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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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国兄来了。”
韩琦放下手里的剪子，从小厮手里接过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沾土的手指，方才走到富弼眼前将他一把拉住，“瞧瞧我的墨绿如何？”
韩琦牵着富弼的手到一株菊花前。
“稚圭好本事，这绿菊颜色通绿，花瓣重重叠叠，极为饱满，开得如此之好，满汴城除了宫里再也找不出这么好品相的绿菊了，可见稚圭平日的精心照顾。”
韩琦听富弼如此夸赞，神情里不由得透出一丝得意。
“稚圭今日怎么好雅兴邀我过府赏菊，平日里你这个官家眼前的红人可是我们邀你都请不来的大人物呢。”
富弼打趣道。
这话要是搁别人来说，恐有嫉妒韩琦专宠官家眼前的嫌疑，但富弼也是官家宠臣，且还是晏相女婿，自己又是一个能干之臣，可谓前途坦荡，正是春风得意之际，怎么可能嫉妒韩琦。
又因两人都是青年俊才，志趣相投，还政见相合，这下子不结成知己都对不住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有这样的知己，自然什么话都敢于对方说。
“正值官家新婚燕尔，我们就不去用俗事打扰他了。今官家大喜，我们也趁着大喜的气氛好好相亲一下，怎么彦国兄不乐意吗？”
“哪能啊，能与稚圭在一起把酒言欢我可是求之不得。”富弼哈哈大笑道。
两人来到布置雅致的厅堂里，里面已经布好了一桌色相俱全的饭菜，韩琦牵着富弼的手落座，挥手让下人下去，整个厅堂只剩两人喝酒聊天。
“行了，现在也没外人在眼前，就跟我直说有什么事求我吧。”富弼抿了一口小酒，胸有成竹的说道。
“知我者，彦国兄也。”韩琦亲自给富弼倒了一杯酒，向他敬酒道。
“今我墨绿养成，虽平日照看辛苦，但一日养成，看其风华正茂，不胜欢欣，往日辛苦也化作蜜糖，甘之如饴。这样的喜悦，着实甜蜜，不知彦国兄是否想体会？”
“哦，如何体会？莫不是想拉我一起种菊，待到来日效仿陶公悠然？”富弼颇有兴趣的问。
“哎，养菊乃是小欢喜，养人才是真满足。”韩琦诱惑道。
话音刚落，富弼就不开心了，顿时将酒杯重重的置于桌子上，满脸哀苦道：“怎么你也和我老母一样催我生孩子！”
富弼感受到催生的压力，刚新婚的他正沉浸在与妻子的二人世界里，可不想有个混世魔王插入其中，可他老母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抱孙子，明里暗里的给富弼压力，无论何时何事都能借题发挥说到生孩子的事上，烦的富弼不行。好不容易逃出府吧，在好友这里竟然还能听到这样的言语，顿时头大。
莫不是老母看自己与韩琦关系好，说通了韩琦当说客？
韩琦听富弼这样一说就知道他误会了，哭笑不得：“彦国兄你误会了，我不是想催你生孩子，我是想推荐一位良才美玉到你门下做弟子。”
“哦，那我就放心了。”富弼松了一口气，端起酒杯正想喝口酒压压惊，却终于回神想起了韩琦的后半句话语，再次瞪大眼睛：“恩？让我收徒弟？”
他惊讶又不解：“既然能得你赏识你自己收徒即可，为何还要入我门下？我可不夺君子所好。”
韩琦就知道富弼会如此问他，早已备好说辞，他将梁家的遭遇和元亨的经历说与富弼听，省去了元亨被卖了宫中的事情，只说他差点被人牙子卖入高门大户。
富弼一听，当即明白韩琦不收元亨为徒的顾虑。但他收徒苛刻，要亲自见到元亨考教后才能给答案。韩琦对梁家有愧疚之心，他怕韩琦因此对梁家后人有滤镜，评价掺杂水分。
在这个年代，收徒可是件极其严肃的事情，徒弟对师父而言可谓是半子的存在，他可不想收个品行不好的徒弟来败坏自己的名声。
韩琦当然答应，“那是自然，我这就安排见面的事宜，若是他不让你满意，不用顾忌我的脸面。”将心比心，若是别人求他收徒，他也是要勘验过本人才行。毕竟这年头犯法搞连坐，要是出了师门败类可是要连累自己一家，收徒自然要看准人才行。
谈罢这件事情，两人再次把酒言欢，但不一会儿，韩琦又压低声音问道：“上次和你说的中宫流言之事，你可有眉目了？”
“倒是有一点。”富弼有个厉害的岳父，政治嗅觉非常灵敏，富弼听他教诲常有收获，这次中宫貌丑流言一事，晏相早就闻到不同寻常的味道。
“且看得利者是谁。”富弼幽幽的说道，“据说官家进来常常忆起清悟仙师，颇有后悔之意，还想接清悟仙师回宫。”
“郭氏？”韩琦皱眉道：“看来郭氏一族还不想放弃后族的荣耀。”
富弼叹了一口气：“官家想接郭氏回宫，郭氏却说必须由百官立班上册才行。”其意是要皇后之位才肯回宫。
“那她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若是想借此回宫再徐徐图之，那这事也就成了，可要皇后之位，也看百官答不答应。
韩琦估计流言是郭家放出，是想让官家想起郭氏的好，好让她回宫，但谁想到自己的女儿是个棒槌，搞砸了这件事。
呵呵，这也好，说明此事已不足为虑。
“不止是郭氏一族，奴婢还查到其中有夏家的仆人在其中推波助澜。”张茂则坐在上首听到下面的人汇报。
“夏家？夏竦？”他眉头紧皱的问道。
“正是夏大人。”底下的宦官低眉顺眼的回道。
张茂则低头不语，思考夏竦出手的动机。
夏竦与郭家毫无往来，与曹家也无恩怨，可以说他与后宫之主花落谁家毫无利益关系，所以他为何要插手这件事？当真是奇怪。
“师父，杨怀敏那边有消息了。”瞭子从外面匆匆走来，俯到茂则耳边轻轻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