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书店》译九

104、第一百零四章

　　这是一场惨剧，一场特别惨烈的惨剧，是一个曾在一段时间内都让何奈无法回想的梦魇。
　　村民们的这个举动无疑是惹怒了何奈的哥哥，何奈的哥哥见到此情此景直接是暴怒，而正是何奈哥哥的这个暴怒造成了惨剧的发生，也正是因为这个惨剧让何奈不得不逼迫自己正视承认自己修习的诡道之法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邪术。
　　“你还记得你当初在那半幅打开的卷轴里看到的画面吗？”何奈突然询问易然，易然还愣了一下随即马上点头。
　　“我记得，那个画面怎么了？”易然又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眼神立马变的不敢置信起来。“不会那个画面和你们修习的那个诡道之法有关吧。”
　　“我没能拦住。”何奈在说出这五个字的时候感觉尤为艰难，整个人有一种追悔莫及的无奈，还有一种因为没有阻止而自责的痛苦感 。
　　虽然何奈和他哥哥是一起修习的这个诡道之法修习的时间也一样长，但何奈的哥哥要比何奈多学了武艺，有了武艺傍身再加上这邪门的诡道之法何奈一时也拦不下他哥哥。
　　何奈都拦不下了那些叫嚣着的村民就更应对不了，其实这些村民虽然害怕何奈兄弟俩想要将两人赶出村子的但村民们没想和他们动手动家伙，这些村民即使围住了他们也都是赤手空拳的，没有一人是准备好武器而来的。
　　而且村里最德高望重的那一位长者也是循循善诱的劝说，何奈能够理解村民们对他们兄弟俩的害怕，他也能理解村民们想要他们离开的，可何奈的哥哥却不能理解。
　　何奈的哥哥就执拗的认为这些人就是恩将仇报加无理取闹，他忍不了，他觉得面前的这些人就是在挑衅他，他也不能忍。他不顾村民好言好语的劝说，不顾何奈的多加阻拦，他直接对围着他们的村民发起了无差别攻击。
　　那些平时最多做做农活从没有习过武的村民们怎么可能招架得了何奈哥哥这个饱经实战磨炼出来的人的招式，虽然仗着人多坚持了一会儿但也不可能坚持太久，再加上该有的村名被何奈哥哥的阵仗给吓到匆忙逃离，很快就有人倒下了。看到最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的人也不敢多留急忙逃跑，这些村民虽然人多势众的来赶何奈兄弟俩但他们没有想到何奈兄弟俩会真对他们毫不留情的动手，村民们只想到过程可能不会多顺利很可能会闹的很不愉快，可毕竟是有情面在的。
　　何奈的哥哥不仅直接动手，甚至还用上了邪术，原本阻拦哥哥的何奈看的都心惊了，毫无疑问何奈能够确定他哥哥使用的邪术出自他们兄弟俩所修习的诡道之法。
　　何奈的哥哥仿佛迷失了自我，看见有人倒下之后整个人越加的疯狂了起来，他竟然看着倒下的村民止不住的疯狂的大笑，表现出来的越来越邪乎犹如失心疯了一般。
　　手上更加无所顾忌没轻没重了起来，他看到了使用邪术的威力也尝到了使用邪术的甜头，他爱上了这种感觉便索性放弃用武功而是全部改为邪术攻击，他发现只要使用邪术他根本不需要花费太大的力气就能让眼前的人全都倒下，他只要站在人群中央挥弄邪术轻轻松松的，而且再来多少的人都一样他都不会惧怕胆怯他完全有能力将所有人跟他作对的人全部都击倒让这些人再也没有机会出现在他面前。
　　就连何奈都被这样的他哥哥击倒在地上，好在何奈虽不会武功可是也有邪术傍身，他哥哥用邪术攻击到他身上时他修习的邪术会主动出击帮他挡下这些攻击，仿佛是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何奈身上的邪术也蠢蠢欲动了起来。
　　何奈心里很明白他不能再放任他哥哥继续这么疯狂下去了，再继续下去眼前的这些或在慌张逃跑的村民或还想制服他哥哥的村民或已经倒下的村民都跑不掉，村民们最后都可能葬身在他哥哥的手里，在酿成大祸之前他必须赶紧拦下他哥。
　　何奈不再迟疑，既然他不会武功无法用武功取胜那他就准备也用邪术还击，他自认为自己的邪术修习的和他哥哥能够不相上下，如果他使出全力应该是可以一战并拦下他哥的。
