓住陆久的衣袖，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多谢陆仙师！”

　　陆久被沈清默这个明艳的笑容晃了晃心神，不由得牵起小孩儿的手，往屋内走去。

　　沈清默没想到陆久会主动牵自己的手，下意识地往后一缩手，却被陆久眼疾手快地握住了。

　　陆久问道：“怎么了？”

　　“只是娘亲去世后，已经很久没有人牵我的手了。”沈清默略微歉意地冲陆久笑了笑，又道，“就是......有些不习惯。”

　　陆久当下便有些心疼，将小孩儿的手牢牢握紧，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道：“如果你愿意，我以后都会陪着你的。”

　　沈清默心下一动，默默记住了陆久这句话，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脚上却加快了速度，跟着陆久进入了房间。

　　两人在桌边坐下，陆久唤了服侍的外门弟子过来，吩咐他准备些凡人的吃食，这才转向桌上放着的纱布，轻声问道：“需要我替你包扎吗？”

　　虽然因为池水的功效，伤口已经在愈合了，但是包扎一下会更有利于伤口恢复。

　　沈清默心下还揣着事，想着先从陆久口中套些话，便也就应了下来。

　　陆久笑道：“怎么现在又给看了？不是只给未来媳妇儿看吗？”

　　沈清默一滞，低声道：“如果是您，我不介意的。”
　　顿了顿，沈清默又补充道:"劳烦您了。"

　　陆久弯起唇角，因为小孩儿这种信任的语气，心里有些愉悦。
　　陆久拿起桌上的纱布，又小心翼翼地将沈清默的衣袖挽到胳膊上，看着那道大喇喇地横亘在小孩手臂上的伤口，一时有些心疼。

　　“还疼吗？”陆久轻声问道，将纱布轻轻缠在沈清默的手腕上，一圈一圈，谨慎而小心地缠好，生怕弄疼了小孩儿。

　　沈清默摇摇头，他曾经受过比这重百倍千倍的伤，这点小伤口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只是看着陆久心疼自己的神情，一时又有些无言。虽然受过比这更重的伤，却从未遇到过比陆久更好的人了。

　　陆久带着少年人的蓬勃朝气，活力四射，自信满满。种种荣耀加诸于身，却没让他养成飞扬跋扈的性子，相反他待人温和有礼，心地善良，心肠也很柔软，甚至让人觉得有点傻乎乎的。

　　“傻乎乎的，但挺可爱的。”沈清默板着一张精致的小脸，如是想到。

　　“包扎好了，你看看满意吗？”陆久道。

　　沈清默乍一听见陆久的声音，这才从自己思绪中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手臂上仔细包扎的纱布和纱布上打着的蝴蝶结，嘴角抽了抽，木着小脸，点了点头。

　　这时外门弟子也将吃食端了进来，他将吃食在两人面前放好，又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并替两人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小默，你试试看还合口味吗？”陆久拿起木箸替沈清默夹了一块灵猪肉放进碗里，问道。

　　沈清默迎着陆久期待的目光，低头将碗里的肉放进嘴里，一点一点的咬碎，鲜香可口的灵猪肉浸满了汤汁，一口咬下去，便有鲜美的汤汁在口中爆开。自娘亲去世以后，沈清默哪里还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一时心里便有些五味陈杂。
　　沈清默慢条斯理地吞下口中的食物，这才道：“很好吃，多谢陆仙师。”

　　陆久眉眼弯弯：“你喜欢就好。”说罢便开始替沈清默布菜。

　　沈清默吃了口碗里的菜，便开始从陆久口中打听起青云宗的事情来：“陆仙师，若是我有灵脉，能否拜入您门下？”

　　陆久摇摇头道：“我尚不能收徒。我门中有三十六长老，每位长老至少都是金丹期修为，你可拜入他们门下。若是你身具火灵根，我也可以求了大师兄收你为徒。”

　　沈清默想着自己的灵根情况，笑了笑又问道：“不知拜入青云宗后，能否有机会一睹宗主仙资？”

