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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魂归女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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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姗睁眼,入目的便是一个极其俊美妖媚的男子,正在脱她的衣服,一件薄薄的亵衣,已然褪到胸口,露出大片春色。
云姗气急,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又将他从床上踹了下去。
“我空有一副好皮囊,怎的哄不了陛下高兴?”
云床之下跪着的俊美男子,名叫丘淮,左脸浮肿,赫然印着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太过用力,连云姗自己的手都在发麻。
云姗只觉脑袋昏涨,周围的宫廷风格,让她一时愣了头脑。
“你是谁?”
丘淮愕然,惶惶道:“陛下,我是丘淮啊,难不成是丘淮何处做的不好,惹陛下生气了?”
云姗蹙眉,将这大殿粗略扫了一遍,翻身下床,找了面铜镜,看了看尚显年轻,姿态华贵的脸,似是知道了什么。
“今日累极了,一碰到你这床就睡迷糊过去,一时没反应过来,才动了手,莫往心里去。”
丘淮袒露了大片胸膛,颤抖着身子,不敢抬头看云姗。
“你过来,我与你说说话。”
“是。”丘淮站直身子,云姗估量了下,约莫高了自己一个头。
此人步履轻盈,许是常年谨慎留下的习惯,只是胆子太小,浑身抖如筛糠,似见了恶鬼一般,面目惨白。
云姗走到一处软塌上躺下,遣了丘淮来给自己捏着肩膀。
“你说说,我为人如何?”
“陛下治理之下,国泰民安,陛下为人,自然不差。”
云姗又问:“那你觉得,谁人与我,最为亲密。”
丘淮揉肩的手不易察觉地顿了顿,柔声道:“丘淮不敢揣测陛下的心思。”
云姗挑了挑眉,又道:“今日想听故事了,你去找本宫中编撰的传记,念给我听。”
丘淮便立马派人去找了一本过来,跪坐在软垫上,开始念书。
云姗听了半炷香的时间,大脑一片混沌,这些人名地名的,像是在哪听过。
仔细想了想,她之前打发时间看过的一部动漫,里面的人物事件等,似乎与丘淮说的,大致重合。
女帝云姗,暴虐无道,弑父屠城,成了这扶照小国的女帝,却是摄政王萧忆之的傀儡舔狗,一生为其所用,不过是一个傀儡皇帝。
云姗仔细盯着丘淮看了好久,发现他与动漫中那个心悦女帝,为护女帝而死的丘淮,长得极像。
不似动漫中的妖娆,多一分少年的英气。
“你父亲,何时流放?”
丘淮闻言,惊愕地抬起头,不知说些什么。
丘父乃是前朝元老,原主篡位时,丘父极力保先帝,原主本要将其抄家,但原主看到丘淮长得好,色心大起,只将丘父流放,把丘淮纳入后宫。
“回陛下,还有三日。”
云姗点头,“你去送送吧。”
丘淮再一次惊讶,半晌才重重地点了点头。
云姗出言问,不过是验证验证,自己是不是穿进了那部动漫里,但在看到丘淮急切恳求的眼神时,她心软片刻,只说出让丘淮去道个别的话。
这对他,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云姗原本在做手术,就莫名其妙穿到了这来,估计是她在21世纪早已死亡,魂归此处。
云姗能感受到原主身上一股浓烈的死气,以及隐隐中毒的迹象。
而离原主最近的,便是这个叫丘淮的,但看他的样子,不像有那个胆量下毒,多半是被陷害。
“唉,”云姗叹了口气,丘淮立马合上书,坐直了身子问:“陛下,为何叹气?”
云姗扶着额,皱眉道:“身体有些不适。”
“我这便就去唤太医来!”
云姗“嗯”了一声:“小声些,莫要让人知道。”
丘淮点了点头,抓起披风披在肩上,匆匆出了门。
丘淮前脚刚踏出门,云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将那金色雏菊地毯染红了一片。
云姗捂着胸口,轻轻咳了几声,在云床一侧,找见了她的手术刀,整整一排,全跟着她,穿了过来。
云姗拿起刀来,割破了无名指,挤出了一团黑红的毒血。
思忖片刻,云姗从床底抽出了一只小木桶,抠着喉咙,吐出了一滩白色异物。
她猜的不错,古代人下毒,多半是将毒药混在吃食里,若是刚吃下去便毒发,那吐出来便好。
云姗尚能行走,便在这间装饰华贵的屋子里转了一圈,并无所获。
下毒之人想必谨慎,线索疑点都抹了去,云姗带着不甘躺回了床上,再次陷入昏迷前,丘淮带着一老者,匆匆进了门。
待云姗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丘淮趴在床沿睡着了,这样子,像是在这守了一夜。
云姗起身的动静惊醒了丘淮,他蓦地起身,扶住了云姗的身子,帮她坐了起来。
“太医怎么说?”云姗问。
丘淮道:“陛下中毒了,所幸发现的及时,此时毒已经解了。”
云姗揉了揉眉心,故作镇定道:“我是在你这中毒的。”
丘淮大惊,忙跪下磕头道:“陛下,丘淮不知,此事定是有人存心陷害,我对陛下忠心耿耿,断不敢做出此等谋逆之事。”
云姗不敢贸然下结论,丘父因她惨遭流放,丘淮自己也被禁锢在这宫墙之中,大好男儿,将了身份,成了一个待人凌.辱的男.妓,心里肯定怨恨极深。
说不准是丘淮看她没死成,顺水推舟,做一出忠心救主的戏码,以摆脱嫌疑罢。
“太医在何处?”
