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鱼塘很热闹》咬虫子的桃花

71、试试

　　玉灵髓回到小白的身边。
　　他躺下，头枕在小白的大腿上。
　　小白抚着他的头发，垂眼瞧着他，发觉他在走神。
　　“你在想谁？”小白捏了捏他的耳朵，嘴微微撅起，故作不满。
　　玉灵髓拉住对方的手，放在唇边啄吻了一下，仍旧沉吟。

　　他有些话想要问问小白，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就在刚刚他在琉岚发现了一个被他忽略的秘密。
　　当初，他很容易地就探得，这些跟他绑定得男人乃是此间世界支柱。
　　或许是他们七个男人出现在他眼前时，显得那般迥异，令他先入为主，觉得他们虽都是同源的支柱，但，是不同的支柱。
　　琉岚受了伤，没有将伤害转移到玉灵髓身上。那么说明这种伤害并不被誓约认可。
　　或许那根本就不能被称之为伤害。
　　同一个主体的不同碎片，互相融合，就如同高处的水流自然向下，那是一种分久必合的必然趋势。

　　玉灵髓颇为头疼。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应该坚信，一个世界的支柱只会有一个。这个世界的天道表现实在太奇怪，晃花了他的眼，令他一下走到了盲区。
　　如果说这七个男人实为一个，那么他所面对的问题，解决起来似乎就变得简单。
　　他可以促成七个男人重新归为一个，那么他七根红锁链估计也会合成一根。

　　只是这里面有个非常严肃的问题，最终合成的男人，到底是谁？
　　仙尊抚世？神王？魔仙琉岚？妖王花初？姬承命？离容？还是他的小白？
　　不对，他还算漏了一个男人，永生也要算上。
　　如此一来，实际是八个男人。
　　玉灵髓自然希望最终是小白，但依照他的经验，结果很难说。
　　这八个男人可以相当于一个个体的八个人格，将其整合成一个，或许最后谁都不是，又谁都是。
　　他只要小白，就只能保持目前分裂的状态。
　　他想到，曾经看到过的一句情感箴言：真心喜欢一个人，就要接受对方的全部。
　　如果仅仅接受自己喜欢的，而拒绝对方身上令自己不喜的部分，那多少是虚伪。
　　玉灵髓悄悄在心中问自己，他真心喜欢小白么？

　　小白见他只是看着自己不言不语，觉得奇怪。
　　玉灵髓低低叹了口气，问道：“小白，我只是在想，你会不会有一天变成令我陌生的样子。”
　　他摸着自己心口。他知道自己是喜欢小白的。可是他并不确定自己如何对待整合后出现的男人。
　　万一他就是那种肤浅的渣男，就是只喜欢属于小白的这部分？就好比某些人类恋足恋发恋手。
　　小白一头雾水，但是他还是斩钉截铁地道：“我永远都会是玉郎喜欢的样子。”
　　玉灵髓还来不及感慨什么，就听小白陡然扭转话题：“除非玉郎变了心，不喜欢小白了。”
　　“……”
　　对上小白瞪得圆溜溜的眼睛，玉灵髓立刻投降：“小白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听他这么说，小白才心满意足。

　　玉灵髓被这么一打岔，才从那种感性的愁绪里跳出来，意识到一个更迫切的问题——
　　从前这八个男人各自独立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仙尊抚世和琉岚之间就显出了融合的痕迹？
　　他记起自己从琉岚的记忆中所见，仙尊那副姿态，可不像是憋着什么好事。

　　***

　　仙尊来到大周地界。
　　以他的能耐，如入无人之境。
　　他在皇宫内找到了姬承命。后者明明是在自己的地盘，却像是只见不得光的老鼠，躲在一个角落中，偷偷地盯着那个名叫毓秀的年轻男人。
　　姬承命非人非魔，实力不低。可他一腔心思尽数投入情爱的深渊，神思恍惚，怕是除了毓秀，周遭什么都不在乎。

　　仙尊眼眸沉色深深。他无声无息地靠近，浑身布满自己的仙力。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要达到目的。
　　但是，他猛然停住了脚步。周围的时间静止了。月光笼罩下的花树保持着这一刻摇曳的姿态。被风卷裹的落叶凝固在半空。姬承命和毓秀两人宛若两座石雕。
　　唯有他能动作。扭头朝向一个方向，他看到六界至尊从廊下款款走来。

　　双方一见面，陛下一改往日爱捉弄人的姿态，乜了他一眼，一挥袖子，他俩便离开此地，出现在九霄之上。
　　天上的风卷得他们衣袂翩翩。玉灵髓背对人，望着眼前漫天银河，冷冷道：“在本尊没玩够之前，可不喜欢有人私自扰了本尊的兴致。”
　　仙尊靠近一步，凝望着对方的背影：“我总要做点什么，不然我快发疯了。”
　　自从猜出自己跟另外几个男人可能是某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分裂出来的一部分，仙尊的一颗心就活了。
　　尤其在他阴差阳错之下，获得了一种能吞噬其他部分的能力。
　　他手中相当于握有了一张王牌。

　　玉灵髓正是想到仙尊发疯会干什么，才忙不迭跑来阻止。
　　如今这几个男人，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当然不能让他们又出问题。
　　“若是你想让本尊把你关起来，本尊也不介意。”
　　仙尊体会过被关，当然知道玉灵髓绝对有那实力。
　　他再次靠近，一步一步，直到伸手就能触摸到对方的肩膀。
　　玉灵髓却避开了他。
　　仙尊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他直直对上玉灵髓的视线，落寞地道：“你是不是知道我们都是一个人？”
　　玉灵髓：“是又如何？”
　　仙尊语气很凄凉：“既然都是一个人，为何你独偏爱鬼主？”
　　玉灵髓：“我愿意如此。”
　　仙尊：“那你何必管我如何对待姬承命。”

　　之前见琉岚那一面，也让敏锐的仙尊注意到他们之间的融合似乎不能算作伤害。
　　如果算作伤害，一旦被传递走，琉岚就不该呈现那么虚弱的状态。
　　既然吞噬并不会影响到玉灵髓，仙尊认为对方真心里一点都没有他们，就该放任他们互相吞噬。
　　毕竟，这样一来可以简化问题。

　　玉灵髓知道仙尊不好糊弄。
　　他看明白这男人是抓到了机会，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手。
　　“本尊只是考虑你们会影响小白。不然，早把你们抛到一边，谁还管你们死活。”
　　仙尊没有半点被刺激生气，反而笑了。他不太确定玉灵髓是什么时候确定他们都是一个人的，可从对方待鬼主的态度，他猜测或许并不早。
　　他大胆地推测——或许眼前人也没想好如何处置现在的局面。
　　所以，仙尊非常主动：“跟我试试，说不定你会发现我跟他一样令你喜欢。”

作者有话说

　　我这九月努力，把这篇文更完，基本上也没太多内容了。
文太冷清了，所以不打算展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