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物是人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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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是这个世界上最天真最良善的人。
他不止一次的觉得。
无论是第一次在房间里被迫给老男人吸血还是事后为了报复什么的自愿给他吸血也好，都意外地让人想去好好疼爱她啊，虽说自己当时也可以拒绝并且尝到甜头之后将她美丽的心脏挖出来，让她感受下自己对于科迪莉亚深深的爱，但他也只是想一下，终究还是没能下得去手。
这样的话。
就再也见不到徘徊在自己和修身边的显得颇为有趣的咲了吧。
而且，礼人舔了舔唇角，笑得像个偷腥的猫。
没有说的是，咲被他和修吸血时露出的表情总之也很诱人就对了。
那孩子和他们私底下相处时也总是以自以为很聪明的心里去试图理解他们这些吸血鬼，现在想来，虽天真的可以，但还是内心当中不可妨的还是生出了一丝对那个孩子的恻隐之心呢。
他眯起了一双狭长的翠绿色的瞳孔，意有所指的想到。
不仅是对那孩子身为人类的无奈还是咲揣摩他们心里的那种冷漠的表情都总是让他没办法不发自内心的喜爱。
偶尔想想，被那孩子给利用也不是一件太坏的事情吧。
有时候的甜言蜜语也好，最为无情时也会给你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礼人的脑子里甚至也会生出一丝“那孩子也许根本没有心”的想法。
而事实上。
无论是咲，还是人类再遇到生离死别时都会用擅长于欺骗内心的谎言去安慰自己。
同时这样既显得可爱而又可怜。
....
“其实，我之前去见大夫人的路上听到了一件事情。”
茶杯里的水已经被我喝完了。
我慢悠悠地躺在沙发上，也不急着再倒，试着想要站起来。
但是，由于身子开始出现近期低血糖的缘故导致体力下降的比较快而没有成功。
低头挥挥手拒绝了身边礼人的搀扶，望着眼前红发少年始终笑脸盈盈地神色，第一次我的脸上流露出少见的不解。
-----就好像是我第一次面对这孩子一样。
而真实情况是，他们的的确确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成长的如此之快。
似是两年间。
他们已经成为了一个成熟的少年也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而吸血鬼的本能让他们无论是对感情还是生活都缺少一种渴望，这是我发自内心不想看到的。
我一直认为在这个地球上，就算是再怎么低能的单细胞生物对于生存都抱有一种强烈的渴求，而这些孩子大部分的表情都是平淡的，又或是寡淡无味的，或许他们本来就没有太在意的东西吧，人类的那些感情和法则本身就不适用于他们。
不知不觉间，老实说我应该很伤心的。
可是不可否的我也只是暗地里惋惜了一会，之前一瞬间闪过的哀叹也仿佛是错觉。
也许我也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吧。
脑海里转动间，那孩子也没有催促我，他只是靠在离我不远的墙壁上低头把玩着他最爱的马卡龙，随即他像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偶尔抬抬头对我抛了一个媚眼，不可否认，礼人是一个也可以说是长相妖艳极致的少年，但是仔细看来，就算如此，他的笑容也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我下意识地闪躲他的眼神，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我听说科迪莉亚夫人是被你和的两个兄弟给杀死的。”
反之，他的样子则看起来失望极了似是想不到我会问这个，少年敛下了眼帘，他头也不抬地回道：“是的哦，不过她死的时候很安详呢，实在想不到她生前会那般的可怕。”
话语间他的表情很平淡的像是死得对他来说是一个无可亲重的陌生人。
屋里的暖气一阵阵传来。
可此时我不免有些心寒。
这也让我愈发不理解这个家庭的扭曲的教育观，这在我所认知的人类家庭里是没有的，而一对母子相处到这样的地步使我万万没有想到的，那些感情淡漠的少年在谈论他们的母亲死亡时所袒露出的无所谓的语气都不再趋向于一个正常的生物了。