　　何奈这都谦虚了，实际在修习邪术这方面他要比他哥哥要有天赋的多，如果不是他哥哥刚刚才用邪术击倒了那几个村民让自己的邪术得以加强，毫不夸张的说不出意外何奈认真打一定能让他哥哥败退下来，但就因为这个加强一切变的都不一样了。
　　何奈一开始和他哥斗邪术斗的难解难分，原本就因为看到何奈竟然来攻击他阻止的他而暴怒起来的何奈的哥哥，在感觉到何奈是认真的毫无保留的使出全力了后他更加的暴怒，那个怒火是呈不管谁来都不能熄灭之势。
　　一个正处在暴怒的人做出什么事来都是不足为奇的，因为他本就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了又如何能用常理去理解，所以何奈的哥哥对何奈招招都是下了死手且招招不按套路出牌。
　　本来能和自己的哥哥斗术斗的不相上下的何奈慢慢也落了下风，何奈自己就已经能感觉到自己开始力不从心了起来，感觉无论怎么发力都击溃不了他哥哥，可他为了身后的村民们还是咬牙在战斗。咬牙坚持战斗的何奈别说还真爆发出来了，从所处下风又慢慢地拉回来甚至微微的有点要占据上风之意，这其实是有点奇怪的，没有说在斗术的时候自己的能力反而在一点一点增强，可是现在的何奈注意不到就算注意到了这些也没有一点精力去思考问题所在。
　　但何奈终归是注定了会失败，他在渐渐占据上风了后竟然不忍了起来，他面对的对手是自己的哥哥他不像他哥哥一样愿意下死手，他只想拦住他哥并不想伤害他哥，这一下就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下着死手一个不忍伤害到对方，这种根本不对等甚至悬殊的差距结果可想而知，再是世间一等一的高手在战斗时怀着这种心思都不可能赢下来的，何奈也是如此。
　　何奈在占据上风之时不慎着了他哥的道被他哥无情的击伤一下子无法再继续斗术，而何奈这一败不要紧直接让全村的人都献上了生命，他这可不是他和他哥两个人的死人争斗，这是事关全村人性命的斗术。但在何奈不忍伤害他哥时，那一瞬间他将这件事短暂的忘记了，等到他再想起来时他已经被他哥击伤正捂着伤口站在一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哥，他不相信他哥居然会毫不顾忌的伤了他。
　　何奈的哥哥嗤笑着此刻在他眼里特别天真显得特别傻的弟弟。“自不量力。弟弟，记住一句话，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心狠手辣，你如果抛不下改不掉就注定了永远都会是那个失败者，这是你哥哥我对你的忠告。”
　　何奈想要说些什么但他哥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他哥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转投向村民，那是一种身处高位俯视众生的感觉，那个眼神中满满的蔑视之意，他的脸上笑意渐深且嘲讽意味浓厚。何奈暗叹不好，他的哥哥脸上出现这样的眼神意味着要大事不好了，他挣扎着还想出手阻止可他哥将他弄伤的那一击就根本没有手下留情他的身体又如何能支持他与他哥再次开始斗术。
　　当村民们将何奈的家团团围住想要赶走他们兄弟俩的时候，何奈的哥哥就已经对整个村里的村民乃至这个村子都没有任何的感情存在了，他现在一心只想着让这些不知好歹胆敢挑衅他让他厌烦的人通通都消失了，而且是永久的消失。他不介意这些人助他邪术精进，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随着他用邪术将这些人击倒他的邪术也变的越来越厉害使用起来越来越得心应手顺畅自如。
　　能够一举两得他何乐而不为呢，他现在可是特别喜欢用邪术的这种感觉，一种特别的满足感油然而生让他从未有过的充实。