　　陆久想了想，摇头道：“我师父如今闭关的时候比较多，已经不大出来主持宗内事务了，很多事情师父是交给大师兄去做的。”

　　沈清默在心里盘算，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太清真人如今可能是身体原因，也可能是想闭关冲击更高的境界，不太会出来见人。总之只要自己小心一些，避开大师兄云礼，便能将消息传递出去了。

　　沈清默又问道：“不知这山上是否有禁地一类的地方，我怕自己初来乍到，闯了祸。”

　　陆久心下有些疑惑，为什么沈清默会问禁地的事情，但见他理由也颇为合理，倒也没多想便道：“只一处禁地，就在我师父院落后面。不过我师父现在很少召见新弟子，你应该不会有机会接触到禁地。”

　　沈清默装作懂事的样子点点头，心下却在盘算禁地里会不会有那些人想要的青云宗密宝，心里记下禁地的位置，打算等以后入了青云宗再去探探。

　　传说八大仙宗各有传承，每家仙宗都从天道那里获得了一件天极灵宝，如今已知的便是定海仙宗的千叶金芯莲，能够在一瞬间将一个筋脉寸断的修真者从死亡边缘拉回来，且服用后身体会得到极大的改善，曾经被毁坏的灵脉也能够得到修复。传闻中八大天极灵宝各有作用，而若是能够同时获得八大灵宝，便能够获得永生的力量，甚至能够获得部分天道的力量，成为真正的神明。

　　如今即使是渡劫期强者也不过五千年寿命，对于这些即将老死又不甘心就此死去的渡劫期强者，集齐八大灵宝便是他们唯二永生的希望！

　　为什么是唯二的希望呢？因为，还有生机门的存在。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余一线生机。这一线生机从天道手中逃逸，自成一道生机门。

　　传闻中，若是在生机门打开时，获得一丝从生机门中逸散出来的生机，便能够度过一道生死劫，若是能够度过九道生死劫，便跨越生死成为天神，不再受天道管束。

　　因此，天道为了维持自己的统治，一直在追捕生机门，而世间修真者为了永生的力量，也在不断寻找生机门。故而，只要是生机门出现，必会掀起血雨腥风！

　　再说回青云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青云宗一直铭记于心。在八大仙宗中青云宗实力最弱，俗话说得好：“柿子要挑软的捏”，青云宗一直也防备着虎视眈眈的修真者，故而一直将天极灵宝藏得很好，从未公之于众，这也就导致了外界对于青云宗灵宝愈发地好奇起来。

　　两人吃过饭，又命弟子打来水，洗漱后，这才在床上躺下，只是各怀心思，谁都没有先行睡去。

　　陆久平日里习惯了一个人睡觉，如今突然有另一个人躺在他身边，让他感觉陌生而又新奇。陆久感受着旁边小孩儿的呼吸，均匀平稳但不绵长，他知道沈清默定也还是醒着的。于是，陆久便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上青云宗拜师？”

　　沈清默不由的呼吸一滞，心跳像是急促的鼓点，“隆隆隆”地撞得他有些胸口发麻。在陆久问出口的那一瞬间，他甚至在怀疑陆久是不是听出他之间是在打探消息了，是不是在试探他的身份。
　　沈清默屏住了呼吸，他知道自己不能暴露身份，至少在他还没有自保之力前，他不能暴露身份。沈清默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努力寻找一个合适的解释，他回想着自己曾在茶馆里听到的故事，尝试着开口道：“因为，曾经有一位仙师救过我。”

　　陆久来了兴致，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万事开头难，谎言也是如此，只要开了个头，剩下的事情便好办许多，只需给故事一个合理的理由和相应的结局即可。
　　沈清默道：“两年前，我曾与其他的小乞儿在巷子里发生了冲突，当时他们人多势众，我不是他们的对手。这时正好有一位仙师经过，便顺手救了我。他说他是青云宗的弟子，我便记下来了。”

