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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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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身咒归来后,与蓝忘机相处、相伴、携手破案,魏无羡心觉自己越发依赖蓝忘机,现在即便离开云深不知处,可是心中最挂念那个人还是他,每当看到好玩的事儿,稀奇古怪的事儿,心头第一个浮现的便是蓝忘机,无论何事,都想与他分享,只想与他分享。
蓝忘机在他归来后的日子,也是对他百般呵护,魏无羡心道:也许是因为那次醉酒后,蓝湛说出的那句“我有悔”,觉得心生愧疚而在做出补偿吧。蓝湛那么好一个人,皎皎君子泽世明珠,高山仰止不可亵渎,以后定是要寻一个品貌相配的仙子,生儿育女的。
打住打住,我这是想的什么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
魏无羡游历到了洛州附近的榭水镇,这镇子依水而建,镇中间一条宽敞清亮的河流,河流两岸个色商铺比肩而立,小商贩叫卖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魏无羡心觉,这里很是亲切,颇有彩衣镇的影子,便在这镇子上寻了个客栈,打算短期小住,顺便修养一下那日渐衰弱,疲惫不堪的身子。
一日,魏无羡因着虚弱,几近午时才迟迟醒来,撑着疲惫的身子,欲到饭馆用午膳,突然听到河岸旁有人大声呼救。
“救命!!救救我的孩子啊!!水鬼吃人啦!!!”
“水鬼啊!!是水鬼!”
“夫人!您节哀吧!!这水鬼吃人,哪能救得回来!”
“不!谁能救救我的孩子,我和夫君年过五旬,膝下仅这一个女儿,好心人帮帮忙吧!”
河岸上的镇民眼看着这河里伸出一双黑漆漆的长毛的手,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将那在岸边玩耍的八岁女童生生拖入河中,见此情形,无疑是水鬼作祟,哪里有人敢上前去解救?谁敢上前也是白白送死。
那妇人的求救声不绝于耳,撕心裂肺,魏无羡无暇多想,好似暂时忘却了病痛,嗖的飞身窜到河岸,一把抽出腰间陈情置于唇边吹奏,不过片刻,那水鬼听令,缓缓游来,把落水女童推到岸边,便口吐鲜血浑身爆裂而死。
一旁医馆的大夫恰巧赶到,立即为女童实施了抢救措施,女童咳了两声,呛入肺部的水尽数喷出,须臾,便缓缓苏醒了过来。魏无羡见状也是松了一口气,可突感头中一阵眩晕,只觉天旋地转。一个踉跄身子一偏,便歪着倒下了,头撞到了岸边的石柱,落入了河水中。
镇民见此情况,心觉这救人的英雄如今落了难,且刚才的水鬼也被英雄除去了,便有几个胆大的壮汉,连忙跳下水中打捞。好在魏无羡掉落的位置靠近岸边,很快便被救了上来,可这额头上的伤,还在往外淌着鲜血,人也是双目紧闭,面色煞白,昏迷不醒。方才那大夫连忙对魏无羡实施抢救,逼出了吸进肺里的河水,可仍然不省人事。
方才被搭救的女童的母亲,见恩人昏迷,连忙叫住那几个壮汉,请他们帮忙把恩人抬到了自己府上休养,并由方才的大夫进行诊治。
被魏无羡搭救的女童姓沈,名秋儿,今年八岁。父亲是一名员外,家中略有家底,夫妻俩年过五旬膝下仅一女,视为掌上明珠。自然是对搭救了女儿的恩人关照有加。魏无羡被带回了沈府医治,可大夫把脉后却眉头紧蹙连连摇头。
大夫道:“沈老爷,沈夫人。这位公子的身子,怕是要不妥啊。”
沈夫人道:“有何不妥?还请大夫明示,这恩公是为了搭救小女才受伤昏迷,我们定是要负责到底的。”
大夫摇了摇头,无奈道:“非也,这位公子因着身子虚弱才会昏迷,额头上的外伤和落水只是诱因,非根本。但又诊断不出为何身子会如此孱弱,如不好生调养,只怕是……时日无多了。”
沈老爷和沈夫人听闻此言,若有所思的对视了一眼,又长叹了口气。
沈老爷道:“还请大夫好生调理这位公子的身子,不管是不是因为救小女的原因才病倒,但总归是恩人,不得不管。有什么好药您尽管用便是。”
大夫又思忖了片刻,道:“沈老爷,我即是医者,对病人自是没有不尽力医治的道理,只是我等寻常医者,这位公子的情况,老夫也只能开几个方子补补身子。方才观得这位公子除水鬼的修为,定是仙门中人,若想更确切的断症,或许可试试仙门世家中的医修来为公子调理,说不定会有方法。”
沈老爷道:“这仙门中人我等寻常人家无从结识啊,还请大夫暂且开几副方子。待我日后在想其他法子吧。”
这大夫也不好再多说,便开了除风寒和寻常强身健体的方子。沈老爷沈夫人心善,且也是因着小有家底,不差多养这一个人,故而对救命恩人是不会弃之不顾的。
魏无羡在沈府,一昏迷就是三日,三日后才逐渐醒来。魏无羡昏迷期间,沈氏夫妇经常带着女儿沈秋儿一同来探望恩公,那人似是昏睡,但口中经常声声唤着“蓝湛……蓝湛……”三日后,魏无羡一醒来,沈氏夫妇便来到了魏无羡的客房道谢。
“这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您因搭救小女,导致碰伤了额头落了水,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您现在身子虚弱,就安心在府中修养吧,药材和日常用度不必担心。”
魏无羡此时虚弱无比,浑身无力,只能依靠在床榻上,拱手失礼道:“在下魏婴魏无羡,多谢二位,只是我这身子的毛病我自己清楚,与救人无关,我……如有不方便的话……”
沈老爷道:“方便的方便的,魏公子,我姓沈,是个员外。您是小女的救命恩人,我们老二就这一个掌上明珠,如果不是魏公子,小女没了,我们也怕是活不下去了,魏公子您就再此安心休养,你看我这府上,还是有点家底的,不差魏公子您一人的吃食。”
沈夫人也连忙把女儿沈秋儿往前送了送,对着沈秋儿道:“秋儿,快谢谢这位哥哥,他救了你的命,这位哥哥救了我们全家的命!”
