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书店》译九

102、第一百零二章

　　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何奈兄弟俩没有多寒暄寒暄，他们只是一起坐在酒桌旁闲聊了几句可是生疏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他们兄弟俩都有所察觉但心照不宣，同时他们也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
　　何奈的哥哥想要先休息一番待明日再开始查，何奈虽然不同意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等他哥休息了后他自己动身开始调查，可他哥又怎么不知道何奈的想法，何奈已经不了解他哥了但他哥还很了解他的，他哥变了何奈又没有变，不过何奈的这种没变化在他哥眼里就是毫无长进。
　　说来也奇怪，何奈兄弟俩在这件事上调查的都挺顺利，很快就查到了应该在哪里寻找穿出这个消息的人。出乎何奈兄弟俩的意料，他们原本以为要除了边境之城才能找到，没想到这个传消息的人以及所传的方法就在边境之城内。那何奈兄弟俩可高兴了，有了范围找就好找一些大不了全城挨个搜，不过何奈兄弟俩都感觉这就好像是某个人布置的一个局，正瓮中捉鳖等着目标踏入这个局，虽然他们兄弟俩未必是那个人的目标但他们也已经踏进了这个局退无可退了。
　　何奈没有跟易然详说他们兄弟俩是怎么找到那个所传方法以及如何去学习的，何奈甚至都没告诉易然他们明知不对为何还执意要去学，易然当然知道这里面一定是何奈母亲的原因占了大半，可这也很明显这种鬼道之法是救不了何奈母亲的。
　　何奈跳过了这些直接快进到他们兄弟俩不知朝夕的拼命的学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学会这鬼道之法，中间发生了什么何奈只字不提，易然猜测中间肯定是发生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才会让何奈不愿提及，只不过不知道是他么兄弟俩之间出了什么事还是他们一起出了什么事。
　　何奈兄弟俩在学成之后马不停蹄的赶回了村里，不管怎么说这两人都是满怀希望的回到村里想要医治好他们的母亲，可等着他们的却是一个残忍的事实，他们的母亲根本没能等到他们回来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去世了，等着何奈兄弟俩的唯有他们从小生活的现在已经空空如也的家了。
　　但何奈兄弟俩不愿意承认那个空空如也的房屋是他们的家，毕竟该在屋子里等待他们回来的最重要的家人已经是不在了。何奈母亲的尸骨就埋在村外没有多远的地方，那一片埋着的都是村子里死的人，包括何奈父亲的骨灰也埋在那儿，现在何奈的父亲母亲被埋在了一起。
　　何奈兄弟俩是真没想到他们两人紧赶慢赶最终还是没能赶上，甚至他们俩连自己母亲的最后一眼都没见到，与哥哥比起来何奈更后悔既然如此他当初还不如留在母亲身边陪着母亲，虽然救不了母亲但最起码可以陪着母亲走完这最后一程，让她不是像现在这般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的离去，何奈非常后悔。
　　据村里人跟何奈兄弟俩说，他们的母亲是在两年前寒冬刚刚过去春暖花开马上要到来的时候。自从何奈兄弟俩走后他们的母亲就不怎么出屋了，不是不想出而是病情急转直下，村里的这些老邻居都没想到何奈的母亲会突然病情加重的那么厉害，就感觉是何奈兄弟俩离开了他们的母亲也不用在掩藏了，直接将最真实的情况表露了出来，毕竟她到底病的如何她心里最清楚也没有人比她清楚。
　　因为何奈的母亲不怎么能出屋了所以村里面的这些老邻居经常会到何奈家里坐上一会儿和何奈的母亲聊聊天，基本上每天都会有人到何奈家逛一逛，他们害怕何奈的母亲万一再出了什么事，但那时好在何奈的母亲尽管不能出屋了不过还可以自理所以还好一点。
