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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2006年9月19日晴转多云,风力2~3级,阵雨
      新学期开始了,从小到大,第一次期待开学的日子。
      哥哥走的这个月,全家陷入了愁云惨雾,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哥哥参军后第一次回家,我们却再也无法相见。
      妈妈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每天都很恍惚,每天晚上我睡的迷迷糊糊的还能看到堂屋的灯是亮的,是妈妈在堂屋坐着发呆,爸爸从屋里一趟一趟走出来叹气。早上妈妈比我起得还要晚,每天早上都是姐姐起床做的早饭再去上班,爸爸一遍一遍叫妈妈起床吃饭,妈妈也不答应。一向爱干净的妈妈,再累再难的时候也会哼着“南泥湾”的把家里打扫的一尘不染,现在这些都变成了暑假里我的工作,姐姐不上班的时候会带着我大扫除,教我洗衣服、切菜。每天都有很多人到家里来找妈妈聊天,邻居家的二奶奶天天带着七大姑八大姨到家里安慰妈妈,妈妈总是听着听着就掉了眼泪。妈妈再也不去上班了,被二奶奶拉着上了麻将桌,从来不喜欢这些东西的妈妈,慢慢开始学着打起了麻将,日子对于她来说似乎就是熬着。
      爸爸偶尔会有点发呆,显得老了很多,从接到哥哥牺牲的消息的那个下午,爸爸的手里再也没少过烟,一向不爱笑很严肃的他,变得越来越严肃。
      爷爷这个月咳嗽的越来越频繁,已经很少出门遛弯了,每次叫爷爷吃饭都变成我的工作,爷爷的动作越来越迟缓,屋子里的烟雾却没因为咳嗽变得少些。每次进屋,我的眼睛都被辣的疯狂流泪睁不开,鼻子嘴巴全是烟,整个房间像是被毒气弹袭击过的,呛得我直咳嗽。好不容易拉着爷爷坐到饭桌前,吃不了几口就推说自己不饿吃饱了又回到房间接着叼烟袋。
      爸爸跟叔叔姑姑们商量了很久决定带爷爷去市医院看病,爷爷死活不答应,姐姐那天发了脾气,堂哥堂姐还有表哥带着我在院子里围着爷爷的大鱼缸喂金鱼,听到姐姐特别大声音的喊了一声“爷爷”都吓了一跳。从小到大,从来没听过姐姐发过脾气,更没听过姐姐大声讲话,姐姐的情绪总是表现的淡淡的。但是那天,姐姐发了好大的火,大人们都被赶出了屋子,大家在院子里你一言我一语,爸爸妈妈显然也都被姐姐的声音吓到了,后来传出来的就是姐姐嚎啕大哭的声音。
      后来的结局就是爸爸和二叔、小姑、姐姐作为全家的代表带着爷爷去了医院,爷爷也住进了医院,听大人们说好像是肺癌,电视上书上所有涉及到“癌”这个字的都说得了这个病的人都不会活得久了,我很害怕再也看不到爷爷。
      爷爷在医院住了10几天终于回了家,爷爷瘦了好多,大家跟爷爷说还好发现的早,大夫说没事了已经,很开心,原来电视都是骗人的,谁说得了癌症就活不了的。
      可是爷爷不在自己的院子里住了,叔叔姑姑们都抢着要爷爷搬过去跟他们一起生活,我不明白,爷爷住的好好的,就在我们家对门,每天跨进爷爷家的院子都是我生活的正常轨迹。可是大人们好像态度都很坚决,最后决定在每家住一个月,一个月后爷爷就要去二叔家了,半年后才会回我们家,幸好二叔家住的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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