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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怎么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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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风上神?关他何事?”
白莜解释说:“晋阳殿如今立了个规矩,但凡有客至,都须有一个小童子来引座,以此证明这个客人是受邀前往,而不是主动串门的。如果没有小童子来引,估计连门都进不了了。”
苓羽诧异道:“至于吗?难不成还怕有人偷他殿里的东西?我也没听说流风上神殿中藏有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啊。”
“能被你知道的东西,还能叫宝贝吗?”白莜对此倒还都能接受,“总之这都是别人立下的规矩,我们也不好议论。”
白莜蹲在了池夏面前,毫不吝惜的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擦眼泪,柔声道:“别哭了,我会跟司年上仙去讲的,让他晚些到,这样你就可以玩了,好不好?”
池夏抬起头,看着白莜近在咫尺的脸,呆了片刻,随即破涕为笑:“好!”
这份温柔,白莜不会在任何面前展现出来,除了小孩子。哦,好像池夏也并不小了。
她收回湿了一大片的袖子,随意地施了个小法术烘干,然后站了起来。
“这样,我先去找司年,你呢,就带他逛逛吧,尽量让他玩得开心点。”白莜看着苓羽说。
苓羽叹了一声:“小孩子都这么喜怒无常的吗?鬼知道等会是不是又会有什么事情让他不高兴了,这样你让我怎么哄啊?”
白莜道:“简单。所谓吃喝玩乐,吃和喝就占了一般,你只要把这两点搞定了,他应该就不会怎么样了。”
苓羽深觉有理,她打量了池夏一会儿,问了一个出乎意料的问题:“池夏,你觉得……我好看吗?”
白莜:“……”
你问一个小孩子这样的问题,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会回答好看的好吗?
这时,池夏就表现得有点漠然了。他上下看了苓羽一眼,然后把头转向白莜,说道:“还没有白莜姐姐好看。”
白莜实在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竟然入了这小童子的眼。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苓羽这种性格的人更讨孩子喜欢的吗?
白莜轻轻摇了摇头,道了一句“那我先走了。”随即,她隐去了身形,径直朝天界而去。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司年现在到底走到了哪,所以这一趟究竟能不能碰到他也全看运气。
天界很大,分布得也很广,白莜之前对天界的路线没怎么研究,也从未去过晋阳殿,但今日这一行,她发现通往晋阳殿的路并非只有一条。
面对着茫茫天际,她想了想,算了,她打算使用一种最耗法力但也最有效的方法:追位术。
追位术的原理是将自身的法力散布在周围的天地间,以此来寻要找的那个人。法力越强,散布的距离越远。
白莜自认虽然她的控梦术差了些,但本身的法力并不俗,应该能找得到司年的吧。
“白莜仙姝,你是来找在下的吗?”
一阵温润的声音传来,白莜闻声看过去,只见司年稳当当地停在她的面前,一身玄色长袍迎风舞动,衬着身后碧蓝的天,竟有几分好看。
她承认她对司年确实是存有几分欣赏的。
她道:“不错。你应该还没去过晋阳殿吧?”
司年朝着晋阳殿的方向看了看,随即道:“还没,在下在这儿等候仙姝已经多时了。不过还好,仙姝总算来了。”
白莜皱起眉:“你等我?”
“对。以我跟流风上神的交情,还不至于连他殿的规矩是什么都不知道。入殿,则需要一名小童子作引,我已经提前知道池夏童子要前来找我,所以先一步走了。”司年回答得毫无负担。
白莜问道:“所以你之所以这样做,目的就是为了引我前来?”
看来,司年就早猜到了白莜会因为池夏而前来找他。
引她过来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
司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抛出了个问题:“对于倾云容,你了解多少?”
白莜微微怔了一下。
众所周知,倾云容不谙世事,执掌琴瑶山已经有上千年了,但见过她真容的却没有多少人。换个说法,也没有几个人有兴趣专门跑去琴瑶山见一见她。
琴瑶山是座名气不小的仙山,居住着一些小神仙,还有成堆的妖,容妖,就是其中之一。
可能是为了保护琴瑶山,现在一般的神仙若想入山,必须得到倾云容的允许,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入的。
单凭这一点,和晋阳殿还挺相配的。
至于其他的,白莜就不太清楚了。
她道:“和一般人了解的基本一致,多的我也不知道。你让我过来就是为了她?”
