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细雨缠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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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细雨缠绵
西山先生有意无意地将西山书院的一些事务，交与明霄君来做，明霄君为人正直，做事严谨，颇得大家的认同，他的一些建议书院也基本采纳，首先，学堂教学男女分班，不能混同上课；其次，无论贫富，统一着装，每一位学员可以根据自身的条件，免费选修三门课。
一时间，西山书院学风正，收费低的好名声不胫而走，好多山下子弟慕名而来，一向贫穷落后的渡口子弟也有人报名。
明霄君还喜欢让学员们劳逸结合，每天要拿出半个时辰的时间劳作，在后山星河曾经种草药的地方，开出了大片的梯田，可以栽种果树，种些谷物和草药，靠近溪水的地方还可以种些蔬菜。
他还鼓励学员们时不时地到山下历练，星河的药舍常常有西山书院的女学员来送药材，帮助接待病人，星河从这些学妹口中了解到，大家对明霄君虽然又敬又怕，但他却是不可多得的良师益友，星河从心里为他高兴，他说他想传道授业，他做到了，而且做得非常好。
兄长义亭君和雪柳有来药舍，雪柳说渡口的生活太清贫了，建议星河随同他们回普修城，因为他们要结婚了，是一家人了，要互相帮衬才行，星河不好拒绝，推托说再历练一段时间，医术才会有长进，才能进入高级一些的药庄。
婚礼是苍颜一手操办的，出钱出力出场地，不愧是普修城主，婚礼办得空前盛大，他不像是嫁女儿，倒像是娶女婿，钟磬暮云夫妇反而像客人一样，任人吩咐摆布，星河在婚礼上还见到了明霄君的外公陇首，一个干巴巴却很精炼的老头。
婚礼很隆重，义亭君和雪柳很开心，结婚是人生的一大喜事，好像人只有结了婚成了家才算真正意义上的长大。
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我们跌跌撞撞的开始盼着长大，好像只有长大了未来才会美好，所有人都忘了停下来品味当下的风景，而我们恰恰是活在当下，我们所能抓住的幸福也是眼巴前的，可是太多人的幸福却是寄希望于未来。
义亭君终于成为有钱人的一份子，按照他的人生规划，脱离了那个硝烟弥漫又穷又吵的家，是不是他从此就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渡河的上空下起了蒙蒙的细雨，如烟似雾，缠缠绵绵，染绿了河岸的树，染绿了草，染绿了丛林间的小路，就连对面渡城的黑雾，也氤氲在这绵绵的细语里。
星河打着一把油纸伞，静静站在渡口，是婚礼喧嚣过后的落寞，家里人都劝她留在普修城，起码有兄长嫂嫂照应着，不像在渡口孤零零的一个人，无依无靠。
“你若不在，药舍就弃了吧！”星河想起明霄君说过的话，她喜欢药舍的生活，古朴简单悬壶济世，可是她能力有限，救不了渡口的人们，守着药舍就像守着一个承诺，守着自己的本心，可是在这样阴雨绵绵的日子里，她也会彷徨无助，希望有人温暖地陪在身边。
回到药舍雨依旧没停，常嫂迎出门来低声说：“明霄君来了，带着两个学员，路过避雨。”屋内的三人围着桌案煮茶，炉火上的水‘咕嘟咕嘟’地开着，室内一片温馨。
见星河进来，两名年轻的男学员起身施礼：“前辈叨扰了。”星河微笑摆手，示意大家落座，明霄君递给星河一杯热热的茶，摸了摸她的手，“这么凉，淋雨了？”星河摇摇头，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旁边的二人，那二人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星河趁热喝了一杯茶，明霄君一直盯着她看，她的眼睛也像外面的雨天，雾气昭昭的，她对他展颜一笑，抿了抿嘴唇，“真开心你们路过这里。”
好久没见她没心没肺的笑了，抿过的嘴唇肉肉软软的，明霄君一时失神喉结微动，下意识地摸索自己的唇，“我们吃火锅啊？”星河开心地问。
“好！”明霄君欣然同意，他拿出些银两，吩咐常嫂带两个人买些菜回来。
屋内又只剩下二人，炉火烧的旺旺的，烤的星河的脸红红的，明霄君一直看着她，“太热了，我先上楼去。”星河说着起身，明霄君亦起身跟上。
外面下着绵绵的雨，天灰蒙蒙的，室内光线有些暗淡，二人面对面坐在床的帷幔里，贴的太近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星河！”
“嗯！”
