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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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导气得捏着头上扎起来的稀疏马尾，恶狠狠地回复说女主角修图修太狠的评论：
两个爱上水中人影的皇帝官博V：亲亲没有呢！！！女主角没有修图的呢！！！拍出来直接发哒！！！
对比，网友表示：
——哈哈哈我不信，除非你发视频[滑稽]
——只有我注意到官博这奶凶奶凶的语气了嘛？我赌一套卷子，官博是个小姐姐~
陈导：官博不是小姐姐！！！
刚刚留言的网友：？？？为什么？不是小姐姐取关了，拜拜了您嘞。
陈导眼睁睁看着这句话发出来后，本就不富裕的粉丝数登时-1。
——说好的赌一张卷子呢？别是赌不起？
——虽然但是，我还是觉得官博是个可爱的小……姐哥？
——哈哈哈楼上，小姐哥什么鬼？
前排都被哈哈哈占领了。
也不怪吃瓜路人的反应，现在修图下狠手的电视剧电影乃至综艺节目都太多了，看了定妆照再看电视剧，常常有种判若两人的迷幻感。
尤其这定妆照里的姒乐实在美得太过出众，根据出名要趁早原则，这种大美人埋没在人海中二十来年太不符合常理。
……尤其是，如果真有这样惊人的美貌，怎么出道作品会选这么个名字和闹着玩似的电影？
拍定妆照算是拍电影前置任务，接下来上香之后就可以正式开机了。
楚幻和始皇坐在阴凉地，眯着眼睛看全剧组虔诚地给导演倾情奉献的一个直径三十多厘米的大鱼头，上了三炷香。
贡品是整一桌全鱼宴，鱼肉不像其它贡品，凉了口感味道都会差一些，导演在最前面，腰弯得飞快。带着上完三炷香全剧组一人吃了几筷子，这就算正式开机了。
一般剧组第一场戏往往会选个简单的，争取一遍过讨个好兆头。不过《两个》剧组不在乎那个，上供拜神都带着个鬼一起拜鱼头了，可见这剧组就算拜神八成也就是为了融入横店走个流程。
拜的到底是关二爷还是唐玄宗还是钓鱼大仙，这就只有导演心里清楚了。
“来第一场——北周少帝狩猎戏，男主演准备，随从准备——”
楚幻忙起来是真忙，闲下来也特别耐得住，并不会有“别人那么忙就我这么闲”的愧疚。
她找了个边边角角的大树底下坐着，打开手机，登上微博小号，瞬间吃了一惊。
#你见过最过分的修图是什么#轰轰烈烈爬到热搜第17。
第17是个很微妙的排名，可以说业内公认这个位置的热搜大部分都是买的。
一点进去的微博也很微妙。
尴尬排名榜V：生活中你们见过什么过分的修图呢？一起在评论里告诉大家吧？
——[图片]别人都说，你家猫咪真可爱……但，这是个狗子啊！(5.6W赞）
——我自己！(理直气壮)反正拿着我照片，连我妈都认不出来这是她闺女。(5.2W赞)
——哈哈哈就刚刚，看到个名字奇奇怪怪的电影，那女主角修图痕迹绝了，修的都不像个人[狗头](4.9W赞)
楚幻心情微妙了一瞬间。
这种热搜肯定不会是那边正拽着谷雨袖子给老臣示范怎么演的陈导买的。
毕竟买热搜比买僵尸粉贵多了。
老楚买热搜也肯定不会买这种暗着下眼药的热搜，那只能剩下宋渣渣同学了。
此时宋楂喝着似乎永远喝不完的82年拉菲，邪魅一笑：“楚氏要进军娱乐业也不来问问我宋氏，真当这蛋糕好啃吗？我让你见识见识众口铄金的水深火热。”
“现在风向怎么样？”他抿了一口红酒，把酒杯放在打印出来的姒乐被监控扭曲了面容的照片上，悠悠说道。
秘书面无表情：“不少从热搜过去的网友在说两个爱上水中人影的皇帝剧组造假。目前该剧组最新一条微博的评论已经有超过三千条非正面评论。”
宋楂：“很好，网友认知往往会受到先入为主的影响，无论楚氏怎么宣传，以后他们一想起来都会觉得这个楚氏要捧的新人是个ps成精。”
秘书：“您说得对。”
同一时间远在片场的楚幻看着评论底下一排排“在？看看女主角”，有点哭笑不得。
要是这真是楚氏要捧的一个活在修图里的新人也就算了，还能给点打击。
楚氏财大气粗，后续铺天盖地宣传的时候保不准真的会激起来观众的逆反心理，造成票房低迷。
问题是这还真不是楚氏的新业务，姒乐也是货真价实一张纯天然鬼脸，反倒给剧组白白送了人气，可喜可贺。
“第二场——女主角出场，北周少帝准备，道具组准备！”
楚幻抬头看去。
“没有泡在水里啊。”一道叹息传来。
楚幻侧头，原来是精卫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姒乐站在谷雨侧面的绿色布上，谷雨站在河边，两个人虚假对戏。
“第二场第一次，开始！”