　　青云宗内弟子众多，内门与外门弟子加起来或许能够上万之数，若是有人在下山历练时正好路过小巷，救下沈清默，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陆久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黑夜中，沈清默睁着一双大而水灵的眼睛，近乎失神地望着床顶帷幔，他的心脏仍在剧烈地鼓动着，他的胸腔仍在不安地起伏着，他的血液因为陆久随口而出的问题而变得冰凉，他的四肢也有些僵硬，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的小动物，无助地瘫软在床上，但他想，这一关他算是勉强混过去了。

　　此时，便又听陆久道：“你想过长生吗？”

　　沈清默沉默了一瞬，摇摇头道：“没想过。”
　　沈清默想，对他而言，能活下去已经是奢望，哪里又有资格奢求长生呢！

　　陆久道：“修真界几乎所有人都想要长生。可是我呢，并不想要。”

　　沈清默不解道：“为何？“

　　陆久笑道：“两种获得长生的方法都太难了，我只想和我在乎的人生活在一起，至于长生，谁爱要谁要去吧！”
　　说到这里，陆久抬起左腿搭在又腿上面，有些吊儿郎当地问：“小默，你有在乎的人吗？”

　　沈清默转过头去，望向陆久。屋内烛台已经全部熄灭，他只能借着月光望见陆久那张漂亮得不似凡人的脸，此时这张脸上满是少年人的未脱稚气，看起来既单纯又真挚。

　　沈清默顿了顿才道：“有，但她已经去世了。”

　　陆久想起了沈清默提过几次的娘亲，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冒犯人的问题，于是陆久低下声音，真诚道：“抱歉。”

　　沈清默摇了摇头，又害怕陆久看不见，又补充道：“没关系。”

　　陆久背过身去，换了一个换题，打趣道：“若是你拜入青云宗，便是我师侄了，以后要记得叫我师叔，知道吗？”

　　沈清默被陆久这一打岔，也从对自己娘亲的思念中，脱离出来，小小声声地跟着念了一句：“师叔。”

　　黑暗中，在陆久看不见的身后，沈清默的眼睛逐渐开始变得明亮，点点星光在沈清默眼里逸散出来，他轻轻弯起唇角，像是如愿以偿吃到蜂蜜的小孩儿，有些甜丝丝、软绵绵的。
　　沈清默又将“师叔”两字在嘴里反复咀嚼了几遍，像是想要细细品出其中的甜味。他伸出粉嫩的小舌尖在自己殷红的嘴唇上舔了舔，带着水光的薄唇显出几分与年龄不符的邪气，又带着几分幼童的天真纯净。
　　沈清默微微眯起眼，在黑夜中一眨不眨地盯着陆久的背影，像是在黑夜里紧盯自己猎物的大猫，慵懒闲散，而又心怀不轨，他甚至在心里有几分愉悦地想：“小师叔很可爱呢！”

　　沈清默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将被子又往自己身上拢了拢，小声说：“师叔，我冷，你抱抱我吧。”

　　陆久没想到小孩儿竟然对这个称号适应得这么快，反而弄得他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陆久听着小孩儿软糯的语气，心里想着小孩儿一个人上山也不容易，好不容易上了山又受了欺负，于是也有些疼惜他。只是陆久从未与人同榻过，更别说抱着别人睡觉了。

　　陆久满脑子问号，开始疯狂在脑海里构思该以什么样的姿势抱着一个小孩儿睡觉。
　　是像门内师姐抱小动物那样吗？

　　不行，不行，沈清默可比小猫小狗小兔子什么的大多了。

　　那是像大师兄平日里摸自己头那样吗？

　　不行，不行，自己没比沈清默高多少，要是把手放在他头上，自己肯定睡不着。

　　陆久磨磨蹭蹭地转过身，动作扭捏得像是被迫嫁人的小媳妇儿。陆久艰难地往前挪了两步，又往前挪了两步，这才挪到了沈清默面前。只是看着眼前这个眨着一双无辜清澈的大眼睛，一脸好奇地望着自己动作的小孩儿，陆久脑子里愈发地混乱起来。

　　沈清默看着陆久慢腾腾的动作，心里窃笑之余，不忘继续欺负这个有些单纯的小师叔。就在陆久左右为难之际，就听沈清默语气中略带委屈道：“师叔，你不愿意抱我吗？”