难道琴瑶山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
司年点了点头,他朝白莜移了移,身体微微凑了过来。白莜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下意识往后退,但司年快速地说了一句“等等!”
听到这两个字,白莜停住了动作。她感到有两根手指覆上了她的额头,一股灵力从中涌入,灌入身体。
她没有抗拒这股灵力,她只想弄清楚司年此举的意图。
“我想现在你总可以告诉我一切了吧。”等到司年放下手指,白莜冷不丁道。
司年道:“我刚刚给你的,是琴瑶山的入山法制,凭这道法制,你可以自由出入琴瑶山,不受结界干扰。倾云容可能已经知道清月这件事情了,所以她托人带给了我这道法制,让我帮忙把清月带到琴瑶山,说那里是她的家,她应该回到那个地方。对于清月这个人,你了解的是最多的,所以由你来完成这个任务再合适不过。”
“为了保密,她嘱咐说这件事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毕竟那不是旁的妖怪,而是容妖。所以我才这么做。”
白莜把这番话捊了一下。她能理解倾云容的做法,如果这件事外泄,让世人知道有个容妖出了山,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波浪。
她笑了笑,说:“司年上仙这么做,未免有点掩耳盗铃了。对于这件事,苓羽也是知道的,何必也瞒着她,偏偏引本仙到这个地方来说?”
“没什么别的由头,就是单单地不想多生事端罢了。”
白莜这时才发现,他们刚刚说话时,仍然保持着司年给她传输法制的姿态,挨得极近。
她有些不适应,不动声色地退后两步。
她居然现在才意识到。
由于这个动作幅度太大,加上好巧不巧,一阵大风顺势吹来,她险些从云头跌了下去,好在司年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
真是造孽。
不由自主的,白莜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了一个凡界话本子里面描述的情形:
在一个风花雪月的良宵,一对男女正在密林中约会,夜色浓稠,月光皎皎,女子突然绊了一跤,随着一声惊喘,眼看着就要摔倒。就在这个时候,男子一把揽住了女子的腰,阻止了她的摔倒,两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相对,立马摩擦出了爱情的花火……
这种看烂了的桥段居然会有一日发生在自己身上,着实令她感到惊悚。不过……不过人和人之间尚有不同,更别说神仙和神仙了,她不是话本子里的那名女子,司年也不是那个男子,应该不会摩擦出些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何况,司年扶的并非她的腰,而是肩。
白莜这样安慰着自己,于是摆出了个自认为最合理的表情,规规矩矩道了声“多谢。”,随即站稳了。
一抬眼,对上司年黑漆漆又略显深邃的眸子,她的心微微颤了一下。
应该不可能对他……动心吧?
白莜大脑空白了一下,显然被这个念头惊住了。
为什么不干脆直跌下去一了百了呢?
哦对,她是神仙,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摔死。当然摔不死更好。只要避免了这个对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起码脑子里不会冒出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了。
她平日的清冷呢?骄傲呢?这个时候跑哪去了?白莜闭上眼,快速地让自己回到平时的那种状态。毕竟她已经在那种状态下活了两千多年,想找回来并不难。
不多时,白莜睁开眼,眸中已全然没有了多余的情绪。她同司年保持开了距离,再度道了一句“多谢。”
就是这个状态。
司年的内心其实也经历了和白莜相差无几的过程,他此时恢复了常态,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白莜朝着来时的方向斜斜看了一眼,声音透着与生俱来的清冷:“按你的意思,我还要再回去一趟把杏杏给带来?”
司年从容道:“那倒不必。倾云容托人说了,杏杏这件事可以晚些处理,她想见见您。”
“见我做甚?”白莜问道。
司年很诚实地回答:“不知道。”
算了,她想见见那就去见吧,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虽然她同倾云容并无什么渊缘。
“联系你刚刚说的那番话,不难得出一个结论:你跟倾云容认识,可能还很熟吧?”
司年道:“的确认识,但很熟也算不上,她跟流风上神之间倒是大有关系。”
一个是琴瑶山不出世的灵女,一个是天界鼎鼎大名的上神。
尽管白莜不是八卦之人,但难免好奇:“什么关系?”
“这个……等见了面你应该就会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