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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分手 ...

  •   分手有时,不代表不爱,但它一定代表伤害,或深、或浅!
      ——题记

      坐着车子,金到了东方大学。
      打开车门,金站在东方大学高大的校门前。
      东方大学一进校门便是一条长长的林荫道,道路两旁有不少石桌石椅,虽然天气很热,但坐在树下却是很舒服的事。
      金原本打算叫司机自己先走,可她还没转身,却看到校门那边闪出位女生。
      长长的直发,削瘦的双肩,修美的体形,再加上标志性的黑色衣裤。
      是蓝涛歌。
      她是刚刚进去,只是好像没有看到自己的车子。
      金敲敲车窗,示意司机在一旁停好车后下车先走,她则朝校门走去。
      只是她刚走出几步,就又停了下来。
      蓝涛歌朝里面走着,突然从一旁蹦出个女生来。
      女生很漂亮,女生身后走出的男孩更为出众。
      那男孩的目光从一看到蓝涛歌开始,便胶着在她身上。
      金站住了,想靠地方,车子已经不在身旁,她从身上摸出包烟,烟盒长长窄窄的,抽起来满是薄荷的清香。
      点燃烟,金就这么站在校门外,看着校门里的蓝涛歌。
      看着她和那女生说话,然后把那女生拉到一旁咬耳朵,然后再看到她走到那个出众的男孩面前,然后掉头。
      金的手一动,长长的烟灰纷纷落地。身子直觉得想闪开,可是空空的校门前没有可以让她遮挡的地方。
      而这样的举动似乎又是多余的,蓝涛歌并没有看到校门外的自己,金内心隐隐有些莫名惆怅。
      那个男生对着她们俩说了声什么,听得不太清楚。但接着他便很大声地喊了一句,整个林荫道上小憩的人都听到了,包括校门外的金。

      “蓝涛歌,你记住——我叫冉——亦——!”

      蓝涛歌拉着另一个女生走得很快,终于猛地站住了脚,看到了金。

      隔着太阳光下闪闪发光的伸缩门,两个人对视上。

      这回金没有想再闪开,她弹掉烟灰,远远地看蓝涛歌,因为她厚实的留海,所以她的那双眼看得并不真切,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自己来了而高兴呢?毕竟是两天连接堵在学校这。

      “安琪,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蓝涛歌对身边的安琪说,她一动也不能动,看到金站在校外,一身乳白的套装,一支徐徐腾云的烟。盘起的完美发型,优雅的标准站姿,这样一个上流精英份子怎么会连接两天都来找自己。
      实在有些奇怪。
      “那谁啊?”安琪好奇的问,看到蓝涛歌的眼落在那个漂亮的从她身边经过的人会再三回头的女人身上,眨也没眨过似的。
      “一个朋友。”蓝涛歌短促地说完,拍了拍安琪的肩,便朝校外走去。
      等站在了金的面前,金的烟已燃到将近手指。
      蓝涛歌默默地从她手里捏出烟来,丢进了校门口的垃圾箱里。
      “讨厌我抽烟?”金眯起眼,如此的近了,却还是不能从蓝涛歌的眼里看到什么情绪,好比欣喜。
      “讨厌被熏黄的手。”蓝涛歌说,然后四处看了看,找到了她的车。
      金抬起自己惯用来抽烟的手,很好,还不会让她讨厌。
      看到金对着阳光看着自己的手,蓝涛歌突然想笑,她一把抓住那只白皙的手,走向她的车。
      “今天怎么又有空?又送谁了?”
      “没有,”金摇摇头,打开车门滑进车里,并让蓝涛歌也坐了进来,“只是昨天爽了约,良心不安。”
      “良心不安?”蓝涛歌狐疑地看看金,觉得她心情不错。
      是因为昨天的关系吗?昨天她去见了她的妹妹。

      “你不知道,虽然我结婚两年了,可是我姐姐一点儿也没把我当作出嫁了的妹妹,我一说有事,她不管在做什么都马上会赶来。”