　　陆久：“......”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解释。

　　陆久干脆眼睛一闭，抬手环在沈清默腰上，身体僵直如同挺尸般躺在沈清默身边。

　　陆久尴尬得甚至有些舌头打卷:“睡……睡吧，小默。”

　　沈清默见陆久动作，眼睛不由得眯起，十分自然地往陆久怀里拱了拱，给自己寻找了一个温暖舒适的位置，这才轻声道：“睡觉吧，师叔，祝你好梦。”

　　但或许是白日里太累，又或许是两人已经初步建立起了友谊，对彼此有了基本的信任，很快两人都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陆久便带着沈清默到了昨日纳新的外门广场。经过一日的测试，所有人的灵根和等级皆已测试完毕，只待今日公布排名，正是收纳新人了。

　　陆久在高台上找到自家大师兄，朝云礼笑道：“大师兄早。”

　　云礼温柔地看着陆久，忍不住抬手在陆久软乎乎的头发上撸了一把：“小久早，昨日休息可有休息好？”

　　陆久笑道：“休息好了，多谢师兄关心。师兄，今日可否替小默测试一下灵根呢？”

　　云礼看着被陆久牵着手，乖乖站在陆久身后的小孩儿，笑了笑道：“跟我来吧。”

　　几人重新飞回测试灵根处，云礼冲着沈清默道：“你将手掌放上去即可。”

　　沈清默从陆久身后走出，点点头，从善如流地将双手放在凹槽处。

　　一道耀眼的红色光束先是从镜子中显现出来，紧接着一道银色电弧顺着红色光束逐渐攀升，在空气中激起“滋啦”、“滋啦”的电流。

　　“雷火双灵根，小子，你灵根不错！”云礼看着镜面上的光束，朝沈清默笑道。

　　沈清默像一个贫苦的人却突然得知自己家里有矿脉一般，表情先是一瞬间的茫然，继而快速缩回手，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手掌，喃喃道：“我...我真的可以修炼吗？”

　　陆久见到沈清默的测试结果，也很是替他高兴。陆久抬手揉了揉沈清默精致的小脸，颇为哥俩好地将手臂搭在沈清默的肩膀上：“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了！以后都跟我陆久混，怎么样？我罩你！”

　　沈清默拿余光瞅了眼陆久毫无自觉便直接搭上自己肩膀的手，默默朝后躲了躲，小声道：“那就...多谢陆仙师了。”

　　听着’陆仙师’这个称呼，陆久不由得“啧”了一声，抬手轻轻呼了沈清默脑袋一巴掌：“该叫我什么？”

　　“多...多谢师叔。”沈清默有些不好意思道。

　　云礼看着两个小孩儿互动打趣道：“小久，我可记得人家还未入门啊。怎么就得先叫你师叔了？”

　　陆久收起刚才“欺负”沈清默的架势，乖巧地拉住自家大师兄的衣袖，撒娇道：“师兄，要不你就收了小默吧？你不是说想收一个火灵根的徒弟吗？正好小默资质还不错，你要是收了也不亏嘛！”

　　对着这个被他冲着长大的师弟，云礼颇有几分无奈：“可是昨天前来的弟子中，有火灵根的弟子也不少，我何必要收他做首徒呢？”

　　略一停顿，便听云礼又道：“不如小久说说，如果师兄收了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吧！”

　　云礼对于沈清默的资质还会很满意的，虽是双灵根，但火灵根灵脉宽广，色泽艳丽，是上品灵根，再加上变异灵根雷灵根的攻击力加持，若是将来能够培养起来，对于青云宗也是一大助力。只是，云礼还是想在多逗逗自家小师弟。

　　这时就见陆久跟做贼似地，猫着腰挪到云礼面前，示意云礼蹲下身来。

　　云礼见陆久这幅样子，以为他是有什么悄悄话想同自己说，于是微微蹲下身，将耳朵凑到陆久面前，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微眯，说不出的风流多情。

　　便听陆久对他说：“若是师兄收了小默，我就不告诉师父，你偷喝他窖藏了五百年的流年醉！“

　　云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