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一口酥鱼

5、第五章

　　宋稚声有些愣神的看着。

　　她只感觉双目像被卷子上的两个名字灼伤了一样，倏地收回视线，垂下眼睫。

　　祁厌没有把她的名字划掉，还在底下添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种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细节，在宋稚声眼里却变得有些暧昧，就像有根羽毛不轻不重的擦过心尖儿一样。

　　叮铃铃——

　　刺耳的预备铃声拉回了宋稚声的思路，她耳尖红红的看了祁厌一眼，转身在位置上坐好。

　　祁厌半眯了下眼，似乎看出了什么，轻笑一声，看了眼卷子上的名字，然后没什么表情的将卷子折了一下。

　　…

　　这节课是物理，宋稚声物理不好，很快就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功课上。

　　之后的整个上午，宋稚声都没有再回过一次头。

　　中午放学，林佳佳着急忙慌的收拾书包。

　　“声声我下午请假了，你晚上记得帮我放一下椅子！明天考试见，爱你么么！”

　　宋稚声还在做题，闻言点点头，“啊好的，你放心吧。”

　　林佳佳给她比了个飞吻，然后拎着书包跑了。

　　宋稚声看了眼教室后门，没看见人，然后继续低头做题。

　　班级里的其他同学也都陆陆续续走了，去食堂的去食堂，该回家的就回家，很快就没剩几个人了。

　　吴欣泽和张川，也就是在课上和班主任秦筝扯皮的那俩人，自来熟的来找祁厌。

　　“祁厌你中午回家吗，不回的话一块去食堂啊？”吴欣泽打着张川的肩膀招呼。

　　张川：“对对，走啊，你刚来不知道，咱们学校食堂特好吃！尤其是三楼！”

　　他们这个年纪的男生，像祁厌这种连自我介绍都特酷的新同学，长得帅成绩还好，他们既好奇又向往。

　　毕竟青春期的男生里，有谁不想像祁厌这样呢？

　　“不了，你们去吧。”
　　祁厌抬头，放下笔，转了下僵硬的脖子，就听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暴躁的声音，带着十足的爽朗少年气。

　　“宋稚声——你能不能快点？别研究你那破题了。”

　　祁厌偏头看过去，就看见教室后门上靠了个姿态懒散的男生，一条校服裤子挽到小腿，穿了件黑色短袖，校服外套被他搭在肩膀上，单手扯着，痞帅痞帅的。

　　他的表情明明很不耐烦，却看起来又耐心十足的在等着人。
　　等宋稚声。

　　祁厌又看向前桌的宋稚声。

　　对方无动于衷，脑袋都没偏一下，但是手臂在晃，估计是还没写完题。
　　“你催什么，赶着去要饭么？”

　　听见宋稚声这么说，祁厌挑了下眉。

　　吴欣泽显然是认识程时的，走过去笑嘻嘻地说：“哎程时，你个一班的天天往我们三班后门跑干啥呢？”

　　“找童养媳呗~”张川挤鼻子弄眼看着宋稚声，忍不住地搭腔。

　　“哈哈哈哈哈哈你别瞎bb……”吴欣泽边笑边说。

　　宋稚声听见这话，有点气恼地回头，“你们别乱说话了。”
　　她说着，偷偷瞟了祁厌一眼。

　　祁厌应该不会相信他们的话吧……

　　“滚滚滚。”程时没好气儿地说完，然后拎着校服，抬腿进了三班教室，往宋稚声那儿走。

　　现在教室就剩他们几个，程时进来的时候大摇大摆的。

　　他路过祁厌的时候还多看了他两眼，不过很快就收回了视线，走到宋稚声身边，毫不客气的单手捏住她的后脖颈，强行把人拎起来。

　　他语气恶劣地说：“你再磨蹭一会儿，要饭都没你的份。”

　　“程时，你别掐我！”宋稚声拍开他的手，“君子动口不动手，你现在的作风很不好。”

