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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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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忘机将魏无羡慢慢扶起,搂在了自己的怀里,脑海中斟酌着到底要不要问出口,终于做出了决定,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是不是后悔答应与我结为道侣了……”
魏婴,如果你真的后悔了,我不会勉强你,依旧会陪着你,守着你。
魏无羡顿时心下了然。他不过是因为这些时日被蓝忘机限制的紧了,心中略有烦闷,身子又更加虚弱,便心生惆怅。这云深不知处,他只与蓝忘机最亲近,便有些把气撒在了他的身上。可没想到那人,竟然被自己抽出手转过身去这样小小的举动,弄的如此不知所措慌乱不堪。还思乱想了起来……
“不是的!不是的蓝湛,我都答应你了,我就不会后悔的啊……” 魏无羡握住蓝忘机的手,略带焦灼之意的解释。
蓝忘机仍是垂着眼帘,一语不发。
魏无羡又补充:“蓝湛,你这么好,我想赖着你还来不及呢,我怎么会后悔……”说着,魏无羡也回身抱住了蓝忘机。
蓝忘机又收紧了怀抱,问道:“那你方才为何……不理我……”
魏无羡心道:这事儿一定要和蓝湛说明白,不然他又该胡思乱想,方才那眉头紧蹙不知所措的样子让人甚是心疼。
魏无羡道:“我只是想吃彩衣镇湘菜馆的饭菜,思追说你不许……我觉得近些时日被你限制的紧了,整日无所事事,酒也没有……这几日又不知为何,觉得身子愈发疲累,有些惆怅罢了……蓝湛,对不起,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我怎能对你撒气,是我不好……我以后不会了!”
蓝忘机松开了怀抱,望着魏无羡眸光闪烁,问道:“魏婴,这些时日,你可想清楚了?你当真愿意与我结为道侣?”
魏无羡缓缓点了点头,道:“当然是真的,蓝湛,我是真心想和你结为道侣的。”
话音一落,又勾起了唇角,对着蓝忘机甜甜一笑。蓝忘机被着一笑,晃得久久回不过神。
自那日起,蓝忘机在魏无羡的吃食上更加用心了,买了一些美味又养生菜品的食谱,即便仙督的事务再忙,也会偶尔抽出时间去厨房,亲手做几个可口的小菜。繁忙抽不出身之时,也会叮嘱厨房的厨子,换着花样,照着菜谱,餐餐专门为魏无羡做菜。
一转眼,就到与族中长辈小聚,魏无羡入族谱的日子了。近些时日魏无羡很配合的喝汤药,认真药浴,膳食也有所改善,心情不错,身子终于又稍微恢复了点。
入族谱大礼前一日蓝思追和蓝景仪的动作,却让魏无羡疑惑连连,蓝思追和蓝景仪一大早就来到了静室的院子,提了两大箱子东西,全部红彤彤的。布置了静室内外,张灯结彩,挂满了红色绸带、红色灯笼、红烛、花团等,看上去俨然一副热闹的景象。
蓝景仪疑惑的道:“诶?思追,含光君这是要做什么?为何在静室做如此装扮?”
蓝思追红着脸道:“含光君和魏前辈,许是要成亲了。”
蓝景仪更加疑惑,歪了歪头道:“啊?含光君和魏前辈,同一日成亲?他们要和哪家仙子成亲?我怎么从未听说?”
蓝思追长叹了一口气,道:“景逸,是含光君要同魏前辈成亲了……”
蓝景仪大惊:“啊?成亲?他们两个……是我想的那个成亲吗?”
蓝思追道:“嗯……”
蓝景仪:“!!!”
不只是静室的装扮,入族谱当日,家宴前,蓝忘机将床榻上的被褥沙帐也都换上了大红色,还竟然从衣柜里摸出了两套不知什么时候定做的婚服,同款制式,只在细节处略微有些不同。
魏无羡盯着这两套喜服,疑惑的道:“诶?蓝湛,这什么时候做的啊?我怎么不知道。”蓝忘机红着耳尖道:“你药浴溺水昏迷的那几日……”魏无羡又道:“难道我们今天要穿着这个吗?”蓝忘机答道:“嗯。”
在魏无羡的心里,从不敢将此事想的很隆重,他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甚至只是想着默默与蓝忘机在一起便好,之前好说歹说取消了道侣大典,本以为与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还有兄长一起用一顿晚膳,入了族谱,这事儿便算是定下来了。未曾想蓝忘机仍是如此这般用心。布置了静室内外,还悄悄定做了婚服。魏无羡此时竟有些觉得,自己是被蓝忘机视如珍宝般的捧在心尖上。内心泛起一阵阵感动。
蓝忘机神色肃然的道:“魏婴,今日你我大婚,一生一次,不可草率。”
本来魏无羡是有些羞于穿上这大红婚服的,可见了蓝忘机此番坚定的语气和态度。便笑了笑道:“好,蓝湛,我都听你的。”
蓝忘机搀扶着魏无羡,二人身着大红色婚服先是入了蓝氏祠堂,在长辈们的见证下行了三拜之礼,将魏无羡写入族谱。之后便来到宴厅入座,依着魏无羡的意愿,席间仅请了蓝氏德高望重的长辈长老,蓝启任,还有蓝曦臣。
