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狗腿好多年》being

11、第 11 章

　　第二天一早，刚拐出早餐店，高绛就看到余真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小鱼，你在想什么？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高绛不满地戳戳余真的肩膀。

　　“啊？”余真从失魂的状态游离出来，呆呆地看向他，“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高绛的嘴一下翘起老高，不满地把嘴巴凑到余真耳朵边，一字一顿地冲她喊道：“我说~明！天！我！生！日！”

　　这个时候的高绛已经隐隐显出窜高的苗头了，他比余真高了半个头，此时压着余真的耳朵说话，震得她耳根发麻。

　　余真不由地揉揉耳朵，才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猛地转头看向他，重复道：“什么？明天你生日。”

　　高绛这才满意，收起那副气呼呼的样子，面色随意但语气处处透露着威胁地说到：“是啊，明天是我十岁生日，你准备送我什么生日礼物？”

　　余真挠挠头，“我还没送过别人生日礼物欸……你想要什么礼物呀？”

　　“你有没有诚意？”高绛一下皱了眉。

　　“你送我礼物当然要自己想才有诚意，认真点准备知道吗？”说罢顺手又敲了一下余真脑袋。

　　“嘶……”

　　余真捂着脑袋直咧嘴，委委屈屈地回答：“知道了……”，然后委委屈屈地迈步进了校门。

　　***

　　虽然嘴上答应了绛哥认真准备生日礼物，但是余真还是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她皱着眉咬着笔头想了一整节数学课，也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于是耷拉个脸可怜兮兮地去问她的同桌。

　　“甜甜，你说送男生生日礼物送什么好？”

　　唐甜正在认真的给自己藏在桌子里的洋娃娃穿小裙子，听到这话，头也不抬的说：“校门口小卖部卖的卡片呗，男生不最喜欢集那些玩意儿了吗？”

　　“唔……这个可能不太行……他不太一样”

　　余真咬着自己的大拇指关节处一脸为难的说。

　　“多不一样，咱班好多人玩那个卡片的啊，叫什么什么战士卡，你买吧他肯定喜欢。”

　　余真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直截了当地回答她，“是给绛哥买生日礼物。”

　　“啪”

　　唐甜手里给娃娃绑头发的皮筋一下松了劲，悻悻地回答：“那好像是不太合适哦，都没见过他跟男生玩这些东西。”

　　唐甜自从秋游回来就很怕高绛，每次跟余真一起遇到高绛都畏畏缩缩的躲在后面，她老觉得高绛身上大佬气息太重，压迫了她作为小人物的生存空间，就算只是提起他，也老觉得有点底气不足。

　　她严词拒绝了余真想跟她接着讨论生日礼物的建议，抓着娃娃跑前排玩去了，生怕沾染上一丝高绛的大佬气息，今晚睡觉都睡不好。

　　余真无奈地摇摇头，只好扭头去问后面的周会堂。

　　“周会堂，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啊？”

　　“呀，真真，你要送我生日礼物吗？但我生日在暑假，还有大半年呢。不过说起来礼物，当然是奥特曼啦。我最喜欢迪迦奥特曼，你到时候可别买错了啊……”

　　余真忧愁的看着周会堂那仿佛没发育完全的样，啊不对，他就是没发育完全，烦躁的挠头发，把头扭回去了。

　　好在下午两节课是作文课，余真编作文水平溜的一批，打算用一节课写作文，剩下一节课专心致志地用来想准备什么生日礼物。

　　上课铃一响，语文老师夹着两本书进了教室，把书往讲桌上一放，直接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今天的作文题目：《给××的一封信》。

　　语文老师是个脑袋地中海的中年男人，一看就不是准备认真来上课的，余真刚瞄到他胳膊地下夹的是最新一期的《故事汇》和《文摘》。

　　果然，简单讲解了一下书信的格式，地中海就抄起一把椅子往前门口一放，坐下来津津有味地看起了最新一期的《故事汇》，连个眼神都懒得给这群第一次写书信的小学生。

　　教室里本来还有窃窃私语的讨论声，过了一会儿就消沉下去了，余真的周围逐渐响起圆珠笔摩挲纸张发出的“沙沙”声。

　　余真看到题目，心里就大致有了框架。她二年级的时候，妈妈给她买了本厚厚的《小学生作文大全》，她平时当故事书来看，随便摘一篇套进去就好了，于是提笔写了一篇《给老师的一封信》，虚假的赞颂了一下自己的语文老师。

　　作文课中间没有课间休息，怕打断写作思路，但余真刚好在课间的时候把作文写完，她就拿起水杯假装去接水，打算趁机出去透透气。

　　三年级今天下午都上作文课，走廊里这会儿安静极了，一点没有平时打闹喧哗的场面。余真在楼梯口的栏杆上趴着，枕着自己的胳膊呼吸着蓝天白云间温暖的气息，身子不自觉的摇摆着，像一个呆头呆脑的小摆件。

　　高绛下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于是戏弄心起，悄咪咪地摸到余真身后，一下盖起她的眼睛，捏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猜猜我是谁？猜对了有奖励。”

　　余真晃着的身体一下不动了，仿佛在认真思考，但她沉默了几秒都没有出声。

　　高绛以为她猜不出来，捏着鼻子笑嘻嘻地嘲讽她：“哈哈，猜不出……”

　　“绛哥。”

　　女孩清爽的声音一下打断了他，他看到余真的嘴角一下勾了起来，然后扒拉下他的手，露出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透着水波，定定的望着他。

　　教学楼外，天高云远，惠风吹拂着楼前四季常青的松枝，送来松针迷人的味道，背后楼道吹过阴凉的风，不似平时寒意刺骨，仿佛就是送来给高绛降温的。他心想：天啊，明天不是圣诞节吗？今天怎么这么热？

　　“绛哥？”余真疑惑地看着他。

　　“哦，没事……额，既然你猜对了，呐，这个给你，伸手。”

　　余真的手心被放了一颗包装精致的巧克力。

　　跟小卖铺那种一毛一个的“金币”巧克力不一样，这个巧克力样式要小巧的多，圆滚滚的巧克力外面包了一层金箔，不知道尝起来味道怎么样。

　　“铃铃铃”

　　“呀，上课了，我先走了，放学等我。”高绛一边往楼上跑一边不忘跟原地的余真叮嘱道。

　　余真手心攥着巧克力也急匆匆地回了教室，在位置上坐定以后，她把巧克力放在文具袋旁边，看了一会儿以后，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崭新的本子，铺展纸面，开始落笔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