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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怎么,笑一笑也不行啊?你小子未免管的也太宽了。”

      威胁声音自秦喜雨嘴里溜出,却无一点震慑作用——秦喜风根本不怕她。

      “行了,好好吃饭吧,雨丫头你是姐姐,少带着小风一起闹。”秦氏赶在姐弟二人斗嘴之前劝阻道,按照往常来看,这俩姐弟一旦拌嘴十有八九会吵起来,她若不出声阻拦,还不知道要吵到什么时候。

      秦喜雨听话地闭上嘴老老实实开始吃饭,间或瞪秦喜风一眼,来彰显她的不满。

      吃过晚饭一家人打水洗了脚,而后各回各屋钻进带着寒意的被窝里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秦喜雨从卧房里出来,到灶房帮着秦氏准备早饭,刚出门,便看到堆满地的积雪和仍旧从天而降的雪花。

      “竟然又下雪了!”

      “这不是很正常嘛?”听到她感叹的是随后跑出来的秦喜风,小家伙站在二姐身后,探头探脑向外张望,“冬天就是要下雪才好玩啊!可以堆雪人,打雪仗,不下雪那还算是冬天嘛?”

      “是是,你说的都有理,行了吧?”

      秦喜雨可不想大早上就跟幼弟起争执,她用嘴哈了哈手取暖,闪身跑进灶房里帮秦氏准备早饭去了。

      吃完早饭秦喜雨一个人来到村子里四处闲逛,熟悉秦家村的地形,前一次外出熟悉地形时,被村里的熊孩子大壮追赶,结果错过了很多事物。

      这回,她说什么也要将秦家村逛的滚瓜烂熟。

      顺着村内主要干道一路走来,凡是肉眼能看到的,皆被秦喜雨记入心中。秦家村只有百来户人家,大多数以种地为生,绝不算富裕,想要记住村内情况并非一件难事。

      她家住在村东头,邻居大多是家境普通乃至贫寒之人,而从一条主道穿过,便来到相对富裕些的村西头。

      因着临近过年的缘故,不少人家都在家门口打扫卫生,见到秦喜雨,免不了都要打声招呼。

      他们认得秦喜雨,秦喜雨却不认得他们,原主记忆中,也对村西头的村民了解甚少,但别人跟你打招呼又不能不理会,她只好面带微笑,用“嗯嗯啊哦”之类的音节,回应他们。

      路过村子里最富裕的那户人家门口时,秦喜雨被大门里飞出来的某个黑糊糊物件打到了脑袋,她只感到一阵剧痛传来,紧接着,就两眼一黑倒下去。

      失去意识前,她脑海里仅有一个念头:哪个天杀的扔砖头砸她!

      “娘,她怎么还不醒啊?”

      好吵……

      “我哪儿知道!还不是你不好,你要是不乱跑,乖乖让我收拾你一顿,也不至于用笤帚疙瘩打到无辜人!”

      奇怪了,怎么这么吵?

      “我不跑让你打?我又不是傻子!再说我哪儿知道这家伙会正好从咱家门口经过啊!”

      “嘿!你小子怎么跟你娘我说话呢?没大没小的臭小子,等你爹赶集回来,我看他怎么教训你!”

      ……

      断断续续的争吵声正源源不断地传入秦喜雨耳中,扰她清梦,秦喜雨还想多躺一会儿,奈何这对母子的争执声过于刺耳,她怕再躺下去,耳朵会被他们给吵聋了。

      “……水……给我水……”

      费力掀起似有千斤重的眼皮,她沙哑着嗓子,试图向周围人讨些水喝,没办法她的嗓子实在是太难受了,不喝水根本无法说太多的话。

      “娘!她醒了!她醒了!”

      先前听到的聒噪童音再次响起,有人向她走来,温柔地托起她的后背,将一个冰冰凉凉的物件递到她唇边。

      紧接着,是一道温和悦耳的女声从她耳边传来:“来,水来了,慢慢喝。”

      秦喜雨立即意识到有人在喂她喝水,二话不说张开嘴,如牛饮水般吞咽着。

      尽管有女声提醒她慢点喝,可她还是不小心喝太快被水呛到,猛地咳嗽起来。

      女声又一次传来,托着她后背的手改为轻轻拍打:“你这孩子,喝那么急干啥?又没人跟你抢……”

      在她的念叨声中,秦喜雨总算聚起眼中焦点,后知后觉地扭头向声源处看去,适应光线的双眼中逐渐倒映出一张写满担心的中年妇女脸。

      “我这是在哪里?”秦喜雨晃了晃仍旧发昏作痛的脑袋开口。

      听了她的询问,喂她喝水的中年妇女连忙向她做着介绍:“我是王屠户的妻子,你现在在我家。”

      “王屠户?哦对,我想起来了!”秦喜雨断片的回忆慢慢串联起来,脑海里快速闪过无数碎片,最终拼凑成一张完整的画面,“我从王屠户家门前经过,被门里飞出来的石头给打晕了!”