      那个柔柔的却又有些清脆的声音不觉在耳旁响起,蓝涛歌一时沉默了。
      “怎么了?”金没有急着发动车子,她拨弄了下蓝涛歌的长发,指尖从中任意穿梭。
      “金,”蓝涛歌正视她,“如果会良心不安,又为什么要爽约?”
      金一愣,未防她会问出这样的话来,蓝涛歌从来不在这种问题上纠缠,即使有时偶尔与她遇到她以前的情人,也可以态若自如,她有时是个自律到过分理智的人。
      “你昨天不是听到了吗?小哑有事,我放心不下的。”金收回拨弄她头发的手,转而握住方向盘。
      “你妹妹很漂亮,很像——”蓝涛歌在心里搜索着形容词,“洋娃娃。”
      “你见过小哑了?”金奇问,继而哑然一笑,“怎么,吃醋了?”
      “她去茶坊里喝茶,所以遇到了。”蓝涛歌摇头,“我为什么要吃醋,她是你妹妹不是吗?”
      “她什么时候喝上茶了?”金想了想,俯过来些身子,“你们怎么谈上的?”
      “没有谈什么,”蓝涛歌一脸的平静,“我在你那里看过她的照片,所以认出了是她。”
      “她那个洋娃娃,结了婚还不让人省心的。”金叹了口气坐回身去,发动车子,“去哪儿,嗯?”
      “你来接我不是决定好了吗?”蓝涛歌偏头看金,“不然去你那里吧,我想安静安静。”
      “好啊,”金点头,腾出一只手来握住蓝涛歌的手,“你看起来有些累的样子。”

      金开着车,蓝涛歌一直偏着头看金,金妙哑的话依旧在耳旁,她说有些事是一辈子争不到也争不上的,倒是点醒了她。
      为什么会遇上金?
      为什么会答应她的试验?
      为什么答应了后一直没想到如何退离开?
      晓舟,你说当这个女人吻你的时候,你有一种深切到心底的疼痛,还有一种泛滥到四肢的温暖,你还说像我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最应该体验一下,尝过,便蚀骨销魂。
      第一次被金吻,就是在这车中,她第一次约自己时。
      尽管那天答应与她试验时笑得风清云淡,但真正坐在她的车里时才感到手心有些出汗,扣安全带的手一直在抖,懦弱得令自己害怕。
      然后金俯过身来帮自己,在自己吁出一直□□的气时,她的唇刷过自己的唇。
      “既然进来了,我便不要你害怕。”金这样说,然后用她微挑的双眼近近地直视自己,她的瞳孔里倒映出自己苍白的唇色,然后在她一点一点的厮磨中染成绛红。
      晓舟,深切到心底的疼痛,泛滥到四肢的温暖,那一次,我没有体验到。我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果然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像你那般多愁善感,但是我不放弃,你说你想知道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会不会幸福,所以我不放弃。

