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唯有牡丹真国色》景小闲

43、第 43 章

　　蒹芽做了花界女君，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手底下有人，又掐着六界的粮食命脉，谁也不敢得罪她。
　　加上花界天界交恶，天界的人不能入花界，天界的除了老君，可没一个知道蒹芽怀孕了。
　　蒹芽这小日子过得，偶尔偷摸流出来看她的老君都要嫉妒了。要知道因为蒹芽的关系，润玉对老君的态度有点微妙。因为他现在进不了花界，只能对老君紧迫盯人，希望能得到什么消息。有句话说得好，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治病的大夫，润玉不敢做得太出格。加上老君又是活了多少年的人精，不着痕迹摸出天界看看蒹芽还是能做到的。

　　润玉处理完公务无事就去布星台看星星。
　　“陛下。”
　　“老君那里有什么消息？”润玉淡淡地问。
　　“老君今日去了花界，小半天才返回。”邝露说。
　　“知道了，你下去吧。”润玉说。
　　“是。”邝露转身，她想起老君跟她说的话。
　　【上元仙子，你日日紧盯老夫，把老夫的行踪告诉陛下又能怎么样。老夫今日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女君就在花界，老夫去花界也是为了看她。可你就算把这个告诉陛下，陛下也不可能会去花界。花界和天界在那场大战以后就两不相干。陛下是绝对不会为了女君，擅闯花界。】
　　【还有，仙子。这做神仙的呢，最重要的就是放得下。活得那么久，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你爱慕陛下，谁看不出来，难道陛下就不知道了？他只是不点破而已。你瞧瞧，陛下眼里只有锦觅，为此，就算是女君也只能狼狈收场。仙子你比女君又能好上多少呢？】
　　【邝露，你知道世上最难的是什么吗？】蒹芽饮酒望着月亮问。
　　【姑姑，是什么？】
　　【是你爱的人也恰好喜欢你。这世上的人，多是求而不得，和退而求其次。】蒹芽笑了笑说。
　　求而不得，退而求其次。
　　陛下，你对姑姑是退而求其次吗？

　　邝露出于自己的心思，不会去问润玉，只是越发沉默了。
　　每日把老君的行踪报给润玉，然后还有花界的异动。
　　润玉日日看着这些，从来也不说什么，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退下吧。”润玉挥手让邝露离开，自己回到了寝宫。
　　他想起某一日收到的消息。
　　【锦觅一家被困黄泉迷阵。】
　　没有署名，不知道送给谁，就这样夹在花界的消息里送了上来。就算那字迹不是蒹芽的，他也知道，这件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六界除了他，也只有她和他们有恩怨，并且有能力整治他们。
　　他不懂蒹芽做的这些是为了什么，他想起两人初见的场景，却发现自己从未了解过她。
　　她喜欢什么，她不喜欢什么，她在乎什么，他统统不知道。他所知道的，只不过是她表现出来的那些。可是他知道，蒹芽嘴里的话，没有多少是真的。
　　或许老君说的话是对的。
　　【蒹芽的内心一片荒芜，里面除了鸿钧，只有万年前为她而死的那个男人。】
　　除了给予她生命的鸿钧，她眼中只有那个男人，没有他。
　　【小鱼，你很像姑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蒹芽笑着说。
　　【那个人是谁？小鱼认识吗？】润玉好奇地问。
　　【小鱼不认识，那个人已经死了好多年了。】蒹芽感慨地说。
　　所以他死了，你就满世界地找他是吗？
　　蒹芽，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润玉怒极挥袖，寝宫的装饰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