虽然二人身份特殊,皆为男子。可蓝氏也并非没有同为男子成婚的先例,再加上自那日二人决定要结为道侣后,蓝忘机便抽时间专门一一拜访了族里长辈长老,说明魏无羡的情况和自己坚定的心意。因而还是收到了各个长辈的理解和祝福。
家宴结束后,蓝忘机牵着魏无羡的手在回静室的路上。蓝珩叫住了蓝忘机:“含光君,魏公子,请留步。含光君,可否借一步说话。”
魏无羡见状便向蓝忘机微微点头,道:“蓝湛,你去吧,我就站这里等你。”
蓝珩引着蓝忘机稍微退到距离魏无羡三丈远的位置,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瓷罐,递给蓝忘机,低声说道:“含光君,恕蓝珩直言。魏公子如今身子虚弱,房事上,还是需要加以节制,不可过于猛烈频繁,此物您且收下。”
蓝忘机先是微微一怔,便心下了然,伸出手红着耳尖接住了那小瓷罐放入袖中,道:“多谢。”又对蓝珩拱手施礼以示谢意,便缓缓的走回了魏无羡的身侧。牵着他的手,往静室走去。魏无羡虽好奇,但既然避开他,定是不想让他知道,心觉许是宗门事宜,便也没再多问。
回静室的路上两人心情皆是忐忑不安的。入了静室,魏无羡眼前一片红烛灼灼,桌案上花瓶里的花都换成了红梅,室内挂着红色的绸带花团,红色的床褥被子枕头,床帐也是红纱飘飘。
恍然心道:原来成亲是这样的……我真的跟蓝湛成亲了……
还不等魏无羡回过神来,耳边响起了那人的声音:“魏婴,来喝交杯酒。”
魏无羡听到酒顿时回了神,道:“酒?蓝湛!有酒吗?”
蓝忘机道:“这是特别调制的果子酒,不会醉,也于你身体无碍,今日我们成亲,喝一杯吧。”
魏无羡听了便知原来是‘假酒’,略微失望的撅了撅嘴,道:“好吧。”
亥时,蓝忘机陪着魏无羡药浴后,自己也沐浴完毕,二人身着蓝忘机特别准备的红色中衣,双双躺在了榻上,肩并肩,皆是蓝氏标准睡姿。
空气静默的有些可怕,放眼望去,红烛闪动,红色的床褥纱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儿,将这气氛衬托的有些暧昧不明……
太安静了,魏无羡欲打破这个气氛,道:“那个……蓝湛啊……”
“何事……” 此时蓝忘机的声音有微微的发颤。
“这,这是不是叫洞房花烛啊?”
“嗯……”
魏无羡侧过身来,面对着蓝忘机,说道:“那,那是不是得做点什么啊……”
“……” 蓝忘机无言,只是侧过身来把魏无羡紧紧搂在了怀里,脑海中斟酌了一番,片刻后又补充道:“魏婴,我说过,不会勉强你的……”
魏无羡被蓝忘机温暖的怀抱搂着,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檀香味,两人紧紧相贴避无可避,隐隐还可以感受到蓝忘机那撞击在自己胸口的心跳,和他呼出在自己额间的鼻息。竟觉得此时的气氛,让他的内心悸动不已。
怎么回事,好想亲蓝湛……
如此想着,魏无羡挣开了蓝忘机的怀抱,微微一仰头,闭着眼,吻上了蓝忘机柔软的唇。
蓝忘机只觉得唇间一温,回过神一看,登时惊喜的瞪大了双眼,浑身微微绷紧。魏无羡缓缓的离开了蓝忘机的唇,睁开双目,映入眼帘的是蓝忘机一副惊的有些呆滞的样子。
魏无羡看着蓝忘机,眨了眨桃花大眼疑惑道:“蓝湛,你那是什么表情?”
蓝忘机沙哑着嗓子,道:“魏婴,你方才……”
魏无羡面颊微微发烫,低声道:“今夜洞房花烛,亲一下不行嘛……”
魏婴他,亲了我!
蓝忘机激动万分。一个反身将魏无羡压在了身下,再次吻了上去。两人四瓣唇,只是浅浅的厮磨,小心翼翼,谁也没有敢更深一步,魏无羡也是闭上了眼,配合的将双臂环上了蓝忘机的脖颈,他可以感觉到,此时蓝忘机竟是在微微的发抖。
半晌,蓝忘机依依不舍的放过了魏无羡的唇。他缓缓抬起头,见身下人被自己亲吻的面颊微红,微阖的双眸中泛着点点水光,且也确确实实感受到了方才魏无羡也是在环着自己脖颈极力迎合着。心尖一颤,一个大胆的想法翻涌而上:难道魏婴,他也对我……
“蓝湛,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魏无羡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想起,蓝忘机思绪登时被拉回,并觉得被一盆冰水从头泼到了脚。
原来魏婴,对我只是感激之情吗……
蓝忘机略略平复了下心绪,强作镇定,淡淡道:“魏婴,睡吧。”便又重新在魏无羡身侧躺好,把自己摆成了蓝氏标准睡姿,合上了双眼。
魏无羡觉得奇怪,方才明明气氛那么好,蓝湛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如果刚才继续下去的话……也没有讨厌的感觉,内心竟还隐隐有一些期待。不过这继续下去,到底是继续什么?魏无羡没有多想,他也不知道。
魏无羡疑惑道:“蓝湛,你怎么了?”
蓝忘机闭着眼,只动了动嘴唇:“时候不早了,今日家宴你定是累了,早点休息吧。”
魏无羡略有一些些失望:“哦,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