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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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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刚要离开,门口的衙役便颤巍巍的上前,低着头小声道:“相爷,此人通敌叛国您不能带走,您……”
沐少冷眼瞥了衙役一眼打断道:“你主子都已经自身难保了你一条狗不想着逃命还敢来拦我?”
那人愣了愣随即恭敬的退到了一旁不再言语。
地牢门口沐少与南辰逸两人带着南望刚要离开却又被秦通判叫住。
沐少面露不悦却还是礼貌性的问道:“秦大人可还有事。”
秦通判挠了挠头继而才开口道:“小的多谢相爷出手相救,不知相爷可否派人护两日秦府?”
沐少打量了对方一眼面露讥讽:“你觉得呢?”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秦府一众人在牢狱前凌乱。
战场一方,君若立在尸海中双眼呆愣,她早已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经历过如此惨痛的一场战役了,除了当初那一场空前绝后的战役,再也不曾有一战让她如此狼狈过,这是一场败仗,于她而言。
君若用寒光撑地一寸寸的在战场上挪步,搜寻着还活着的玄歧军。
硝烟弥漫的战场上,除了火药味就只剩下一阵阵血腥的恶臭,令人作呕。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真的只有自己活下来了吗……
一口气闷在胸口,滞在心里,一口鲜血自口中喷涌而出,君若应声倒下,睁着眼凝望着天色。
奇怪,阴天的云都是火红的吗……
君若双眸紧闭,牙关咬的极紧,皱着眉将拳抵在额头,泪水将要决堤之时却听到尸海里飘出一声微弱的女音:“……将军。”
君若疯了一样的起身,踉跄着向那声源处奔去,她不想去探究那人是友是敌,她如今只想看到人,活生生的人……
将那浑身是血的人从中翻出,那人咧着嘴惨笑一声道:“殿下,您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君若将那人搂在怀里声音哽咽道:“还好,还有人活着。”
君若明显感觉到怀中人抖了一下身子颤巍巍道:“是啊,还活着,只是我姐妹却为护我丧命,我这手……”
君若看着那人手臂上整齐的切口,而那一截小臂早已不知所踪。
两人互相搀扶着在尸海里一边走动一边搜寻着剩下活着的人。
有一个出现便有第二个第三个,只是也并非都是玄歧人,其中也有几个恒争国的士兵,双方士兵遇面便剑拔弩张起来。
君若抬手略显疲惫道:“收手吧,还嫌死的人不多吗?”
双方闻言面色一僵望着地上倒在血泊中的人纷纷抱拳离开,各自搜寻起活着的人。
直到深夜一群人才将所有人确认了一遍,去掉找到后重伤过世的人和不能接受自己残疾选择结束的人外,双方几乎都只找到了十几名将士。
深夜来临,一群人靠坐在一起相互依偎取暖,此时众人间再没了国仇家恨,留下的只有对生命的敬畏。
不知过了多久一群人中有一人开了口道:“南王殿下,小的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君若闭着眼哑声道:“说吧。”
“您最出名的那场战役里您是怎么活下来的?”那人说完这句话时君若身旁的几人便怒道:“就算你是恒争人也不可对我们的殿下不敬!我们殿下是神人,神人又怎会身死!”
君若听了这话时却是一手扶额大笑了起来,许久才低着头道:“神人?不过是不知实情的人胡乱杜撰的罢了,这世上哪来的神人。”
另一人又试探的问道:“那……事实是?”
君若以手掩面低沉着声音道:“事实就是,我是食了人肉才得以存活,精彩吗?这就是事实。”
几人中有人忍不住打了冷战又堪堪忍住,小心的望向一旁的君若眼神复杂,君若毫不避讳只苦笑一声道:“大雪封山,我们中几人侥幸存活,可没几天弹尽粮绝,几人已是饿的发蒙,那时在战场上,那些人在冰天雪地里还没有腐烂,
开始时我们中有人抗拒,后来……直等到冰雪消融之际我们才走出那山,只是她们都疯了。”
众人听后无人应声,玄歧军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反倒是那些恒争军却是没多久就缓了神,咂咂嘴道:“还好吧,我们恒争的传言中那战神本就是噬血食肉的,也没啥太大的出入,就是听到本人讲还是觉得怪怪的。”
玄歧几人突然看向君若眸光沉沉道:“我等年纪尚小并不知殿下为玄歧付出了这许多,今后我等定追随殿下永生永世!”
君若没有去看任何人只是独自喃喃道:“我做这些也只是因为有非得回去不可的道理而已。”
第二日众人启程离去,临行前恒争国几人看着君若思虑再三还是提醒道:“殿下,我们营帐发兵前有一生面孔来过军营,你身边有奸细,小心点儿吧,其余的……抱歉,我们也只能说这么多。”
说罢几人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开,一副生怕被人逮到的样子。
君若对着那几个背影抱拳施礼后才与玄歧几人离开,还没走几步便见前方有人打马向她们的方向跑来,几人将君若围在中间蓄势待发,君若却将几人拨开缓缓迎了上去。
那人至身前时下马,单膝跪地道:“属下来迟还请王爷恕罪。”
君若开口道:“京中可有变故?”
“回王爷,京中说您此次与恒争国之战中全军覆没,您也下落不明,丞相等人于御前胁迫陛下,王夫被捕入狱现已被救出。”
君若听到最后面上陡然一寒,翻身上马对着那人喝到:“照顾好她们,待伤好后再带入京!”
话罢头也不回的驾着马离开了众人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