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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橄榄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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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路口,行人匆匆忙忙。在这座A国第一大城市,繁华的世界金融中心,每个路上的普通人都显得格外有精英范。基本上都是西装革履,梳着一丝不苟的发型,表情严肃,毕竟对他们来说,随便错过的一分钟背后就可能是个令人咂舌的天文数字。
陆时溪坐在街口的咖啡店,在一片繁忙中享受属于他的悠闲。
刚刚结束完导师的课题,无事一身轻啊。他自然有闲心在这看着报纸,品品咖啡,感受一下美好的下午。
“先生,您的拿铁好了。”侍者将咖啡轻轻放在桌子中央,这家咖啡店最得陆时溪心的就是这里奇形怪状却透露着精致的咖啡杯,像他这样的老顾客,是有特定的杯子的。
陆时溪刚准备举起精致的咖啡杯尝一口。
一个黑影突然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大咧咧的坐下来。
“我上次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陆时溪放下手中的杯子,抬眸望去。
眼前的男人虽然穿了黑色西装,却没有打领带,领口的扣子松散着,手腕上佩戴的腕表是前几天刚出的限量版,再配上他钟爱的湿发,和一脸嚣张纨绔的表情,陆时溪终于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赫赫有名的霓虹□□太子——中本悠太。
“不怎么样。”陆时溪语气平静。
他不想和NCTA的人沾惹上任何关系。
他倒是云淡风轻,中本悠太却炸了毛。“喂,小爷我等你回复这么久,你就回我一个不怎么样?!”中本悠太感觉自己脑壳都要被陆时溪气炸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叫我爸派人过来把你抓起来揍一顿啊?”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可直接撞陆时溪枪口上了。他第一天来N市,刚走出机场,准备打车,就被人一布袋蒙上迷晕了。
醒来发现自己在个总统套房里。当下他脑海里想了无数种可能,绑架?勒索?撕票?噶腰子?
他陆家在C国也是数一数二的财阀世家,但在A国根基不深,仇家乘虚而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要说这绑匪也真够笨的,都没把他绑上。陆时溪正琢磨着怎么逃出去。
门开了,来人正是中本悠太。
话说这□□太子家族里都是些心狠手辣的,他却是个单纯的,把他怎么绑过来也只是为了求他帮忙而已,只是在家跋扈惯了,也不知如何求人,就把人直接绑了。不过,他也算是个讲理的,陆时溪跟他说得回去考虑考虑,就把他给放了。
“行啊,上次没抓够是吧?”陆时溪把报纸一合,丢在桌上,原本他只是斜斜的靠在椅背上,现在直起身子,倒有点不怒自威的感觉。中本悠太见他如此,倒是有点焉了,他自知上次的事,是他做的不好。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上次的气,但我今天约了一个人来,你要不见见?说不定,你就改变想法了。”
中本悠太双手合十,眨巴着大眼睛看向陆时溪。
陆时溪并未作答,他知道,这人没那么好解决,恐怕是一日不答应,便要缠他一日,不答应他,是怎么也不会死心的。
他也并非不能答应,但只是,他来A国单纯只为求学,并不想和这边的各方势力做多纠缠,牵扯不清。否则,进局容易,出局难,到时候想走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他还在想着如何拒绝之时,中本悠太约的人到了。
“你好,我叫黄冠亨。”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是一袭黑色西装,但和中本悠太不同的是,他穿着利落整齐,领口一丝不苟的扣着,黑色的领带服帖的躺在那里。要说中本悠太是一股纨绔味儿,像个太子,眼前的这位就是刚刚登基的新帝了。
“我是一个筑梦师。”黄冠亨拉开陆时溪右边的椅子,“你可以理解为梦境建筑师。就是建造梦境的人。我们可以在人脑中,人为的建造一个梦境,然后进入这个梦境之中,来获取信息。”
陆时溪喝了口咖啡,“什么样的梦境都可以吗?”
“这是自然。”黄冠亨得意的笑了一下,他是局里面有名的筑梦师了,参与制作的梦境不在少数,他擅长的是布置精细写实的梦境。
陆时溪看向他,端起的咖啡杯刚要送入嘴边,却换了个方向,泼向了坐在对面的中本悠太。
“喂!你干嘛!”中本悠太惊呼一声,但杯子里的咖啡却没有泼到他身上,离开了精致的咖啡杯之后,他们暂停在了空中,连同路边步履匆匆的行人一起。
就像谁给这个画面按下了暂停键一般,而唯一没有被暂停的只有这桌上的三人。
“谢谢款待,黄先生。再见咯!”陆时溪狡黠的笑着,耸了耸肩,对着惊愕的黄冠亨挥了挥手。
“你……”黄冠亨想不明白,他做的梦境怎么可能会被识破。
“您为我做的拿铁多了点糖。现在我该离开了,梦该醒了。”陆时溪笑了笑,消失在二人眼前。
“喂!你早就知道……”中本悠太着急的吵他吼着,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挤出了梦境。
做梦的人,一旦知道自己是在梦中,梦就会破碎。但陆时溪作为被入梦的人居然能在知道梦境之后,继续呆在里面还操控梦境,甚至还戏耍了中本悠太。
“真是有意思。”黄冠亨拿起外套,不管后面气的跳脚的中本悠太,离开了他的公寓。
陆时溪醒来时,恍惚了一阵。许是刚刚从梦里醒来,他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趴在自己公寓电脑桌前睡着的。他依稀记得,睡着前,自己听到了一段音乐。他凭仅存的记忆,记录下残碎的谱子。
先前,他所听说过的梦境入侵都是需要依靠药剂师的药剂才能保持梦境稳定,同时入梦者必须都呆在一起。
他们居然能够凭借音乐连接梦境。
“真是有意思。”
陆时溪处理完这一切,抬头看向挂在墙上的钟,短短的指针已经路过了12。
很显然,某人错过了他的deadline。
“啊啊啊我的课题!”陆时溪顿时感觉一整头疼,还有什么比死线前的大学生更可怜的生物吗?
他在心里暗骂了句黄冠亨,真是烦人,造梦就造梦,偏偏还在他脑海里植入了课题已经做好的念头。
正在开车的黄冠亨感觉鼻子痒痒的,耳朵还有点烫,打了个喷嚏,“该死,中本悠太这小子,我入梦了也没给我盖个被子,要是害我感冒了,我非得揍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