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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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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倾挽着楚越,沿着斜坡走试图绕过这个地方,两人走了好一会儿,愣是没看到熟悉的路。
“得快点回去,要是下了雨可没地方躲。”卫倾小声嘟囔了一句。
来祝家村这几天半个雨点子都没见过,楚越拍了拍卫倾的脑袋,道:“你少在这儿杞人忧天,专心找路就是。”
话音刚落,突然间眉心一凉。楚越沉默了片刻,脸颊上又是一凉。
“快走。”楚越道了一声。
卫倾听见之后,夹紧小羊拉着楚越沿着坡加快了脚步。
几乎是一瞬间,豆大的雨珠子从天上被倾倒下来。
耳畔是噼里啪啦的声音。
两人走了一段路,才找到一处可以避雨是石檐。
卫倾身上湿了个透,怀里的羊也湿答答淌了水。
楚越觉得卫倾这张嘴很可以,比天气预报都准。
卫倾看着石檐外的雨沉默了许久,他记得徐导说过这节目一次成一对是绝对没有问题的。看其他几个人之间的气氛,这一次该不会是他和楚越吧。
“……”
不行。
卫倾悄悄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双眉微蹙。
绝对不可以和楚越之间再有什么瓜葛了,他还要开始新的生活。
感觉到异样的目光,楚越一抬头就对上了卫倾的眸子。
卫倾的眸光微晃,很快落在怀里的羊羔身上。
卫倾的眼眸很清澈,带着些细微的慌乱,凭白生出些许青涩来。
楚越很喜欢这样的眼眸,仿佛微波粼粼的湖面,落了一颗带着光的星子。
楚越无奈地勾了勾唇,没有说话。
他在等卫倾开口,可是这只小猫仿佛想跟他就这么干耗着。
到底为什么这样佯装镇定,是因为不信任吗。
“雨还要下一会儿,卫少爷打算一直抱着这只羊吗?”楚越的目光落在两只淋雨的羊身上。
卫倾闻言,将怀里的羊松了几分,道:“你不要说话。”
“为什么?”
楚越被他逗笑了。
卫倾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自认为没有楚越这样好的口才,所以不愿去听,也不愿去解释什么。也是奇怪,他向来迎难而上,可是在在二他和楚越人之间的关系之间,居然选择了回避。
“因为你不是卫倾?”楚越淡然道。
卫倾的手攥了攥,他知道此刻在楚越面前多说无益,楚越能说出这句话,必然事先已经调查好了。
如今他和之前的卫倾,相差确实大。
“你不想说话,不如先听我把话说完。”
卫倾看着楚越,仍旧无言。
楚越见卫倾不抗拒,继续道:“同样的卫家的少爷,大少爷卫之旸在临城文娱担任要职,小少爷却在国外游手好闲极尽落魄,你的心中就没有疑惑吗。”
这句话,说进了卫倾的心里。
到今日为止卫讯娶了两个女人,一个是难产死去的集团千金,一个是相伴多年的红颜知己,能把红颜知己生下的儿子送去国外自生自灭,再带回来送去敌人枕畔,实在让人费解。
楚越见卫倾似有几分兴趣,也就不再掩饰什么,他道:“你现在的身份是卫家的小儿子,就必然会和卫家纠缠到一起,这些事,你在薛生南身边是解决不了的。”
“难道楚总可以解决吗?”卫倾没有解释自己的身份,只是问他。
楚越反问他:“你说呢。”
“我怎么信你。”树大好乘凉,不是卫倾不愿意靠着楚越这颗大树,而是他不知楚越究竟是愿意为他提供便利大树,还是引诱他入内的深渊。
“你还有别的选择么,以你现在的演技,骗骗我可以,要想骗过卫家人的眼睛,是痴人说梦,况且……”楚越说到此处,停了一停,道,“以你我之间饿关系,我怎么忍心看你被发现。”
“你和我没有关系。”卫倾说的十分果决,像是急于要撇清这段关系,就连他自己都没感觉到,这段早该被一笑置之的经历,已经难以被忽视。
楚越没有反驳他,有没有关系,不是卫倾一张嘴就能说清的。
“要不要和我合作。”楚越问他。
这是来到这里之后,第二个向他抛橄榄枝的人,居然是楚越。
“我如果不答应呢?”卫倾道。
楚越浅浅道:“我会把你的身份告诉卫讯。”
果然,楚越这个人,绝对不能靠近。
“他们不会相信你的,无论怎么调查,我的这副身子都是他的儿子。”只要医学承认他和卫讯的血缘关系,他始终是卫倾。
“是么。”楚越看着卫倾,雨声不曾断绝,落在山上,落在小猫慌乱的心里。
“那,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楚越有预感,卫倾对这里几乎是一无所知的。他有十足的把握,卫倾会投靠自己。
“你从哪里来的。”楚越问他。
卫倾当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但他知道如果当下不给楚越一个答复,楚越是不会罢休的。
他看了一眼檐外的雨,想了想道:“是个医生,每天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后来……”
卫倾看楚越听的认真,画风一转,道:“后来就死了,被车撞死的。”
卫倾把假话说的像真的一样。
“醒来就在这里了,在你给他的那栋房子里。”
这个他就是原主。
总算是编完了,卫倾松了口气。
楚越听完,沉默了许久。
卫倾在想自己的话有哪里不对,思来想去只觉得哪里都不对,楚越爱信不信,反正他自己都快信了。
“你上辈子结过婚吗?”