呼吸变得急促，明霄君的唇急切地吻住她，星河整个人都是滚烫柔软的，她迎合着他，微微伸出小小的舌头青涩地迎合着他的吮吸纠缠，两个人吻在一起密不可分，唇舌之间更深入地探索，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尖摩挲，二人浑然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想沉浸在彼此的爱抚里。
帷幔里一片旖旎喘息声，明霄君的手划过怀中女子光滑柔软的肌肤，热切地抚摸着她，星河回应着他，任由他放肆胡闹，修长的手指滑过她全身的所在，怀里的人儿呻吟出声颤栗不已，深深吻住她喉间的呢喃，挤压住自己的□□，二人瘫软的贴在一处、、、、、、
明霄心下惭愧懊恼，情不自禁，他还是自私的以自己的方式拥有了她。
“随我回西山可好？”明宵问。
星河不语，心道不好。
“住在西山脚下的镇子里，可好。”
星河依旧不语，她终是不喜欢的。
她喜欢在亮亮的阳光下面生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过自己喜欢的日子，她见识过了不幸的婚姻，觉得不嫁人也可以过的幸福。
“对不起，星河。”明霄的下颌抵着她的秀发，喃喃道。
星河轻叹，紧紧搂住他的腰，红了眸子：“放心，我没事。”
“、、、、、、”
常嫂仨人回来的时候，一切回归正常，明霄君恢复了一贯的淡然，只有星河有些失神落魄地盯着面前的茶盏，那顿丰盛的午餐，二人都吃的极少。
午后，绵绵的细雨竟然停了，暖暖的太阳冲破云层跳了出来，亮亮的照着雨后的大地，清新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院中的竹子焕然一新，在细细的风里青翠欲滴。
明霄君一行三人拜别了药舍，等看不见星河的身影，明霄君再次回头望着药舍，默默地站了一会，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身边的两位学员对望一下，这还是他们认识的先生吗？
江湄也差人做了晚餐，等着下山归来的明霄君，左等右等，两个学员告诉她，明霄君有些累了，回去休息了。
“你们去了哪里？”江湄问。
“因为下雨，在药舍吃的午饭。”二位据实相告。
江湄黯然，有人曾说年少时，不要遇见太惊艳的人，否则这一生会太孤独，因为念念不忘，之后你就再也接受不了其他不入流的打扰。
夜深了，屋里没有亮灯有些黑，星河呆呆坐在黑暗里，一开始就错了，一开始就应该拒绝的，说不清谁蛊惑了谁的痴念，一步一步沦陷在荒诞的纠缠里，才会溺在彼此做的荒唐事中，细思量，只是看轻了自己的浅薄，她知道自己良心不安了，深深的自责，她终是做了对不起朋友的事。
明霄君也是一夜无眠，西山先生虽然器重他，但是在钱财方面却防备得紧，他有偷偷去过后山那片禁地，好像又加防了多道机关，西山先生唯一信任的人就是帆帆老师，他有暗中观察过，帆帆老师每月下山的次数很有规律，上半月去普修城两次，下半月去中州城两次，也就是说，西山书院是供货的源头之一，大家利益相关，五崮山书院一定也会分一杯羹。
他没有告诉星河，当年被他失手杀死的那个人，就是常嫂的男人，他之所以把常嫂安排在药舍，就是希望能接济她照顾她，以星河的心性也会善待常嫂，虽然当时给了大量的赔偿，可是他还是心存愧疚，就算是一个烟鬼，也是一条命，人命关天。
上林君已经接管了五崮山书院，如果他也接替了西山先生管理西山书院，那么他将会找上林君一起联手，摧毁罪恶之源，上林君为人通透，万事随缘不偏执，这一点深得明霄君佩服，得失之间如果放不下，就只能受苦了。
明霄君也无数次的想过，如果当初他没有招惹那个叫星河的女孩子，是不是如今她会过得更好，可是他做不到，他的生活一向清冷，初见她方知世间还有如此温暖的烟火，她贫穷却很乐观，弱小却很勇敢，她救了他，她善良又很心软，她最怕亏欠了别人，才会一步步的掉进他为她修筑的温柔陷阱里，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是暮云的女儿，人从来不是一个个体，不可以随心所欲。
他克制着不再见她，可是又忍不住想见到她，她对着他灿若星辰的一笑，他便溺在里面难以自拔，他很自私他想留住她，她喜欢悬壶济世，就为她建造了药舍，她想报答他，他就想拥有她，无论以何种方式，就想把她留住。
至于江湄姑娘，他也懂得她的情深，或许她比星河还要钟情于他，只是他的心被星河填满了，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在这个世界里，总有人爱着你，也有人伤着你，不管伤的多深，在最深的时光岁月里，依然是一片暖，因为爱与被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细雨缠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