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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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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觉得生活很魔幻,她甚至分不清到底是她有魔法这件事魔幻,还是嫁给了汤姆·里德尔这件事魔幻,还是说她本来就是个疯子——现在又跟今天早些时候发生的孩子老公的事情差不多了。
就是现在是,你老公变俩了。
黑宝石戒指冒出一股浓郁的黑烟,变幻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对着她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黑影忽的一下靠近她,在她身边旋转,“你是玛丽?不对,你应该已经……死了?”
“怎么?让你失望了?”玛丽头疼。
戒指里德尔的影子飘忽不定,“不,我只是……有些好奇?你是怎么——”
“我想现在这个问题没必要在这里讨论。”
里德尔模糊不清的黑雾向后飘,面对身后的少年,几秒后,低沉地说:“哦……你是过去的我,一个魂器,竟然有了实体,”他又看了一眼玛丽,若无其事地说:“我希望这跟玛丽没什么关系。”
“那可能是让你失望了。”十六岁的里德尔拿起戒指,它已经不再变得滚烫,但依旧在与黑影拉扯,发着暗暗的微光,“事实上,我得到一些属于玛丽的魔法,才变成这样的。”
玛丽这个名字他咬的很重。
“嗯,一个年轻的我,自作聪明的魂器。”冈特戒指轻笑出声,嘲讽意味十足:“好像拥有了实体,你就能干些什么似的。”
“你不也是魂器,更何况连自主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年轻的里德尔将戒指戴在手上,微微扬眉,一脸轻蔑:“看来你根本没有什么大用处,被我丢在了这里。”
“不管你信不信,我知道一些秘密,我认为玛丽还没告诉过你。”黑影化的里德尔没有被激怒,反而又开始侃侃而谈玛丽这位在场的第三人——当然,也可以说是第二人。
“你这套话术我早就用烂了。”
“是吗?”
这下,两个里德尔把目光齐齐投向玛丽,仿佛在等她回答。
但她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回答什么,便沉默以对。
“我想你应该告诉他,我们结婚了。”冈特戒指说。
“这我知道。”日记本干巴巴地回答。
“还有一个孩子。”
“好像叫克里斯什么的,是这样吗,玛丽?”日记本补充。
“玛丽,你还真是信任他。”戒指的戒托颤了颤,“你居然能够相信一个夺去你魔力的人。”
事实上玛丽谁都不信,她觉得他们这样比下去不如赶紧从这里离开。
“那你告诉他你是怎么离开我的吗?”戒指轻飘飘地说,好像这是一件不重要的小事。
“不会是那个什么伊格内修斯吧?”另一位搭腔道,似乎是对此很感兴趣,因为他确实不知道玛丽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只是玛丽一直在表示,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而他接下来迎接了足有十几分钟的沉默。
谁都没说话。
他看着玛丽,她的双眼垂了下去,盈盈的绿眼透着抹不去的忧愁,空气中的灰尘扬起,和魔杖发出来的光芒呼应着,居然像极了飘散的星星。
她好像很不开心?
这么说就是如此?真是那个红毛?
里德尔冷笑,他认为自己有必要生这个气:“玛丽,我对你真失望。”
但十六岁的里德尔保持双手插兜,依旧一脸无所谓的态度,“你骗了我,还把一切都怪在我头上,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以为我会感受到愧疚吗?”
内心的怒火告诉他,玛丽对他一点用处都没有了,将她所有的魔力夺走,杀了她吧,她本来就不应该在这个世界上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汤姆·里德尔?”
玛丽听不下去了,使用正常对待里德尔的手段——上手。
她的手掌刚要碰到他的脸,就被他握住了手腕,而玛丽立马抬腿,膝盖直击里德尔的腹部。
他的脸扭曲了。
“你不会以为我还出轨吧?你的脑子是不是除了你的野心是不是就是觉得我特别坏?”
玛丽因为愤怒脸红了,恨不得再揍里德尔一顿。
“你才是那个最不应该活在世界上的人,你知道吗?对我来说,最大的诅咒大概就是让我一直能遇见你!”
她又瞪了他一眼,跑出了冈特老宅。
里德尔捂着还在疼痛的肚子,望着她的身影,嘴巴里骂了几句玛丽难听的话。
“明明是你说错了话。”保持沉默的戒指终于开口了。
“是谁先开的头?”
里德尔很少认为自己做错事,但这一次两个魂器都一致认为自己说错话了。
“那你去跟她说,要不然一会她跑了,魔杖在她自己手里。”
“你居然让她自己拿着魔杖?”黑影一下子爆炸开,又迅速聚集,就像一个人炸毛了一样,“你既然有实体,你就应该去跟她说。”
“你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才去,不然玛丽一会又发神经,她居然打我!”里德尔咬牙切齿地说:“那个女人以为结了婚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那都过去多少年了,现在她想都别想。”
戒指的声音很小,不再是趾高气扬的样子,他考虑了一下:“其实也不全是玛丽的原因,百分之七十是克里斯托弗的错,是他偷走了魂器,百分之二十是玛丽的原因,她知道的实在太多了,‘我’给了她很多机会,但是她并没有感恩,或许还有百分之十的错在于‘我自己’,我就不该给她那么多机会。”
然后,他把五十年前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年轻的里德尔。
十几岁的里德尔走出房间,看到玛丽正蹲在老宅前,轻轻甩着魔杖,对脚边的青苔念着生长咒语。
她的长发漫到脚踝,里德尔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斟酌着开口,话刚刚到嘴边,戒指上的人却抢先开口:“玛丽。”
他从戒指中出现,黑雾逐渐将他包裹成一个幻影,看上去要比那个从日记本里出来的要成熟一些,黑发要长上一些,但这些都很适合他。
黑影透过阳光,还显得清透些许。
“你这就生气了?”他问出一个傻瓜问题,显而易见,玛丽不想理他。
他也觉得这个提问过分蠢了,薄唇微抿,“如果必要的话,我可以跟你道歉。”
“现在我跟你说原谅你,有什么所谓呢?”玛丽的睫毛顿了一下,“这样就可以弥补你对我造成的伤害吗?”