　　“作风个屁。”
　　程时冷笑一声，拍了下她的后脑勺，“走了！”

　　“哦。”宋稚声应了声，咬了咬嘴唇，跟着程时走了。

　　只是在临走前，她又没忍住看了祁厌一眼，而祁厌刚好也正在看她，短暂的对视几乎要将她眼睛烫伤。

　　宋稚声的心脏砰砰直跳，倏地收回视线，跟在程时后面走了。

　　吴欣泽和张川看两人走了，也没热闹可以看，对祁厌说：“那个祁厌，你不去食堂的话，我俩就先走了啊。”

　　“等一下。”
　　祁厌从座位上起身，“我也去。”

　　“啊？”吴欣泽纳闷，“你刚才不是说不去吗？”

　　“突然饿了。”祁厌冷淡地说。

　　吴欣泽心说你这确实挺突然的，但他也没在意，祁厌跟他们一块吃饭自然是好事。
　　“那走吧走吧，我带路干饭干饭！”

　　…

　　走廊里，祁厌和吴欣泽张川三人并排，程时和宋稚声就走在他们前面。

　　“你后桌那男生就是转学生啊。”

　　祁厌听见那个叫程时的男生这样问身侧的女生。

　　他声音很大，毫不遮掩，所以祁厌听得见，但是宋稚声的声音很低，祁厌就听不清了，但是他看到宋稚声点了点头。

　　程时觑了她一眼，“你怎么蔫了吧唧的？题做不出来？”

　　“没有。”宋稚声莫名情绪不高。

　　程时：“那怎么？”

　　宋稚声摇了摇头。

　　见她不想说，程时便转移了话题，“行了，别蔫头耷脑的，想想中午吃什么？带你要饭去。”

　　宋稚声舔舔嘴角，“食堂三楼的糖醋小排。”

　　“呵呵。”程时连连冷笑，“你放学不那么磨蹭的话，没准还能要到，但是现在——”
　　“你只能去垃圾桶里捡骨头。”他毫不留情地说。

　　宋稚声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心不甘情不愿地“哼”了声。

　　不过被程时这么一打岔，她心情顿时好多了。

　　食堂人不少，三楼格外火，两人找了个角落坐，还是六人桌，也是唯一还空着的桌子。

　　程时端了两份土豆烧鸡块盖浇饭摆在桌上，“糖醋小排没有，啃土豆吧。”

　　宋稚声“哦”了声，拿起筷子扒饭，有点心不在焉的，一口饭半天咽不下去，总看着一个角落出神。

　　没几分钟，正在扒饭的程时终于忍不住了，“不是，你到底什么情况？”

　　宋稚声看他一眼，“唉”了一声，幽幽道：“你不懂，我这是，为情所困。”

　　“什么玩意？”
　　程时用手背去探她额头，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没发烧啊，你做什么梦呢？”

　　宋稚声舔舔嘴唇，将祁厌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你的意思是，你班那个新同学就是你那个路灯少年呗？”程时皱着眉问。

　　宋稚声点头，认真地说：“这是天赐良缘。”

　　“狗屁。”
　　程时指着她狠声警告：“你敢早恋，我就告诉你妈。”

　　宋稚声：“……”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早恋的。”

　　程时满脸不信地看她。

　　果然，下一秒他就听见宋稚声蔫蔫道：“我觉得我一年都追不上他。”

　　程时：……
　　“挺好的。”他凉凉地说：“你也算有自知之明了。”

　　宋稚声呜咽一声，愤恨地看着程时，往嘴里塞了块土豆，恨不得嘴里咬的是程时一样。

　　“哎！宋稚声！程时！”

　　听见有人喊，宋稚声咬着筷子尖回头，结果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吴欣泽和张川，身后还跟着个祁厌。

