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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喝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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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反反复复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这衣服无论是花纹还是款式都偏向于女子喜欢的款式,可昨日尘奇竟竟还说他穿着好看,可看尘奇那样子也不像是在骗他。
视线下移落在自己的腰上,确实是瘦了些。
雀儿将早膳端进房一一摆在桌上:“少爷老爷让你吃用过早餐以后过去一趟。”
千岁应道:“知道了!”
果然如同他猜测的那般,百里宏不免要在祭祀之前同他讲讲祖训祖德,训诫他好生读书有所志想将来考取功名。
那些话他都听了不下百八十遍,背都已经背过了,尘奇明明约好今日要去看灯的,看来今日是又要失望了。
千岁用过餐以后慢吞吞的散步,一般走至百里宏的书房,进了房门却见尘奇坐在书房内,那悠哉悠哉品茶的模样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千岁心中不免窃喜,看样子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仙师说的话我就已经记下了,必然会在祭祀开始之前着人准备!只是小儿从京城里也请来几位道长,可帮忙收拾准备祭祀的用品,祭祀之事,也就不必先是一一查看指点了!”
尘奇点头:“那就好!我还有些话要同堂少爷讲,那便请他去我院里一趟,祭祀之前的事宜便要交给各位道长了!”
“是!我自会安排妥当的!”百里宏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将尘奇送至房门外。
千岁亦步亦趋的跟在尘奇屁股后面,看着百里宏回了书房他才开口问道:“你可是用了什么妖法?”
“三叔为何如此细腻,竟将祭祀事情就由你来安排,还说你没用妖法?”
“随便你怎么想吧!”尘奇再次拿出他那把风流倜傥的扇子,“又或许是被我这美貌所迷惑,那谁又能说得准呢?”
“三叔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懒得同你计较,若是祭祀的事情在你手里出了问题,那便真的是你能力有问题了!”
“放心!还没有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想破坏祭祀?谁都不行!”
对尘奇的骄傲自满,千岁不予理会。毕竟是活了几千年的妖,大抵性情都是如此吧!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千岁跟着尘奇出了门,门外是尘奇早已吩咐安排好的马车,千岁上了马车以后,后知后觉这也不过才辰时,此时出门去哪儿看什么花灯?更何况尘奇不是有移步换景的本事吗?那他们出门又何须坐什么马车呢?
“当然是去看灯,不是同你约好的吗?”
“可是这个时辰去哪儿看什么灯?”
“今日我们不去京城,你跟着我走便是了!”尘奇不知从何处掏出两个面具来,青脸獠牙的小鬼,一个是妖媚惑主的狐妖,两个面具也不过是街上集市最常见售卖的面具,尘奇把青面獠牙的小鬼儿面具递给了千岁:“拿着这个,今晚不可让其他人看到你的脸!要紧紧跟在我身后,知道了吗?”
只不过是看灯而已,弄得如此紧张做什么?千岁对他的叮嘱并不上心,十分敷衍的将面具放在了身边。
既然如此那就随他安排吧,他只管跟着就成了!可没成想出了府尘奇便直接对着车夫说道:“去春轩阁!”
春轩阁是什么地儿千岁还真的是不知道,但他料定这地方离百里山庄应当是很远,马车驶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才停下来,停在了一处少有人烟的花街柳巷里,下了马车映入眼帘的便是站在街上邀客浓妆艳抹的女子,千岁脚刚落地便有些后悔了,他转身要重新坐回马车里,却被尘奇拽住了衣领,他那拽衣领的动作像极了老子管教儿子拽衣领就像提起了小鸡崽子,偏偏千岁那并不硬朗的体格被尘奇拉拽的毫无拒绝之力,被硬扯进了春轩阁。
“不……不能进去……君子……哎……”千岁被扯的一个踉跄险些摔的,尘奇停下脚步听他要说些什么,他甩开尘奇的手,义正言辞地说道,“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能……”
尘奇嗔笑一声:“你当我拉你来是做什么的?咱可是正儿八经过来吃酒的!”
千岁脸一阵微红,难不成真是他想歪了?
“春轩阁的酒那可是出了名的千金难求,你可知这儿的醉花酿有钱也未必能喝着,走,带你见识见识!”
“不行,见识就不必长了,我到宁愿不去见识那些不入眼的东西,还是回去吧!”
尘奇不肯回去:“走吧,好不容易带你出来一趟,就算不喝酒总得先坐下来喝杯茶再回去,也对得起着马儿一路奔波你说是不是?”