“怎么了？咲，你看起来好像并不开心啊。”
礼人面露疑惑，不太理解我那一刻的怔忪。
他慢慢地靠近我，少年苍白的手照射在月光下泛着莹白的光芒拂过我的头发，可这对于我却是彻骨的寒冷，只要一想到他是如何的狠心的杀死他的母亲的，我的胃里就开始翻滚，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推开了他。
而被我推开的少年的表情看起来忧伤极了，早已看穿真面目的我只觉得他是个没有心的冷血动物。
“唉，我就知道小小姐是没办法理解的。”
他摊了摊手，也不再勉强去触摸我，唇角眯成了一条线，如狐狸般狡猾的笑容宛如昙花上盛开的花朵。
我撑着墙壁慢慢地站了起来，冷眼瞧着他满脸调笑的神情。
如果不是之前的相处，我也被他现在的样子给迷惑，可我知道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拥有感情，因为他的内心已是废墟一般的空虚。
他歪着头望着我，天真懵懂的神情他也装得来：“如果不是我杀死妈妈，咲只怕以后每日每夜都要被那个老女人给欺负吧，之前我可是看在眼底的呀，这么爱着咲的我哪里忍心能看到呢，而且不止是我哦....”礼人舔了舔嘴唇，注视着我露出了一抹满满都是恶意的笑容：“修啊，他也杀死了他的母亲啊，就算修是长子，咲可不能这么偏袒修啊。”
说完，他点了点头，纯真无害的像是一幅真正为我着想的样子。
我有一瞬间的如之冰锥。
竟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内心的恐惧使我望向他嘴角那丝捉摸不透的笑容，皱紧了眉头：“你在胡说什么啊，修他怎么可能----”
他径直地打断了我，望着我嘴角已经没有了一如往常地笑容。
“小小姐，我可不会说谎骗你的哦，你应该知道怜司和修之间的恩怨吧，怜司他啊，可是一直嫉妒能够得到那个女人所有注意的修，所以再知道他的母亲派猎魔人对修身边的朋友下手时才会一直不管不问，后来得知那个女人一时的心软放走了那个人类的怜司可是十分恼怒啊，竟然反过来要挟那个教堂的猎魔人给他的母亲下药导致他的母亲的身体日渐地虚弱，而有趣的是，修明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底却一直都没有管。”
趁我愣住的一会功夫，礼人悄悄地伸出手将我抱在了怀里，酥软的声音仿佛听起来很温柔多情：“没关系的哦，我说过的哦，咲毕竟是人类嘛，一时无法接受这个变态的家庭是很正常的哦，其实我也想过像杀死科迪莉亚一样剖开小小姐迷人的心脏，想看看咲的心脏是否为我在跳动，但我下不去手啊，如果这样做了.....”月光下，嘴角镶嵌着泪痣的漂亮少年凑上去轻轻吻了一下我的脖颈，“那我恐怕再也见不到现在还可以瞪着我的那般鲜活的小小姐了吧。”
不是不想做，而是事情的最最后，精致的妖艳无比的红发少年望着这样的咲终究还是没能下得去手。
对此，他也对自己为何杀死自己的母亲做出了解释，就像他从前吸食了无数天真貌美的人类少女一样，自言自语道：“我是爱着她们的。”可是声音低的也不管眼前的人能否听到。
我讥讽的笑了出来：“你竟然管这叫爱？”
这个世界上最没资格说爱的不就是你吗？
闻言，礼人也不生气，只是缠绕着我头发的手紧了紧，将我因为他的动作而吃痛的脸拉到他的跟前，粘稠的视线像是滑不溜秋的爬行动物般的狂热落在我的身上，细细的抽泣声仿佛是真的被我伤到了：“我很伤心啊，咲一点都无法理解我，不过真要说起来不是咲教我吗。”
他松开了我，仰望着窗外，手臂上扬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动作，语调如同诗人般浪漫：“最深情的爱唯有死亡才能继承，难道是我理解错了吗？无论是母亲还是那些看起来无辜的少女我都是热切地爱着她们的，我带领她们去向了她们最为向往的天堂，按理说她们应该感激我的。”
......我呸！
感激你个鬼！你个万恶杀的凶手！
身后，遥望着少年修长的背影。
我叹了一口气。
恐怕早已是物是人非。
那个两年前在房间里会陪我积极讨论《失乐园》的那个尚且还存在许良知的少年恐怕早就不在了，又或许被他的母亲给扼杀了。
说实话，还是有点伤心啊。
我缓缓地垂下了眼眸。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物是人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