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一木荒唐

22、第 22 章

　　口味
　　乔雨喝了药，一觉睡到了下午四五点。

　　迷迷糊糊的起来喝水，靠在餐桌边，反手摸了摸额头，好像退烧，但好像又没有。

　　太喜欢夏冉家的设计风格了，给他发短信询问：「可以参观房间吗？」

　　「好。」

　　乔雨拿着水杯慢慢参观起来。

　　夏冉家的书房很大，木制书架也是通顶的，临街道是几扇很大落地窗。层高好像比一般层高高了不少，怪不得这样也不会压抑。

　　她走到窗户边站着窗外风景，没有想到从他家里还能看见梧桐树。

　　外面好像下雪了，大概是顶层缘故，这一面临街的窗户是不规则的，从上斜着下来的，不知道建筑师是不是想要房子的主人可以更好的欣赏到窗外的风景而设计的。

　　站在这里看外面的雪景倒也别有一般风味。

　　她沉浸在风景中，开心又激动。

　　而某人独守公司，拿着手机，视频画面里没有他思念的人，只有空荡荡的天花板和键盘声。

　　自从林木木回家以后，他们每每联系一次，他的思念就加深一次。

　　看来有些事情是该提上日程了。

　　从昨天就开始联系乔雨，也没有联系上，不知道她能不能帮到自己。

　　喜悦无声，思念无声，在时间的流莺里迎来满目星河的夜晚。

　　夏冉下班回来的时候发现书房的门开着，走进去看到乔雨坐在地板上在看书。

　　他走近，坐到她身边，缓缓开口“在看什么书？”

　　“啊！？”

　　乔雨很认真的在翻看，丝毫都没有注意到夏冉，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

　　还没等夏冉反应过来，乔雨就晕过去了。

　　这是被他吓晕了？！

　　其实也不是乔雨胆子太小，而是她现在生着病，整个人又虚弱，在房子里蹦哒了一天，也没吃饭，被夏冉一吓，绷着的弦断裂才会晕倒。

　　医院

　　病房

　　“师兄，这不会是我的小嫂子吧？”

　　林夏天一脸八卦的站在床尾。

　　“她怎么样了？”

　　“放心，没事，就是烧的太厉害了，身体又太弱，体力不支加上被你吓到了才会晕过去的”

　　“你确定？”

　　夏冉一脸担忧的坐在病床边。

　　“师兄有事叫我，撤了啊”林夏天临走，那小眼神还不忘八卦下。

　　等乔雨醒已经是深夜了。

　　“你醒了？”

　　乔雨刚醒，准备起身，趴在床边睡觉的夏冉也醒了。

　　夏冉扶她坐好，垫高了枕头，“对不起，吵到你了。”

　　“没事，先喝杯水润润嗓子”夏冉递过去一杯温热水。

　　“谢谢，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如果觉得麻烦，那就赶快好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两人逐渐熟悉，夏冉下意识摸摸她头。

　　不过在看到她有点懵的情况下，他立马回神了，自己怎么失控了，收回手，眼神看向别处，“赶快好起来，然后请我吃饭”。

　　“…嗯？”

　　乔雨没有抬头，也没有看夏冉，毕竟刚刚夏冉的动作…暧昧的气息悄然在病房里升起……

　　窗外，雪已经停了。铅灰色的云层渐渐散开，露出一角淡蓝色的天空，阳光斜斜地穿透云隙，在积雪覆盖的屋顶上洒下细碎的金光。街道两旁的梧桐树枝桠间积着厚厚的雪，偶尔有风掠过，便簌簌地落下几簇雪粉，在阳光下闪烁着细小的晶芒。

　　尹庭怀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一路询问，虽然坚定，但在病房门外也犹豫了好久。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两人的寂静。

　　“请进”夏冉站起来，身体转向门口。

　　只见一名男子推门缓缓而入，在病床前站立。

　　“乔雨”

　　“啊？！”

