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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拂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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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竭力普照万物,试图闪烁于天涯,此时是人类正活力之时,挥洒青春显示生命力,却是另一个族群最为烦躁的休息之时。
窗帘尽责的执行自己的功能,不让一丝阳焰燃尽房内,与外界形成鲜明对比。
靠着床头坐着的少年双手环于胸前,双眸紧闭一语不发。
另一个稍微年长的青年则倚在门边,注视着坐少年,尽管毫无光源却不影响视力,当然对两人皆是如此。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少年完全退去伪装出来的仇恨,将本性完全展露,虽说这展露仅限于故人前,却已难能可贵。
“想好了吗?”青年不疾不徐,总觉得再不开口对方没准又睡过去了。
思即一年以来对方时好时坏的身体状况,青年蹙眉。
说是时好时坏已经是非常委婉的说法了,「好」的时候短得可怜,几乎都在「坏」的阶段徘徊,伴随的是长时间的昏睡,就连能够长时间清醒也是近两个月的事而已。
“我想不到你找我合作的理由……”少年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空间足以听清。
“……”青年垂眸,“因为你可以信任……”
“呵……”少年睁眼往青年看去。
“一年前,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
“已经不一样了……锥生……”
少年……锥生零终于有了一点表情,他相信即便毫无光源对方也能看到他绕有兴味的冷笑。
“即便去除元老院,根源仍没有解决……”青年知道,如今的锥生零可不是可以模糊焦点的存在……不,应该说对方一直都不是可以轻易糊弄的对象,过去愿意被利用也是因为对方愿意罢了。
“我……要抹去纯血种的存在。”
锥生零收起表情。
“包含「玖兰」吗?”
“包含。”青年将视线对上锥生零的双眼,毫不闪避。
“猎人的武器快失效了……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纯血种将占据绝对优势的地位,人类将再次回到过去手无缚鸡之力的时代。
“至于优姬……我会让她再次变回人类……”见锥生零没有回话,青年继续说。
“玖兰枢,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听到这里锥生零讽刺道,“擅自安排好一切,以「为了优姬好」的名义。”
“什么都不沟通最后是会吃苦头的喔!”想到自己和胞弟当年的相处,锥生零觉得自己还是很有资格开口的。
锥生兄弟就是「单方面为了对方好」相处法最血淋淋的前车之鉴。
“我们和你们不一样……”玖兰枢毫不在意。
锥生零也不解释,他等着看玖兰枢被打脸……那句话叫什么来着……人类的本质是真香?看来吸血鬼也逃不过。
“所以合作……”玖兰枢试图将话题拉回来。
“即便是这样的身体状况?”没有人比锥生零更了解自己的身体,不定时炸弹一样,一旦诅咒和纯血的平衡被打破,他就直接出局了,哪来后面那么多事。
“只要克制能力的使用,平衡就能维持不是吗?”身体状况完全不是问题。
玖兰枢像是认定他了,紧咬不放……
锥生零微微叹口气,老实说他不是很想再跟这些纯血种扯上关系,但事实总不如愿。
显然锥生零全然忘了自己也是纯血种的一分子,满脑子只想把自己摘干净。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玖兰枢也不急,在他下定决心找锥生零时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可以……”不知过了多久,锥生零清冷的声音响起,“但附加一个条件……”
玖兰枢挑眉。
“结局……让优姬自己决定……”
“好……”良久,玖兰枢的声音传来。
感受到玖兰枢离去,锥生零仍静坐着不动。
“要变天了……”少年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