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慕》辛旅

17、第十七章：暑假生活

　　高考成绩是在一周以后才知道的，褚穆对成绩一直都不是很在乎，还是周昭死乞白赖地求了好久，才帮褚穆查了成绩。

　　褚穆看到成绩，并没有很意外，和他估计得分数也差不了太多，最后褚穆以理科705如愿考到了渝大，他本来选了美术系，但为了方倾，就去了医学院，周昭去邻市的A大，赵括在高考后就去参加体检，成功考上了军校，徐嘉礼以过线五分的优势考上了渝大，成功和褚穆做了校友。

　　方倾这边的情况就很糟糕了，她因为错过了语文，最后没考上渝大，但她觉得心里愧疚，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妈妈和褚穆，于是就打算从新高复读。

　　晓雅在自己父母的安排下去了国外的一所大学学习美术，左薇凭着自己误打误撞的成绩也考到了Z市，但不是在渝大，而是在离渝大不远的b大，雯雯上辈子可能是欠了周昭的命，两个人从小开始就一直牵扯在一起。

　　没曾想到了大学还是在同一个地方，只是院系不同，一个计算机学院，一个汉语言学院，大家都有了归宿，只剩下方倾一个人因为遗憾留在了原地。

　　自从高考结束后，很多人都选择去找兼职，或者和家人外出旅行，放松心情或者体验生活。

　　方倾也不例外，妈妈生病需要花钱买药，她自己也要赚补习费用。

　　她和妈妈说过，自己上不了大学后，想要去补习，妈妈心疼地摸了摸方倾的头，妈妈没有反对她，而是带着遗憾的语气说道：“辛苦我们家倾倾了。”

　　方倾被妈妈紧紧地拥抱着，眼泪就这样在无声的环境中滴落。

　　方倾白天去餐馆里做服务员，晚上下班后就和褚穆见面，各自回家后，就开始复习高考资料。

　　即使白天忙到没时间吃饭，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能够自由去外地旅行，她也不觉得累，也没觉得有多羡慕，反而很满足。

　　因为妈妈的鼓励支持和褚穆的理解，让她感觉自己其实也不是太糟糕。方倾并没有告诉褚穆自己在忙什么，只是每次褚穆找她时，她就说自己在忙，时间久了，褚穆心里难免会不开心。

　　他在约定好的地方等方倾时，就看到了方倾急急忙忙跑过来，身上还带着火锅底料的味道。

　　他在方倾快到前点了一杯奶茶，想让她到时能先解下渴。

　　方倾由于刚才跑得太快，一时间还在喘着大气，她坐好后，就着吸管喝了一口奶茶，这才缓过来。

　　褚穆不解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跑过来呢，我等你的。”

　　方倾只是说自己怕他等急了，也不想让她等着自己，所以她就跑来了。

　　“你刚才是在吃火锅吗？”褚穆问道，“刚才我穿过一条夜市街过来的，所以身上可能沾了些味道。”方倾喝了一口奶茶，笑了笑地回道。

　　“要不要吃块蛋糕？”褚穆野不再去想刚才来时想问她的问题了，现在只是想让她多吃一点。

　　方倾的眼皮下已经青了好大一块，身体也越来越瘦，他一看就知道这是熬夜过度才造成的，他也不管方倾吃不吃，就点了一块蛋糕，并推过去给方倾，还附带威胁地说道：“你要是不吃，就浪费了吧。”

　　说完还一直盯着她看，方倾原本说不想吃的，但碍不住褚穆的“逼迫”下，只好一口一口地吃下一整块蛋糕。

　　她看着自己装满奶茶和蛋糕的肚子，不仅笑了起来，还故作打趣地对褚穆说：“你这是打算把我养肥了，然后卖我吗？”说完，还对着褚穆眨了眨眼睛，动作十分可爱。

　　不禁让褚穆也取笑她，说：“对，你怎么知道我要把你卖了呢，所以你要多吃一点，才能给我赚钱啊，太瘦了不行。”

　　气氛就在两人的互相调侃下，有了缓和。

　　从奶茶店出来后，时间也还不是太晚，褚穆不是一个特别喜欢去热闹地方的人，但因为方倾想去卖小物件的地方看看，他就随着她一起去了。

　　夜晚的卖小物件的地方特别热闹，方倾一改以前沉闷的模样变得开朗起来。

　　她看到了一对很可爱的哆啦A梦的发箍，她拿起来就戴在了自己的头上，还借着老板的镜子照了照，方倾很喜欢这个发箍。

　　她戴好自己的后，还不忘给褚穆戴上，她拿这毛茸茸的发箍想看着褚穆，无辜的眼睛中透出可怜巴巴的神情，那眼神好像在告诉褚穆——“你也戴上好不好？”

　　褚穆被方倾这可爱的表情打败了，褚穆揉了揉方倾的头，就点了点头，他没有急着低下头，而是看着方倾能力地踮起脚尖，方倾怎么也够不着，急得想扯过褚穆的衣服，让他低下头。

　　没想到褚穆一把抱住了方倾的腰，让方倾下意识地双腿紧紧地抱住褚穆的腰，以防止自己掉下来。

　　“还有那么多人看着，你干什么呢，快点把我放下来。”方倾被吓到了，她一时间手扯着褚穆的上衣，气哼哼地说道。

　　“你不是够不着吗，我看着你费劲，就帮你，你居然还说我，我心好痛。”褚穆带着欠揍的语气笑着说。

　　方倾急急忙忙地把发箍戴到了褚穆的头发，然后红着脸在褚穆耳边小声地说：“我戴好了，快放我下来。”