      可是现在,仍是坐在她的车里,另一种疼痛却侵略了我。
      不想去争,不想因为这种无望的感情一而再的受伤。
      如果是你的话,小舟,你会怎么样?
      可是我只是我,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恍惚中,已经到了金的住宅。
      金是一个人住的,她一边束缚在家族责任之中,一边享受禁忌的自由。
      金带着她进了门,一楼装饰得富丽堂皇,但金向来直接带她上楼,二楼风格简约,以白色为主调,因为高档造型独特的家具而不会感觉苍白,倒在偌大的白色组合沙发里,倒是如躺在天上的浮云里一般不真实。
      在浮云里拥抱接吻,蓝涛歌一直觉得没有坠落到地狱总是一种奇迹。
      上螺旋楼梯时,蓝涛歌向下望去,大厅里拼成复杂花纹的地面,色彩深沉,楼上楼下两个世界,她处在两个世界的边缘。
      是上?是下?
      是现实?还是继续闭着眼做梦!
      尚还来不及思考出答案,金已经轻轻推她坐进了那道弯月型的浮云沙发里。
      “喝点什么?”金走到酒柜边提了两个杯子。
      要不要来点辣的呢?金回头看了看沙发里的女生。头微微侧着,长发滑到一边,她的眼睑下垂,看起来像是一抹游魂。
      知道她安静,却原来安静到这个地步。
      安静到像在思索什么重大的事,金直觉攸关自己。
      那这个时候,就不该给她酒,不该扰乱她的心思,不该让她去做什么错误的判断。
      金随意给自己开了瓶酒,倒出,然后轻啜了一口,坐到蓝涛歌的身边。
      蓝涛歌感到身边一陷,终于抬起了头。
      “金,为什么喜欢女人?”
      杯子停在了唇边,金微微移开,看着杯子上浅浅的唇印。
      “一个吻一个答案,你问多少,我回答多少。”金放下杯子,抽出纸巾擦净自己的唇,然后将自己送到蓝涛歌的唇边。
      蓝涛歌眼也没眨,主动贴上去。
      再高级的口红吃起来也不舒服,蓝涛歌吻着只残留了一点点口红味道的艳唇,模糊地想。
      蓝涛歌的吻只能停留在及格的阶段,但金还不想因热吻让她失了主张,所以乖乖地退开。
      “当你十几岁开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从不看异性一眼,并且懂情爱开始若是做梦也只会梦到与同性纠缠时,怎么能不喜欢女人?”
      “没有挣扎过吗?”蓝涛歌快速得点了一个吻,然后问。
      金停了停,目光略暗。
      “挣扎是徒劳的,试着交过两个男朋友,但处如嚼蜡。”金叹了口气,“喜欢同性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能用正确的心态去对待。”
      “那也只是你,你不怕你追求的人不答应你吗?”蓝涛歌睁大了些眼。
      显然她忘了谈话的条件。
      金双手撑着沙发靠过去,重重的在她的唇上压过,最好留下一点痕迹,让她时刻记得。
      金张口就咬,蓝涛歌及时捧住了她的脸。
      金的双唇诱人之极,发着暧昧的盈光。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蓝涛歌低喘着放开她的脸,自己退开了些。
      “所以我一开始就打算培养一个爱人,你知道的,同性恋,可以培养出来。”
      培养一个爱人?简直匪夷所思,蓝涛歌瞪着金,“已经培养了?”
      “不,失败了!”金摇头,说是苦笑,却并没在眼底看到干涩,“就是小哑,她就是我本来要培养的爱人。”
      “她不是你妹妹——”蓝涛歌不由大惊。
      “她是金家收养的女孩。”金窝进了沙发里面,双腿叠起,神情沉静。
      她拒绝你了?
      蓝涛歌想问这句话,但却没有问出来。
      金妙哑在茶坊里张开的刺,任谁也可以看出她强烈的嫉妒,蓝涛歌也正是因为无法想象自己嫉妒起来会变成那样,她只是怕。
      怕的最佳处理方法,便是不去嫉妒,没有感情,自然就不存在嫉妒了。
      的确,应该这样了。
      金虽然不说什么,但是她一定对金妙哑付出过很多,那金妙哑又为什么嫁了人呢?嫁了人又为什么对这个姐姐有那么强的占有欲?
      金与金妙哑之间也许只剩一张薄纸。
      但蓝涛歌不会好心到去捅破它。
      难怪遇到金妙哑以后就一直怪怪的,正是因为觉得自己仿佛跌进了个怪圈里,蓝涛歌想抽身出来,不想参与。
      她坐直了身子,“金,我一直觉得,是人便会被你吸引,男人会,女人也一样,区别就在于吸引之后是厌恶地退开,还是被盅惑地迎合。”
      金古怪地看她,蓝涛歌从没有这么侃侃而谈过,“是吗?只是你既没有退开也没有迎合我,倒像是一脚踩进了光怪陆离的时空,好奇又谨慎。”
      可惜,她不是在问问题,不然她这么严肃的脸,让她好想压上去,搓圆捏扁。
      而蓝涛歌心一惊,金的眼光果然锐利。
      金见状便从臆想中回过神来,笑着安抚她,“其实你这样也是正常的,人本来就是个矛盾体,不过能好奇却不迷失本性且不改变自己,才值得夸奖。”
      本性?
      自己?
      是了,她就是想要留住这些,而不因为小舟的一番话而改变自己。
      蓝涛歌倾身,所以,才要在这里刹住车。
      可是,矛盾!?
      “因为人是矛盾的,所以带着憎恨的心情去爱,被允许吗?”
      金被蓝涛歌吻着,享受她的主动,虽然还有在问问题,但她此刻的积极未免太过异常,她没想过这么快就要收回刚才说的她不改变自己的话,因为改变涛歌,确实是个巨大的工程。
      她没想过去改变她,不带责任和负担,她原以为可以和蓝涛歌这么下去,即使有一天其中一个人厌倦了,也可以全身而退。
      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短短两个月的相处,加起来没有十天,却在这里吻得难分难舍,却在她的脸上看到诀别。
      憎恨与爱吗?听到她的嘴里吐出这样极端的字眼,心居然会痛呢。
      “不,”金稍稍偏头,蓝涛歌的吻落在她的颊上,“同性之间的感情本来就既坚定又脆弱,可以爱到眼里没有全世界的人,也可以因为一个旁人的一道眼神一句话而崩溃,如此充满劫数与不安,你怎么忍心再在两个人之间制造事端?”
      蓝涛歌心一动,停下碎吻,看着金姣美的脸庞,“因为同情这些人,所以才有‘天下有无宴’?”
      “因为有‘天下有无宴’,所以才有现在的你我!”金笑言。
      金的笑妩媚万分又不可多得,蓝涛歌倾过去吻住这笑。
      今天她吻金的次数比她们开始交往起来还要多,听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情之将分,所以也会格外热烈?
      蓝涛歌的心一点点在乱,不知所云,在金不断地逃开她的吻中急燥起来。
      “我也许是哪根弦搭错了,所以才答应和你试验,金,试验结束了,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金的耳朵有一下子的失灵,然后她柔声问,终于不再逃躲,承着说着分手的人的吻。
      “憎恨与爱,于你的说法只能择一而行,我只是选了前者罢了。”蓝涛歌终于退开,心复平静,笑容很淡,金看不见凄凉。
      是,蓝涛歌不像是个会将自己弄得惨兮兮的女孩。
      金欣喜于她的独立,欣喜到眷恋,眷恋到已经不愿意放开。
      “你是因为憎恨而离开我,还是因为有爱?”金调整坐姿,问。
      “也许理由真的很重要,但改变不了结局。”蓝涛歌抽身从沙发里起来,拢了拢长发,“我走了,以后不会再找你。”

