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当侯爷的那些年》妖怪不吃肉

18、十八章 小女出去玩了

　　纵使姜怡歌如此说了，三皇子依旧是赖在侯府用了晚膳，这才一步一回首，满是悲切的离开了。
　　被他耽误了一下午，姜怡歌自是不曾休息，待他一走，她便去了书房，准备再瞧瞧钦国的资料，也好在钦国到的时候多做些准备。
　　一进屋便见了一桌的帖子，这才想起先前她让豆子将学子递到府上的名帖放到书房来。
　　她从中挑出了几个留在京中为官的，又取了一张纸，回忆着早间朝堂上各自举荐他们的大臣，依次将名字写了下来，前些日子给她送礼之人名单她交了一份给了天子，自己也留了一份。对着上面勾勾画画，猜测着世家与朝臣的关系。这些，都是沈泽今日拉住她嘱咐的。
　　虽只一日，或许是因为会试前她的来者不拒，让学子们以为她有结党营私的想法，不少人都递了帖子，或求见，或邀请。
　　姜怡歌一个个整理着，手指摸上一本浅色的帖子时突然愣住了。
　　上面是顾清儒的名字。
　　顾清儒怎么会给她递贴子？此人一直让姜怡歌觉得奇怪，无论是之前的不相见还是后来在琼林宴上的那隐约的从军之态，尤其是他向她敬酒时的那个愣神儿，直觉让她觉得此人不同，甚至，有些危险。
　　姜怡歌素来是不喜以身试险。
　　于是顾清儒的帖子自然，被丢到了边上了。
　　尚未理完，豆子便提着灯笼过来敲门催她去睡，她揉了揉眉，这才觉得一身疲累，提笔不能。
　　一夜无梦。
　　早间里起了，又取了冷帕子贴了脸，这才想起今日休沐，姜怡歌叹了一口气：“今日倒是起早了。”
　　一旁伺候的嬷嬷道：“公子一向醒得早，听李嫂说，今日侯爷休沐，厨房特地做了白梅花糕。”
　　姜怡歌来了兴趣，问道：“白梅？这时节哪来的白梅？”
　　嬷嬷笑道：“冬日摘的，好似用雪还有糖盐的存上的。”
　　姜怡歌不懂这些，便胡乱点了头道：“正好今日约着自华和容谦他们出城玩儿，带些给他们。”
　　嬷嬷点点头，替她理了理头发：“那公子今日穿哪件衣裳？”
　　“拿件深色的吧，若是脏些也瞧不出来。”
　　“那拿这件玄色？”
　　“也可。”
　　今日天晴，正是秋日好时节，尚不到凉时，也不热得教人出汗。姜怡歌带着豆子到了翠山之时，已有几人先到了，坐在亭中休息闲谈。
　　“公子，蒋公子也到了。”豆子仔细瞧清了人，转头看向姜怡歌。
　　这翠山是座私山，山主人便是户部侍郎蒋庸，因此山离京都不远，蒋庸并未将这山拦起，只当作寻常山头，平常百姓闲来无事也可上来转转，只是他在山上设了几处清静雅致的地方只供京中大户人家赏玩。此举倒是得了京中不少人的好名声。
　　此时正是游玩好时节，京中人家多是来此处游玩，也就是沾了蒋自华这少东家的光，才能在这个时候来赏风景。
　　此处设了一座木亭子，四周又拉上了大片的纱帐，一来呢防着有女眷玩耍，来往人多，瞧见失了礼数，二来呢，山中枯枝落叶多，也防着客人用食品茗时脏物落了进来。
　　故此在外处瞧人，朦胧着总叫人瞧不清。
　　“那进去吧。”
　　进了亭子，姜怡歌便被人唤了几声侯爷，她摇着扇子一个个回了声好，这才坐到了蒋自华旁边的一小桌，瞧着失意的蒋自华道：“说说，这次陈姑娘又是如何抛弃你的。”
　　亭中人便个个笑了出声：“侯爷怎么这般直接，我们来了都还没好意思开口呢！”
　　姜怡歌笑道：“今日来不就是听这乐子的么？”
　　个个更是乐得开怀，催着蒋自华快说。
　　蒋自华叹了口气：“再等等，免得来一个便要说一次。”
　　姜怡歌乐得不行：“你这甚有远见。”
　　蒋自华拿起手边一杯子：“倒是侯爷，你怎么能如此平淡的问出来呢，好似我这被人抛弃是理所应当之事啊。”
　　姜怡歌道：“本侯在宫中丢了那么大的一人，整个京都城瞧了本侯都带着嘲笑，这样的时候本侯还特意出来，你以为本侯来做甚的？”
　　自然是听你说些更丢人的乐子，好教她乐呵乐呵，平衡一下。
　　说话间又走进几人，打头那人正是范容谦，他着了身宝蓝色的衣裳，瞧到了蒋自华便直往这边走，坐到了蒋自华的另一侧。
　　范容谦问道：“远远瞧着这亭子里人坐了这般多，我还当是我来晚了，但看这模样，是还没开始？”
　　“是了是了，正等你们来才开始呢。”
