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七零年代》溺水的小刀

2、第二章

　　那两个人贩子看明棠什么都不记得了，骗明棠说要送她去公安局。明棠装作不知问到他们的身份，他们解释说隔壁村的，带着孙子来探亲。回去时顺便上林子采点蘑菇，可是突然下大雨，所以上这来多躲雨。明棠偷偷翻了一个白眼。看他们四五十岁的样子，在这个年代确实是有孙子的年纪。但是两个人长得这样歪瓜裂枣，打死明棠都不信他们能有这样粉雕玉琢的孙子。明棠没有问太多，越问他们的漏洞越多，好像把明棠当傻子一样。
　　人贩子带着明棠和那个孩子在林子里走了小半天，天渐渐黑了，才走到有人家的地方。期间明棠一直装傻白甜，一问三不知，人贩子说什么信什么。只当不知道他们故意带着自己在林子里转圈圈，等天黑。
　　男孩哭闹了一路，一直说要找奶奶，那个女人贩子不耐烦地狠狠掐了他几下，嘴上也骂骂咧咧的说着要把他扔了喂狼。她一边教训着男孩还一边悄悄用防备的瞥着明棠，好像她一不注意明棠就会勾引她的男人一样。
　　明棠：......
　　男人贩子除了在开始问了明棠几句话后，就一直没有再和明棠交谈。看着一派正气，明棠却感觉他的目光时不时从身上划过，自己像是他案板上待宰的鱼肉。明棠心下对他愈发警惕。
　　明棠看男孩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微微有些心疼。她走过去对女人贩子说要报恩，帮他们带着孩子。女人贩子巴不得有人赶紧接手，反正她是完全不怕明棠会带着孩子跑掉。这妮子白长了一张狐狸脸，还不是被他们耍得团团转，还以为遇上好人了呢。看自己不把她买到深山里去，让她跟着那些傻子、瘸子过一辈子去吧。
　　明棠接过男孩，轻声哄他，说一会带他找奶奶，顺便悄悄在他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是她在大梁无意发现咖啡豆后，做出来的，味道还不错。
　　“一会儿姐姐就带你去找奶奶，乖乖不要哭好不好。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明棠给他轻柔的擦拭眼泪，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男孩看着明棠，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她没有像那两个坏人一样，动手使劲掐他，也没有骂他小杂种，说要把他扔进山里喂狼。
　　“我叫阿瑾。”他轻轻回答，手却紧紧的握住了明棠的衣袖。生怕明棠跑了一样。
　　和人贩子说的一样，看样子也是套过话的
　　“啊，是阿瑾啊，姐姐叫明棠呢。你叫我明棠姐姐好不好？姐姐一会给你买糖吃，还带你去找奶奶，好不好？”明棠看他这样没有安全感的样子，也是微微无奈。
　　“好。”阿瑾说着扑进了明棠的怀里，微微啜泣。明棠让他体会到了久违的安全感。他相信这个姐姐说的是真的，一定会带他找到爷爷奶奶。
　　明棠一时沉默。不管在什么时代，人贩子都是该千刀万剐的东西。他们永远不知道，在他们为了一己私欲偷走的孩子的背后，是千万个破碎又痛苦的家庭。对于孩子来说，也会永远的梦魇。
　　前面走着的人贩子听着明棠两人的话不以为意。他们都觉得明棠说的不过是哄孩子的话。
　　天已经黑了，人贩子带他们走进了村子，现在人们都普遍睡得早，没有夜生活。人贩子像是早就料到，悄无声息的带他们来到了一间破败不堪的观音庙前，熟门熟路是走了进去，显然是早就蹲好了点，打算的好好地。
　　“婶子，这是哪啊？咱们还有多久才到啊？”明棠趁着男人贩子出去，试探更好攻破的女人贩子。
　　“小棠啊，快到了，你就放心吧，这地方俺们忒熟，到时候带着你顺顺利利的去公安局，你就等好吧。”女人虚情假意的回应，但是却并不回答明棠的问题。
　　明棠又旁敲侧击了一下问了点关于这个时代的问题。大部分的历史都对的上，确实是明棠穿越之前的那个世界，但是时间线却要提前一大截，现在才72年。至少不是那个更困难的时期。
　　在男人贩子回来之前，明棠及时闭嘴，那个男人贩子舔着一张色眯眯的油腻的胖脸，时不时的扫明棠一眼。明棠每次被他看一眼都觉得像是一条蛇在身上爬过。要不是还有这个女人贩子在，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
　　他们给了明棠和阿瑾，一人一个硬邦邦的菜团子，明棠并不饿，路上她和阿瑾偷偷吃过空间里的糖。她不敢拿别的东西那样很容易暴露，只能吃没有气味和不会发出声响的糖。慢慢啃了会儿菜团子，实在吃不下就偷偷放在空间。反正他们为了不被发现没有升火，外面更是月亮都没有，明棠不怕被发现。
　　吃过以后表示可以带着男孩睡下，女人贩子简直巴不得。她乐得不用带着累赘，有冤大头不用白不用。
　　明棠一直警惕着，实在受不住迷糊了一下，却被腿上窸窸窣窣的东西吓醒了，她以为是虫子，没想到竟然是那个男人贩子在摸她的腿。明棠狠狠踹了他一脚，就大声尖叫了一声，顺便叫醒睡在旁边不远的女人贩子。
　　女人贩子被惊醒，不悦的问明棠怎么了。
　　“我，我感觉好像有虫子。”明棠弱弱的说。
　　女人贩子看原本躺在自己旁边的男人不见了，还有什么不明白，在黑暗中狠狠瞪了男人贩子一眼。
　　“没事啊小棠，是耗子，恁要是怕，恁上这边来睡，俺们换一下。”
　　明棠巴不得。那别离门口更近。她抱着阿瑾和女人贩子换了位置。却不敢再睡了，原本她不想这么快逃走，可是这种情况下，她却不敢再待下去了，谁也不知道这个男人贩子哪一天突然就炸了。她一直逼自己保持清醒。在确保听见两人又响起了呼噜声，又过了一会后，她轻轻摇醒了身边的阿瑾。
　　明棠捂住他的嘴巴，示意他不要说话，轻轻带他往外走出去，顺便把人贩子放在一边的大包顺进了空间，明棠看见他们从包里拿出过菜团子，里面应该是吃食，明棠才不会留给他们，最好饿死他们。