　　乔雨一直在低头喝水，感谢夏冉，来医院竟然没忘记带她水杯，还是用吸管喝水方便。

　　“你怎么来了？！”

　　“你们先聊，我去买点早餐。”见两人认识，夏冉准备回避。

　　“不用…”尹庭怀把早餐递过去“我买了一些”。

　　夏冉拿过早餐放到桌子上，“我去打点水”。

　　乔雨动了动身体坐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对不起，定位了…你的手机”

　　“我能报警嘛”

　　“对不起，你没证据”

　　“呵…呵，你等着”这人！先道歉，再给一巴掌！不怼人就难受吗！？

　　他在木木面前也这样吗？木木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的？

　　乔雨放下水杯，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看向他“尹总，请问您来拜访，所谓何事呢？”

　　“想请你帮我个忙”

　　乔雨没说话。

　　“我想知道木木家住在哪里？”

　　乔雨起来面前的豆浆喝了口，“这还用问嘛，定位下不就行了。”

　　“对不起，一直联系不上你，我也是出自下策才……”

　　“态度这么诚恳啊！那你为什么不找可可她们两呢？”

　　“找了，也没有人回”

　　“呵！呵呵……稀奇了！尹庭怀，依你这人品，不应该啊！”

　　说着就摸起自己的口袋，手机放哪里了？

　　“尹庭怀，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家具体在哪里，我得问问先，不过我手机没在身上”

　　乔雨咬着吸管，表面没什么反应，心里却在想要问他吗？好像不太好，那要给木木说吗？那地址呢？要怎么说？

　　“咳…要不…你先回去，等问好了，联系你。”

　　“好，麻烦你了，谢谢”

　　“客气…客气”

　　尹庭怀走后，她长长舒了口气。

　　她手机呢？他不是靠定位找过来的吗？

　　夏冉提了壶热水回来了，见只剩下乔雨一人，什么也没有问，走过去给她添了热水。

　　“豆浆不好喝吗？”见她咬着吸管，魂不守舍的。

　　“啊？！”她都没注意到夏冉什么时候进来了，“没有，他…知道我的口味”。

　　他当然知道我的口味，不仅如此还知道唐思可和李楠的口味，毕竟给宿舍的买了两年的早餐呢！

　　“哦……”夏冉放水壶的手顿了顿，“呃…对了，你手机在我这”

　　“谢谢夏警官，你就是我的神，我刚还在找呢”。

　　“没想到手机你这次这么能抗电呢？”

　　一拿到手机，乔雨就把这件事情给林木木说了。毕竟是人家的感情，还是留给她们自己解决吧。

　　“对了，夏警官，我今天能出院吗？”

　　“还不知道，等会我去问问”

　　“好，麻烦你了”

　　她现在麻烦起夏冉还真的越来越熟练，不过她还没有意识到。

　　回去的路上，乔雨一直在和林木木聊天，丝毫没注意到夏冉的情绪变化。

　　在经过林木木同意后，乔雨把地址发给了尹庭怀，顺便把林白介绍给他工作室了。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玻璃窗上凝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男人伸手在窗上抹开一小片清晰，冬日的阳光便斜斜地落进来，在他深灰色的羊毛大衣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女人坐在副驾驶，微微侧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梧桐树的枝桠，在她浅色的围巾上投下晃动的树影。那些叶子早已枯黄，却还未落尽，风一吹，便有几片打着旋儿缓缓飘下，在金色的光线里像是慢放的电影镜头。

　　“还是南方的冬天舒服，”夏冉开口，声音里带着点回忆的意味，“不像北方，风刮在脸上像刀子。”

　　她轻轻“嗯”了一声，目光仍追着窗外的一片落叶。它最终落在人行道的积雪上，黄与白的对比格外鲜明。一个小孩子跑过去，靴子踩进雪里，发出轻微的“咯吱”声，那片叶子便被带起的风掀了一下，又归于平静。