　　他们似乎刚打完饭，每人手里端了个餐盘。

　　祁厌怎么在这？

　　宋稚声筷子差点没吓掉，“噌”地一下扭回头看向程时，满脸焦急。

　　程时皮笑肉不笑，用口型说：天赐良缘。

　　宋稚声差点没哭出来。

　　吴欣泽他们已经走过来了，“好巧啊，你们也在三楼！”

　　“拼个桌呗！”张川扫了眼周围，“都没座儿了。”

　　“行啊。”程时随口一答，往里面挪了挪屁股，让出边上的位置。

　　宋稚声闷不吭声装鹌鹑，脑袋都快要埋到盖浇饭里了。

　　程时用筷子敲敲她的盘子，“聋了？往里挪挪，这是你班同学。”

　　但是我和他们又不熟。
　　宋稚声默默在心里顶了句嘴，一令一动地挪到最里面。

　　吴欣泽和张川俩大男生不好意思挨着宋稚声，于是就去和程时排排坐。

　　“厌哥，你就坐张川对面吧……呃，宋稚声你不介意吧？”吴欣泽问。

　　这就叫上厌哥了，男生的友情发展好快。

　　宋稚声心里想着，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

　　祁厌看了眼宋稚声旁边的两个空座，张川对面，也就是女生旁边的旁边的位置。

　　他“嗯”了声，放下餐盘坐下。

　　宋稚声故作镇定的吃着饭，脑子里想的却全都是——祁厌就跟她隔了一个空座，她们在，一起吃饭。

　　天啊！

　　她刚和程时说完自己一年都追不上的人，扭头就坐她旁边了。

　　而且早上祁厌拒绝方玥加微信拒绝的太干脆了，再加上名字的事……宋稚声莫名其妙的有点怕他，但更多的还是尴尬。

　　然而没人能理解她的尴尬，吴欣泽他们还在聊天。

　　吴欣泽：“哎对，程时，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班转学生，附中第一来的，祁厌。”

　　程时看了祁厌一眼，客气点头，“程时，宋稚声的发小，一班的。”

　　“你好。”祁厌点头，声音冷淡淡的。

　　“哎，说什么发小啊！”张川抬抬下巴，对祁厌说：“他俩，青梅竹马。”

　　宋稚声刚要反驳，就听程时说：“这么说也行，一个意思。”

　　“哪就一个意思了？”宋稚声忍不住出声。

　　青梅竹马什么的太暧昧了，万一祁厌误会了怎么办，她以后还追不追人了？

　　本来就难，一误会不就难上加难了么？

　　她放在桌子底下的脚踢了踢程时，想让他别找事。

　　程时也意识到刚才的话有点别扭，话音一顿，“我的意思是，我是她哥。”

　　宋稚声这就不服气了，插嘴说：“不是，我是他姐。”

　　“我是你哥。”程时盯着宋稚声。

　　宋稚声不服气地瞪回去，“我是你姐！”

　　张川：“……这？”
　　是什么值得争吵的事情吗？

　　程时又看了宋稚声一会儿，突然往椅背上一靠，“算了，不跟你计较。”

　　张川刚要夸他大气，就听程时慢悠悠地补了句：“长兄如父。”

　　宋稚声：“……”
　　祁厌：“……”
　　张川：“……”

　　吴欣泽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笑得直呛，比了个大拇指，“好一个长兄如父。”

　　张川稀奇地看着他们，没忍住问：“你们俩平时都是这么相处的吗？”
　　这看着也不像青梅竹马啊，像冤家路窄。

　　“这不正常吗？”程时说：“我们一直都这样的，哪不对劲吗？”

　　吴欣泽说：“没不对劲啊，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主要还是宋稚声，在他们班级平时很少主动和别人说话，看着挺闷一女生，没想到和熟悉的人相处的时候，还挺好玩的。

　　“你们是想说宋稚声吧？”程时一眼看穿人心，摇摇头，“她，典型窝里横，一熟悉就露出真面目了。”

