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与缘》寒江蓑翁

71、肖思敏的第二步计划

　　肖思敏一直不给王新手表的信息，所以王新也一直没有敢再去蒋桂菲那里。
　　他不愿意看到她生气的样子和怀疑自己的冷冷表情。
　　自从蒋桂菲发现王新说话“吞吞吐吐”、似乎“不说实话”后，她怀疑他可能是因为嫌价格太贵而后悔了，所以根本就没有委托肖思敏买手表，而是在忽悠自己。但由于缺乏依据，她现在也只能是怀疑。
　　“证明他是在骗我并不难，只要问问肖思敏就真相大白了。”蒋桂菲想。
　　但由于背着王新去见肖思敏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她一直没有机会。
　　这不，肖思敏把机会给她送来了。
　　王新和蒋桂菲的微妙变化，被一直高度关注着他们的肖思敏看在眼里，记在心头。他估计自己计划的第一步已见成效，那就是蒋桂菲可能已经怀疑王新在“撒谎”了。所以，他觉得可以实施计划的第二步了，那就是给蒋桂菲提供一个“真相大白”的机会。
　　这天下午，肖思敏来到电信学院，打听到蒋桂菲这届女生所住的宿舍楼后，在楼下转悠起来。
　　“哎！这不是肖思敏同学嘛！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们学校来啦？”从楼上抱着书本下来，正要去图书馆的蒋桂菲看到肖思敏时惊讶地说。
　　“啊，是蒋桂菲同学呀！幸会！幸会！”肖思敏故作突然巧遇似地说：“我刚从同学那里出来，正好路过这里。怎么，这是你的宿舍楼呀？”
　　“是呀！怎么？我们学校也有你的同学呀！在那个系呢？”
　　“唔——是啊！和我一届的，你不认识！”肖思敏说。因为没有想到她还要进一步问，所以说不出是那个系的。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学校是怎么分系的，系的名称怎么称呼。
　　但蒋桂菲只是随便一问，所以并没有在意他为什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男生还是女生呀？”蒋桂菲随意地笑着问。
　　“嘿！是——女生！”他故作不好意思地说。
　　“你女朋友呀？”她笑着说：“一定很漂亮的吧！”
　　“不是！不是！谁能看得上我呢！”
　　“嘿！还挺谦虚。”蒋桂菲笑着说：“又是北京的，长得又帅气，多少女孩在抢呢！”
　　“北京有什么好呢？”他故作谦虚地说。
　　“北京是首都呀！当然好了。全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呢！能不好吗？多少人向往呢！”
　　由于急于转入正题，肖思敏赶紧停住闲聊引导说：“对了，最近怎么没有看到你来我们学校了？”
　　“去干什么呀？”蒋桂菲故意问道。
　　“找你的那位呀？”
　　“那位是谁呀？”
　　“装傻！”肖思敏说：“我那位要好的王新同学呀！”
　　“哼！”
　　听到蒋桂菲这么一“哼”，肖思敏脸上立刻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
　　“看来我的第一步计划不是估计有效，而是确实有效了！”他心里得意地想。
　　“哎！对了，你一提到那个人，我到想起一件事来，正想问你呢！”
　　肖思敏一听蒋桂菲这么说，就知道她要问什么了，心里不禁一阵窃喜。
　　就这样，他俩不谋而合地进入到双方都希望的谈话正题。
　　“什么事呀？”他故意问。
　　“买手表的事呀！”
　　肖思敏故意皱了皱眉头，装作不知道地问：“什么买手表的事呢？我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
　　蒋桂菲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
　　“怎么？他没有让你帮他买手表呀？”她说完后又提醒说：“上海钻石牌的！”
　　“他！他让我帮他买手表？还买名牌手表？”他故作惊讶地说。
　　“是呀！给我买。”蒋桂菲解释说。
　　“他——又在忽悠你吧！”肖思敏撇着嘴，不屑一顾地说：“他可是个出了名的吝啬鬼耶！能舍得给你买那么好的手表。再说，就是他想买，也得买得起呀！一个山里来的穷小子有那么多的钱吗？”说完后又故意装出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按理说我俩是好同学，不该这么说他。但我这人说话直，喜欢实话实说，你别介意啊！”
　　“他确实有那么多钱！是家里寄来的，我都看到了。”蒋桂菲赶紧说。
　　“唔！但有钱和愿意买，也不是一回事吧！”
　　“说了半天，你是说他根本没有托你买呀？”蒋桂菲瞪着眼睛问。
　　“说了你可别生气啊！”肖思敏表情非常肯定地说：“很遗憾！没有。”
　　“你没有骗人吧？”蒋桂菲认真地说。
　　“我骗你干嘛？”看着她漂亮的脸，他下意识地猥琐说：“骗大美女是犯罪！哈哈！”
　　“那就是说他在骗我？”
　　回想着那天和王新的谈话，现在又听他这么一说，蒋桂菲更加觉得，王新可能就是在骗她。但她还是有点不情愿王新真是这样，所以才这样问。
　　“我可没有那么说啊！”肖思敏说完后，又笑着说：“不过女孩子一般是好骗的！”说完后，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那他为什么要骗我呢？也不是我让他买的，是他主动要给我买的呀！”蒋桂菲有点不解地说。
　　“他忽悠你呗！哄得让你高兴呗！说给你买手表你还不高兴吗？你一高兴不就和他好了嘛！这道理太简单不过了。”
　　“他又不是傻子，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的，他就不怕最后给不了我表呀？”蒋桂菲不相信王新会那么傻，所以这样说。
　　“到那时就已经晚了！你们早已生米煮成熟饭了！”他说：“他这不是傻，这是聪明，而且不是一般得聪明。”说完又猥琐地怪笑起来。
　　“肖同学，你正经点好不好呀！你不觉得你的玩笑开得也太大了吗？”看到肖思敏阴阳怪气，笑得前仰后合，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好像是在开玩笑，又好像不是，让她不好判断，所以她着急地说。
　　“谁给你开玩笑了，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肖思敏收起笑容，装着一本正经地说：“我是担心你，怕你这个老实人吃亏上当。要不我和你说这些废话干嘛！我他妈吃饱了撑得呀！”
　　听肖思敏这么一说，蒋桂菲有点茫然了。她尽管怀疑王新在说谎，但又觉得他不至于把慌撒得这么大。但看到肖思敏又说得那么诚恳、坚决和肯定，不像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又不得不相信他。
　　“既然肖思敏没有开玩笑，那就是王新在撒谎！”蒋桂菲心里判断道。
　　再回想起那天王新说话时“吞吞吐吐”、“颠三倒四”的，甚至连手表的价格也说错的“迹象”，蒋桂菲最后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认为王新在这个问题上犯傻，撒了谎，根本就没有委托肖思敏买手表。她想王新可能一开始是想给自己买，但后来因为觉得太贵，有点心疼了，就半路上打退堂鼓了。
　　“后悔就后悔吧！还编故事来骗我！王新呀！王新！你原来是这么个小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我真是瞎了眼！”蒋桂菲越想越生气。
　　她已经完全确定王新不但没有经得住“考验”，而且“人品还有问题”。
　　看到蒋桂菲的气得变形的美脸，肖思敏知道自己的第二步计划已经完全见效。
　　“王新呀，王新！你的美人就要离开你了。祝贺你呀！”肖思敏心里幸灾乐祸地笑了。
　　这些，王新还不知道。他还寄希望于从肖思敏那里赶快把手表拿到手，用事实来澄清自己没有骗人。

