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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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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舒牵着小毛驴刚出了城,便看到一旁靠着树站着的祁容。祁容早在前段日子便离了吕府,喻舒以为两人不会再见面,就算见面也不会那么快,没想到这就见上了。
“祁公子,好巧啊。”喻舒边与祁容打招呼,便上了驴,驱着它往北边走去。反正祁容也不会理他,打完招呼便完事了。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他驱着毛驴走了一段距离后,祁容便默默地跟在后面。
喻舒也没管他,驱着毛驴,哼着小调赶往下一座城。
临近傍晚,喻舒弃了官道,往一处偏僻地方去。走了许久,前面便露出了一座小小的寺庙。待走进了寺庙,将毛驴绑好,喻舒便从包里拿出了一块抹布,仔细擦起寺庙中间立着的一尊神像。
祁容很显然也跟着来了,他一踏进寺庙,便看到喻舒认真地擦着那尊神像,而后又将供奉桌擦干净,拿出一些水果摆在盘里,找出一个蒲团,跪下认真拜起神像来。
祁容额角抽了抽,喻舒拜的不是什么大路神仙,而是喻舒他自己,那尊佛像眉眼带笑,神情柔和,显然就是喻舒那个模样。他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拜自己的人。
喻舒拜完,从包袱里又拿出好些香火,放到神像前面供奉桌的隔层里,以便不小心来到这座寺庙的人有香火可烧,以便他积存点法力。
“我还真是第一次见有人拜自己的。”祁容略有些嘲讽道。
“那没办法,这里偏僻,还没人,我自己不拜拜,就没人拜了。”喻舒无奈道。
“有谁会像你这般,拜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那也没办法,来历不明便来历不明,寺庙还是得有,信仰之力可是能加法力的!”喻舒摊手道,然后又看了看祁容,笑了笑,“不过你也别学我,你可加不了法力。”
“为何?”祁容略微皱眉,若是可以加法力,那他便可以恢复法力了。
喻舒神秘一笑,“不告诉你。”
其实也就是祁容只是凡间一个修仙者,这些神仙才会拥有的信仰之力,他可拥有不了。
祁容,“....”他又动了杀这人的念头。
喻舒很快便歇下了,他是仙体,不会饿,一天下来虽然没吃东西也没什么大碍,现在往寺庙挡风处一靠,拿出挂在毛驴身上的棉被,盖在身上,便要去与周公下棋了。
而另一边的祁容就很不好了,他现在因为某些事情,导致法力反噬,封住了体内经脉,现在法力内力都使不出来,如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般。饿肚子...也会发生的。
本来他跟在喻舒后面,寻思着喻舒肚子饿了会停下来吃点干粮或者找点东西吃,却没想到一天下来除了赶路还是赶路。喻舒还是坐在驴背上,舒服得很,他自己便是走路了,走了一天,累的要死,还要饿肚子,还得表面端的一点事都没。他现在就非常后悔,干粮没带多点。
再见喻舒舒舒服服盖着被子,自己却要挨冷受冻,便出了寺庙捡了些干柴,烧起一堆火后才靠在一旁睡了过去。又饿又累又冷,很快便进入梦乡。
第二日祁容醒来时,已不见喻舒踪影,他面色沉了沉,想到昨日喻舒都是往北走,便往北方向快步赶路。
走了大半日,祁容可谓是饿到前胸贴后背了,心中一股怒气便上来了,将自己这番遭遇全怪罪到了喻舒身上。又没过多久,祁容便听到了前方有争吵声,本想着绕道而走,却听到喻舒那温和清朗的声音,脚步一拐,便往那方向走去。
喻舒本是醒来便往北边赶路,路上却碰到了叛出花月楼的凌婉被花月楼的人追杀,他一直都秉着能帮人就帮人的念头,当然就要多管闲事这件事啦。
“这位公子,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是我们花月楼的事,还请公子不要插手。”追杀凌婉的碧彤说道。
“不好意思啊,我的手比较多,特别喜欢多管闲事。”喻舒笑吟吟道。
“找死!”碧彤冷喝一声,挥着手中的鞭子甩了过来。
凌婉要叛出花月楼,是因为花月楼是个邪派,如今也是自己要叛出,不想连累了素不相识的人,便提着剑上前与碧彤继续打了起来。
喻舒在旁边看着,很显然凌婉是打不过碧彤的。刚这么心中一想,那凌婉便中了一鞭子,重重摔到旁边的树干上,又摔回地上。
鞭子又继续甩出,在快要砸到凌婉身上时,喻舒便动了轻功将凌婉拉开。鞭子打到地上,一阵尘土飞扬,尘土消散后,从旁边走出一男子。
“无情公子?”碧彤看到来人还惊疑了一下,但很快便大笑起来,嘲讽道,“无情公子是因为无情宫快不是你的才待在外面吗?”
见祁容没什么动静,碧彤得寸进尺,“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居然妄想当无情宫宫主。这无情宫想必很快就要易主了,而你也很快不是无情公子了。到时候,你或许就是一个人人喊打的跳梁小丑吧。”
一旁的喻舒不禁为碧彤捏一把汗,他这个不怕死还救过几次祁容的人都不敢这么与那人说话,这碧彤想必是想死想疯了。
祁容当然很想直接杀了这女人,但他现在做不到啊!便端着架子,勾唇,“那些人才是跳梁小丑吧,尽管他们如何闹,宫主的位置岂是想要就要的?”