　　弹指一挥间，何奈的脑中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他亲眼见证着他哥好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整个村子全部都消灭掉，不管是老弱病残还是妇孺儿童一个不留，全都没有放过，整个村子瞬间成为了一个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死村。尤其是那个在何奈母亲墓前给何奈哥哥一巴掌的妇人，她死的尤为凄惨惨烈，她死后还残留在脸上生前最后一刻的表情可以用不可名状来形容有多狰狞，可见何奈的哥哥还记恨着这位妇人打他的那一巴掌，找到机会后便百倍千倍的全部都要还回来。
　　何奈的哥哥还将妇人的唯一孩子也牵连的一起受同样之苦，那个小孩脸上的表情与妇人如出一辙甚至要比妇人的还要狰狞，自己的哥哥心思之如此深沉连何奈都未曾料到，尤其是看到他哥在报复后脸上所呈现出的那种得意大仇得报的畅快之感，何奈突然觉得他哥好陌生，他感觉他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了。
　　明明那模样不要太熟悉，从小朝夕相处互相陪伴着长大，明明就是他哥的样子可做出来的事却是不要太陌生，何奈在这一刻不能再自欺欺人的欺骗自己，他不得不承认那些他故意忽略掉的细节其实早就在告诉他，他的哥哥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短暂的离别已经彻底的改变了他哥哥。
　　何奈一直在心里默念着不要但又有什么用，他哥哥根本听不到他的心声，何奈心里也清楚即便是能听到他哥哥也不会住手的，他都能想到他哥还会嘲笑他让他抓紧长大不要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何奈的哥哥看到自己的杰作之后很是心满意足，他不忘全方位的多角度的欣赏欣赏，他甚至有些恶趣味的去看每一个被他击倒的村民们的表情还要点评哪些不到位，何奈被他哥哥的举动弄得要吐了，他觉得他哥哥此刻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变态。
　　欣赏够了的何奈哥哥便准备离开，在离开之前还特意又关照了何奈，他走到离何奈很近的距离，他的脸凑到了何奈的面前近到都可以说是紧贴着何奈的脸，他们的距离就只差分毫这么近的距离何奈也没有后退，何奈想看看自己的哥哥到底还想要再干些什么。
　　何奈的哥哥直视着何奈的眼睛看了许久，他像是在窥探何奈的内里，最终留下了一句就大笑着离开了。
　　“掌握了力量就一定要好好利用，不利用还心存仁慈你就会一直这样，他们现在这样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不是你刚才对我心软结果还未可知，既然你还心存仁慈那你就忏悔吧，像他们忏悔吧。”
　　何奈哥哥的这番话对何奈还是很有冲击力的，他是直接将何奈的心中所想全部都不留情面的捅了出来并且将话全部甩在了何奈的脸上，何奈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就这么傻愣愣的看着他哥潇洒离去。
　　“那整个村子的人都被他杀死了吗？一个不留？”易然问的小心翼翼，他能看出不仅是这段往事对何奈不怎么友好，何奈自己在说的时候感觉仍深陷其中，虽已过去这么长时间一旦说到何奈仍是不能释怀。
　　何奈从往事中脱出看向易然，那个眼神让易然想要后退，那个眼神太过深邃易然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吸进去，易然只能想到他曾经看过的一本书描写宇宙中的黑洞的，当时他看的半知半解但此时看到何奈眼睛易然感觉自己好像是明白了，此时何奈的眼睛应该就是堪比书上记载的黑洞给人的那种感觉一样。尽管易然本能反应想后退，想提醒何奈不要用这种眼神看他但他忍住了，他怕再伤害到何奈，此时的何奈已经因为往事自己就把自己伤害的不清，虽然没有明显表现出来可易然就是能感觉的到何奈一丝一毫的变动。
　　何奈就这样望着易然许久才开口。“不是，全村的人是被我杀死的，包括村子也是被我一把火烧的干净，那个村子所有存在过的痕迹都是被我消灭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