　　随着病情的加重何奈的母亲慢慢连床都下不来了又如何自理，何奈的母亲是不喜欢麻烦人的那种所以一开始虽然村里有人每天都去看上一眼但都被何奈的母亲给掩饰过去了，最后还是和何奈母亲关系比较好的村民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这才让她无奈说出实情。那几个和她关系好的村民立马说要来照顾她，何奈两兄弟不在村子里她身边又没有人，而且那些村民中有不少在何奈父亲生前受过何奈父亲恩惠的，她们现在正好可以趁机报恩。
　　但何奈的母亲哪里愿意接受，虽然已经病的下不来床了仍是在推辞，有的村名便想让会出村挣钱的那些人帮忙出村后找一下何奈兄弟俩通知他们他们母亲的情况，可是这个提议被何奈的母亲果断否定了。
　　何奈的母亲根本就没抱着何奈兄弟俩能找到医治她方法的希望，她觉得各人有各人的命而她的命就该如此，她之所以在何奈兄弟俩提出出去找方法的想法时支持了他们放他们走就是希望何奈兄弟俩能出去历练历练，她做为这两人的母亲怎么看不出自己孩子的天分，这两人就不该被困在这个村子里一辈子平庸。
　　而且她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看到自己的病情一天天恶化直至病重到没有人样，那两个孩子看到这样的她会有多伤心她不用想都知道，她不想看到自己两个孩子伤心的样子也不想让他们难过的以泪洗面，她自己也不想天天强撑下去。
　　何奈兄弟俩在的时候，无论她有多难受她都会强掩饰住自己的难受，她每天都试图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给自己的孩子看，不是不亲正是因为太亲了所以才会这样，看到何奈兄弟俩伤心她也不会好过的。
　　何奈兄弟俩的离开正合了她的心意，所以她答应的那么快，何奈兄弟俩离开村子时她眼神中很多何奈两人看不懂的东西其实就是她在诀别。她已经感觉到了这估计是她和自己的孩子的最后一面，此次一别估计就没有再见的机会了，所以尽管她多加掩饰了仍有掩饰不住的感情流露出来，不过好在何奈兄弟俩还太小涉世未深，在这个村子里被他们的母亲保护的太好了所以没有看出来，若是放到现在的何奈他早早就能看出他的母亲未表达之意。
　　不过在何奈的母亲暗暗的诀别时她除了伤感也有点高兴与担忧，她知道自己的孩子要去展翅翱翔了，但外面世界的凶险她又不放心这两个孩子能不能应付的来，最重要的是她作为一个母亲却没办法保护自己的孩子了甚至连庇护之地都没法提供，这让当时百感交集。
　　村民们知道何奈的母亲为什么拒绝将何奈兄弟俩找回来的提议，可眼见她的情况已经不能没有人来照顾了，她又拒绝了村民们来照顾她，村民们不能眼看着她除了要忍受病痛的折磨还要这么受罪便狠下心让她二选一。
　　村民们让何奈的母亲要不然接受她们的照顾要不然她们就去把何奈兄弟俩找回来，眼见没法，她若不答应这些人真的会为了她将何奈兄弟俩唤回她只好答应让村民们轮流照顾。
　　不过她也有条件，她让这些村民不用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照顾她，这样她不自在照顾她的也不自在，像陪夜的这种更不需要大家安安稳稳的在自家睡就好了，她睡下之后没有什么事也不会有什么事。她只要村民们每天把饭给她送来就好，她能吃上饭即可，若是有人想要找人聊聊天倒是可以来找她，她很愿意跟大家多多闲聊，只不过她现在身子不如以前了有时候聊着聊着可能就不出声只顾着听了，希望大家到时候不要嫌弃她，不是她不想有所回应只是她可能是累了。
　　村名们当然能体谅，何奈的母亲能答应让她们照顾她们可是很高兴的，虽然何奈母亲的有些要求她们是不认同的但先答应下来后面在另说。
　　从那以后何奈家成了整个村里最热闹的一户人家，每天都不停的有人去何奈家，有的说是来送点东西实际为了看看何奈的母亲怎么样了，有的人过来陪何奈的母亲聊聊天观察她气色怎么样，反正所有人都找着由头跑来何奈家真正的目的都是想看看何奈的母亲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她们是真放心不下病成这样还坚持要一个人住不愿受人照顾的何奈的母亲。
