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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成为魂魄的那些年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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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了啊，有人需要吗？来，这位先生麻烦把腿收一下谢谢啊。”
云霜被这叫/卖/声吵醒，睁眼，看到的是坐在对面，皮肤黝黑的男人。
那人见他醒了，便开口询问：“老李啊，睡得咋样？我是真没见过你这么能睡的人啊！”
云霜感觉到自己附身的人抬手挠了挠头，粗声粗气的回答：“老刘，我不是在工地上班太累了吗。”
“唉，确实。不过现在过年啦，再过几个小时就可以见到孩子了，这么一想，苦点累点也值得啊。你家姑娘今年得有八岁了吧？”
“对对对，之前我妈打电话来说欢欢期末考试考了全班第一呢！”
“不错啊！不像我家那小子，整天不好好学！”
云霜现在内心是崩溃的，她怎么俯身到一个男人身上了啊！
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再经过三轮车的折磨，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眼前所见，显然是一个老旧的街道。
这位被称作老李的男人，正脚步急促的往一个方向赶着。云霜看着身边各种破旧不堪的小店，卖着些吃穿用品，时不时眼前会跑过去几个分不清性别的短头发小孩。
老李在都一模一样破旧的房屋里找到一家，直接走了进去，大声喊到：“爸！妈！我回来了！”
两位佝偻着背的老人带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小姑娘走了出来。
“儿啊！快让妈看看。”老妇人颤颤巍巍的伸出右手，想要摸一摸老李的脸。
老李弯下腰，方便老人的动作。
几人寒暄了一阵，老妇人牵着小姑娘的手说道：“欢欢，快叫爸爸。”
欢欢看着面前这个黝黑高大的男人，抿了抿嘴，向后缩了缩，不肯开口。
云霜感受到老李内心的苦涩，听到他说：“没事儿！是我没有多陪陪孩子。”
老李转身去放自己的行李，进到一间屋子，空气里弥漫着尘土的气息，墙角还有正在奋力结网的蜘蛛，看样子，已经在这儿待了不少时间了。
老李对眼前的景象好像习以为常，手脚麻利的收拾着自己本就不多的行李。到了最后，才从那个一路背着的大袋子里掏出一个小布袋。
献宝似的拿到了两位老人面前。
“爸，妈。这是我这一年的工资，你们拿着。”
老人结果小布袋，没有拒绝，而是十分熟稔的问道：“你给你留了没？”
“留啦！我留了回去的路费，我们老板管吃住，我不需要太多。”
老人点点头，步履蹒跚的走到一个小柜子跟前，将布袋子放进去。
晚上，老李跟家人们吃着饭，一口馒头一口咸菜，吃的香甜无比。
老李吃的差不多了，喝了一口水，开口道：“爸，妈。我明天带欢欢去看看翠花。”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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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老李在公鸡的鸣叫中醒来。粗略的洗了把脸，敲了敲二老的房门问道：“爸妈，欢欢醒了吗？”
“醒了，你等等。”
过了一会，房门被打开，欢欢穿着灰色的棉袄站在了老李面前。
“爸爸。”
“哎！”老李内心喜悦不已。
一大一小来到了一片简陋的墓地，老李熟练地走向一个方向，在一个墓碑前蹲下，用准备好的布擦了擦碑上的雪，拿出两个馒头，放在墓碑前。
欢欢已经很自觉的跪在了那里。
“翠花啊，我带孩子来看你了。”老李的声音苦涩。
“来，欢欢，叫妈妈。”
“妈妈。”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的，听着乖乖巧巧。
*
回家的路上，碰到了熟人，“老李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儿个下午。”
