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6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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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罗煜和苏木木走得很近。
当然他们相识多年互为初恋有过那么一段青葱岁月，走得近很正常。徐然酸溜溜地想。但我们更近，我们距离是负数，我们……
“中午一起吃饭。”
什么！他们要一起吃饭！徐然刷一下抬起头，发现罗煜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脸上笑容蓦地灿烂起来。嘻嘻，看吧，就算上班时间避不开，下班后他还是选择……
“苏总监想吃淮扬菜，你安排一下。”
“……”
徐然血压都要升高了。
不过很快就释然了。他现在是助理，在公言公，上班挣钱，不要因为一点小情绪影响自己的KPI。
“好的罗总，几位用餐？”
“加你4位。”
旁边苏木木听到“加你”2个字时表情肉眼可见地垮了下，很快又恢复正常。
正好被徐然看到。
事实上他一直在观察苏木木，也没什么原因，大概是酒保的本能？察言观色？好吧他确实介意这个女人，这个长相，和罗煜的关系……好吧他就是在吃醋。
这时苏木木走过来说：“辛苦徐助理了，为我跑一趟。”她说得客气，眉眼间甚至带了些歉意。
但徐然什么人，阅人无数的人，透过现象看本质，她他妈跟这显摆啥呢？谁为你跑了？
“不辛苦，正好我没有吃过淮扬菜，谢谢苏总监推荐。”他礼貌地回了句。
气人嘛，谁不会。
果然苏木木脸色难看了几分。但下一秒，她又笑着说：“那太好了，总要都尝试下才知道自己最喜欢哪种口味。”优雅，大方，意有所指，又挑不出毛病。
徐然一口老血咽进肚子里。
啊啊啊好气！她在含沙射影我！
其实他完全可以反驳，比如“没尝过的可能会喜欢但尝过的不喜欢就一定不喜欢”或者“既然想尝试新的了那旧的大概可能也许或多或少不喜欢了，吧。”
但是他没有。
他深深看了苏木木一眼，然后慢慢吐出一句：“你说得对。”说不如做，青梅竹马又怎么样，这匹马现在被我骑着，你想要，来抢啊？
感受到对方语气中的挑衅，苏木木正欲开口，却被罗煜打断了。
“我忘了，徐助理口味偏重，大概吃不惯淮扬菜。”
苏木木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嘴角不自觉就扬起来了。
“嗯，那徐助理就不去……”
“你去隔壁打包一份杨国福带过来，老规矩，麻辣拌。”
“好勒！”徐然知道罗煜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拉偏架呢，当即笑得眼睛都没了。他绕开苏木木走到门口，手在身前飞快地比了个爱心——biubiubiu爱你哟~
……
饭桌上苏木木向罗煜展示了她为山水间设计的包装。
“灵感来自大自然，山川溪流，日月星河，与山水间三个字遥相呼应。”她指着画里那些奇奇怪怪的线条说，“古有诗曰‘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渺间’，我取它的意，用抽象的形，完成了这副作品。”
罗煜点点头，把PAD推到徐然面前：“你觉得呢。”
“我看不懂。”徐然实话实说。
一张白纸，两笔黑墨，三分弯，四分直，勾勒出一个奇怪的形状。大面积的留白看起来有点……说好听点叫素雅，说难听点这什么几把鬼画符。
“大概是我不懂艺术吧。”他耸耸肩，并不在意。
苏木木轻轻一笑道：“抽象是一种概念，理解起来比较困难。徐助理没有系统学习过，不懂也正常。”说着她夹起一块松鼠鱼放进罗煜碗里，“喏，你以前最喜欢吃的。”
罗煜点点头：“我现在也很喜欢。”
徐然：屁你明明喜欢杨国福！
苏木木脸上的喜悦都快压不住了：“对啊，审美和口味是伴随一生的，就算大脑暂时忘了，身体也会记得。”她边说边不着痕迹地扫了徐然一眼，眼底那抹骄傲，得意，自豪，渐渐放大。
徐然低着头，继续吃麻辣烫。这东西就是要趁热才好吃，冷了麻酱就糊了，黏嘴，恶心。
正想着，一只勺子伸进他面前的锅里，舀起一勺汤汁。
“鱼是好鱼，料淡了点。”罗煜把麻辣烫的汤汁淋在鱼块上，然后放进嘴里。
徐然脸上笑出了花。他麻溜儿地又给老板夹了两块豆腐泡，一脸殷切的样子，活脱脱一捡着球的金毛。
苏木木眼圈有些发红。
“煜。”她咬着牙，语气里满是委屈，不解。
罗煜却像听不出来似的，把麻辣烫转到她面前：“苏总监也尝尝吧，德国可能吃不到这个。”
苏木木紧紧盯着他，仿佛要看穿他的伪装：“煜，你知道的，我怕油。”
徐然：嘶~你怕油为什么喜欢他？
罗煜：我对别人不用油。
气氛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三人各自捯饬着桌上的饭菜，徐然心里虽然高兴，却始终记得现在是上班时间，作为助理，工作氛围也很重要。