　　但即便是这样，何奈的母亲在离世时还是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在一个夜晚孤独离世的，一大早赶来给她送早饭的村民第一个发现她离世的。明明前一晚还和几个村民很开心的聊天，虽然因为身体不行了聊天时很虚但当时聊天时她心情不错也说了不少的话，没想到一夜过去就离世了。当时有人想要留下照例还是被她赶走了，没成想这就是最后一面，也不知道她是在那些人刚走就离世了还是在天要亮之前离世的，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她应该是在睡梦中没有任何痛苦的离世的，因为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痛苦还挂着笑。
　　何奈兄弟俩由于不知道母亲离世的消息自然也不可能赶回来，何奈母亲的葬礼全程都是有村民们一手操办的他们也没有地方去问何奈兄弟俩想如何操办，由于何奈的母亲不是因为传染病而死所以这些村民没有将其母亲的尸骨烧成骨灰再下葬，他们是直接将何奈母亲的尸骨葬在了何奈父亲坟旁，每年还有和何奈母亲关系特别好的朋友会去祭拜祭拜。
　　离家三载，好不容易回来迎接何奈他们的却是母亲的一座坟墓，他们兄弟俩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没有什么反应，在村民们给他们俩讲述他们母亲最后的时光也没有什么反应，村民们都以为这两人傻了，但当来到父母坟前看到那一个刻着他们母亲名字的新坟后这兄弟二人绷不住了。
　　他们二人跪在父母坟前痛哭流涕什么话都说不出了，什么也都表达不出来了，只有哭泣眼泪止也止不住往外流，陪在他们一旁的村民们倒是看到此情此景松了口气，能哭出来比什么都好，一直憋着不哭什么反应都没有才最是吓人。
　　何奈抱着母亲的墓碑痛哭失声，一个劲的悔恨自己没能陪母亲走完最后一程，没能尽孝就算了连让母亲看自己最后一眼都没能做到。而何奈的哥哥哭着哭着竟然要去将自己母亲的坟给扒开，他不相信自己的母亲已经躺在了里面，而且是已经躺在里面两年，他的这个疯狂举动可是吓坏了在一旁陪着的村民，等村民们反应过来阻止的时候何奈的哥哥都将坟顶扒平了。
　　村民们纷纷阻止何奈哥哥扒坟的行为，这可是为大不敬，可何奈的哥哥就是不听劝还是挣扎着执意要去扒开坟看看里面到底躺的是不是他母亲。虽然村民们众多可是何奈的哥哥已经是一个会武艺的人了，那么多人阻止他愣是没有将他拦下。
　　何奈还跪在坟前因为自己哥哥疯狂的举动惊的连停不下来泪流都停止了，当场愣在一旁，还是靠村民们唤他让他快点劝劝自己哥哥的这个大不敬行为这才回过神来上前跟着一起阻止。可饶是如此仍然没有拦住何奈的哥哥，何奈的哥哥跟入了魔一样，一心只想着将坟墓扒开看什么话谁的话全都听不进去了。
　　这场闹剧最后还是被那个和何奈母亲关系最好的朋友给终止的，她一步上前直接给了何奈的哥哥一巴掌，这一巴掌可不要紧直接让何奈的哥哥怒了他想要回击过去，以他现在在外面的地位谁敢这样打他眼前这一个妇人竟然敢他怎么可能不愤怒。
　　何奈眼看自己的哥哥要出手了害怕的忙要挡在那个人的面前，毕竟学过武功的人一击就可以让人毙命啊，现在怎么也不该闹出人命更不用说是无辜的人命还是在他母亲的坟前。
　　可是没等何奈挡到那人的面前那人就拿出了一样东西，摆在愤怒到众人快要拉不住的何奈哥哥的面前，她把那样东西在何奈哥哥的面前晃了晃奇迹般的让何奈的哥哥瞬间想撒了气的气球瘫在了地上，他再也没有刚才的那种要吃人的气势了，整个人完全是颓败了起来，刚才还握紧拳头的手现在只能一只捂着脸一只捶着地发泄着心中无处安放无处可发泄的情感。
　　眼见何奈的哥哥不会再干吓人的事了，村民们这才松开拦在何奈哥哥身上的手纷纷散开给他留足空间让他先尽情的发泄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