　　“五一”节要到了，电影院要放映新上映的电影《海霞》。王新按奈不住自己的心情，还是想请蒋桂菲去看，好久没有看到那美丽的身影了，他还是有点想人家。虽然他对她无端猜疑感到很伤心，但自己毕竟没有把事给她办成，所以觉得也不能全怪她。再说，等手表拿到手了，一切就云开雾散、水落石出了。
　　“你来干什么？我可不愿意再和一个骗子在一起！”一见面，她就毫不客气地说。
　　被自己的恋人说成是骗子，这是每一个有自尊心的人最难以接受的。但是王新想了想还是宁愿把它作为气话，强压内心的不快委屈地说：“你真的认为我在骗你呀？”
　　“谁骗人谁心里清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蒋桂菲板着脸抢白说。
　　看到她说的并不是气话，而是认定自己是骗子，王新内心一阵悲凉，还想说什么，但却难过地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一看王新不说话，蒋桂菲以为自己道破了他“骗人”的嘴脸，而“哑口无言”了。
　　“怎么不说话了？让我说对了吧！”蒋桂菲咄咄逼人地说。
　　“你的意思——是说，我根本就没有托肖思敏给你买？”王新强忍心中委屈问。
　　“你心里比我更清楚！”她黑着脸还是这样不客气。
　　“你——你怎么就死咬定我是在骗你呢？”王新不理解地问。
　　“好吧！不要争了！也许这是你的习惯，只是我以前不了解罢了。不过，我还是要说，后悔了没关系，但没有必要骗人。知道吗？后悔和骗人是有本质的区别的！”她说完后，再不愿意听眼前这个“骗子”为自己辩解，便逐客道：“你快走吧！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我永远不想见到你这个——骗子！”
　　王新是怎么离开蒋桂菲回到学校的，他全然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