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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你陪我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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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我喊道。
爹爹坐到我的床边,我忍不住用手摸他的脸,眼角和嘴角的皱纹都已淡去,他的头发乌黑,不再是那个满头白发的爹爹。
“徽柔,眼睛怎么这么红”。他虽是笑着说,但他的眼睛也是通红的,只有眼瞳是黑色的。
“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爹爹了……”,我轻轻开口。
是啊,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他了。还记得爹爹走后,我总是闹着为什么他不来看我,不给我带蜜饯果子。
有一次我整整一天没吃饭,想着这样会引起他的注意,但他也不像从前那样来哄我。我的心彻底凉了,但我还是不愿相信爹爹再也不会来了。我眨着眼睛不甘心地问姐姐:“姐姐,爹爹为什么不来了?以前我不吃饭,他定会来教训我一番的。”
我看到姐姐眼里的难过和悲伤,但她还是挤出了笑容,说道:“你爹爹国务繁忙,姐姐也好久没见他了。”
“哦”。
我知道她还是不愿对我说真话,但是只要她说一次假话,我便愿意信一次,她若是永远对我说假话,我便愿意一直信她的假话,我宁愿相信她,也不愿意接受爹爹不在了的事实。那时我突然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悲伤,那是一种比流泪还要一千倍的难过,因为每当我想要大哭一场的时候,我都哭不出来,连我的笑容都便得苦涩,冷硬。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好像人生进入了黑夜,不再看得到光亮,也丧失了悲伤的能力。
但是,现在爹爹又活生生出现在我的眼前,他的笑容是那样的慈爱,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欢揉我的头,他的背变得挺直,他又变得年轻了。我开心地想道。
“说什么傻话呢?徽柔是个好孩子,上天也不愿让我们一家人分开的,你和最兴来都好好的”,他对我一边说着,一边让镣子端上了药和蜜饯果儿。
我便赶紧塞了一口蜜饯在嘴里,真是甜到了我心里,我幸福地想。
……
爹爹陪了我好久,直至日暮时分与我共用晚饭后才回去。
屋内只剩下我与怀吉,我坐着看着他。他细细地擦着桌子,对上我的眼神,对我笑了笑。
“怀吉,你过来好不好?”我开口。
他一步步地向我走进,他似乎比印象里还高,我现在可能只到他的胸脯,我有些郁闷。
一个不注意,他的脸一下子放大了好多,我的心跳快了几分,他的脸上有一层细细绒毛,看起来很可爱。
“你过来一点”
。
怀吉疑惑地看着我,但还是凑了过来。他的气息包裹着我,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做什么。良久,我没有动静,但他依旧靠得很近,我有些心烦意乱。
“你晚上陪我一起睡吧!”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