“哈哈哈，什么时候走啊？”
“过完年就走。”
*
春节的喜气传进了每一户人家，欢欢和老李也开始熟稔，一口一个爸爸叫的顺口。
看着逐年年迈的父母，和正当年少的女儿，老李的内心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夜晚，老李坐在房间里抽着廉价的烟，云霜被迫感受着尼古丁的气味。
房间里烟气弥漫，不知过了多久，老李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喂，老刘？”
“我是老李。”
“唉，我想着早点回去上班多挣点钱。”
“家里就指望我一个人了。”
“那行，那过两天咱俩一起走。嗯，好。”
*
“这次怎么走的这么早？”老妇人一边将馒头往老李的行李里塞，一边问道。
“早点去能多挣点钱，欢欢越来越大了，花钱的地方肯定越来越多啊。”
“唉，那你注意安全，我们俩会好好照顾欢欢的，你在外面别操心。”
“知道了妈，那我走了，爸妈，再见。”
*
烈日炎炎，夏天的热气像是能将人烤化一样，工人们锁在房间里吃着馒头。
老李擦着脑袋上的汗，看向旁边同样热的不能自已的老刘：“老刘啊，这老板没说什么时候给人加风扇吗？”
“快了吧，快了。”
老李用手抹了一把汗珠，起身道：“走吧，该开工了。”
带上安全帽，两人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老李是钢筋工，现在主要负责绑扎钢筋。将身上的安全绳绑紧，老李爬上建筑。
现在这个是在建造学区房，旁边就是学校，为了防止有孩子跑进来，这里的老板在外面围了一圈绿布。
有时候晚上总有几个‘爱冒险’的孩子往工地上跑，现在加了个大灯，就是为了防止小孩子被晚上施工的东西伤到。
索性现在是白天，不用操心那么多。
老李带着手套，一边拧着钢筋，一边想着家里的孩子。
今年刚刚升了工资，等回去的时候可以给欢欢多买几件好衣服，小零食也买一点，他之前看人家城里娃总吃那些奇形怪状的吃的，说不定欢欢也爱吃。
一处扎完，老李想要起身，可在站起来的那一瞬，两眼发黑，身形晃荡，竟是向楼下落去！
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下落速度极快，老李不假思索的大声喊到：“闪开！快闪开！”
“嘭！”
溅起一层尘土，血肉模糊的人以一种极其惨烈的方式完结了自己的生命。
“死人了啊！死人了！”
“这不是老李吗！？”
“这谁把安全绳割断了啊！”
云霜浮于空中，看着眼睛睁的老大的老李。
*
“奶奶，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等过年就会回来啦，爸爸会给欢欢带回来好吃的零食和好看的衣服，欢欢开不开心？”
“欢欢只想爸爸回来，衣服零食欢欢可以不要的。”
“我们家欢欢真懂事。”
*
“诶，我跟你说，我昨晚去工地把一条安全绳割断了，谁让他们整天吵我们上课！”
*
“一件自以为不重要的小事，会使得一个家庭支离破碎。”
*
上界。
苏晨风皱着眉，通过往生镜看着云霜，开口对身边的风神说道：“现在她该明白的道理已经明白了，可以救她了吧。”
风神沉思一会儿回到：“净世佛陀，现在还不行，你可以先将小九唤醒，保她拥有身体的主控权，我们需要通过她作为人类时的所作所为，判定她是否有资格存活于世。”
*
云霜坐在高墙之上，甩着白净的脚丫，熟悉的红绳还挂在脚踝上，她娴熟的躲着苏晨风想要给自己穿鞋子的手，嘟囔道：“所以你们就放任我在人间穿越了那么久？”
“嗯。抱歉，没能早点救出你。”苏晨风看起来很是内疚。
云霜伸手扶了扶已经与苏晨风融为一体的眉心痣，安慰道：“好啦好啦，我没事儿，现在这样不挺好的嘛。对了，你和小九融为一体，我要是想他了怎么办？”
苏晨风替云霜穿鞋的手顿了顿，思索一番，闭眼，然后睁开，瞳孔变为金色，抬头，顶着苏晨风这一张清冷的脸开口道：“主人？”
“......”云霜表示，这场面，顶不住顶不住，“我突然觉得，我不想他了。”
“哦。”苏晨风恢复正常。
云霜转移话题的问道：“最近怎么没看见书书和小灵？”
“它们能量过多，我让它们去下届历练，顺便化个人形回来。”
（番外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