丘淮答:“昨日传太医来后,丘淮便命他守在一旁的寝宫内,至今不曾踏出房门半步。”
“带过来。”
丘淮领命,正要走时,门口传来一阵争吵声。
“陛下今日不曾上早朝,我等特来问候,顺便将今日的奏章呈上。”
丘淮脸色一变,怒瞪着门口,眼神中似乎要飞出一把刀,将门口那人的皮刮了。
“此人是谁?”
丘淮答道:“此人便是朝中宰相党羽,叶卫大人。”
云姗看出丘淮不喜此人,甚至还有些愤恨。
“叶大人,陛下今日身体不适,如此叨扰,叶大人就不怕扰了陛下清净,掉脑袋?”一公公的声音响起,云姗觉得熟悉,对这声音也不反感,甚至还有些松心。
“即便是有摄政王代劳,陛下也万不能荒废朝政,如今朝中多少人早已牢骚满腹,就等着抓陛下的把柄,石公公,你莫拦我。”叶卫继续大声道。
“叶大人此话可是诬陷陛下了,陛下若不是身子不适,何时少批一份奏章,少上一日早朝,陛下所为,诸位有目共睹,何必非抓着今日之事不放?且陛下是一国之君,怎容得你这般诋毁,叶大人真不怕丢性命?”
叶卫道:“忠臣不畏死!就是死,我今日也非要见到陛下!”
“好一个忠臣不畏死!”云姗道,“石公公,让他进来!”
叶卫一甩长袖,直接推门而入,入目的便是立在一旁,衣衫不整的丘淮,顿时露出鄙夷之色。
“陛下,河西水患,望陛下早日给出答复,国库好拨银两。”说罢,便要走。
“叶大人。”云姗叫住了要走的叶卫,隔着床幔,大约看清了此人的长相。
略有一副老成之色,身形端正,浑身透着一股刚正的气息。
原主皇帝当得昏庸,才会与这样不苟的权臣为敌。
荒淫无度的君主,自然不得民心。
“陛下有何吩咐?”叶卫行礼问。
云姗心里腹诽了原主一番,道:“速拟一份军中将士名单,明日早朝,呈上来。”
叶卫身子僵了僵,眼珠子转了转,半晌才道:“近日军队领将变动较大,臣整理需要时间,明日恐怕……”
“那是你的事。”云姗冷声道,“不管你是跑遍所有军营,还是查遍所有记载,明日那份名单要是呈不上来,你这官,也别当了。”
叶卫深叹了口气,讪讪地退了下去。
其余几个本就是被叶卫抓来来凑热闹的,此时怕在云姗面前露了脸,跟着遭罪,连忙跟着逃了。
云姗冷笑一声,吩咐门口那中年太监:“把方才在门口那几人的名字记下,抄一份给我。”
石公公欠身,答道:“老奴这便去弄。”
待人走后,云姗将那太医传了过来。
“此毒并不致命,”老太医顿了顿,难掩窘色,“服下最多是有催情的效果,不过毒性比普通情/毒,要强许多。”
看太医的脸色神情,约莫是断定,云姗为了性.事上的欢.愉,服下这种催情.药,结果没把握好剂量,反而伤了身子。
“拖出去斩了。”云姗冷冷道。
老太医神色突变,冷汗直冒,吞吞吐吐求饶:“这,这,陛下,陛下饶命啊,臣定守口如瓶,求陛下饶了我这一条贱命!”
老太医把头转向了丘淮,企图让他帮忙求情,丘淮微微蹙眉,道:“陛下,于太医乃两朝元老,他嘴严,定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的。”
“是是是,陛下,老臣绝不会往外吐一个字,陛下看在老臣为先帝鞠躬尽瘁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云姗本就是吓唬吓唬,见他一把年纪,还提心吊胆的样子,心里属实不忍,道:“此事只你二人知道,要是外面出现一个字,后果如何?”
于太医颤巍巍道:“不会的陛下,臣绝不会往外说一个字。”
云姗便放了他离去。
……
石公公很快便把名单呈了上来,云姗装作认真地看了看,实则她一人都不认得。
“朝中谁办案最为妥当?”云姗遣退丘淮后,问石公公。
石公公道:“查案一事,都由刑部负责,陛下说过,其中当属薛围大人最是精明,以往陛下都将奇案一类交给了他。”
这公公同样精明,不问原因,不涉及朝政,连谁最精明这样的话,也是云姗“自己”说的。
“传他过来。”
“陛下,此事需通知摄政王吗?”
云姗眼睛微眯,但看不出石海脸上有什么变化,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不用,把嘴捂严实了,别让他人知道。”
“是。”
石公公下去后,云姗再一次躺回了床上,不过一夜的功夫,她便心力交瘁。
云姗闭着眼睛休憩了一会,便感觉有人推开了门,直直地走到了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