　　此时天将破晓，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也是人们睡得最熟的时候。带着阿瑾出来后他们却没有直接逃跑，而是躲在破庙后面的草堆里。

　　这时候天真的好黑啊。明棠努力的睁大眼睛，却还是什么都看不见，耳边传来或远或近的狗叫声。还有不知道什么虫子在叫的声音，好像就在左边，又好像在右边。明棠仔细听了听，感觉这虫声是立体环绕的。
　　在黑暗里寻找发声源的这种行为，让明棠有种好像一个瞎子在车来车往的马路上找安全人行道的无助感。她轻嗤了一下，笑自己无聊。

　　她抱紧阿瑾，静静等了大概有一个小时，果然听见了里面发出声响，他们要趁天色不太亮的时候混出村子。没过一会里面就传来叫骂声，他们发现明棠逃走了，还带走了男孩和包裹。
　　没想到终年打雁，最后却被雁啄了眼睛。
　　“诶呦——造孽哟！我就说这是个小浪蹄子！祸祸我的粮食啊——”
　　“行了！想把人都招过来啊！妈的，这个臭女表子肯定跑不远，给我追！”
　　人贩子们没有耽搁，马上追了出去。心想等抓住这个小蹄子非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看着人贩子们跑远好一会儿，明棠才放松绷紧的身体，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她站起来狠狠的剁了两下因为长时间紧绷身体维持一个姿势而发麻的腿脚。
　　两辈子加起来22年，明棠都没有今天狼狈。脸蛋儿、胳膊上有好几道划痕，是在树林里划得。衣服没一处干净的，浑身脏兮兮的，即便长得再漂亮，明棠都觉得自己整个人灰扑扑的了。原本明棠才不用受这些人贩子的鸟气，躲进空间里神仙都别想找到她。可是看着怀里的小孩她也实在做不到抛弃他。
　　此时天光渐亮，村子里的开始升起炊烟，人们开始活动起来。破庙离得远，但明棠被空间灵力滋养耳力过人，也听见了人声所在。明棠活动了一下身体，带着阿瑾忙朝人多的地方跑去。
　　边跑边喊：“救命啊！快来人啊！有人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