沈秋儿很乖巧,听了娘这样说,连忙上前一步,拱手施礼道:“谢谢哥哥的救命之恩!”
魏无羡咳了咳,又笑着道:“小妹妹,不必客气的。”
魏无羡听闻沈氏夫妇要留他暂住,心道:也好,如今我这副样子,吹笛子除个水祟都能累的虚脱,往后只怕是……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这二两位看起来心善,那我暂且在这休养一下也无妨,待日后如果能稍微恢复些,在走吧。
于是他从行囊中掏出了蓝忘机赠他的钱袋子,里边还剩了不少银子,全数递给了沈老爷,道:“沈老爷,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收下吧。”
沈老爷刚想推脱,沈秋儿眨了眨大眼睛,惊奇的道:“呀,哥哥!这个钱袋子好漂亮,还有蓝色的云朵,可以送给我吗?”
沈老爷连忙出声制止道:“秋儿!不可,这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们收留他非是为了钱财!”
沈秋儿撅了撅嘴,又瞥了一眼那好看的钱袋子,不甘心的道:“知道了,爹……”
魏无羡见状,笑了笑道:“沈老爷,这银子,您可一定要收下,您收下我才好安心住下。如果您不收,我可是一定要离开的了。”
沈老爷见无法推脱,如若不收,恩人定是不愿叨扰,便收了那钱袋子,想着先替魏无羡保管,待他日在找机会归还。只是这银子被沈老爷保管在了一处,那好看的钱袋子被秋儿拿了去,视如珍宝。
姑苏,云深不知处。
蓝忘机一人在静室,正襟危坐。自那日知晓魏无羡把玉令有意的留在不净世起,便失去了关于魏无羡的一切消息和踪影,蓝氏和聂氏的暗卫都遍寻不见。最近茶饭不思,噩梦连连,梦里皆是魏无羡当年不夜天坠崖的样子……
近来,仙门百家,无论哪个世家的地界,但凡是有鬼修除祟,哪怕是鬼修作乱的消息,蓝忘机都会亲自去看上一看,好似又回到了十六年间那遍寻不得噩梦般的日子。
魏婴……你到底在哪……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等待了十六年的人终于归来,却又竟然放任他离去了……如果没有魏婴,那这仙督之位又有何意义,如果能找到魏婴,无论如何,不管他视我为好友、知己、还是……总之再也不会放他离开了。
“当当当” 静室的门敲响了。
蓝思追进入静室,道:“含光君,清河暗卫来报,洛州榭水镇前几日有一人吹笛除了水鬼,救了一名女童。含光君可要去查看一番?”
这几个月来,已经发生过几起鬼修吹笛除妖的事件,可是每次蓝忘机满怀期待的前去查看,发现皆是空欢喜一场,但他仍是不愿放弃任何一个机会。于是,在与蓝曦臣简单的交代了最近要处理的事务之后,便带着蓝思追和蓝景怡一起御剑,半日便来到了榭水镇。
来到了榭水镇,三人发现这与彩衣镇有几分相似,皆是依水而建,河岸两侧小商贩比比相邻,热闹非凡。不知为何,蓝忘机似乎生出了一种‘魏婴也许真的在此处’的感觉。
正想找当地的仙门世家加以询问,突然蓝思追看到了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手中提着一个钱袋,白底绣着蓝色云纹,正式姑苏蓝是的卷云纹。
于是蓝思追慌忙拦住了那个小姑娘,急忙问道:“小妹妹!请问!请问你的钱袋是从何而来,可否借我一观?”
蓝忘机和蓝景仪见状也连忙大步跟上,见到小姑娘手中的钱袋,蓝忘机骤然双眼放大,只觉得心头一震,盯着那钱袋子,心道:这……是当初我送给魏婴的钱袋!
蓝景仪见状也心下了然,连忙向那小姑娘问道:“小妹妹,这钱袋子是谁给你的??”并伸手上去欲抢夺。
见了三人这架势,沈秋儿可不干了,连忙后退几步,把那钱袋子护在胸前,说道:“不准你们抢我的荷包,这是羡哥哥送给我的!”
羡哥哥?是魏婴!
蓝忘机听闻眼前女童所言,身型一晃,已经呼吸凝滞,说不出一句话。蓝思追连忙又对沈秋儿说道:“小妹妹!你口中的羡哥哥,可是叫魏无羡?你看,你看这荷包上的云纹,跟我们衣服上的是一样的!这钱袋子是我们赠与你羡哥哥的!他如今在哪?可否带我们去找他?我们是他的朋友!”
沈秋儿转了转眼睛,看着这几个人各个相貌堂堂,有如仙人资质,想必不是坏人,便说道:“羡哥哥如今在我家,你们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