      蓝涛歌抽身到那么自然,若不是因为金自觉非常了解她的话,必然会被这个假象蒙蔽过去。

      所以蓝涛歌还没有走出三步,金便在背后道,“我可以给你时间做决择,但如果你一直摇摆不定,我会帮你。”
      蓝涛歌站住,金哪里像是被抛弃的人,她比自己还要从容。
      “我有喜欢的男孩了!”蓝涛歌说。
      “你有喜欢的男孩了?”金轻笑,然后深深叹息,“涛歌,你知不知道,我们陷入了最俗的话题。”
      “一个女孩喜欢上一个男孩很俗吗?”蓝涛歌回眸,“我以为这个叫正常。”
      金终于变脸。
      却又忍住,蓝涛歌是因为自己才踏进这个圈子,她不知道刚才的一番话若是换了一个人听,必然疯狂。
      “就是刚刚的男孩吗?在你们学校里,刚刚看到的那个。”
      “嗯。”蓝涛歌随意的应了声。
      金叹了口气,你明明刚才是在逃的样子,明明人家男孩才告诉你名字,你怎么就喜欢上了呢?
      可是金不想捅破她的谎言,她不愿看到她用其他的谎言继续说服自己。
      “涛歌,你会是那种随时随地保护自己不受伤的女孩,我早知道这一点。”金赤足过来,站在蓝涛歌的身后。
      蓝涛歌一时忘了回过头去,金的双眼太过认真,让她几乎以为她在乎自己胜过于另一个人。
      “不管你是因为憎恨还是因为爱,我都希望你不是迷惘,”金轻轻扯了下衣裙,低头又抬眸之间风情万种,“我知道你当初为什么答应与我试验,本来以为你已经找到了答案,谁知你一直在走迷宫。”
      “你知道?”蓝涛歌瞳孔紧收,转回身来。
      “我知道!”金在蓝涛歌的眼底看到怒火,很好,有情绪,才好勾通。
      “你为什么会知道?”蓝涛歌终于有些恨色。
      “你太从善如流,”金坦言,“一般来说不是这么容易就会接受的吧,哪怕是试验。”
      “很好,”蓝涛歌微微昂起些头,冷声道,“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什么要抛弃你了。”
      “因为那样,就憎恨我?真的——不是因为——爱?”金佯是叹息,露出与她无法正常对话似的扼腕。
      “没错!”蓝涛歌强制自己不去因为那一个爱字而引起内心的颤抖,有一瞬间定住般的双脚也终于可以移动。
      她不再回头看金一眼,迳自离开。

      走到落地窗前,拨开厚重的窗帘,金看到那个美丽的背影。

      突然也有些气,不过是个骄傲些又不诚实的女孩子,何需为她去动用心思。
      一把挥动窗帘,遮住一切。
      突然电话响起。
      “哪位!”
      “金总,虞家的小姐已经送到门前来了。”
      金又一次拉开窗前,大门外的轿车旁虞筝正俏生生地站着。
      想到她之前的样子,金忍不住笑了,“我让人来开门。”
      收了电话,金愣了一下,不知道蓝涛歌刚才有没有看到这一幕!
      算了,她那样骄傲,即使是看到了,也不会在乎,即使是在乎了,也不会让她自己受到伤害——更何况是告诉她知道。
      金下楼,一步一步有些失重,似乎是感觉到自己其实是失望的,其实是知道自己希望看到她吃醋的——因为自己。
      甩甩头,站在玄关处,金看到虞筝正防备森严地盯着自己,于是心中又一松。
      是了,她只是太寂寞了,所以才会那么在乎别人的心意。
      现在,是该轻松轻松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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