千岁自知嘴拙说不过他,被硬拉拽着进了春轩阁。
春轩阁也算得上是歌舞升平纸醉金迷富家公子哥常常光顾的地方,只不过这里的姑娘们卖的都是艺,进了门便能听到那铮铮松松的琵琶声,那坐在那儿弹琵琶的姑娘却是个顶个儿的,一个比一个漂亮。
尘奇略过这些姑娘们直接拉着他上了二楼,二楼雅间的桌子早已备好,站在桌前的姑娘显然是早就在站在这儿等他们了。
桌上的香炉显然是刚点上,那香味还未弥漫开来,但千岁一闻便知点着的香明月梨花渡,以前是专供给宫里的娘娘用的,这香的味儿浅且选用了两位药材入香,有养生静心之用,因他一直咳着早些年百里宏也曾重金购置过这种熏香,只可惜千岁心疼着买香的银子便借口说自己不喜欢,从那以后百里山庄便再没出现过这熏香了,但因其味道清淡千岁却一直记挂着。
这姑娘穿一身淡紫色纱衣,容貌品相皆是上乘,可这姑娘一见到尘奇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小女子花锦,在此恭候大人驾临!”
“起来吧!”
千岁愣在那儿,不知这磕头的大礼是否是这春轩阁常有的,他愣愣的看向尘奇,尘奇对着礼仪十分淡漠,只是招呼着千岁快些入座。
这叫花锦的姑娘一直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站在那儿等候尘奇开口。
“把酒温上吧!”
“是!”花锦双膝跪地将酒温了起来。
“使者今日怎得了空来这儿?前些时日我让人下了几次拜帖都未得到您的回应呢!”说这话的时候花锦姑娘依旧是小心翼翼,但毕竟是春轩阁的姑娘,这察言观色的能力自然是了得的,这说出来的好似撒娇一般,自然得恰到好处。
“许久未尝你这都好酒了!”
花锦姑娘一听喜笑颜开:“使者喜欢奴酿的酒,奴自然是高兴的不得的,只是……使者今日带的这位……”
“他是我如今的主子,我得小心供着!”
这话半带揶揄自然是故意说给千岁听的,千岁努努了努嘴听这两人说的话让他有些摸不着分寸,他之前一直未曾问过尘奇真正的身份,当时实在是不感兴趣,百密必有一疏,只顾着探究尘奇到山庄的目的,却忘记问尘奇的身份了。
如今的他坐在这儿便只有被尘奇拿来戏戏弄的份了。
可那花锦姑娘听到这话却变脸色,自打这两个人进门花锦便从未有过正眼看过千岁,如今知道了这位的身份便连偷偷看一眼的胆子都没有了,能让妖族使者侍奉的人,除了妖王怕是这天底下再没有第二位了,可偏偏她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妖从未见过真正的妖王,初见尘奇只觉得他身上平平无奇连半分妖气都没有怕是道行还没她深,可如今她却只能在心里暗自猜测这位坐在尘奇身边的人到底是哪位了!
“尝尝这酒!”尘奇伸出手亲自给千岁斟酒,“我知你酒量浅,你若是不品上一口,可是人生大憾!”
千岁不肯喝,有些生气起来:“不是说去看灯吗?谁要同你在这里喝花酒?”
“时间还未到,喝过了这酒就带你去看灯!”尘奇笑着将手中的酒递了出去。
这酒他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千岁最讨厌的便是同尘奇谈条件,尘奇总是能掐住他的命脉,让他身不由己行不由主!
千岁结果酒杯一口喝了下去,险些没被呛死,他猛的掩面咳嗽起来,尘奇伸手抚上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这可并非是什么烈酒,怎么你还真如女娇娥一般,一口都喝不得了?”
千岁呛红了脸,一直红到耳朵根,他狠狠的瞪了尘奇一眼,从服侍的姑娘手中接过茶水猛灌下去,这才喘过气儿来。
平息以后脸上却莫名多了一丝红晕,像是那羞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趁着千岁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你就爱耍弄人!”千岁生起气来,明明刚才喝酒呛了一口,却偏偏不服气还要喝,尘奇知道他在较真儿赌气便刻意的将酒壶拿在手里不交出去,千岁见他这般站起身来非要抢那酒壶,尘奇无奈最后只得将酒壶交了出去。
“这酒倒是好酒,透着一股花的香甜呢!”千岁细细的品了一杯,脸越发的红了。
“切莫再喝了,再喝下去,只怕今晚的花灯是看不成了!”
千岁一听不依了:“怎么又变卦了?你这个人还真是言而无信!莫要耍弄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