“无情公子也太自信了吧。”碧彤说着,便看到喻舒拉着让凌婉骑上毛驴,打算逃之夭夭的样子,面色就一沉,挥着鞭子朝那两人打去。
喻舒反身抓住了那根鞭子,内力一震,鞭子寸寸破裂,还带着余下的内力,朝碧彤袭了去。不过喻舒下手有分寸,不至于要了碧彤的命。
碧彤摔到地上,抹了抹嘴角留下的鲜血,有些惊恐问道,“你是何人?”
“多管闲事之人。”喻舒微微笑道。
碧彤知道自己在对方眼里完全是一粒土尘的存在,不容多想,她便施展轻功逃离去了。
凌婉显然也被喻舒刚才那一内力震惊到了,见碧彤逃了,她才回神,连忙跪下,“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凌婉无以回报。若前辈...”
喻舒连忙打断,“行了行了,无以回报便不报了。我还得赶路了,恕不奉陪。”说完,便骑上小毛驴继续赶路。
凌婉面色复杂看着喻舒离去,又看到传说中的无情公子缓缓跟在后面,面色更加震惊。连无情公子都心甘情愿跟着,那救她的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江湖上好像并没有这一号年轻人物啊?这么想着,她也默默跟上了前面的二人一驴。
若是喻舒知道她这么想的,那真是无语死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祁容跟着他是干嘛的啊!
其实喻舒说是赶路,也不赶,骑着小毛驴慢慢悠悠地走,坐累了就整个人趴在驴背上,反正这毛驴灵性高,知道路怎么走。
喻舒这么舒服,可后面的二人却不太舒服了,尤其是祁容,他要饿死了!他快步追上喻舒,扯了扯趴在驴背上睡得香甜的喻舒,不情愿中带着掩饰的不耐烦道,“你不吃东西吗?”
喻舒睡的迷迷糊糊,拍开祁容的手,头转向另一边继续睡。祁容青筋跳了跳,沉声怒喝道,“舒一!”
喻舒好似听清楚了是谁喊他,揉了揉眼睛缓缓坐起来,然,坐起来后头又低下,昏昏欲睡。在祁容快忍无可忍时,喻舒又抬起了头,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着黑着脸的祁容,问道,“怎么啦?”
刚睡醒的声音懒懒的,又带着异样的温柔,仿佛羽毛般在心中挠过。祁容面色一变,压下心中突然跳动的心脏,敛起情绪,板着脸道,“走了这么久,歇一歇。”
喻舒懒懒笑道,“我可没走,我又不累,歇什么。”
祁容抿着嘴,思索了一番,刚准备开口时,肚子便不争气的叫了一声。
喻舒一下就明白了,他还以为祁容跟他一样不会饿,却没想到他体质现在真的跟普通人一样。他忍不住笑了几声,“祁大公子,你该不会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吧,你跟着我就算了,还不备干粮,你觉得我会饿吗?”
喻舒这话丝毫没有避讳、给面子祁容,用着正常的音量说出来,跟在后面的凌婉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祁容与喻舒相处过一些日子,也知道他对不在意的人不会有所顾忌的说话,便也只是心中怒了一下,面上没表露出来。
喻舒看了一眼祁容,继续哼着小调驱着驴前行。
到了晚上,喻舒又找了个地方歇息,从一个袋子里抓出一把干草喂了驴,便又拿出棉被盖在身上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凌婉跟了一天,也大概知道了一点喻舒的性格,非但没有考虑身后跟着的两人找地方歇息,更没管无情公子的饿肚子,真真是不知道谁才对得起“无情公子”这一名号。
“无情公子。”凌婉小声喊道,将手中仅余的干粮分了一份给他。
祁容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靠在树干闭眼睡觉。他无情公子要是接了,那多掉价啊。
第二日依旧赶路,不过今天喻舒倒是快了许多,因为天越来越冷,万一下雪就不好走了。又走了一日,傍晚时分进了一座城。喻舒没管那两人,自己先去客栈定了间房。住了一晚后,牵着小毛驴来到许府,麻烦他们照顾他的坐骑后,去镖局托个自己...其实是找个车夫,然后便带着包袱离了城。
走了大半日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隐隐担心着祁容,有着不好的预感。喻舒莫名其妙,压下那陌生的情绪。
“公子,外面有一个姑娘拦路。”叶氏镖局的小儿子叶阳说道。
“前辈,无情公子他被一个黑衣人追杀,那个黑衣人很厉害,前辈去救救他吧。”是凌婉的声音。
黑衣人?不会又是那个黑袍男子吧?怎么这么有毅力?紧追着不放?
喻舒掀开车帘,冷风一下子吹了进来,他缩了缩脖子,很乐观道,“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被那人追杀,无需担心。”
“可是无情公子好像快死了,晚辈听到那黑衣人说他经脉堵塞,法力全无,今日便是他的死期。”凌婉刚听到的时候还震惊了好一会,法力?难道无情公子是修仙之人?
此时的叶阳也是很震惊,他跟着爹和大哥走南闯北也护过许多镖,听闻许多奇闻逸事,关于修仙之人也是听说过,但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这方面。
“凌姑娘,你既然都说他们会法力,我又怎么帮的了他。”见凌婉明白了这一点,他便催着叶阳继续赶马车去。
凌婉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喻舒这样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