　　夏冉看了她一眼，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敲了敲，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伸手调低了空调的风速。暖风的声音变小了，车内一时只剩下电台里低低的钢琴曲，和远处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

　　她终于收回目光，扣上手机，低头整理了下围巾的流苏，轻声说：“阳光好的时候，连冬天都不那么难熬了。”

　　梧桐树的尽头就是夏冉的家，而前面的分岔路口就是夏冉所在的派出所。

　　不过乔雨还不知道她现在和夏冉成了邻居。

　　这一路，乔雨都在和他们聊天，就在夏冉准备开口的时候，手机响了。

　　“喂，小吴怎么了？”

　　“有群众说好像看见了咱们要找的人了”

　　……

　　乔雨把手机改成振动模式，不过依旧在低头聊天。

　　“好，我现在马上回去。”

　　听到夏冉有工作，乔雨急忙说道:“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晚点我送你回去”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自己的话。

　　不过夏冉并没有按她说得来“很快，今天我休息不用上班，应该很快就处理好了，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乔雨看着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担心自己。

　　“好”

　　乔雨在车里等夏冉，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上次太匆忙都没有好好看。

　　街道两旁的梧桐树披着厚厚的雪衣，粗壮的树干上堆积着松软的白雪，像是披挂了银甲的卫士。这些历经风霜的老树在寒冬里更显威严，黝黑的树皮与皑皑白雪形成鲜明对比，枝桠上凝结的冰凌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昨夜的新雪松软平整，派出所墙外的梧桐树下，积雪被树冠遮挡，形成一圈圈深浅不一的雪痕。偶尔有寒风掠过，枝头的积雪便簌簌落下，在寂静的街道上扬起一阵雪雾。执勤归来的民警踩着积雪走过，皮靴在雪地上留下清晰的脚印，很快又被树上飘落的雪粉轻轻掩盖。

　　这些老梧桐的枝干在冬季显得格外遒劲，盘曲的枝条如同武神张开的臂膀，为派出所撑起一道天然的屏障。正午时分，融化的雪水顺着树皮缓缓流下，在树干上留下深色的痕迹，像是岁月刻下的功勋章。树下的长椅积了厚雪，偶尔有巡逻的民警在此稍作歇息，呼出的白气很快消散在寒冷的空气中。

　　暮色降临时，派出所的灯光透过梧桐枝桠，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这些沉默的守护者就这样屹立在风雪中，用它们挺拔的身姿为这片街区带来无声的安宁。积雪覆盖的街道上，唯有梧桐树下那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脚印，见证着这座派出所日复一日的坚守。

　　车子停在派出所门口，斜对面竟然是个咖啡店！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会把店开到这里来？

　　不远处一只金毛趴在门口，暖黄的灯光散在它的身上，懒洋洋的，好可爱，她小心翼翼走过去蹲下摸摸它的头，还时不时看向四处，怕和夏冉错过。

　　“要不要到我的店里坐坐？”

　　店里走出来一个男生，男生个子高高，眉目间很是清秀，脸小而精致，五官也很立体，皮肤也很白。

　　尤其是眼睛，亮晶晶的，好似星河璀璨，这难道就是传闻的星星眼嘛！

　　“好”

　　乔雨想到没想就答应了。

　　“这是它的小房子吗？好温馨啊”

　　“今天刚给它做好，它快生了，所以给它换了个大点的狗窝”

　　“喜欢喝什么口味的咖啡？我做给你”

　　“嗯”生病了，能喝吗？“谢谢，不用了，太麻烦了。”

　　“那温水可以吗？”

　　“可以，谢谢”乔雨谢过他，坐在吧台前，好奇的看着店内的装饰，最后目光落在了金毛身上。

　　看来它很喜欢自己的小房子，尾巴都抖得不行了，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

　　“火锅，是它的名字。”

　　“火锅，有什么寓意吗？”乔雨跑到火锅身边，蹲下去摸摸它的小脑袋“小火锅，你好呀，我叫乔雨”。

　　“她好像很喜欢你”老板也蹲过来。

　　“真的吗？”

