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仍有光》燕阳天

1、NO.1 Doctor Zhang

　　手机振动，电话铃声响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自被中探出，在床头摸索了许久才摸到了手机。它的主人把手缩回了被窝，接通了电话。
　　这边尚未开口，那头的家伙的大嗓门却先传了过来。
　　【嘿，张！我听说你要来A国做研究了？欢迎你的到来！你什么时候到？需要我去接你吗？】问题一个接一个，可电话这头的人还是好脾气地听完了他的话，这才开口道：“乔治，我本以为你不会在这时候打给我的，你知不知道你扰人清梦了？”
　　【噢，张！你真的不考虑当一个Gay吗？以你的条件，绝对能成为同志天菜，有无数人愿意为你臣服！】乔治陶醉在男人因为刚从睡梦中醒来而低哑无比的声音中久久不能自拔，竟没有意识到男人话里的意思，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什么，【等等，扰人清梦？意思是张你刚刚在休息吗？可现在C国不应该是下午三点吗？难道说……？】
　　男人轻笑，哑声道，“是的乔治，我已经在A国了。而且三天后会出现在你的研究所里，请问现在我可以好好休息了吗？”
　　三天后——
　　棕发碧眼的男人窝在研究所门口，满目血丝，一副快要升天的样子，吓着了不少经过的工作人员。
　　“爱德华博士怎么了？他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吃错药了吗？”
　　“嘘——小声儿点，不过，倒也真奇怪啊……”
　　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嘀咕着，却突然听到了耳边传来的一阵高跟鞋与地面撞击的声音，几人皆抖了抖，迅速站直了身体，看向来人。
　　女人的白大褂随风飘扬，像鸽子的翅膀。她干练的金色短发在阳光下更加耀眼，一双水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亮光。
　　像是才注意到角落里团聚的几人，她原本欢脱的气息瞬间就收敛了，用强装出的眼刀剜了几人一下，优雅地往外走去，在拐角处瞬间释放本性般地朝乔治跑去。
　　“乔治！是不是张要来了？是不是是不是？”一向“沉着稳重”的女人如5一个雀跃的孩子，惊掉了一行年轻员工的下巴。
　　“那个是简博士？”
　　“张……到底是什么人啊，让这两位都一反常态……”
　　老博士托着保温杯路过，看到了那二人的背影，乐呵呵地喃喃道：“哎呀呀……果然他们只有和张在一块儿才会这样呢。”
　　……
　　“嘿！爱丽丝，你的金发实在是太耀眼了，晃的我眼睛疼。”乔治用手挡着眼睛喊道。
　　“啊？”爱丽丝·简的脚步一顿，有些诧异地道：“你不是说我的头发是我身上最美的地方之一吗？”说完这句话后，她轻声喃喃道：“他今天怎么了……”
　　“大概是太兴奋没睡好的缘故，我的头有些疼。”乔治·爱德华抚了抚眉心：“我听说张的研究有了巨大的突破，不知道他会带给我们什么样的惊喜……呢？”
　　乔治眯了眯眼：“爱丽丝，那个是张吗？”
　　爱丽丝已经跳了起来：“张！”
　　年轻的亚洲男人面上带着温和的浅笑，他拖着行李箱来到二人的面前：“爱丽丝，好久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
　　“谢谢你！张，你也越来越可……咳咳，帅气了！”
　　“哦，张！你可算来了！”乔治走上前去，给了男人一个拥抱。
　　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张和爱丽丝同时皱了皱眉，对上对方的目光，爱丽丝朝张摇了摇头。
　　……乔治拉着张参观研究所，“张！你看，这是我们研究所的会客厅，这是实验室！无菌条件是A国一流！各种各样的实验设施应有尽有！还有这里……”
　　张：“……”不用细致到每一个角落吧……？
　　被拉得东一下西一下的张在无奈中注意到了小角落里的其他科研人员，忙拉住撒欢的乔治。
　　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仪表，温和儒雅地笑道：“你们好，我是来自C国的张祁楠，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会与大家共处，请多多关照。”
　　科研人员们：“……”好帅！！！
　　眼前的男人身着修身的正装，勾勒出他近乎完美的倒三角身材（还有公狗腰），鼻间架着一副金边眼镜，面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C国人独有的黑发黑瞳在他身上带着别样的色彩，纵使A国人的审美与C国人并不完全相同这个男人也帅的耀眼，仿佛是来走秀的而不是来研究的。
　　就在他们产生疑问时，爱丽丝站到了他们的身旁。
　　“张，15岁上大学，18岁时就来A国进行研究癌症并取得了一定进展。”爱丽丝说着顿了顿，“你们现在研究的2.0版本的特效药就是张的杰作，现在他才21岁。”
　　“他之所以穿正装来是为了表达他对研究所的尊重。”说着，她没忍住笑了出来。
　　吃瓜群众：“……”？？？
　　“三年前他就是这样。”爱丽丝一边憋笑一边说，“那时候他才刚成年，就算内心再成熟再聪明也还是个发育迟的孩子，穿正装的样子可爱得不得了……”
　　科研人员们听了，纷纷表示惊讶。年轻的小姑娘更是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花痴地道：“真是个完美的男人啊！”
　　爱丽丝微微愣了下，而后点了点头：“是的，她的确是个完美的男人。不过他对恋人的要求似乎很高哦，如果你们对他感兴趣可得好好考虑考虑自己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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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祁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异常粘人的乔治从自己身上扒了下来，甩掉了他，精疲力尽地回到了研究所为自己准备的房间，栽倒在床上，眯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坐了起来，在房间里翻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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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大厅里的爱丽丝看到了换了一身衣服似乎是要出门的张祁楠，有些惊讶地指了指他手中的黑袋子，问道：“张！你要出门吗？要丢垃圾？”
　　张祁楠笑了笑：“我出门逛逛，顺手丢个垃圾。”说完便出了门，路过门口的垃圾桶，扬手将黑袋子丢入了桶中，发出来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