　　蒋自华惆怅的瞧着一亭子的人，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次，我还没和我爹闹呢。陈姑娘就和戏班子的一个拉曲儿的成亲了。”
　　有人道：“那这个陈姑娘比不得上一个啊。”
　　上一个正是那个柳烟楼的姑娘。
　　蒋自华曾为了柳烟楼那姑娘和蒋庸闹过一场，蒋庸绝不肯一青楼女子进了蒋家的门，而蒋自华却自当作自己遇到此生挚爱，一定要娶，鸡飞狗跳了数日，最终以姑娘跑了，蒋自华跪了三日祠堂结束了这场闹剧。
　　蒋自华又叹了口气：“唉，她成亲了，也不与我说，我还打赏了她好几日赏钱，有一日还买过绢花呢。”
　　姜怡歌摇摇头：“不是本侯说你，人没成亲时你花银子就不计较，怎地成亲就计较呢？”
　　蒋自华目瞪口呆：“你这什么歪理？”
　　范自谦笑道：“何止呢，那陈姑娘成亲了教他发现了，竟拉着夫家到她面前还讨了回赏钱呢！”
　　姜怡歌眉梢上都染上了笑意：“你这又是何苦。”
　　蒋自华抹了把脸：“毕竟也欢喜了她数月，眼瞧着她成亲了还上台唱戏，舍不得她受苦罢了。”
　　范容谦接道：“就是可惜你半月的银钱。”
　　蒋自华转头凶道：“你这小子，少说两句啊！”
　　众人一片笑意。
　　“既然他说了，那在下也不怕与各位说了，我将我后半月的银钱都添给了陈姑娘，未来的日子，仰仗各位了啊。”
　　说完他便举杯饮尽了。
　　众人笑骂道：“我说怎么怎么今日叫我们来听乐子，原是为了这。”
　　蒋自华道：“各位大哥瞧瞧我请你们喝酒赏景都请到自家来了，莫再笑话于我了啊。”
　　“是是是，走了一个陈姑娘，还有下一个！”
　　姜怡歌道：“下一个姑娘啊，最好姓白。”
　　因为骠骑将军姓白啊，瞧蒋自华这模样，再来一个姑娘，恐怕他都要看破红尘出家去了。
　　“姓白？这哪家苑子有姑娘姓白啊？”
　　“呸，蒋公子就一定得瞧上苑里的姑娘？不过侯爷这话是何意思，是替蒋兄瞧上哪家的姑娘了？”
　　“侯爷自己还没个着落呢！”
　　范容谦疑惑道：“我怎么记着，这朝中好似有人姓白来着。”
　　“朝堂中都是男子，范御史你是要蒋公子娶谁啊！”
　　姜怡歌默默叹了口气，一群傻子，就不能是朝中大臣家中有女儿的？她都提点到这份上了，总不能直接说出人女儿家的闺名。
　　都是傻子。
　　蒋自华道：“好了好了，我听府上下人说，前几日下雨，在山中涧里发现了不少鱼，我提前让人拦了几张网，正巧今日日头暖，下河去抓鱼吃怎么样。”
　　众人出来自然不会只为听蒋自华的乐子，听了能下水抓鱼这样的趣事皆是来了兴趣，便也顾不得再谈论蒋自华了，争着要往后走。
　　范容谦乐呵呵的起身同蒋自华准备一同出去，回头去发现姜怡歌一人还坐在桌前饮茶：“侯爷不去？”
　　姜怡歌道：“身子不适，就不和你们一起下水了。”
　　他点了点头，又道：“那侯爷一同去瞧瞧吧，站在岸上也沾个乐。”
　　姜怡歌还没想出个理由回绝，蒋自华就拉着他道：“侯爷什么身份，这京都的人可都盯着呢，让他在亭子里喝喝茶算了，等你抓了鱼，再送两条给他。”
　　范容谦为难道：“那侯爷一个人在这儿多无趣啊。”
　　蒋自华道：“也是，这山上有片葡萄园，侯爷拿了我桌上那牌子进去摘葡萄玩吧。”
　　姜怡歌笑着点头称好，范容谦这才放弃了让姜怡歌一同出去玩水的想法，走了两步又道：“侯爷一个人多无趣，要不我就不去抓鱼了，陪……”
　　蒋自华急道：“走啦走啦，磨磨唧唧，侯爷身边那么多护卫，还差你一个？”
　　姜怡歌道：“你去抓鱼吧，自华刚失了陈姑娘这样的好女子，身边没人看着，若他一时想不开……”
　　蒋自华点头称是，顺便还露出了个痛苦的表情，范容谦只好作罢，对着姜怡歌叹气道：“侯爷昨日还冻得哆嗦，这年轻人呐，还是得注意点身子。”
　　脸上那已然知晓一切的表情，直让姜怡歌一口香茗喷出。
　　“本侯只是偶感不适，平日里身子还是很好的。”
　　范容谦摇着头拉着蒋自华走了出去，颇有几分大夫对待回天无力的病人之态。
　　姜怡歌瞧着二人走远，将杯中茶水又喝了一口，正准备拿着蒋自华的牌子去摘葡萄，却见有人挑起了纱幔走了进来。
　　“沈泽，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