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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章 后账 ...

  •   一阵沉寂后率先打破这沉默的却是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七皇子颜君书,“四殿下当真是性情中人,不过今日宴上的菜肴如此美味又怎可辜负呢?”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称是,宴上的气氛总算回温,没多久宴席已近尾声,女帝起身刚要离开却被今日一直表现反常的二皇子开口止住了脚步,“母帝且先等等,儿臣今日特地为大姐准备了一份大礼,还要劳驾母帝在此做个见证。”

      颜染闻言似是来了兴致,挑了下眉复又落座,恩准后便看向了颜君初。

      闻言颜君初更是得了特赦般甚为得意的对身后的小厮招了手,那小厮离开没多久便带回了一位以面纱掩面,身材瘦削的男子,那男子怀中还抱着一个布包,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恶臭,那人对着女帝施礼后便用双眼死死盯着望着坐在女帝下首的君若,只恨不得将那人盯个对穿。

      那人的眼神像极了雪原里濒死的狼望着一只落单的羚羊,那是一种孤注一掷,不死不休的执念,即使是男子却仍是让在场的许多人都深觉头皮处有些发麻。

      众人随着那人的眸子望去却见南王似无事人般静坐品茗,似是并不知晓此处发生的一切。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那人想必是南王在外欠下的一场风流债时君若却是突然将茶盏放下开了口道:“十五怎么回来了?”

      还不等众人有所反应那人已然将面上附着的面纱取下,想要大叫可出口的话音却是嘶哑的像那古稀的老叟,“你还有脸问?!我今日落得如此田地都是你颜君若害的!你竟还有脸问?!”

      见那人在自己的质问下仍是一副闲适模样后心中便更是恼怒,也不管什么规矩礼仪只愤愤向那人方向走去,一瘸一拐,狼狈至极,那一身华服穿在他身上像是孩童偷穿了大人的衣物,除了不合身还透着丝丝怪异。

      见那人缓缓接近,君若也只是将身边的南望往自己身后处掩了掩便再没了动作,那人走到君若面前时一把将君若的衣领处撕住,君若还未出声,一旁的苏澜却是先暴跳起身,“放肆!”

      君若未出声只是将手抬起示意,苏澜见状只极不甘心的退了下去,没曾管身侧人是何动作那人只是紧盯着君若沙哑着嗓音开口道:“颜君若,你我虽不是同胞姐弟却也是同为母帝的孩子,你为何要将我残害至此?!”

      “本王从未做过。”

      闻言那人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一般狂笑了许久,直到眼泪都自眼角滑落才堪堪止住了笑声,众人见状却更是不解,难不成这十五皇女去以冬和亲之后便得了失心疯?

      见那人将手忽的覆在君若的脖颈处所有人都长吸了一口气,而坐在君若身边的南望却在所有人都未来得及反应之时率先伸手打掉了那只枯柴般的手,随即护在君若面前。

      君若瞳孔微睁,须臾竟弯了弯嘴角,笑了。

      那人显然未曾想到那人会忽然起身相护,一个不察向后跌去,抬眼时却刚巧看到那人上扬的嘴角,那笑直将他最后的理智击碎,他发了疯的怒吼起来:“凭什么?凭什么你能和无事人一样坐在这里!明明应该下地狱的人是你,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会是我!我今日就要你们看看,你们崇敬的南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忽然那人将怀中抱着的布袋解开,那里面的东西已经腐烂,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似是什么动物的尸骸却又有哪里不太对,就在众人思索间却见那人将那里面腐烂的物什抱起,眸子里竟都是慈爱,众人心下一惊,已然觉察出有哪里不对。

      而颜君初则在那人将布袋拿出的时候便已经一脸嫌恶的向后退了一大步。

      果然……

      “孩子,你看啊,咱们到家了。”

      众人忽觉胃中猛的一绞,许多人已经受不住呕了出来,而余下的人却也不甚好受,只撇开头不去看,上座的女帝更是忍的难受,可为了威严也不得以只能强忍着,女帝身侧不远处的两兄弟此刻只皱着眉望着对方。

      南望离那两‘人’极近,一时间被那味道冲的有些受不住,可想起先才那人掐着君若脖子的模样只觉得此刻也有些心悸,遂一边抖着身子一边隐忍着强挡在君若身前。

      忽然一只手覆在自己肩膀上,随着那手的力轻轻一带,南望便已经面朝着君若的胸口靠了过去,头顶上方响起那人幽清的嗓音,“我在。”

      “颜君若,你不是喜欢他吗?我今日便让他认清楚你这个恶鬼!”那人忽而阴冷的开口道。

      颜桑凌歪斜着身子一步步的靠近二人却在还未近身时停了下来,只因那人已然站起身向自己的方向走来,走近了那人望了下襁褓中的东西后却未作声。

      颜桑凌见状更是冷笑着开口道:“可爱吗?”