　　“嗯，狗狗是很有天性的动物，当你靠近它的时候，它并没有表现出急躁，恐惧和想要逃离的现象，看得出来它喜欢你”。

　　“哈哈哈，小火锅，姐姐也喜欢你哟”冷暖像似听懂了乔雨的话，很温顺蹭着她的腿“哈哈，它，真的喜欢我耶”

　　老板去后厨拿东西了，火锅也睡着了，店内显得异常安静，除了正在播报的新闻。

　　乔雨有点印象，之前在学校她们几个还讨论过，这段时间受害人数竟然又上升了。

　　不过很快好奇心就被店内的设计风格吸引了。

　　这风格好像是…混搭？

　　咖啡厅的设计风格竟然是混搭，正中央的吧台采用极简的北欧设计，纯白的台面搭配哑光金属边框，在射灯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左侧的工装风区域裸露着原始的红砖墙，铁艺管道在天花板上交错纵横，几张做旧的工业风铁艺桌椅随意摆放，桌面上还留着几道故意不做处理的划痕。

　　而右侧的新中式区域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素雅的屏风将空间巧妙隔断，檀木圈椅配着青花瓷纹样的靠垫，角落里一株瘦金体的文竹在宣纸灯罩的柔光中投下婆娑竹影。三种风格泾渭分明，却又在"简约"这个内核上达成了奇妙的和解——没有多余的装饰，每一处设计都恰到好处地服务于功能。

　　透过落地窗，正好能看见派出所门口那几棵披雪的梧桐。穿制服的民警偶尔推门进来，熟门熟路地走向自己偏爱的区域。工装区常坐着几个年轻警员，新中式区则多是老民警捧着保温杯看报纸。而无论坐在哪个区域，抬头都能看见吧台上方那块简约的黑板，上面用白色粉笔写着今日特供："梧桐拿铁——冬日暖饮"。

　　“风格是随意搭的，当初买下来的时候，钱都花的差不多了，装修就没有找设计师，东平西凑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不过，倒也很有特色。”

　　“哈哈…多谢夸奖”

　　“老板，有个问题想问您”她刚刚发现咖啡店里正在招收员工“您在招员工？”

　　“对，需要一个服务员”

　　“那您看我行吗？”

　　“你？！”

　　“对”

　　“可以呀”

　　“真的吗？！”

　　“嗯”

　　“太感谢你了”她激动的跳起来了“不好意思，头有点晕，真的是太感谢你了，那我什么时间上班？”

　　“小心”

　　没想到老板笑起来这么好看啊，尤其是眼睛，很清澈的眼眸。

　　“您好，我叫阿远，欢迎加入”

　　“您好，我叫乔雨”

　　“往后大家都是一家人，就不用这么客气了，我应该比你大，叫阿远或者远哥就行了”。

　　“哈哈哈好”

　　两人相谈甚欢，天南海北的聊了很多。等夏冉处理完工作后都已经深夜了。

　　“原来你在这里！”

　　刚刚在车里没看见她，倒是把自己吓了一跳，幸好这对面的咖啡店是玻璃门窗。

　　“不好意思，聊的太开心了，忘记告诉你了。”乔雨赶忙起身，向阿远道别，“那我们明天见喽”

　　“好，明天见”

　　“明天见？聊的很开心？”

　　夏冉这话带着浓浓的醋意，他俩认识这么久，怎么没见这小姑娘主动约过自己呢？

　　“谢谢夏警官送我回来……”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住这？！”

　　“嗯，我住这”乔雨点点头，指指了阁楼，“刚找的房子，那家房东特别好，还不收我房租呢！”

　　“哦…”原来是在这里租了房子，看来是他想错了“我住这”夏冉指指了自家房门。

　　“啊！？”这也不能怪乔雨不知道，毕竟她是昏着进去，又是昏着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