谷雨甩掉随从的手，扔掉弓箭，头一次不顾老臣所要求的帝王仪态，大步走向河边，鞠起一捧水。
侧后方的姒乐对着镜头露出个蒙娜丽莎的微笑。
谷雨对着河水吃了一惊。
姒乐对着镜头眼神温柔包容脆弱忧伤。
谷雨趴在河边对着水面里的自己露出个仿佛看到知音的表情。
自从默片时代结束，多少年没见过这种隔空靠着眼神交流的剧了。
精卫：“姒乐为什么不下水，这样一点都不真实。”
楚幻收回目光：“人类在水里憋不了那个皇帝心理活动那么长时间。”
“等等，你这个羽毛怎么回事？”
这才多久不见，精卫一只大蓝鸟，全身羽毛仿佛做了个保养，被阳光一照折射出柔和漂亮的光泽，头顶多了一撮翘起来的冠毛，尾巴坠了长长的华丽羽毛，像是绶带鸟和孔雀的合体，连眼睛底下都粘上了细碎的小水晶，整个鸟旧貌换新颜。
就像给初始人物买了个史诗级皮肤的样子。
精卫昂着头，展开翅膀炫耀，得意道：“小桃给我弄的，好看吗？”
楚幻捧场：“好看。”
精卫美滋滋的：“小桃说我这么好看，说不定可以去山河图说客串个角色呢，我觉得女主角不错，姒乐都可以当女主角那我也可以~”
楚幻：……
谁家客串能客串个女主角的？
再说山河图说的女主角也不是鸟啊。
楚幻带着精卫起身，去隔壁剧组串门去。
隔壁剧组是个成熟的大剧组，各司其职井然有序，每天忙忙碌碌为了做好电影不放过一丝空闲，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在拍戏。
楚幻噔噔噔扣门，里面的喧闹瞬间停止。
楚老板难得有点愧疚，仿佛自己打扰了整个剧组的工作。
围着内场的简易彩钢板门打开，一个小姑娘探出头作势要拦楚幻，口中说：“不好意思啊，剧组不可以随便参观的，您有什么事吗……哎？小蓝？？？”
小姑娘一脸惊喜，让楚幻进去，往剧组中心跑，边跑边喊：“小蓝回来啦！它还带来了个人！”
楚幻低头看了一眼停在自己胳膊上的精卫。
可以啊姜女娃，这才多久，就能让自己老板刷你的脸卡了。
没想到走进这个“兢兢业业的大剧组”，全剧组都并没有如楚幻所想的那样认真拍摄，反而聚在中间围观什么。
那边开门的小姑娘跑过去，人群略微分开看向楚幻，露出中心被围着的人。
正是一脸生无可恋的李静训。
她也画上了精卫同款妆容，精致的小脸蛋上亮蓝色的细笔仔细勾勒出眼尾，一身略大的华丽服装衬得她整个人宛如小仙童，可爱极了。
山河图说的导演是个约摸四十来岁的男人，和陈导不同，他是个极其有商业片导演特色的光头。此刻不好意思地摸着头，朗声笑道：“哈哈哈这是您家孩子吧，真好看哈哈哈……”
精卫小声说：“他怎么看上去很心虚的样子。”
楚幻小声：“在别人家长不在的时候把人家孩子当成芭比娃娃，搁你你也心虚。”
精卫：“但是我们同意了啊，这样多好看。”
楚幻：“芭比娃娃说了不算。”
芭比娃娃和芭比小鸟凑一块跟着赠品格子衫进行剧组外交，楚幻看出导演有话要说，和导演走开两步单独谈话。
导演没客气，直接说：“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我们山河图说？我们电影中间有个出场不多但很重要的角色，原本没有合适的演员我们是打算春秋笔法带过去的，但是恰好碰到您家的孩子和鸟，我们想……”
楚幻乍一想，没想起来，仔细想了想才从小说里找到一点点蛛丝马迹。
山河图说这个大ip第一部虽然评分也很高，但其实总体来说没有第二部反响好，很大一个原因就在于书中人气很高的一个角色，瑶姬。
这个角色出场不多，但据说是作者写到这里恰好女儿出生，把部分情感投射进去，是整本书里为数不多的温情角色，虽然占的篇幅很少，但血肉丰满，相当于主角处于低谷时回忆里的一盏灯光。
但原本影片里这个角色被弱化了，大概是没有合适演员，选择了背影加配音的方式演绎，自然不少粉丝心生不满。
这也是第二部女主白糯糯劝说导演选择新人谷雨出演的原因，谷雨形象极具少年感，让对第一部选角留有遗憾的导演秉承着对影片的期待放手一搏。
导演误会了楚幻的沉默，连忙说：“我们剧组给工资很高的，而且保证照顾好两个孩子，公关也保证到位，不会给两个孩子留下负面新闻，还有……还有其他的，只要我们剧组帮得上忙，您要演员签名还是什么，随便说。”
楚幻露出满意的微笑，像偷到蓝莓的狐狸：“什么要求都可以？”
导演光头闪闪发光，散发出钢铁般的光泽：“都可以！”
头铁导演，在线跳坑。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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