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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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两人在各自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好。
徐然在想节目，其实罗维也在想节目，但翻身的动静被另一个人听在耳里，都误以为对方在起什么打猫心肠，于是更睡不着了。
罗维每动一下徐然脚趾就凌空抠出1平米，等三室一厅建成后，他终于忍不住坐起来道：“咱俩是一队的，个人才艺计入总分，你别拖我后腿。”
罗维一听，气势不能输啊，也麻溜儿地跟着坐起来道：“管好你自己吧，我文试分可比你高。”
“你那是钻了空子，自己出题自己考，没拿满分已经很丢人了。”
“有本事你也钻啊！”罗维说着顿了顿，“哦你钻了罗煜的‘空子’，不然哪有资格坐在这。”
徐然也不生气，他现在耳朵已经可以自动筛选罗维嘴里吐出来的内容了：“你要不想表演就退出吧，别耽误我拿第一。”
“第一？就你？”罗维噗嗤一声笑了，“学历学历没有资历资历不行你凭什么拿第一？凭你那过人的职业技能？”
“凭我的决心。”
“决心有什么用？第一名又有什么用？向罗煜证明你不仅仅是个鸭子？还是头斗牛？”
“第一名有一万块奖金。”
罗维又笑了：“来来扫个微信我给你转一万，后面所有活动演什么怎么演都我说了算。”他拿出手机点开扫一扫，徐然则毫不迟疑地打开了收款码。
罗维轻蔑的表情更甚。
同意-转账-10000-密码-确认。
“明天你就去告诉方欣退出比赛。”他提出第一个要求。
却被徐然干脆地拒绝了：“那不行。”
“不蒸馒头争口气，半途而废不是我的风格。”说完点了收款。
罗维：？
“钱我收了，如果因为你的原因造成我们没有拿到第一名，这就是给我的补偿；如果是我的失误，钱我会退给你。”
罗维：？？？
“我看起来像傻子？”他翻身下床，朝徐然走过去。
徐然站起来等他：“自信一点，把‘像’字去掉。”
罗维扑了上去。
新仇旧恨，两人终于扭打在一起。
方欣足足敲了5分钟门才被打开。
屋里一片狼藉，两人气喘吁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刚拍完一部G/V。
方欣有些尴尬。
原来……他们是……这种关系……吼……
他显然误会了，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立刻把头扭到一边，语气一如既往平静地说：“打扰了，我来确认一下明天的节目单。”
罗维正在气头上，没好气地说：“没有，不演。”
“我唱歌。”徐然声音有些沙哑，是因为刚才被压在地毯上吸了毛灰，很不舒服，但听在方欣耳朵里又是另一回事了。
“好的，歌名是？”他只想快点走完流程好给两小只腾地方。
“谭咏麟的《讲不出再见》。”
这话一出徐然明显感觉气氛变了一下，很短，就像空间突然扭曲，很快又恢复正常。
“好的，小罗总呢？”方欣又问罗维。
此时罗维正靠着床尾坐在地毯上，似乎还没从某种情绪中恢复过来：“我说了不演。”
方欣知道打断这事儿惹着他了，颇有些为难地说：“可是明天董事长和罗总会亲临现场，听说是为了迎接一位贵宾，小罗总你看……”
“明天？贵宾？提前来了？”罗维刷一下抬起头，然后像想到什么似地冲徐然露出一个极度诡异的笑。
“可以两个人一起表演吗？”他问方欣。
“可以，不过因为难度降低了，所以得分也会相应……”
“不重要。”罗维挥挥手打断他道，“我拉小提琴，辅助徐助理完成这首《讲不出再见》。”说完竟自顾笑了起来，那模样，宛如一个精神病。
方欣则感动极了，脑中不禁浮现出四个大字——“伉俪情深”。
……
这一夜两人都没再说话，罗维拒绝了方欣“先排练一下”的提议，声称“最精彩的表演往往是临场发挥。”
徐然躺在床上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天还没亮，罗维居然不在。徐然心道太好了，终于可以洗澡换衣服了。
等出来一身清爽，睡意也没了，看着窗外雾蒙蒙一片，徐然决定出去走走。
客房区域很安静，连大厅都鲜有人声。后面的大院倒有些响动，隐隐约约的，徐然循声过去，才发现是一栋极大的多功能厅，里面舞台已经搭建好了，有人在台中央缓缓拉着小提琴。
灯没开完，隔着距离人看不清楚，但这旋律徐然可太熟悉了。
“我最不忍看你~背向我转面~要走一刻请不必诸多眷恋~”
小提琴，谭咏麟。
不是罗维又是谁。
徐然没吱声，悄咪咪猫着腰进去，选了个最暗的角落坐下。
一曲终了，罗维放下琴，顿了顿，似乎在思索什么。
半晌，架起来，又拉了一遍。
晨曦初露，天色微明。在这个静谧的清晨，偌大的多功能厅里，一个人一遍又一遍地拉着娓娓的旋律；而另一个人，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安静地听。
徐然想罗煜了。
