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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安静X活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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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结束
沈润背着书包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出校门,夜里的风大了起来,吹得纪乔韵鼻子红通通的,她跟在男生身后,双手揣在羽绒服口袋里,耐心极好的样子。
两人依次走进了安里公寓,直到进了同一栋楼,在等电梯的时候,沈润终于开口,眉头皱起一脸犹豫:“你…为什么跟着我?”
正看着电梯屏幕的纪乔韵懵了一下,转头看向旁边这个高出她一头半的少年,他说话太小声,她没听清楚:“啊?”
“你为什么跟着我?”少年又重复了一次。
纪乔韵就猜到这小子早上在电梯里没有注意到她,她下巴扬起指了指电梯门,努努嘴道:“白天我们在电梯里才见过的,你不会没印象吧?”
真的没印象的沈润闭了嘴没再说话。
电梯在这时下来,两个人走了进去,沈润先按了楼层,纪乔韵却没有任何动作。
少年不自觉地看着她,眼神里尽是思索。
“你也住在顶楼。”
这次是陈述句。
眼前矮他一截的女孩没有看他,目光直视前方点点头:“对啊。”不过下一瞬,她突然转头冲他笑了起来,眼神纯粹:“多多关照啊,邻居同桌。”
沈润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迅速蔓延上来,她看他时的眼神和其他同学老师都不同,没有那种对他成绩的崇拜,敌视,期盼。
就很正常,拿他当一个普通的同学。
少年转过头眨眨眼睛,脸上出现很淡地笑意:“嗯。”
注意到他的心情变化,纪乔韵盯着自己的脚尖轻笑。
出了电梯后沈润往右边走去,刚踏出两步又转身,纪乔韵像知道他会回头一样,在电梯口对他挥手:“早点休息,沈同学。”
说完她走到长廊另一边房门口拉下密码盖,开门走了进去。
看着她的身影一点点没入房子里,沈润回到自家门口按下密码进门,进房间放下书包,拿过挂在落地衣架上的干净浴巾去了浴室。
纪乔韵此时躺在超大浴缸里泡着热水澡,虽是妖精,可模样却千年如一日的少女。
“少女”脑袋上顶着一坨多到夸张的头发,正闭着眼睛享受按摩浴缸带来的舒适。
过了一会她睁开眸子思考着,湿漉漉的手在浴缸边缘轻轻点了几下,眼前不远处的半空浮现出少年的身影,正站在淋浴下洗澡。
室内冒着热气,画面有些朦胧,纪乔韵只能看见他的背,肤色不算太白,肩胛骨线条漂亮有力。
画面突然消失,她还来不及反应,耳边就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安湘和她之间联络的书妖密语。
“你可以啊,竟然在这里偷窥。”那边的人语气揶揄,是笑她一把年纪做出这等事情。
纪乔韵百口莫辩,捏着鼻梁无奈苦笑:“我只是猜测这小子是不是还在发呆。”她脸色泛红,是没料到的慌张:“谁知道他也在洗澡。”
她收回白天觉得他瘦弱单薄的看法,他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安湘没在打趣她,附和着她的话说了几句后切断联系。
被打断的思绪又回来,纪乔韵脑海里没来由地想到先前的画面,她的眼角有些淡粉色,像拨浪鼓似的晃了晃脑袋起身跨出浴缸,擦掉水珠换上一件毛绒长睡袍,松散地系了一个结就躺进温热的大床。
就快睡着的时候,她伸手在空中写了一串凌乱的符号,那符号变成一张白纸,飞到了隔壁少年的身上,一碰到他的皮肤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眨眼之间,床上的人已经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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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沈润从床上下来,他拿着手机看了一眼,和他平时起床时间足足相差了一个小时。
少年一头雾水,内心满是疑惑。
