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秘密》二十三廿

2、chapter 1

　　「丘比特闭眼射箭，听得是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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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卡姆中学高一（一班）下课铃刚响，班级里立刻欢呼雀跃起来，随着“哦吼~”一声怪叫，最后一排几个男生又开始扎堆。

　　明明不到一个小时的课，就好像是在监狱里憋了多久似的。塑料瓶子被兴奋的丢在地上，骨碌碌掉地滚了好几米，棍子咣咣敲桌子，群魔乱舞的乱成一团。

　　吉姆·戈登对这幅景象早就司空见惯，不用看也知道是哪几位，他头都没抬，拿了教科书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脚步一顿，恍然大悟似的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拍了下自己的脑壳，回头嘱咐道，“顺带一提，今天咱们班要来一位转学生。”

　　“该怎么表现，不用我多说。”他提醒道，脸色紧跟着一沉，目光带箭似的直看向教室最后排的某个人身上，开口道，“尤其是你，杰罗姆。”

　　收到班主任的戈登的警告，此刻翘着二郎腿像大爷一样坐着的杰罗姆嘿嘿一笑，伸手在空中比了一个ok的手势:“没问题，您瞧好吧。”

　　戈登瞥他一眼离开，前脚刚走，杰罗姆就从书桌堂里把那根被油漆涂得花花绿绿的木棍子抽了出来，然后专心致志的用小刀在上面继续创作。

　　一旁三五个兄弟团团围在他旁边，胡乱谈论着什么，也无非那几样话题。

　　隔壁班的妞你搞到了没，今晚网吧约几点，上次那仗你打的可真簑……

　　诸如此类。

　　强尼坐在一张空桌子上，嘴里的口香糖嚼的滋滋发响:“有新来的，搞搞？”

　　罗杰姆没说话，他全神贯注的盯着手里的棍子，为它刻上一个大大的笑脸。

　　“听说是个妞儿。”强尼继续说。

　　外面传来一阵熙攘声，乱糟糟的很吵。强尼见杰罗姆没理他，他便无聊的伸着脖子往门口瞧。

　　门子是开着的，隔壁就是办公室，呼啦啦的人群围在一起，挤破了头扒着办公室的玻璃往里看，强尼见这副的场景，不由冷笑一声，“瞧这一帮没见过世面的家伙，知道是转学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长了八个头的怪物。”

　　正说着，韦伦·琼斯从小卖店回来，正美滋滋的啃着鸡腿往班里走，刚进门，强尼就伸腿拦住了他的去路:“喂，大个儿，好看吗？”

　　韦伦不明所以，愣了愣，发现强尼确实是对着自己说话，才认真的点点头，回答道，“好吃。”

　　强尼无奈扶住太阳穴，又问一遍，“我问你那妞儿好看吗？新来的那个。”

　　旁边的一个兄弟听了，嗤笑一声，“他眼里只有食物，哪有什么妞儿啊。”

　　没想到大个儿韦伦鼓着腮帮子嚼啊嚼，把嘴里的肉咽进嗓子眼，然后磕磕绊绊说了一句，“好看，白裙子。”

　　杰罗姆继笑脸之后又在棍子上刻下自己的名字，J—e—r—m—e，字母e最后一笔上扬的浮夸，像极了他平时的生活作风。

　　完成这件艺术品。然后他抬头打趣着问，“有八个头吗？”

　　这话引得旁边兄弟们哈哈一阵笑。

　　韦伦听不出哪里好笑，他一脸严肃地回答道，“头，一个头。”

　　说完，他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认认真真的啃鸡腿去了。

　　上课铃打了半天戈登也没来，班里仍旧像下课一样炸锅，声音大到恨不得把房顶掀了去。班长布鲁斯·韦恩心烦意乱，卷子上的难题本就没思路，这环境更是叫他焦虑。

　　他放下手里的钢笔走到讲台上狠狠敲了几下黑板，并附言，“同学们安静一下，现在已经上课了！在老师来之前，你们先预习一下今天要讲的内容！”

　　班长的模范带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效果的，班级里顿时安静了不少，但不一会儿又开始有细碎的说话声，慢慢地，又恢复成一锅粥。

　　布鲁斯烦躁的皱起眉，手里的笔微微颤抖，他尽力压制着心里的怒火。后桌小猫塞琳娜，帅气的往他桌上丢了块口香糖，并拍拍他肩膀，“休息会儿再学呗。”