“但你没有走,不是吗?你本可以走的。”里德尔用缥缈的形态说话,笑声竟然也平添几分空灵。
“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被分割出去的时候,你多大?”玛丽没好气地说。
“二十岁吧,我记不太清楚。”
玛丽抬头看着越长越高的荨麻,叹了口气:“骗子。”
“够了没有?”
玛丽的胳膊被一股力量拽了起来,她抬头看向那个态度恶劣的少年,皱着眉头道:“汤姆,你别用那么大力气!”
“你打我的力气比这个可大多了。”黑发少年有些不耐烦了,“你别把他想的那么好心,毕竟他觉得那件事根本怪不得他头上,都是克里斯托弗和你的错,但玛丽,你和孩子根本没做错。”
当然,他才不这么觉得呢。里德尔当然只会觉得里德尔没错。
但这都是为了气跟他那个黑宝石魂器啦,明明最终都要被他融合掉,却还要跟他耍心眼。
他感到一股烦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自己置气,这原因都怪玛丽。
现在魂器已经到手了,玛丽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他可以……杀了她,吧?
“哦?”玛丽挑眉,用手拍着日记本的手,示意他赶紧放手,“那我该相信哪个里德尔呢?”
“玛丽。”汤姆·冈特戒指·里德尔的眼眶抽搐,但他刚想开口解释,就被汤姆·日记本·里德尔使用了什么咒语封回了戒指里,暂时说不出话,也无法以黑雾状形态出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十六岁的他用一种挑衅的眼神转了转手指上的戒指,仿佛就就在告诉他,没错,有实体就是了不起。
“你该相信自己,玛丽。”剩下一个里德尔再也没有其他人打扰,侃侃而谈,“我带你去个地方,就在对面。”
玛丽向对面的山坡望去,那里坐落着一座可比冈特老宅要大的多的庄园。但荒废已久,房子的几扇窗户被封死了,房顶上的瓦片残缺不全,爬山虎张牙舞爪地爬满了整座房子。
除去这些,玛丽可以隐约猜得到,原来她的气派敞亮,和这里的村民的房子完全不一样。
“去那里做什么?”
“我再给你一个提示,它的主人姓里德尔。”他带着她爬到山坡上,眼神示意让玛丽开门。
这里的潮湿程度不比冈特老宅好多少,但已经到了玛丽可以忍受的地步。
“你父亲的家?”她恍然大悟,“你的父亲和你的母亲是邻居,所以他们才日久生情——”
“停止你的幻想玛丽。”他打断她,拉着她的手来到荒草从生的花园里,“没那么浪漫,不过是愚蠢的麻瓜掉进了女巫的陷阱,最后抛弃了女巫,重新回到了这里,哦,说实在的,她算什么女巫呢,连自己的命都无法保住。”
里德尔情绪有些不正常的起伏,玛丽没说话,像结婚之后她经常听他诉说那样静静倾听。
“在十六岁那年,我来到了小汉格顿,看到了我那个脏兮兮的舅舅,一个酒鬼,躺在地上,满口胡话,把我错认成了那个麻瓜——‘你可真像那个麻瓜啊’——他这个蠢货!”他越说越激动,精致的脸透着残忍,“好了,我来到对面的里德尔府,看看那些嬉皮笑脸的麻瓜们,看看他们多快乐啊,当然,他们看到我的时候就没有那种笑脸了——”
“‘你是谁?快点滚出去!’——‘哦求求你不要杀我们,我有很多钱可以给你很多钱’”他很有表演天赋,悠闲地甩了几下手指,代表了三道绿光,“只用三个索命咒,他们就轻飘飘的躺在地上,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不想听你的犯罪过程。”玛丽疑惑不已,“你不是说自己变了,如果你真的悔过,就跟我去阿兹卡班吧,不过你是个魂器,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处理魂器,但我会帮你求情的,毕竟摄魂怪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里德尔看着玛丽的嘴巴一张一合,痛恨着她跟他完全不一样的脑回路,“不不不,我是说,玛丽——”
“我们在想法上出现了一些分歧,嗯,你知道吗?这里死了三个人,我非常引以为耻地只向你承认,他们都是我的亲人。”
“而你是克里斯托弗的母亲,嗯,你跟他们都不一样,你是个好母亲,或许是个好妻子,我不太有发言权,不过呢……这都不重要、不重要。所以——”
你可以再五十年后,跟他们一起死在这里。
啊,他的另一块灵魂好像并不这么想,正在想办法呢。
他在思索着如何快速抢到玛丽的魔杖并且稳准地给她来一记阿瓦达索命的同时,花园里传来一种奇怪的脚步声,一重一轻,一重一轻。
来人看似是个阴沉的麻瓜,挥舞着拐杖,用沙哑的嗓子冲着里德尔和玛丽嚷嚷。
“这里可不是年轻人谈恋爱的地方,赶紧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