　　“你亲我一下，我就放你下来。”褚穆继续无耻地笑着。

　　方倾被周围的人看得不好意思了，就快速地在褚穆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下。

　　褚穆也没在逗她，就把她放了下来，把钱递给老板后，就牵着小脸红扑扑的方倾走掉了。

　　方倾跟着褚穆走的时候，还听到周围的女生说“哇，那个男生对女朋友好宠呀，女生够不着，他居然抱着她，让她好好地帮自己戴只有小女生才喜欢的发箍。要是我也能遇到这样的男朋友就好了。”

　　“你可别幻想了吧，好男友都是别人家的，走吧。”另一个女生就拉着还在幻想当中的女生继续逛了。

　　方倾被褚穆温暖的手紧紧地牵着，她看着在眼前的这个对待陌生人特别高冷不屑一顾，而在自己面前就是无良的大奸商一样的褚穆，就觉得他特别可恶，但又好像他似乎改变了一点没，不再孤僻，更加开朗了。

　　想到今晚能和褚穆一起逛街，他还十分配合，方倾就感觉特别的高兴，还很幸福，就连睡之前都是带着笑容的。

　　方倾每天的生活就是重复着过，白天上班，晚上陪褚穆，有的时候褚穆忙，她就回家复习资料。

　　褚父虽然很少到自己母亲哪儿，但他也不忘记带营养品给自己的母亲，他下班回来后，就到褚穆门前，敲了敲门，褚穆打开门，带着睡眼惺忪的目光看着他，褚父早已见怪不怪，开口道：“我买了点营养品给你奶奶，你帮我带给他，我一会儿还有事。”

　　褚穆看着他下楼的背影，冷哼了一声，你能有什么事。

　　褚穆这几天都在忙丝巾的新图设计，也很久没没去看望奶奶了。

　　他去厕所洗了个澡，换了一身黑色运动套装，就下楼拿着营养品走了。

　　他把车停在了弄堂的停车位上，就从后座拿着营养品就径直到了奶奶家。

　　他刚想打开门时，就听到了方倾妈妈在和奶奶说话。

　　方妈妈和奶奶说：“倾倾这孩子跟着我命苦，小的时候吧，亲生父亲也走了，后来赵哥走进了我们娘俩的生活，原本以为我们会幸福地一起过下去，没想到他竟然去赌，唉。”

　　方妈妈不是一个爱四处讲闲话的人，可能是和李奶奶比较亲切，就愿意和奶奶说这些。

　　只见李奶奶叹了一口气说道：“倾倾这孩子有礼貌，对人真诚，学习也挺好的，你说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不仅高考语文错过了考试，后面还带着病考试，现在为了赚学费，白天还去给别人打工，晚上回来还得学习，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李奶奶说着说着，眼眶也微微泛了红。

　　方妈妈也不禁流下了眼泪。在门外的褚穆，听到了这一切，瞬间感觉自己真没用，为什么要傻乎乎地遵守那个破烂约定。

　　她一定很疼吧，想哭又不敢大声哭出来，还要强忍着伤痛面对微笑。想到这些，褚穆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很疼，很疼。

　　他不能在奶奶和方妈妈的面前表现出来，他整理了情绪，就敲了敲门，示意着他即将进来。

　　奶奶看到是褚穆，就忍着眼泪笑着对褚穆说：“是小穆来了啊，快来，你方阿姨今天来陪我这个老太婆吃饭呢，快来坐，一会儿就好了，菜可都是你方阿姨做的，手艺可好了呢，一会儿你得多吃几碗。”

　　褚穆当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回道：“好的，奶奶。”

　　“瞧我，说着说着，就忘记我炖的玉米排骨汤了，小穆快去洗个手，就能吃饭了。”方妈妈恢复了往日温柔的神情喊道。

　　他们吃过饭后，褚穆说要出去走走，和她们告完别后，就走到了弄堂口，在大树下站着，点了一根烟，一口一口地抽着。

　　过了一会儿没，在他准备抽第二根烟时，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向这边走来，褚穆看着方倾，没向她走去。

　　方倾在不远处也看到了褚穆，她就走过去，褚穆把烟给丢了。

　　方倾带着赌气的口气对褚穆说：“你不是说今天没空过来的吗，怎么这会在这了呢？”褚穆没回答，只是看着地上，过了好一会儿，带着暗哑的嗓音开口：“你为什么没告诉我那件事。”

　　方倾不解地问：“那件事，我好像没有什么瞒你的。”

　　褚穆盯着她，那目光好像要把方倾刺穿一般，“高考没考语文的事。”褚穆有些怒气但又在隐忍地说道。

　　“那过去了，我们别说了吧。”方倾原本带着微笑的脸瞬间冷却了，随即低下了头。

　　“你知道吗，那几天我有多想见你，当我考完试，我就开始在考场上想着你，是不是也做好了题，是不是在认真检查，我他妈还想到了我们一起去渝大。

　　方倾，你说我为什么要遵守这破约定啊，你说啊。”褚穆失控般扳着方倾的肩膀怒吼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怕你失望，怕你因为我考试考不好，也怕我们会因为距离而分开，对不起，是我自私。”方倾带着哭腔无助地说。

　　褚穆看到方倾落下的眼泪，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他不应该责怪倾倾，他立即抱着方倾，嘴里不停地说：“倾倾，你原谅我，好不好，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生气，我不该不信任你，不就是一年吗，我等你，无论多少年，我都等你。”

　　方倾没说话，只是抱住褚穆的腰，哭个不停。

　　周围也有散步的老人小孩，有人想上去安慰的，但又看着褚穆那恶狠狠地目光，就没再管，自顾自地走了。

　　有些话，说开了就好了，就怕一辈子你不说我也不说，就那样烂在心里，然后成了疤，一辈子都会有痕迹。

　　最后，方倾顶着红彤彤的眼睛回了家，褚穆带着自责的心情回了“鸢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