　　杰罗麦收到一封表白信，打开扫了一眼，不为所动的团成球，扔进垃圾桶。

　　芭芭拉在端着小镜子化妆。

　　尼格玛喋喋不休的给同桌猜谜语，同桌面无表情，其实内心早就崩溃了。

　　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小魔王杰罗姆双腿搭在课桌上，抱着游戏机打通关游戏，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居家的棉质拖鞋，还悠哉悠哉晃着脚丫，毫不在乎前桌维克多嫌弃的白眼。

　　就这么过了大半节课，戈登毫无征兆的破门而入，班级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被戈登身后那个穿白旗袍的姑娘吸引了去。

　　这是……新同学？

　　无数双的目光聚集在这个女孩身上，自上而下的打量着。

　　这姑娘白白净净的，白色的旗袍，一双平底鞋。乌黑发亮的头发编成辫子垂在身后，到和她白皙的皮肤形成对比，不过她看起来很纤瘦，和丰满的美国女孩非常不一样。

　　“大家安静。”

　　班主任戈登引领女孩走到讲台上，目光看过去，女孩接收到班主任的目光，对戈登轻微的摇了摇头，戈登立刻明白了她似乎不太想说话，然后便替她作起介绍来。

　　戈登说的很详细，呜哩哇啦说了一堆，就像上课讲题一样叫人烦躁。没人愿意耐心听，学生们抓重点倒是很厉害。

　　新同学叫茉莉，是来自中国的转学生。

　　其他的，都不重要。

　　“看来咱们班终于要来个女学霸了。”塞林娜轻声说了一句。

　　“为什么这么说？”布鲁斯把椅子往后靠了靠，回应道。

　　“感觉。”塞林娜耸耸肩。

　　尼格玛正襟危坐，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实际上他的小胳膊捅了捅同桌，并像以往一样碎嘴子。
　　“她长得很漂亮，不是么？”

　　同桌:……（不想理他）

　　“话说咱们班还没有中国人呢，这很有意思。”

　　同桌:……（我好烦，谁能救救我）

　　“那你说，她会喜欢谜语吗？”

　　同桌:……白眼jpg.（我想死。）

　　强尼坐在最后一排，和杰罗姆隔着一个过道，他翘着二郎腿，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吐槽道，“长的挺漂亮。啧啧，就是，我不太喜欢骨感美。”
　　相比之下，他还是更喜欢隔壁班的哈莉。

　　“你觉得呢老大，老大？……”

　　而杰罗姆仍旧在沉浸在游戏厮杀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战场上。

　　可恶，没想到敌人竟这么强悍。一个技能就要了他大半管血，这绝对是开挂了！

　　“该死！”安静的班级，他忍不住咒骂出声。

　　这句叫骂声很大。打断了戈登的话，与此同时，所有人的目光转移到他这里来。

　　当然，也包括讲台上的姑娘。

　　杰罗姆还没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众矢之的，趁买装备的空隙，他偏过头问强尼，“你刚刚说什么？”

　　强尼现在可不敢说话了。他低着头，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用手指偷偷的指了指讲台上都班主任。

　　于是，杰罗姆就在所有人注视的目光下，随着强尼的手指看去。

　　戈登的眼睛像老鹰一样犀利，里面大火早就熊熊燃烧了。

　　对上班主任那愤怒的目光，杰罗姆心想我可真倒霉，咋又被发现了。
　　不过小魔王的脸上还是像以往一样，嬉皮笑脸的咧咧嘴，然后手里不动声色的把游戏机往书桌堂里藏。

　　“班头儿……你瞧你又误会了吧，我在预习呢。”他呼啦啦把桌子上的书本翻开，“函数，没错，咱不是下节课讲函数嘛。”

　　他说着，目光往旁边一瞥。

　　旁边一个陌生的姑娘，正在以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他。

　　四目相对，那一刻，杰罗姆没皮没脸的笑容突然就僵在了脸上。

　　后来的杰罗姆回忆道，那才不是什么一见钟情呢，只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叫他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而已。

　　就好像……

　　就好像每年开春的时候，附近的小河面冰雪消融，他拉着妈妈跑出去踏春，初春的空气微寒，拂过他的脸，然后，他在微寒中看见波光粼粼的湖面。

　　对，就是这种感觉。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强尼欠欠的把整个身子探过来，在他耳边叮嘱了一句，“喂，老大，你死啦。”

　　他才回过神来。

　　他知道强尼说的是游戏。低头看了看，该死，这把输了。

　　“杰罗姆，下课把游戏机交上来。”
　　戈登最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