半晌，他默默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我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这个封面吧……”他指了指PAD，“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
另外两人果然齐齐看过来。
“徐助理也是学设计的？”苏木木心态有些崩了，话里不自觉带上了点尖酸。
徐然实诚地摇摇头说：“不是。”
“那你凭什么建议？”
“山水间是徐助理的客户，我们可以听下他的意见。”罗煜看了她一眼。只一眼，苏木木就知道，这个男人，不属于她了。
“呃，那个，”徐然清了清嗓子，“是这样，设计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就一普通人，但去火锅店喝酒的大部分也都是我这样的普通人，你没办法挨个儿跟他们解释这幅画的意义，他们不懂，那它就没意义。”
“你说我的设计没意义。”苏木木眼神剧烈闪烁，这张和徐然78分像的脸，已经气得有些扭曲了。
这小子，在感情上鸠占鹊巢，又在事业上对她指指点点，竟然说她这么多年的努力没有意义！是可忍孰不可忍，男人可以不要，尊严不容践踏！
“我一个人在德国呆了5年，整整5年！每天12点睡6点起，1800多个日夜不是在学习就是在比赛！大大小小拿了100多个奖你说没意义？”
徐然张大了嘴：“你还数着呐！”
“年初德国XX企业年薪100万聘用我，我连合同都没看就直接订机票回来了，你说我做的事情没意义？”
“你没看合同怎么知道年薪100万？”
“这不重要！”苏木木刷一下看向罗煜，“煜，你给我多少？”
徐然也跟着转过头，寻思你给她多少？
罗煜：“50。”
徐然：嘶……
苏木木眼里全是悲伤：“少了一半，但我还是回来了，你觉得是为什么？”
“哥我也会画画。”徐然突然插了句嘴。
“徐助理你是不是哪里有问题！”苏木木想用桌上的叉子叉他脑袋。
“有！”为了50万！“你这几笔墨水值50万的话！我也可以！”
空气再一次安静下来。
事实上罗煜也想用叉子叉他脑袋，不过碍于外人在场，生生忍住了。
倒是苏木木，忽然不气了。
她跟个傻子置什么气。
她把PAD推到徐然面前，桌面，新建，又从包里拿出电容笔递过去：“来，请。”
徐然毫不客气地接过来。
以前在大G吧的时候宣传册和酒水单都是他画的，因为别人要收费。而他不仅免费，还自费报了个网课，99块钱10节，教简单的线条排版和艺术字体。
他学得很好。
笔头刷刷动起来，30分钟后，一副简笔画出现在罗煜和苏木木眼前——两个火柴人在打架。
旁边写着一排艺术字“不是戒不了酒，是戒不了朋友”。
苏木木都惊呆了。
“这，什么？”
“画啊。”徐然指指那两个火柴人，“他们两个是朋友，一边跳舞一边喝酒。”
苏木木：恕我眼拙既没看出来跳舞也没看出来酒。她看向罗煜，心想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真喜欢这个傻子吧？
罗煜却没有半分轻视的样子。
他甚至放下了筷子，双手叠在下巴处，准备专心听讲。
“你展开说说。”
徐然也一脸严肃，认真做起了介绍：“我是从‘好玩’这个想法入手的。”
“吃火锅就是图个高兴、热闹，酒只是陪衬，没人关心它什么抽象派中国风，最多扫一眼，夸一句好看，转头就忘。”
“得让他们关注，研究。那我这个，有内容，人拿起酒瓶，咦？这上面画的什么？写的什么？看了觉得有意思，又递给朋友，嘻嘻哈哈再一讨论，记忆点就形成了，下次来还点它。”
“我的画是很简单，但这种场合就是要简单，接地气，毕竟人家是来吃饭的，不是来上什么艺术课的。”
“你！”苏木木一拍桌子。
“等等，先听我说完，回头忘了。”徐然本来还想再说点二姐教他的东西，却蓦地发现苏木木眼睛红了，里面似乎有水雾在聚集。
……？？？
徐然一下慌了。
“诶别哭啊，没说你不好，只是火锅店里卖的酒均价2、30，配50万身价的画是不是有点浪费了？”
“如果是私房菜，会员制，或者那种隐世的餐厅配你的画就挺好，吃那些的人懂，讲究，点的酒也贵。”
“退一万步讲你乐意你画贴在30元的酒瓶上还是3000块的酒瓶上？”
“好马配好鞍，我夸你呢~”徐然真是把毕生哄人的话都说完了。
“啪，啪，啪，”罗煜鼓起了掌。他目光一直在徐然身上，眼珠子都没转一下，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
徐然慌忙拿手去阻止他：“你别别别拍了嗐她哭了你看这！”
“谁哭了？”苏木木瞪了他一眼。
徐然：“你。”
罗煜难得地笑起来：“那是生气，她一生气眼睛就红。”
苏木木愣住了。他还记得。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推开，一位穿着清凉打扮时尚的金发酷girl甩着包包走了进来。
“Oh Sindy，这就是你给我介绍的小宝贝吗？果然和你一样可爱呢~”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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