一睁眼，台上就是他的影子；一闭住，思念如潮水般涌来。灌入耳中的曲调，顺着神经到达颅内，每一次高低起伏都像一只宽厚的大掌或轻或重抚过神经的弦，或快或慢，或勾或捻……他忍不住跟着一起轻声哼起来。
“柔情蜜意怎么可缺少~”
台上的旋律突然断了。
“谁？！”罗维警惕地扫视着台下，却只看到黢黑一片。
徐然也吓了一跳，想了想还是站起来，朝光亮处走过去。
“是你。”罗维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下一秒又生出一股莫名的恼羞，“你跟踪我？！”
徐然甚至想发个毒誓。
“没有。”
“那你怎么在这？”
“路过。”
“这个点？”
“你不也是？”
这个反问把罗维问住了，毕竟他比这个点更早，已经拉了4、5遍曲了。
此刻罗维在台上，徐然在台下，中间隔着约莫3米的距离，微黄的灯从头上打下来，像为两人写了首诗——“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宋，李清照）
就，又黄又受。
僵持半晌，终于还是徐然率先开了口：“要一起练……”
“不要。”罗维拎上琴转身就走。
徐然看着这个与罗煜7、8分像的背影，想起刚才的旋律，他慢慢走到舞台中央，唇齿轻启。
“是对是错也好，不必说了；是怨是爱也好，不须揭晓……”
空旷的大厅是最好的扬声器，混音完美，自带360°杜比环绕音效，唱起来比酒吧更有感觉，哪怕一个小小的转调，都有袅袅余音回转，令人沉浸其中。
徐然闭上了眼睛。
罗维停下了脚步。
一曲结束，徐然听到出口处传来一声轻啐：“嘁，也就这样。”
徐然笑笑，冲他缓缓竖起中指。
……
之后徐然又唱了几遍，直到听到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才停下来往回走。
回到房间发现罗维已经先一步回来了，而且还换了衣服，正趴在阳台上低着头玩手机。
有一说一，他穿正装的样子还可以，人模狗样的，差点就有罗煜那味道了。
但徐然完全不care。
我是只看外表这么肤浅的人？
他随便扫了眼就准备拿上东西离开，结果刚转身却听到一个熟悉到可以全文背诵的声音。
“这么着急，要去哪里。”
这个声音，这个身形，徐然忽然觉得不信了。
是梦吧？一定是吧？从头到尾？罗维练琴？罗煜练腿？不然怎么解释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10多米的高度他上辈子是巴壁虎吗？
一定是太思念了。浓郁的思念凝成实体，幻成具象，产生错觉。小说里都这么写。
不信谣不传谣，共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徐然心想。
但同时他又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是梦……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像一颗鹅卵石重重砸进罗煜怀里。
“我想你了。”徐然毫不留情地在对方白净的衬衫上拱了两下，刚好露出喉咙上那颗精致的小芝麻。
是他。
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英雄，小哪吒。
徐然心头一热，两条腿就不自觉地盘了起来。
罗煜腰子一酸，觉得事情不简单。
“怎么了。”他以为孩子受欺负了，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就看到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灌满了欲念，红扑扑的脸上如果可以印字，那一定是一边一个“我”，一边一个“要”。
一点没有被欺负的样子。
倒像是想欺负人了。
“没事，就是想了。”徐然说着又埋下去，手也跟着忙活起来。
罗煜：……
哦，原来是想欺负我。
小丑竟是我自己。
他想到一个职业，一个词。
□□。
倒也不是不可以。罗煜淡淡一笑，正准备回应……忽然徐然手一个转弯到了后面，一股异样袭来，罗煜一激灵立马反手抓住他的胳膊！
这个不可以！
“你做什么。”他沉着脸问。
“做梦。”徐然诚实答道。
“2天不见翅膀硬了。”
“梦里都不能翻身那我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徐然其实想说我何止翅膀硬，我哪儿哪儿都硬，又怕说出来吓着他，毕竟万丈高楼平地起，他今天只是简单打个地基。
罗煜闻言挑了挑眉，合着他以为是在做梦呢？梦里想当攻？做梦。
他扭着他手一把把他摁到床上，从后面俯身到他耳边轻轻往里吹了口气：“听说梦里没有感觉。”
“那我们试试。”
“‘做梦’是什么样的。”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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