蓦地,嘈杂的雨声中,卫倾听见这么一声。
卫倾转头去看楚越,楚越的目光很直白,直白到让他有些不敢直视。
他没有结过婚,甚至没有谈过多少恋爱。
“结过。”
卫倾如是道,一个大男人都混上主治医师了,怎么能没结婚呢。
“真的?”
楚越有些不相信,但又没有理由不相信。
“嗯,是一位很能干的妻子,很漂亮也很温柔,会为我准备早餐……”
卫倾快编不下去了,这辈子除了早餐店的刘阿姨,没人给他准备过早餐,早餐店的狗都认识他了。
“别想了。”楚越打断了卫倾的话,道,“上辈子的事了,想这么多做什么。”
“……”
还不准他怀念吗,虽然根本没有这位温柔贤惠的妻子。
卫倾看了楚越一眼,平日里总扳着脸的人双眉微蹙,坐在巨大的石头上。泥点子沾在衣服上,头发还在滴水。
“疼吗?”卫倾问他。
楚越被问笑了,“你说呢。”
“你怎么总是这样,像命令一样,我们之间难道不是平等的吗。”
卫倾把怀里的羊放在地上,往楚越身边走了几步蹲下来。
“你做什么?”楚越问他。
卫倾没好气道:“杀了你一了百了。”
“是么。”楚越静静看着卫倾。
卫倾卷起楚越的裤角,思量了片刻手落在肿胀的部分。
“嘶……”
“很疼吗。”卫倾看到楚越的眉紧紧蹙在一起,这个人不到万不得已应该不会说出这个“疼”字。
“还好。”
卫倾的手更重了一些,几乎快要压到骨头上。楚越有些怀疑,这个人在公报私仇。
“没伤到骨头应该,回去以后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卫倾收回手,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不知道该放到哪里。
恶劣的天气没有影响他的心情,但此刻身上没有块干净地方,让他心里有些不安。
如果持续下去,很快卫倾就会开始向悲观的方向思考人生。
楚越看他神情有些不对,突然意识到什么。
一遍又一遍的打扫,洗涮,或许……
卫倾正在愣神,蓦地肩膀上靠过来个人。
楚越就那么湿乎乎的,靠在他身侧。
“怎么了。”
“有些冷。”
“冷?”怎么会冷,现在还是三伏天。
卫倾用手摸了摸楚越的额头,冰凉的一片仿佛并没有异常。
“手的温度感不准。”楚越提醒道。
“这会儿没有体温计,你说用什么。”
“用这这个。”
楚越说罢,支起了身子。
卫倾还没来得及反应,蓦地,唇上一阵温热。
楚越衘住了他的唇。
大脑空了一阵,他回过神,一把退来了面前的人。
“你有病吧。”
卫倾抹了一把嘴,吃到什么脏东西似的。
楚越浅浅笑了笑,“感觉到了吗?”
卫倾没有说话,碎发之下的耳垂红成一片,连带着脖颈也变了颜色。
楚越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卫倾的变化,心下觉得自己有些幼稚。
但看着卫倾这幅别扭样子,实在太快乐了。
卫倾的注意力彻底被转移,他觉得自己得跟这个人说清楚,他绝对不会再去当谁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