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一木荒唐

25、第 25 章

　　地下沟通
　　夏冉一进门就看见乔雨坐在梯子上在给墙面画画，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报纸，堆满了颜料，沾满颜料的卫生纸，好几桶水，以及一些大大小小他叫不上名的画笔，抹布和海绵。

　　乔雨似乎没有注意到他回来了，他也没有打扰她，轻轻关上门，走进去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画画。

　　这一幕被林木木看到了，正准备开口，被夏冉制止做了个“嘘”的手势

　　林木木也朝他做了“OK”的手势。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转动着酸硬的脖子，颜料盘里没颜料了，她要下去加颜料了，向日葵的已经画的差不多了，根茎和叶子差了点细节。

　　她怎么忘了，她恐高！换了好几种下去的姿势，还是有点怕……

　　一旁的夏冉走过去，伸开双臂，准备抱她下来“下来吧。”

　　“啊？！”乔雨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一个不小心摔了下来，被夏冉稳稳接住，抱在怀里，不过她手中的调色盘盖在了夏冉的头上。

　　“啊！夏警官，对不起，对不起”她赶紧把调色盘拿下来，帮他整理头发上的颜料。

　　不远处这一幕，被视频里的两人截图了，原本在打游戏的唐思可被乔雨那喊声吸引到了，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有木有啊，她的少女心！不过游戏上的王旭就悲剧了。

　　夏冉抱着她放到边柜上，避开手机视频，她倒是没注意，在专心的给他弄头发，夏冉双手撑在她两侧，垂着头配合她。

　　“哈…夏警官你还是去洗个头吧”

　　她发现好像不行。

　　“嗯”夏冉低沉的嗓音让乔雨微微一怔，他抬起头，和乔雨四目相对。

　　她原本正低头整理他头发，忽然察觉到一道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自己的额发。微微一怔，抬眼的瞬间，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靠得这样近——近到她能清晰地看见他睫毛在眼睑投下的细密阴影，近到她甚至能闻到他衣领间淡淡的气息。

　　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

　　明明已经相识这么久，她却从未注意过，他的眼睛在阳光下竟呈现出这样深邃的色泽。不是纯粹的黑，而是像夜空中最浓郁的蓝黑，瞳孔边缘还缀着些细碎的亮光，仿佛将整片星子都揉碎了撒进去。此刻那双眼正专注地望着她，眼尾微微下垂的弧度让他看起来格外温柔，却又带着某种令人心悸的侵略性。

　　"你......"她张了张嘴，声音却卡在喉咙里。脸颊突然烧了起来，那热度来得又急又凶，从耳根一路蔓延到颈侧，连耳垂都烫得几乎要滴血。她慌乱地垂下眼帘，却看见他修长的手指撑在柜子边缘，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隐约可见淡青色的血管。

　　她能感觉到他呼吸时胸膛的起伏，能看见他喉结随着吞咽轻轻滑动，甚至能数清他领口处那颗纽扣上细密的缝线。

　　"我脸上有什么吗？"他忽然轻笑了一声，声音低得像是大提琴的尾音。这声笑让她整个人都颤了颤，那热度终于彻底失控，连指尖都开始发麻。此刻她才惊恐地意识到，自己可能再也无法用平常心看待这双盛满星光的眼睛了。

　　她赶忙推开夏冉，结果自己从边柜上滑了下来，踩到了夏冉脚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夏警官，那个……那个…”她要被自己无语死了，让你犯花痴，“我去趟洗手间。”

　　夏冉看着乔雨逃跑的背影，低声笑起来，刚刚乔雨看他失神的模样，害羞失措的逃跑，逗逗她还挺有趣的。

　　“啊”她跑到洗手间，关上门，捂住脸，什么鬼……她这是怎么了。

　　没事的，乔雨只要你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的……做了一大堆的心理建设后，深呼吸，推开门走出来，不过夏冉已经不在客厅里了。

　　从刚刚开始就砰砰跳的小心脏终于能静下来了。

　　她拿起手机，想问她俩刚刚事情。

　　“呀，乔，你画完了？”唐思可的游戏已经结束了，因为她的吃瓜，王旭挂了……

　　“画完了吗？让我们看看”林木木接着说。

　　“呃…还没有”她看了眼餐厅墙面，又不死心的追问“刚刚的事情你俩有看…见吗？”

　　“刚刚？难道是我错过了？木木刚刚发生了什么？”

　　“刚刚？！不知道啊，我一直在看书”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书“乔，刚刚发生什么了吗？”

　　“没没没，什么都没有，嘿嘿”

　　聊了几句，她们三个就挂断了视频。乔雨不知道的是，她的小姐妹已经展开地下沟通了。

　　等夏冉洗完澡出来，就见她蹲在那里，在调色“乔雨”

　　“啊？”虽然做好了心理建设，但被他这么一叫还是有点不知所措。

　　“你…这些颜料是在哪买的？”

　　“有些是店里买的，有些是网上”

　　“不过，这些外包装看起来不像是一家的吧？”

　　“对，不是一家的。”

　　“不过这些看起来也差不多，你怎么分辨的？”夏冉也蹲在那里，翻看起来。

　　“这些的颜料，我大都是固定一个品牌的，不然色差会很大，不过...考虑到费用的问题，有些不经常用的颜色，可以买些便宜点，只要色差前后不大就行，但基本上固定了就不会经常性的更换了。”

　　“是吗？”

　　“你…有……”她不清楚夏冉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案件的事”

　　“要我帮你看看？”

　　“那是工作”

　　“哈哈哈……”

　　好尴尬……

　　“对了”他站起来拿起之前带过来饭菜“中午没吃饭？”

　　“不好意思哈，一画起来，我就给忘了。”

　　“我去热一下，一起吃”

　　“好”

　　吃着饭的夏冉还是满脑子都在想颜料，乔雨看着他“夏警官，还在想颜料的事，真的不需要我帮你吗？”

　　夏冉转移话题“怎么会着火的？”

　　乔雨解释过后，夏冉看着她“夏警官，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赔，我会赔给你的”

　　“不错”

　　“什么？！”

　　不错？！他的意思她烧了他的房子……不…错？！

　　“怕我？”

　　“啊！？我是认真的”乔雨靠着沙发背上，一脸无奈，开起来丧极了。

　　夏冉走过去把灭火器拿出来“灭火器在鞋柜这边的柜子里”

　　“呃…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位置是灭火器，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不会，用灭火器”乔雨的头垂的更低了，“之前学校也举行过消防演练，但是成千上百的学生围在一起看，根本看不清是怎么操作的，我记性还不好，时间一长，就忘记了怎么操作了。”

　　夏冉心想学霸也不是全能的！

　　他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走到她面前给她演示如何使用灭火器，乔雨听着耳边低沉的声音，看着夏冉细长手指拿着灭火器给她讲解着如何使用，至于他说的话，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听懂了吗？”

　　“啊…呃……”她扣扣额头不说话表示自己没听懂，不是没听懂，是没听进去。

　　“认真点，我再讲一遍”

　　“啊！？好。”

　　废了，她乔雨又没听进去，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夏警官先吃饭吧，再不吃就该凉了”

　　“你，是不是怕火？”

　　“啊？”

　　“我随便问问”

　　“是怕火…”乔雨放下筷子，“我爸爸是消防员，他…牺牲那天，刚好…我，我，我也在现场，自那以后就有心理障碍”

　　“我只是怕明火，看不到就没事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没关系，如果没有夏警官，我这次就倒霉了，说到底还得谢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