他居然又睡着了,而且这次真的是一晚上。
此刻的心情可以用惊讶来形容,早在半年前升高三的时候,因为巨大的压力,父母,老师,甚至是同学们的影响中,以及他本身紧绷的情绪,开始了长时间的失眠。
父母一直希望他读金融专业,可是他想读的是工科,德国的大学。
与家人之间的沟通并不顺利,家里又时常只有他一个人,让他无法尝试对任何人开口说我睡不着,我不快乐。
时间一长,连他也开始有放弃自己的念头。
沈润还站在书桌边发呆,自家门铃却响了起来,打断他不停陷进去的心思。
他过去看见屏幕上是一张白净精致的小脸,来人笑嘻嘻的对着镜头打招呼:“沈润,你弄好没有?我们一起去学校吧。”
她生机勃勃的样子让少年没来由地不想拒绝。
沈润冷静几秒打开了门,女生不客气的跑进玄关,仰头看着他,精神奕奕的。
是他所向往的模样。
他匆忙侧头掩饰着情绪,慌乱之余点点头快步走回房间换衣洗漱。
留下纪乔韵在原地,她也没要求换鞋,就乖乖的坐在玄关长椅上等。
沈润很快出来,少年换上一件厚实的灰色高领毛衣,外面穿着校服,手上搭着一件黑色大衣,拎着书包走到她面前低头从旁边鞋柜里拿出白色的运动鞋。
纪乔韵等他穿上鞋子跟着出门,从电梯里出来才把手里的早餐递给了他:“喏,不吃早餐的话会很难熬的,请你吃。”
沈润觉得他们才认识不过第二天,就吃掉人家的早餐怕是太过分,少年脸上终于有了别的表情,他像是不知怎么开口一般,纠结了半天才说:“你吃吧,我不用。”
纪乔韵小手提着牛皮纸袋在他面前晃悠,一副好笑的样子:“我已经吃过了,这是我做多的,猜你应该没吃,所以拿给你的。”
她凑近他开玩笑般说:“我们是同桌哎,分享一下早餐也没关系吧。”
纪乔韵知道沈润是个面冷心热的孩子,不善言辞,话不多,知道再这么下去他肯定不会收,所以她做了一个决定,直接把纸袋啪的一下塞进他的手里。
沈润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手里的纸袋,心里五味杂陈,他抬头看着跑在前面的纪乔韵,女生边跑边回头笑,见他不动,她跳起来喊他:“你杵在那里做什么,傻不傻,走啊。”
一直到上课,沈润还在想着那画面,旁边的人撑着下巴在看黑板上的物理题,有些无聊的在草稿纸上画画。
沈润是学神级人物,别人影响不了成绩的那种,老师们一般都当半透明,而纪乔韵虽然是才转学过来的,但是她那扎眼的成绩从领导发到教师群里的时候就已经纳入无法管理的名单。
他俩上课除非是课桌底下煮火锅影响到别的同学,不然根本撼动不了老师们对其属于放养的状态。
昨天入学之后他们班门口就多了很多别的班同学下课过来围观,其实大家都知道是在看那个学期都快结束却突然转学过来的纪乔韵。
马上要下课了,纪乔韵眼睛一转,用手肘戳了戳日常发呆的沈润,问他:“一会一起去食堂吃饭吗?”
一说吃饭沈润就想到早餐,看着面前的少女,他说不出拒绝只能答应:“好。”
在铃声一响起的时候,纪乔韵就已经放下笔,等到老师一走,她就拉着沈润起来:“走走走,去排队买饭。”
不习惯和别人有肢体接触的沈润抗拒又无奈的站起身,好脾气让他全程不说一个字,只能任由她拉着一路冲到了食堂。
他端着餐盘默默跟在纪乔韵身边,和她一起把餐盘递给了里面窗口的打菜阿姨,纪乔韵嘴巴很甜,笑容有点傻乎乎的,打菜阿姨见到两个漂亮的小孩,心里开心手里的勺子也重了些。
沈润端着两份餐盘走到一张四人桌坐下,纪乔韵拿着两瓶纯净水随之而来,她拿筷子夹着一只卤鸡腿啃着,动作自然,一点儿也没顾及旁边少年的看法。
啃到一半她抬头看他:“怎么不吃啊?”
沈润看着自己面前的餐盘,又看了看附近同学的餐盘:“我们的菜会不会多了点?”
嗯?纪乔韵认真看了下他们俩的餐盘,两只鸡腿,一份鸡蛋羹一份红烧肉一份白灼青菜一份肉末豆腐。
她看着他:“多吗?”
沈润眉头跳了一下,环视周围:“你看别的同学多不多。”
纪乔韵还真的歪头看向旁边几桌,他们的餐盘里每一份菜的份量仅仅只有他们的一半,她拿着筷子的手不自觉的抖了抖,怂了起来,眼睛悄悄移到少年脸上看着他:“要不,我帮你吃一半?”
看着她纠结的表情,沈润没说什么,低头开始吃了起来。
纪乔韵看见他吃得很香的样子,撇撇嘴继续啃着鸡腿,吃饭的时候她一脸专注,比上课的时候还更甚。
也就没发现沈润低头一笑,少年眼睛里出现了像烟花一样短暂的光亮,她以为他不知道她说帮他吃一半饭是假的吗?
为了不拆穿她,他只有把这一份饭老老实实的全部吃完。
不过,哪有女孩子这么能吃的啊。
这饭量不应该是男孩子专属的吗?
她这么瘦,吃得都跑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