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案》惊蛰灬

10、惊蛰

　　陆覃一言不发。
　　“我给邱局打个电话。”沈亦眉头紧皱，脸色阴晴不定，可想而知他现在心情有多糟糕。
　　在经过一个拐角时沈亦与穿着会所工作服男人迎面碰上，那人戴着鸭舌帽压的很低，看不清脸庞。
　　沈亦神色不变继续打电话，只是在他擦肩而过时暼了眼他，那瞬间肩颈肌肉明显突然绷紧了，他脚步一顿，心中隐隐有不安情绪浮出。
　　警觉性的转身，那人已经走远，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他脚步加快，身影不一会就消失在走廊尽头。
　　“邱局，回头在给你汇报，就这样。”不等那边回话掐断电话，沈亦大步往回追了上去。
　　他之所以追上去，只是觉得那人有点奇怪，所有人都应该被聚在大堂，而他却独自往会所深处走。
　　等他追到他消失地方哪还有人影，有问题，那人一定和赵洪的死脱不了干系，他的直觉不会错。
　　沈亦:“……”
　　不做停留立马调头朝大堂方向跑，碰到陆覃拉上他一起，然后把刚遇见嫌疑人的事说一遍，陆覃大吃一惊，他一直在这没见有人过来，还怀疑他是不是看错。
　　“那现在怎么办？”
　　“监控室。”沈亦说:“他肯定在案发前一直在会所，我刚才看了，周围都是监控他不可能长翅膀飞走，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陆覃点点头，默不作声跟在后面，眼底闪烁着微光，脚步却丝毫没减慢。
　　打听会所监控室位置，在杂物间旁边，他们准备推门进去时背后传来呼叫。
　　“队…队长。”洛子阳气喘吁吁追上来:“刚才后门的同事说…说有辆套牌越野开过警戒线冲了出去。”
　　什么？两人同时一愣。
　　“出协查通告，让交警迅速拦截，嫌疑人很有可能是害赵洪的凶手，让他们小心，车上的人很有可能是专业杀手，具有反侦查能力，携带枪支器械，尽量避免直接接触。”
　　沈亦顿了顿:“去吧。”
　　“哎，我这就去。”洛子阳忙点头，又小跑离开。
　　陆覃沉默良久，终于吸了口气：“这…？”很良心！当面跑。
　　“沈亦，还查监控吗？”陆覃继续道:“还是去追嫌疑人。”
　　沈亦：“不，与其去追不可能追上的犯人，我宁愿留下查可余留的线索。”
　　监控室里，沈亦单手撑在椅背上抽着，烟烟熏雾缭中陆覃被呛的难受，忍住把烟灰缸往他脑袋上砸的冲动，而某人根本没有意识到。
　　“不是这，快进。”沈亦指着监控屏幕道：“我走到拐角那条走廊，他是从那边出来的，快，退回去。。”
　　说了几声后，按动鼠标的手也没动，椅子上的人终于怒道:“沈队，这空间只有那么大，你收收你的神通，让我们这些凡人喘口气，我真怕我猝死在这。”
　　沈亦瞅他面露铁青，这才摁媳了烟，拍拍身上浓厚的尼古丁味，干了咳一声:“好。”
　　陆覃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你确定有这个人吗？我翻遍都没看到他。”
　　“你退就是了。”沈亦坚持，让他后退没多久，像是捕捉到什么立马点了暂停。
　　鸭舌帽男模糊身影出现在监控中，录到他画面地方不多，他先前刻意躲避监控十分低调，直到碰到沈亦，他才高调走到了监控区。
　　调出这小段视屏，沈亦将它放大，背影渐渐清晰。
　　他无疑间抬头瞅一眼墙上的监控器，但他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快速离开或者藏躲起来，也不是破坏监控设备，反而十分嚣张地对着监控竖起了中指。
　　画面中他露半张脸，但两人都看见他嘴唇在动，是‘再见’，然后人影笑容逐渐扭曲，似乎受到干扰只剩下延长的雪花。
　　陆覃看完监控录像后眼角一抽，这是在挑战警方的权威啊，有种，有胆识！
　　沈亦平静过后，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要是抓不到你，算我输。”
　　“沈亦，你冷静下，他就是在挑衅，你一旦发怒就着他道了。”陆覃边跟他说，一边接通自己狂响的手机，来电显示是交警大队曾庆丰。
　　陆覃:“喂，曾队，嗯，他在，什么？”
　　沈亦敏感察觉：“怎么了？”
　　“曾队说越野车直闯几个红绿灯，他们本想在拐角拦截，可他们不顾一切直接撞倒交警…跑了。”
　　说到这，陆覃都替曾庆丰抹把汗，做交警十几年头一次遇到疯子般的亡命之徒，完全将他们当空气。
　　“有伤亡吗？”沈亦夺门而出，陆覃随后跟上说:“暂时没有，只有擦伤的。”
　　大堂内，所有被扣留下来做笔录的客户多半离开，洛子阳告诉他们法医已经抵达，但是有些事需要汇报，让沈亦去趟现场。
　　痕检员在闪光灯中忙碌，技侦们忙着收集指纹、脚印等现场物证。
　　沈亦穿着鞋套，与陆覃一起跨过勘察板，蹲在尸体边:“怎么样？”
　　郭明天戴着口罩瓮声瓮气地叫了声队长。
　　“死者赵洪，眼瞳放大，有眼耳口鼻出血现象，身体部分有被殴打迹象，行凶人是个专业户，专挑看不出伤口处下手，致命处在手腕，大动脉割破，失血过量，准确死亡时间推断在半个小时前，具体得等回去后再做详细尸检。”
　　沈亦戴着手套抬起赵洪下巴，微眯双眼，这个角度显得他整个人都印在阴影里，说：“喉咙怎么回事？”
　　郭明天一怔，忙道：“被人掐的。”
　　“又打又掐在割腕，这人变态？”陆覃乍然出声，在联合监控里那人的行为，好像也不违和。
　　嗯？沈亦瞟了他下，似乎在说你认真的？然后随手一指：“让人去找凶器，大概是把水果刀，技侦去大范围仔细搜查会所各个角落，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我要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灭口。”
　　所有事因都有源头，除非他们料定王泽华出不来才急迫解决所有证据，这团伙果然够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