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半条命犹大

12、第十二章

　　“哟，小帅哥，你怎么又来了？今天了解到的信息还不够破案吗？”她穿上外套，正准备离开办公室。
　　“老师，我还想再了解一下王霖的事儿。”李佑铭像跟屁虫一样一路跟着付书雅到了教职工宿舍楼下。
　　付书雅见他穷追不舍，深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地叹出来，“你跟我上楼喝个茶吧。”
　　李佑铭知道她允许了自己的追问，也了解到她不想让他在外面提这些事情。“隔墙有耳。”付书雅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回应了一个把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会保持安静。
　　那栋教职工宿舍比李佑铭住的单间所在的楼栋还老旧，墙壁上石灰由于反复受潮而与墙壁剥离；有些地方因为渗水长出来绿色的青苔，阳光照不到的绿色久而久之就会变成腐烂的纯黑，紧紧地附着在滋养它的土壤上，生生死死交替不息。
　　楼梯道很窄，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遇上下楼的退休老教师，要停下，侧身让位才能继续通行。沿着台阶步步升至六楼，昏暗的走廊灯跟冬季灰蒙蒙的天空喝成一气，外面里面都下起了雨。
　　“哎呀哎呀，下起雨了，看来一时半会儿你是走不开了。”付书雅打趣道。她在一个深绿色的木门前停下，木门外还有一闪刚刷漆的银色铁门。
　　与门外的破旧不堪截然不同，室内重新装潢过，是典型的美式乡村风格，阳台上还养着一些入土即生的太阳花，柔和的灯光映得整个房间温暖舒适。
　　付书雅给李佑铭泡了一杯铁观音，顺势坐在李佑铭右手边的碎花布沙发上，慵懒地挨着沙发的扶手，“你想聊什么呢？”
　　李佑铭喝了一口茶，感觉到铁观音的香气在口中久久回荡，淡雅而不失回甘。他正了正身，说道：“当年王霖周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比如暗恋他的女孩子这种？”
　　付书雅听他这么说，不禁笑了出声：“他长得又高又帅，成绩好，会写歌，还担任学生会副会长，谁都很喜欢的。”
　　“那他周围有没有比较特别的女生？比如特别痴情的那种？”
　　“哈哈，大家都很痴情啊，他办公的抽屉里都是女孩子写的信。”她换了个姿势继续撑着脑袋，“不过确实好像有一个女孩子很奇怪，我听其他部员说，这个女孩子长相抱歉，还喜欢意淫自己跟王霖的关系，可能是之前王霖出手帮过被排挤的她吧……王霖对哪个女孩子都挺好的，很儒雅的一个人，所以也不会因为某些议论就不跟谁来往。”
　　“那个女生后面怎么样了？”
　　“好像是失踪了，她的家长来找学校闹了一通，最后学校给了几万块就把他们打发走了，次年我毕业后留校当辅导员，失踪案就明显相对我大学期间增加了，今年连恶性凶杀案也出现了。”
　　“有没有可能失踪的人都被埋在了西门？”
　　“咦，我怀疑你嫌疑很大欸。她们身首何处我不知道，但就所知道的情况来看，她们好像都是在西门附近失踪的；警察在那盯梢过，一无所获。”
　　李佑铭听完付书雅的话，觉得很有必要再去一趟西门，但是他同时也很迷惑为什么付书雅愿意同他说这么多。
　　“为什么您愿意把这些告诉我？”
　　付书雅看着他，微笑地说：“我寻思着吧，你跟陆旭都喜欢王静，告诉他没告诉你这个正牌男友，这样不好吧？”她收起了笑容，“这些学生不该就这么被学校随便敷衍了，有人想要找到真相是好事。不过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要这么追问王霖的事情？”
　　李佑铭被她这么一问突然语塞，“呃呃啊啊”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付书雅见状，耸了耸肩，说：“王霖没理由要害谁的，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雨已经停了，你快去吃晚饭吧。”
　　晚上李佑铭打开日记本，新的内容又出现了：
　　“十一月十五日，阴。打电话跟爸妈要生活费又要不到了，哥哥准备要结婚了，花销大……但是他们说不用我去酒席，说丢脸……我今天找去找王霖学长的时候，还顺便帮他处理文件了！他其实也很需要我的吧，好开心啊。我好像跟他一起去留学啊，但是公派只有很优秀的人才能申请……有什么办法能阻止他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