　　宋稚声没吭声，默认了。
　　毕竟程时也没说错。

　　不过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怼道：“窝里横怎么了？谁像你那么社牛。”

　　程时扯了扯嘴角，“我乐意。”

　　宋稚声：“你吃屁。”

　　张川：……
　　吴欣泽：……
　　好幼稚的两个人啊。

　　他们和程时还算熟悉，相比之下和宋稚声虽然分班后同班一年多，但确实真真不熟，在班级话都没说过几句。

　　这是食堂遇到了才一起吃饭，没想到聊起天来居然没有想象中那么冷场。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程时和宋稚声一直在拌嘴。

　　祁厌很明显的融不进去，却没有任何不自在，慢条斯理的吃着饭。

　　“下午有节体育课，一块打一场不？”
　　张川心细，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问：“厌哥你会打篮球不？咱打个半场就行。”

　　一班和三班的体育课一直是一起上的。

　　张川想着的是，祁厌可能有点慢热，但是能一起打场篮球的话，男生间很快就会熟悉起来的。

　　“打呗。”程时没什么意见，看向祁厌，“你呢？会么？”

　　祁厌察觉到莫名的敌意，皱了下眉说：“会一点。”

　　这就是同意了。

　　吴欣泽直接一拍手，高兴地说：“那就这么定了，等会儿我回去再摇两个人。”

　　程时“嗯”了声，看了看祁厌，突然问宋稚声：“我记得你们班考试之后会换座位来着？”

　　宋稚声“昂”了声，小声：“干嘛？你要给我祈福么？”

　　“我还给你上供呢。”程时没好气儿地翻了个白眼，“到时候你能坐前面就坐前面，萝卜大点高，每次非得坐后边。”

　　宋稚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家的萝卜一米六五？”

　　程时嗤了声，“我185，看你就是萝卜，懂？”

　　“185有什么好显摆的？”宋稚声脱口而出就是一句：“祁厌肯定比你高。”

　　程时：“……”

　　桌上静了静，宋稚声这才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她默默地戳了下碗里的饭，懊恼不已。

　　好端端的提祁厌干什么……

　　宋稚声这么想着，却听见祁厌放下筷子，很轻地“嗯”了声，“我187。”

　　程时：“……”

　　他看向祁厌，对方目光浅淡地回望他，好像再说“有什么问题吗？”

　　莫名其妙的对峙。

　　张川见气氛不对，连忙说：“快得了你们，成心气人吧，都长那么高，让吴欣泽的脸往哪搁？”

　　“卧槽？？”吴欣泽放下筷子，“你少那我举例，我怎么了？我也178呢！我高兴！我还能长！你比我好哪去了？”

　　“我179。”张川说。

　　吴欣泽不服，“差在哪了？”

　　张川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他，“这，是你永远也越不过去的鸿沟。”

　　吴欣泽：“……”
　　操。

　　被他们这一打岔，话题无声掀过，宋稚声松了口气，十分感激地看了张川一眼。

　　程时脸色不怎么好看的靠在椅子上，下巴冲宋稚声抬了抬，“吃完了没？”

　　宋稚声自知理亏，觉得还是得哄一哄人，乖巧的放下筷子，“吃完了，我请你饮料。”

　　她说完，就看见吴欣泽和张川炙热的目光，仿佛在说：我们呢？我们呢？

　　宋稚声想到对方刚帮她解了围，于是改口：“我请你们喝。”

　　程时没客气，“橙汁。”

　　“可乐，百事的。”张川说：“谢谢你啊宋稚声！”

　　“那我要可口的，谢谢谢谢！”吴欣泽非要和他作对。

　　“不客气。”
　　宋稚声一一记下，然后看向在场唯一没说话的人，压下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祁厌，你呢？”

　　程时一看她这德行，撇了撇脸，简直没眼见。

　　祁厌看了女生一眼，放下筷子，“我自己去买。”

