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以前世愿（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同人）》拾语濛濛

12、第 12 章

　　楚晚宁吩咐刘公，遣走红莲水榭所有的下人。这几日，除了刘公不许其他下人来这红莲水榭。

　　夜晚，楚晚宁站在红莲水榭的院子里，望着天空那轮明月。

　　已经有多久了呢？不曾这样赏月，不曾觉得月亮这般美。

　　突然，肩头被人批了一件狐裘，而后被人自后面抱住。楚晚宁有些失神，虽被这动作吓了一跳，可那坚实的胸膛又使他瞬间心安。

　　“师尊在想什么？这般出神。”男人撕磨着楚晚宁的鬓发。
　　“没什么，赏月罢了。”
　　墨燃抬头望向月亮，看了一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这月亮又圆又亮，我还记得有一年，也是这般圆月时，我和师尊，薛蒙还有...还有师昧，一起看了场烟火，可好看了呢。”墨燃回忆着，却不觉有些酸楚。

　　月影婆娑，故人零落。

　　薛蒙不在，师昧也不在，以后也怕是不会再有那种时日了。不过还好，他的师尊，他的爱人，他的晚宁，还在。

　　“你竟还记得？”楚晚宁有些惊讶，墨燃居然会记得这些小事。
　　“近来总会不断涌起之前的回忆，从前不觉得，如今想起，竟是这般珍贵美好。”

　　想必是除了八苦长恨花的缘故，墨燃开始渐渐忆起从前美好的事，他的生命里，终于又重新有了颜色。

　　楚晚宁只觉得欣慰，满足，幸福。他望着月亮，嘴角不禁上扬。

　　“墨燃。”
　　“嗯？”
　　“想听曲吗”
　　“师尊是要抚琴吗？”
　　“嗯。”
　　“好啊。”

　　楚晚宁召出九歌，将琴摆于院中那青石桌上，甩了甩自己的衣摆，盘腿而坐。开始抚琴。

　　墨燃坐在石桌的另一头，支着腿托着脸，就这么痴痴看着他。

　　白衣摆落地，袖袍微微晃动，修长的手指，在琴上拨弄着。指尖的每一次拢合，都像是轻拈住过往种种。一声一声拨弄着墨燃的心。

　　一曲毕，楚晚宁双手轻轻落在琴弦上，阻了它继续争鸣。他抬头看向墨燃，察觉墨燃眼底似有水光闪烁着。

　　相视而笑，不需多言。

　　墨燃又陪着他站了一会，说“夜里凉，师尊，我们回去吧。”
　　“夜里凉，可红莲水榭并不冷。”
　　“嗯？”
　　“结界...布的不错。”

　　墨燃一愣，随即便有些不自在，他不知楚晚宁知晓自己在红莲水榭外布置御寒结界的事。修真界第一位霸主踏仙帝君竟害羞了。

　　“那个，我...我都是模仿师尊的结界，不比师尊的厉害。”
　　“很好了，结界的桃花图案也很漂亮。”
　　“那是海棠，师尊数数，有五瓣。”
　　楚晚宁有些惊讶，原来是海棠花......他竟真的这么一瓣一瓣数去。
　　“一，二，三，四，五.....”
　　“没骗你吧。”墨燃笑着，低头看着那个仰头数着花瓣数的男人，眼里尽是宠溺。
　　“回去吧。”
　　“好。”

　　寝殿内，二人刚刚躺下歇息。墨燃便不老实，他翻身，欺身而上，将楚晚宁罩在身下。胳膊肘撑在楚晚宁两侧。他深情款款一直瞧着楚晚宁看。

　　楚晚宁被墨燃看得有些羞赧，却无处可躲，他移走了目光，不敢去看墨燃那如火一般的眼眸。他似是紧张，有些发抖，有些不知所措。墨燃看他这副样子，只觉得自己更兴奋。他俯下身亲吻他，一下一下的吻着他的唇。他握住楚晚宁的手，安慰着他。