      “其实打晕你的不是石头,是这个。”王屠户的妻子拎起一个笤帚疙瘩在她眼前晃了晃,神情尴尬道,“你是秦升家的老二吧?对不起啊,都是我们不好。”

      她从一旁拖过来了个又高又壮的男孩,让他给秦喜雨赔不是:“还不赶紧跟雨丫头道歉?要不是你,我手里的笤帚疙瘩也不会扔出去,更不会砸到雨丫头!”

      男孩被他娘严厉的语气一恐吓,身子当即抖了一抖,两只手摆在身前拧在一起,显然很是内疚,“对……对不起……”

      他倒是道歉了,可道歉的声音简直要比蚊子叫还低,至少蚊子的叫声秦喜雨能听见,这男孩的道歉声,她实在是听不到。

      王屠户的妻子也意识到这点,抬起手对准男孩后背,就用力地挥了下去,把男孩的身子撞得来回摇晃:“就不能大点声吗?男孩子家家嗓门比蚊子叫还低,传出去你也不怕丢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男孩再次被母亲一吓,当即拔高音量,对着秦喜雨鞠躬道歉。等他直起身子后,秦喜雨看到了挂在他脸上的两条“宽面条”,这小子,竟然哭了。

      肉嘟嘟的脸上五官紧皱,一副可怜又委屈的模样,眉下黑眸中盛着两泡泪水,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哇——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娘你干嘛凶我?”

      突如其来的哭嚎声,让秦喜雨和王屠户娘子都有些措手不及,秦喜雨心里更是郁闷:挨打的人是我哎!你哭什么?

      心中暗自吐槽了几句,她还得耐着性子,安慰痛哭不止的小男孩:“你别哭了,我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

      “听见没?人家雨丫头根本就没怪罪你!”王屠户娘子趁机道,秦喜雨这话的意思就是不会怪罪她家儿子了,得赶紧抓住这机会说下去才行。

      紧接着她又拿来一块被水濡湿的手巾,动作粗暴地为男孩擦脸,“你真是把我跟你爹的脸都给丢尽了,雨丫头都没哭,你哭什么?”

      “婶子,你快别凶他了,我想他也不是故意要害我被笤帚疙瘩打的。”秦喜雨从躺着的床上爬起来,双腿落地时,脑袋里又传来一阵晕眩,让她下意识伸手去扶个东西稳住身子。

      还不等她缓过神,男孩抽噎着的嗓音就响了起来:“你、你干嘛碰我?想、想打架吗!”

      许是心中有愧的缘故,他这声音听上去毫无底气可言。

      秦喜雨猛的摇摇头保持好清醒,扭头就向站在一旁被她扶住的男孩瞪了眼:“谁闲的没事跟你打架,我要回家!”

      她担心自己出门太久没回去,会再像上次那样全村人出动来找她,当即对着王屠户娘子微微一笑:“婶子,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怕我出来久了,家里人会担心。”

      “已经快晌午了。”王屠户娘子答道,“要不雨丫头你留下来吃顿午饭再走吧?等会儿我去你家跟你娘说声,就说你在我家,跟我家成成玩。”

      说着她瞥了停止哭泣的男孩一眼,秦喜雨这才知道男孩的名字里有个“成”字。

      对于王屠户一家她没什么印象,双方大人可能有所来往,她一个孩子,除了奉爹娘之命来买肉时,会和王屠户一家说几句话,平日里根本八竿子打不着。

      唯一能知道的,就是王屠户一家在村里为人不错。

      “不了婶子,我还是回家去吧,反正打这一下我也没啥事,反而回去晚了,我爹娘会担心我。”秦喜雨意有所指,王屠户娘子也想起前些时日,全村人举着火把寻找她的画面。

      心下顿时清明了几分,也不再挽留她:“那好,既然雨丫头你执意要回去,婶子也不拦你,不过我家成成害得你挨打昏过去一事已是事实,这样吧,婶子给你那块肉,你等着啊!”

      说完,也不顾秦喜雨伸手挽留,立刻转身去外面给她拿来了一块用麻绳串起来的猪肉。

      秦喜雨凭借她的眼力扫了眼,粗略估计这块肉得有五斤沉,上次赶集时她记得娘问过猪肉多少钱,像这种肥瘦相间的肉接近三十文一斤。

      王屠户娘子可以说是下了血本。

      “来,这块肉你收下,就当我们成成害你挨打的赔礼。”王屠户并不知道秦喜雨在想些什么,拎着麻绳就把猪肉往她怀里塞去。

      秦喜雨下意识接住,捧着肉块茫然的站在那里,过了小半晌才道:“不行啊!这些肉也太多了!我不能收!”

      她不过是被笤帚疙瘩打了一下,啥事都没有,就这么收下这块足足有五斤重的猪肉,她反而会觉得不好意思。

      这算不算碰瓷?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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