　　宋稚声呆呆地“哦”了声。

　　他说自己买是什么意思？
　　是不想让她请客吗？还是不想喝她买的东西？这是不想和她沾上关系的意思吗？

　　宋稚声正在胡思乱想，就看见祁厌站了起来他个子高，站在宋稚声面前给人不小的压迫感。

　　“不走么？”祁厌淡声问。

　　宋稚声这才回神，发现祁厌是在给坐在里面的她让位置，好让她出去。

　　“谢谢。”
　　她低着头说。

　　食堂三楼就有卖饮品的地方，宋稚声就是要去那边买。

　　她刚走出去，却发现祁厌没有坐回去的意思，“你……”

　　祁厌掀了掀眼皮，“我去买水。”

　　“啊？”宋稚声眨眨眼，有点没反应过来。

　　祁厌这是要跟她一起去的意思吗？

　　“那…那走吧。”宋稚声背对着祁厌，压了压无声上扬的唇角。

　　两人一前一后往水吧走，餐桌上，张川和吴欣泽还在七嘴八舌说着什么。

　　程时看了眼宋稚声和祁厌的背影，心里总觉得祁厌这人不对劲。

　　“哎程时，你是不知道今天早上，祁厌一来，我们班女生都疯了似的，方玥你知道吧？”
　　吴欣泽说：“你们班班长还给她写过情书，她早上管祁厌要微信，你猜祁厌说什么？”

　　程时根本不记得方玥是哪位，顺嘴问：“他说什么？”

　　吴欣泽学着祁厌的语气，清清嗓子，说：“不行。”
　　他说完搓了搓胳膊，“我去，当时你不知道，都冷的掉冰碴。”
　　他当时就感觉这哥太酷了。

　　张川翻了个白眼，“哪那么夸张了？拒绝也很正常吧。祁厌……怎么说呢，一看就不是那种会早恋的人吧。”
　　“你觉得呢程时？”

　　程时看着不远处，不轻不重的笑了声，“谁知道他。”

　　…

　　水吧距离吃饭的桌子有一小段距离，但不算远，宋稚声却走的很僵硬，因为她身边就是祁厌。

　　祁厌不紧不慢地跟着她，保持着一步左右的距离，淡声询问：“你很怕我吗？”

　　宋稚声闻言，脊背一绷，下意识否认，“没有啊。”
　　她只是不知道该和别人怎么相处……特别祁厌还是她有好感的人。

　　祁厌：“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吗？”

　　“不，不是。”宋稚声鼓足勇气，回过头，很认真地解释说：“我不怕你的。”

　　她的眼睛很大，一双杏眼圆圆的很漂亮，认真看人的时候很吸引人。

　　祁厌顿了下，“你，顺拐了。”

　　宋稚声：……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和脚，脸“嗖”地一下就红了。

　　祁厌看着她窘迫的模样，没忍住低笑了声。

　　宋稚声调整好自己的步伐，在心里告诉反复告诉自己，这是意外，这是意外，这是意外！

　　好不容易将情绪平复的差不多了，又听见祁厌的笑声，所有的努力瞬间前功尽弃。

　　“你…你别笑了。”宋稚声急的不行，嗓音几乎快带上了哭声。

　　“不好意思。”祁厌听见她的哭腔，愣了下，“我没有别的意思。”
　　他也没想到两句话就把人惹的要哭了。

　　宋稚声红着眼睛看他，固执解释：“我真的不是怕你。”

　　祁厌点头，“嗯。”

　　水吧到了，宋稚声跟阿姨要了饮料，祁厌要了瓶水，然后把宋稚声手里装满饮料的口袋拎过来。

　　“我来吧。”祁厌淡声说。

　　宋稚声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和那天在路灯底下看到的一样好看，指节修长，因为用了力气，青筋微微隆起。

　　她没拒绝，把袋子给了祁厌。

　　两人往回走，走了没几步，祁厌再度开口：“你今天早上是想跟我说什么吗？”