　　吻了一会，他又起身看着楚晚宁，楚晚宁的眼里布满了纯澈的情欲，不再像之前那样掺杂着怨恨。墨燃摸着他的腰侧，慢慢往下去。

　　“墨燃，那个...你的伤...” 楚晚宁捉住他放在自己腰侧的手。
　　“不碍事。”
　　“那个...”
　　“别怕，晚宁，你不要怕，我今后再也不会...再也不会那么对你了。”

　　楚晚宁沉默了。

　　墨燃只觉得心疼，恨自己之前混蛋，总是去羞辱他，折磨他。
　　他继续去吻他，一下一下的，每吻一下，就在心底默念一句“对不起”。

　　楚晚宁只觉得有什么液体，滴在了自己脸上，滑落进脖颈里。
　　“墨燃....你.....”
　　“嗯，没事。”墨燃嗓音沙哑，还带有些哽咽。

　　而后，他也没了下一步动作，重新躺下，用力揽着楚晚宁。
　　“睡吧，晚宁，我抱着你。”
　　“你......”

　　楚晚宁只觉得这人有些奇怪，明明刚刚还...此刻却什么也不做了。他又问不出口“你为什么不做”这种话。

　　墨燃心里正痛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楚晚宁在害怕。他想到之前自己在床上是如何对楚晚宁的，折辱、用药、逼迫...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

　　再等等吧，他对自己说。等自己不那么脏了的时候，再碰他吧，温温柔柔的对他，真真正正给他一场缱绻缠绵的情事......

　　“没什么，师尊，我只是...伤有些痛，我怕，怕你担心。”
　　“哪里痛，为何不早说！”楚晚宁说罢便起身查看。
　　墨燃按住他“没事的，休息休息就好了。”
　　楚晚宁又抓起他的手腕，探查了一翻，没有异样，这才稍作放心地躺下。
　　“你不舒服及时与我说。”
　　“好。”

　　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温柔的相拥着入睡，本以为会很快睡着，可是心里总是不断想起往事，一时间，谁也没能睡着。

　　“师尊。”
　　“嗯？”
　　“还没睡啊。”
　　“嗯。”
　　“在想什么。”
　　“在想师明净的事。”

　　墨燃也是在想着从前和师昧的种种，他实在无法把印象中那个温柔俊美的男人和给自己下蛊，逼自己犯下杀孽的幕后黑手联系在一起。

　　“对了，师尊，你为何要让刘公对外说我病重？”
　　“你可记得师明净主修什么？”
　　“药修。”
　　“不错，他既想对你我下蛊，想必是因为他灵力不够无法达到目的，他需要一把刀。
　　而你就是他那把刀，他需要你为他做事，那八苦长恨花极为难求，他费了这么多心思，想必你病重，他必定坐不住。”楚晚宁分析着这种种。
　　“那师尊撤去这红莲水榭的下人也是为了他能顺利进来？”
　　“嗯。这是其一，其二是...踏仙帝君病重，连照顾着的下人都没有了，他更容易信些。”
　　“师尊好计策，我就想不到这些。那等他来了，师尊要怎么...怎么处置他？”
　　“问清楚，然后......”

　　然后怎样呢，他也是自己座下弟子，彼此陪伴了那么多年，更何况楚晚宁不愿相信那个治病救人的徒弟，竟真真是一个丧心病狂的魔鬼。

　　“若这一切真是他做的，我宁愿...他真的死在了天裂那天。”楚晚宁淡淡地说着，而后阖上了双眼。

　　对墨燃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这事，薛蒙还不知。”
　　“过几日我会告予他，眼下一切还未弄清楚，他那个性子，我不在他身边，我怕他一时冲动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嗯。师尊说的是，薛蒙才不会考虑那么多，只会添麻烦。”
　　“不可语人是非，他终究是你堂弟。”
　　“明明是只花孔雀。”墨燃小声嘟囔着。
　　“什么？”
　　“呃...没事，睡吧，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