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狗腿好多年》being

8、第 8 章

　　回程的小学生们没有去的时候情绪高涨，一个个拖拖拉拉地往回走，花了一倍的时间才到休息区。到达休息区以后，老师们简单点了一下人数，就放大家自由活动，大部分人都坐在景区搭的凉棚下面开始吃自己带来的午餐。

　　余真他们四个坐了一堆，唐甜从包里拿出棉花糖、面包、果冻等一堆乱七八糟的零食，周会堂从自己的凹凸曼小书包里掏出了跳跳糖、麻花、苹果和一瓶可乐。大家都带了好多好吃的，余真期待地搓搓手，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高绛，好像她绛哥下一刻能从自己的书包里变出花来。

　　只见她绛哥慢吞吞地拉开书包拉链，摸了半天，掏出了……半瓶水。

　　没关系，里面肯定还有别的吃的，余真继续盯绛哥，高绛果然把手又伸进书包里，又摸索了半天，这回……

　　他掏出了一部手机。

　　余真急了，她把书包从绛哥怀里拽过来，几乎快把脑袋伸进包里了，结果包里什么也没有。

　　她哭丧着脸说，“绛哥，你不说给我带午餐吗？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高绛一脸理所当然，“我不这么说，老师会让我来找你吗？”

　　“啊……那你什么都没带午饭吃什么啊？”，余真一脸委委屈屈地问他。

　　“吃什么？”

　　高绛捏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着说：“本来我以为某人早上会给我带早饭，然后我自己抽空去小卖部买点零食作午餐，哪知道某人消失一早上，我找了一早上也没抽出时间买午餐，咱俩只好饿肚子了。哎……我可是早饭都没吃……”

　　他语气里透出一股可怜巴巴的气息，搞得余真心里愧疚无比，她揪着高绛的衣袖小声地道歉：“对不起啊绛哥……我以为你会自己带吃的，所以没给你带早餐。”

　　高绛盯着她看她小心翼翼地道歉，觉得逗她真是有意思，刚要开口说什么话。旁边周会堂推开他的胳膊，将一个苹果和跳跳糖放到余真面前，“真真你没带午饭啊，吃我的，不够我还有。”

　　高绛脸一下垮了下来，语气不善地说：“小鱼不准吃他的垃圾食品，多不健康，！”

　　后面的唐甜悄咪咪将自己的“垃圾食品”拿袖子遮起来，生怕高绛将自己的垃圾食品扔了当垃圾。

　　“苹果和糖怎么是垃圾食品了……”周会堂疑惑地挠挠头，收起自己的“垃圾食品”。

　　高绛瞅着周会堂把他的垃圾食品拿走，才将手机拿过来发了条短信。不出五分钟，余真他们就看到经常来接绛哥的那个司机叔叔拎着大包小包了走过来，接着桌子上就多了一大堆吃的：葡萄干蛋挞、奥利奥盒子蛋糕、炸鸡块、汉堡、披萨、橙汁和芒果水果捞。

　　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学生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唐甜手里的果冻和周会堂手心的跳跳糖瞬间就不香了，高绛满意地看着他们的反应，先让司机叔叔回去，然后跟个社会老大哥一样大手一挥，“喜欢吃什么就拿着吃吧，别客气。”

　　余真捧着芒果水果捞吃得满脸开心，她不太清楚自己吃的什么，于是虚心请教，“绛哥，这是什么水果啊，好好吃啊，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水果。”

　　高绛拿着一块披萨慢条斯理地咬着，闻言咽下了嘴里的食物，开口科普：“这是芒果，是一种热带水果，咱们这一般没有，不过我家一般常备着，因为我比较喜欢吃。你喜欢就多吃点，回头还可以带你去我家吃。”

　　余真兴奋地一直点头，突然觉得自己的大腿抱的真好，还能蹭吃蹭喝，还有人保护自己，于是彩虹屁张口就来，“绛哥你真的太好了呀，我要永远做你的狗腿子。”

　　高绛听到满意地笑了笑，觉得自己狗腿子的认知水平和思想觉悟十分到位。

　　吃完饭以后，几个人都抱着圆滚滚的肚子趴在桌子上，余真头压在自己的胳膊上，侧过头去看她绛哥。

　　高绛正在慢条斯理地拿纸巾擦自己的手指，他的用餐礼仪和教养都很好。刚刚用餐的时候，即使很饿也吃相优雅，这会儿吃饱饭也不像其他人一样随意地东倒西歪，而是依然腰背挺直地坐着抱着手臂。

　　看着看着，她脑袋中冒出一个奇怪的疑惑，到底是什么样的惊天好运气才能让她认识绛哥这样的人，是三生三世修来的福气吗？还是她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想着想着，她脑袋就有些迷迷糊糊的，仿佛下一刻就会坠入梦乡。

　　“小鱼，小鱼”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绛哥在摇她的胳膊，于是晕晕乎乎地开口，“怎么了？”

　　“别睡，这里气温低，睡着会感冒的，一会儿要集合去捡枫叶了，跟我起来动一动。”

　　她望着绛哥去拉自己胳膊的手，莫名其妙的想：这样的手，一定很温暖吧。于是鬼使神差拉住了它，嘴里温温吞吞地吐出一个字，“哦。”

　　高绛没想到去拉胳膊会拉到余真的手，但是他也没多想，拉着她就从座位上起来了，两个人跑到水边扒着栏杆看水里的鸭子。

　　“绛哥！你看那个鸭子钻到水里了。”

　　“小鱼小鱼，那里那里，它从那里冒出来了。”

　　两个幼稚的小学生趴在那里看鸭子也很开心，没一会儿，老师们就招呼休息的同学们自行组队去捡枫叶，两个人也没叫唐甜周会堂，自己就去了枫林。

　　“哇，红色的叶子，好漂亮啊”，余真举着一片叶子开心地转圈。

　　“小鱼，你知道吗？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

　　“没有吗？”余真不太相信，她停止了转圈，扒拉起地上成堆的树叶，“这两个……这里不一样，这两个……这个小了，这个多个尖……为什么啊？找不到……真的没有一模一样的吗？”

　　“没有的，我爸爸说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也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雪花，就像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小鱼一样，你要是丢了，我就找不到一个一样的你了。”

　　回程的大巴上，余真捏着手心一片火红的枫叶，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吗？世界上有没有另一个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