      君若望着那腐烂发臭的物什上还有白色的蛆虫在蠕动,抬眸时望着眼前人时却还是缓缓的点了下头,颜桑凌见后竟有一瞬的呆愣,半响后竟是连眸光都柔和了不少,扯着嘴角哑声道:“自从他生病后瞧见他的人便都怕他,如今除我以外竟是你第一个正眼瞧他的,何其讽刺……”

      君若依旧是望着那人不出声,可须臾那人却又疯癫着冲向君若,一只手牢牢抱着襁褓,一只手撕扯着君若的衣衫,可半响仍是张着嘴出不了声,须臾才哽咽着开口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孩子何其无辜……”

      就在众人抱着看戏的心态望着这边时君若却终于缓缓开口了,那声音没有想象中的气急败坏,依旧是如往常般淡漠的声音,一字一句的砸在人们心口上,声音虽是不大却仍是掷地有声。

      “以冬人不死,死的便只能是我玄歧的子民,本王作为玄歧的王爷万事只能以玄歧为先。”

      众人心中一凛忽而望着眼前的颜桑凌时已不再单纯只是一副看戏的心态,心中想着前些日子每每谈及的以冬现下想起才开始有些不寒而栗,仔细想来若是玄歧没有南王护着,他们与以冬的地位兴许并无什么差别,那么今日险些被灭国的就会是他们……

      颜君初望着众人忽而转变的眼神心中骤然惶恐起来,本是想着让人知晓此人的龌龊行径没成想似还为对方平添了助力,不过好在她有贵人相助,今日准备的又何止这一桩事,她今日定然要叫这人再也翻不了身……

      心中如此想着面上还是要装作恼怒的模样,遂愤愤的开口道:“不论如何你如此行径与禽兽何异!”

      苏澜嗤笑,只心觉眼前这人果真是个蠢的,这种时候开口于她又有何益,不过平白叫人嘲笑了去,果然众人只是淡淡回望了那人一眼便没了下文。

      只是君若闻言却是开口道:“本王从未否认。”

      颜君初显然没料到眼前人会接这一茬,如今也不知说些什么只得怔愣在原地,君若面容冷峻嗤笑道:“可若无禽兽你们如何能像如今般安然坐于这大殿之内,本王如此对以冬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若是有人不服便劳请陛下直接削了本王爵位贬做庶人,往后玄歧如何本王再不过问。”

      众人闻言赶忙开口规劝,颜君初却忽然瞥见殿角处一小厮悄声的向自己小心打了个手势,颜君初垂眸掩下眼中厉色,时候刚好……

      “既然南王殿下深觉无愧于玄歧子民那与恒争国一战又该作何解释?众人皆知南王殿下少时便用兵如神,以寡敌众最是英勇,可为何这次偏偏栽在这恒争手里,只差全军覆没,莫不是有什么隐情?”颜君初语气关切可那眼里的笑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住。

      苏澜闻言却是倏然一下笑出声来,“二殿下说的如此轻巧为何自己不去,往日里身无长物也就罢了,如今便连张破嘴都管不好吗?”

      颜君初听罢面上便已是青一阵白一阵,就在众人都以为她要同往日一般愤然离开时那人却又忽然大笑起来,缓缓道:“苏将军当真是南王殿下身边的猛将,就是不知南王殿下做的那事将军究竟知是不知了。”

      众人疑惑之际殿侧一女子便被人压着披头散发的来到众人面前跪在大殿中央,君若眯起眸子思虑了下突然记起了眼前之人,原来先前的不过是个前菜……

      那人跪地后殿内又走进了几个身着玄歧甲胄的兵士,其中一人还失了一臂。

      那几人是第一次得见天颜,因此一入大殿便有些惶恐的跪在地上向上首的女帝施礼。

      众人见几人后皆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可君若却在那几人踏入大殿之内便已经知晓了其中全部计划,果然……

      “你们可还记得眼前这人?”颜君初对着玄歧的几名兵士指了指一旁披头散发的女人,几人互看一眼后缓缓的点了点头,失了一臂的那人抬头回禀道:“此人正是我们与恒争一战中残存的恒争人。”

      大臣中有人嗤笑一声后反驳道:“荒谬,那场大战少说也有十余万人,此人又并非敌方将领你们又怎会记得此人?”

      刚刚出声那人只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后才开口道:“那场战争虽是有十余万人,可活下来的却只有我们三十几人,小的绝不可能认错。”

      就在众人皆为此事感到叹息之时一旁的颜君初却是欣慰一笑道:“如此便好。”

      闻言众人皆是皱眉望着那人不出声,颜君初在一旁侍从的提醒下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遂轻咳了两声绕开这个话题道:“这么说来你是能证明此人便是那场大战之人了?”

      地上回话之人皱眉望着那人却仍是缓缓点了点头,颜君初得了准信后便将地上那恒争人的头用脚背缓缓勾起,那人满脸是血的望着众人,颜君初则笑着开口道:“把你先前与本殿说的话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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